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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大修重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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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杉觉得自己的运气已经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带班第一周班主任的重则被她抽到了。
“好好干,我们都看好你哦,拿出你学霸的气势来。”淘气的宋然最先走到林杉身边,握紧做出加油打气的样子。
江薇也跑了过来,给她一个鼓励的抱抱,她说“据说你名校毕业呢,我们大家都等着你的示范呢。”
其他两位都友善的表示了一下,而此刻她抬头看了陆白一眼,他表情淡漠,惜字如金的说了一句:“加油吧。”
林杉:……
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她不仅要肩负起一名班主任的责任与担当。还要给下面三任班主任做一份榜样。而且就拿该台某档姐姐弟弟去旅行的真人秀套路来说,无论是哪一季第一个当导游的人,都会被骂成哈士奇。
她可不想一出道就被黑成包拯,不过走运的是,她抽到的任课科目是英语,这可是她的强项。外公想把她培养成外交官,从小就让她在双语的环境中长大,托福雅思剑桥英语连翻轰炸下英语水平就跟母语一样。加上之前还带了几本书过来,临时抱佛脚地看几眼。在教育质量管教方式上,估计还是没问题的吧。
就在一群摄像机编导的跟拍下,教学生涯正式开始。
第一节课是老师和学生之间的互相了解,四位明星老师分别做了一下自我介绍之后,就轮到讲台下的学生。
看着萝卜头那般大的孩子穿着并不干净整洁的衣服,一个个的走到讲台上,做着自我介绍说着未来的梦想,坚定的眼神把稚气黝黑的脸庞称得闪闪发光,而台下的其他同学均露出善意的笑脸,鼓励的掌声。林杉的鼻子有些酸酸的,不仅是心酸与孩子艰苦的生活,并感动于在那些淳朴的孩子的眼中,梦想毫无贵贱之分。
少年强则国强,没有伞的孩子,更要学会在雨中奔跑。
* * *
下午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大雨,他们的教室是临时搭建的,地面坑坑洼洼,黑板凹凸不平雨落在塑料棚的房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有时候会有雨水漏进来,他们就在滴水的地方放一个面盆。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孩子们仍然专心的听着老师讲课。
上完一整天的课后,那些比较近的孩子撑着伞穿上雨衣回去了。留下的几个孩子据当地的老师说她们都是留守儿童,住的地方又离学校特别远,一般她们会留下上晚自习后再走。
林杉是这周的班主任给孩子们上晚自习的任务也就落在她的身上了,其他的老师下了课就回去备课批作业了。等到晚自习结束,豆大的雨滴已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林杉看了看外面黑成一片的夜色,以及那被雨水打湿泥泞湿滑的地面,她想了想还是打算送这些孩子们回去。
那时候编导偷偷把她拉到一边说:“可别真送回去,反正后面摄制组也不会跟着拍的。意思意思送一下就行了。”毕竟对节目组来说,这就是一次作秀。
此刻的林杉圣母心发作,她说无论如何都要把孩子送回去的。既然已经答应的事情如果不做那就是诚信的问题了。
随拍编导说,送了一次之后这就是恶性循环了,再说外面下着雨天黑路滑的,摄制组不会再跟拍了。
她想不拍就不拍了,也无所谓这一时半会的表现,于是问学校的老师借了几个手电筒带,给孩子们穿上一次性的雨衣带着他们回家。
走到路口的时候,林杉偶遇了陆白,他看了看她以及那几个小孩子,他问:“你这是?”
“送他们回去啊?”细细的雨水滴在她额前的头发上,刘海已经被大湿成一缕一缕的,然而这个时候林杉也没在意了。
陆白说:“就你一个人?带那么多的孩子?”
“不是一个人,难道还半个人啊?” 林杉开玩笑似地说着,其实外面黑灯瞎火的她的确有些害怕,但又迫于无奈只能讲一句笑话来调节一下紧张的气氛。
可结果陆白他一句话都没回,就这样冷场了。
冷场了。
“那我先走了哦,早去早回。”林杉拉着这群孩子,和陆白道了别后转身就走了。
她的身后来传来他的声音“等一下。”林杉回头只见陆白走到了她的身边,“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我还是送你们过去吧。”
“哦……”林杉想着路上有个伴也挺好的,就没拒绝。
孩子们住的地方都非常远,山路迢迢,跋山涉水是避免不了的,他们一路上披星戴月,终于把所有孩子都送到家之后,孩子们甜甜地说一句“谢谢老师”后,再多的辛苦也觉得值得了。
回去的路上,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夹杂着泥土与青草夹杂的芬芳,格外清新。
一路上陆白都格外的沉默就在送孩子回去的路上,也都是她在和小孩子们说话,而他呢,总是默默地在旁边拿着手电照着前方的路,扶着孩子们走过陡峭的山路。林杉偶尔会将余光落在他的身上,她觉得那样的他还真的挺有魅力的。
为了缓解路上安静的气氛,林杉最先开口说话:“看到地上的树叶我突然想起一个笑话,大一的时候同寝室一个女孩交了个学生物的男朋友,有一次她拍了张落叶照片发朋友圈,还配字说 ‘文科生说,叶的离去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放手。
’结果你猜他男朋友回了什么?他说是因为脱落酸。”
……
好像这笑话有点冷。
过了许久,对方才开口说道:“路滑,专心点走路。”
“嗯?”林杉的大脑还没来得及消化那句话的意思,就忽然感觉到脚底一滑,整个人就像失去重心那般往前扑,等到反应过来想随手抓一个支撑物时早已经来不及,就这样她栽了个跟头,重重地摔倒在泥泞的土地上。
泥泞贱了她一身,手腕也被磨破了皮,林杉摔得两眼昏花,狼狈到不行,想到自己旁边还有其他人看着瞬间就觉得特别丢脸。
林杉觉得生无可恋,她都已经懒得数这是第几次了。她挣扎着爬起来刚想着要站起来,却被脚踝处钻心的痛到难以动弹。
“呵呵呵呵。”所以,她被自己蠢笑了。
这时候站在一边的陆白也刚反应过来,想扶住林杉的时候她早就摔下去了。瞧着她满身泥巴的样子,肯定摔得很不轻。他蹲下想问问她有没有事时,就看到那姑娘坐在地上呵呵地傻笑,导致他一度以为是不是摔坏脑子了。
“你没事吧?”
