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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前夫追来 ...

  •   第三章前夫追来

      “听说北唐前日在西北以少胜多大败狄阳,带军前锋便是骁勇善战的郡王,这短短不到一日,若不是几年前与郡王有过几面之缘,只怕要怀疑这高马之上人的身份了。”他身为皇帝,此时却泰然问候。
      南江是萧顾城的随侍太监,当初萧顾城在北唐为质十四年,他伴其左右,照顾了十四年。
      当然,关于拦住他们去路的男人,他又为何拦住他们他都知道。
      也许因为皇上曾在北唐为质,此时立于他面前之人没有下马之意,对皇上的态度还可说是傲慢懈怠,若要因此引起两国战事也不是不可。
      只是抬眼看了那男人一眼,一席黑色盔甲,冷冽,刚硬,带着被风光了的血迹,火把下的面容美若妖邪,只是一双狭长的墨眸深邃冰冷如常,只想让人敬而远之。
      皇上总是表面柔和私下里却有一番想法,心思总让人捉摸不透,让你不得不去细细琢磨。
      而这郡王却冷硬又睿智,让你觉得你所有的猜度都成了多余,他的想法你永远猜不透。
      “本王本不想贸然拦住圣驾,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放肆,见了皇上还不下跪,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沈墨是萧顾城的贴身侍卫,他早已怒不可遏,这时长剑直指马上之人,下一步便要踮脚动武。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主子说话何时有你插话的份了,你敢乱吠,看我不取了你的人头。”来人骑马立于郡王身后,眉峰一皱,提剑向沈墨挥舞而来。
      大战一触即发,只听得头顶剑身相撞,火光击发,二人同时稳落,再看已经换了位置。
      “韩周,回来。”
      “沈墨,不得无礼。”
      二人冷冷的凝着对方回到各自主子的身侧。
      “本王的来意想必陛下知道,交出马车里的人,此次得罪之处还请见谅。”郡王面色冷硬,语气中并没有商量的意思。
      “不知郡王要找的是何人,只怕郡王今日找错了地方,你找的人并不在我的马车里。”萧顾城这时也收起了笑意,冷冷的凝着郡王唐熙寒,眼露挑衅。
      “是与不是,只要车里的人出来一见便知。”唐熙寒咄咄逼人。
      “不可能。”萧顾城的神色凝聚,声音高了几分,好像是说给车中之人的。
      唐熙寒寒潭般的深眸凝着马车帷幔,夜风浮动,卷起幔角,绿色绣花鞋匆匆向后缩去,他面无表情的妖邪脸上呈出一丝诡异的笑。
      人们只看着那笑极为瘆人,却不知那深眸底端的急切与欣喜,因他从不将这些情感展露,所以人们只当他无情冷血。
      “可否请车中之人出来一见。”他微微扬起的嘴角如鬼魅,人们紧紧的盯着马车,霎时四周一片宁静。
      车中
      若不是有肚子挡着涟漪定会缩成一团,这时她紧紧的抓着兰芙的手,手心额头的冷汗一层一层往外冒,身体抖如筛糠,嘴角血色已尽。
      腹中的孩子似乎察出异样,肚子开始抽搐着疼。
      兰芙见她如此,只以为她逃跑被王爷抓住,是害怕了,心疼的安慰道:“小姐,王爷很在乎你,只要你跟他回去,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不要害怕。”
      涟漪只觉一道白光闪过脑子,一下子反握住兰芙的手:“是不是你?”
      “小姐,你说什么?”兰芙的手被她握的生疼,眼泪一下湿了眼眶。
      “你不要装了,是不是你把我们的行踪暴漏给唐熙寒了,要不然我藏了半年他也没找到我,怎么你一来他就找来了。”涟漪咬牙切齿的低吼,抓住兰芙的手又重了几分,说着眼眶已经撰满眼泪。
      兰芙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摇头,低声哭着哀求:“小姐不是我,你相信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王爷一直在派人找你,或许真的是他找到了。”
      涟漪神情恍惚的点点头,她似乎相信了兰芙的话,却又不相信,只是放开兰芙的手,看着她白嫩手上的勒痕,怔怔的发呆。
      这时外面冷冽的声音响起
      “漪儿,你要一直躲着不见本王吗?你要让本王亲自请你出来吗?”
      他语气柔和的像哄孩子,好似刚才露出獠牙的男人并不是他,他性子淡漠,俊美的面貌总不带一丝会心的笑,所以他说话的语气总是淡的好像一杯白开水,即使她自以为他们最恩爱的时候他也不曾哄过她。
      车中良久没有回应,车外的人似乎又说了些什么,涟漪没有认真去听,她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只任泪水沾湿手心。
      “漪儿,萧顾城护不了你的周全,你今天也不可能跟着他去西夏。”
      他的视线从帷幔转移到萧顾城身上,眸子瞬间凌力如寒刀,隐隐的笑意好像在嘲弄他的不自量力。
      “本王现在的所作所为极有可能引起西夏和北唐的战事,想必陛下也不会在本王这里受了奇耻大辱就不了了之,可是本王的为人陛下也知道,与其放虎归山,不如永绝后患。”
      “陛下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你的命,你的国家,以及你的仇恨吗?”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这回是我失算了。”四目相对,狭长的丹凤某都是嘲讽,萧顾城的眼中再没了笑意,他苦笑着摇头。
      马车帷幔被撩开,适应了下四周通明的火光,她才找到那盔甲加身的