林杉下意识地回答:“没事儿,就是脚有些疼。”林杉想再次尝试站起来,可疼痛犹在,怎么样都爬不起来了。
陆白无奈的摇头“都让你认真走路,叫你不听吧。”
林杉低头抿了抿嘴唇,这摔跤和说话有毛线因果联系了!
他低头瞥了她的脚一眼,走到林杉面前再一次蹲下了身子。
林杉愣了楞,即便他没说什么这个样子已经表明了态度。
这是要背着她回去啊。
她犹豫了一下,一手扶住他的肩,小心地环住他的颈部。
这是他们第一次靠的那么近,她的下巴能感受到他的头发,林杉一下子心跳加速。回顾曾经的20年的过往,她还真的是第一次和除了家人以外的异性那么亲密的接触。
林杉平复了一下心绪,打开手中的电筒,打开它照着前方的路:“谢谢你哦,所以我来帮忙指路吧。”
“嗯,别指歪了。”
“……”
清冷的月光拖着那长长的影子,漆黑的长路上有微光照亮,突然她觉得时间如果一直停留在这一刻也挺好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回到了住的地方。林杉在陆白的耳边说:“在这里放我下来就好了,我自己走进去。”
陆白反问“你现在脚这样想怎么走?还是说你想用爬的。”
林杉立刻闭嘴不说话了。
坐在椅子上看书的江薇听到动静马上起身走到门口迎了上来:“怎么这么晚……”话说道一半,她就看到陆白背着林杉慢慢走了进来,话就堵在喉咙口再也说不出了。
“想送几个孩子回去就回来晚了,没打扰到你吧。”林杉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江薇,那短短几秒她发现了江薇脸上一闪而过怪怪的深情。
“没呢,我这在为明天备课还没睡呢。”江薇侧过身子给他们留了一条路“不过,你这是怎么了?”
走到里屋之后,陆白把她放在了床上。林杉一屁股坐在床上后终于有种着陆后的安全感,她回答江薇“哎,别提了刚刚在路上摔了一跤,真够倒霉的。”
“要不要紧啊,严重么?”江薇马上跑了过来关心了一下林杉的伤势。
林杉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没什么事吧。”
林杉刚回答完江薇的话,就见陆白弯腰将她的脚抬了起来,他顺势坐在旁边的小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捏了捏脚踝,林杉觉得有点疼,微微皱眉。接着他把她裤脚掀起,红色的印子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醒目。
看着他专注的神情,林杉都没说话,而江薇站在一边,目光一直落在他们两的身上不曾离开过。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没什么大事,一会喷点云南白药就行了。”陆白抬头“你们身边有么?”
林杉拼命摇头,她好像出门从来不带药品这类的东西的,而站在旁边的江薇也摇头。
陆白叹了口气道:“我还是回去拿吧。”
说完他就走了。
江薇马上凑到林杉旁边,撞了撞她的胳膊,一脸的八卦:“实话实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感觉有点不对劲哦。”
林杉脱下鞋子把脚挪到床上屈膝坐着“能有什么事呀,我刚刚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被他发现了,于是人家有学习雷锋好榜样把我送回来了呗。”
“哦,这样啊。”江薇撇了撇嘴“要不你明天我帮你请个假吧,你现在脚也不方便。”
“不用了,估计又不要上什么体育课做运动。”林杉摆摆手道
没过多久,敲门的声音传了进来,江薇马上就站了起来:“估计是把药送过来了,你坐这儿别动,我帮你去拿就好。”
林杉看着江薇那积极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怪怪的地方,后来看着江薇热心的帮她喷药,拿毛巾敷脚。她想了想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第二天林杉明显感觉到脚伤好了很多,除了这段是日子行动不太方便之外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当班主任的一周很快就过去了,接下来的几周江薇,陆白,宋然轮流当班主任。
原以为特别难熬的一个月居然一眨眼就这么过去了,走的那天大家心里特别复杂,有几个女孩子都偷偷躲起来哭了。然而哪怕有再大的不舍,他们只是过来做节目的,只是那群孩子们生命中的过客。
回北京之后,混熟的四个人也即将面临分开,各自回到到工作岗位之中。
对林杉来说,有一份相当重要的工作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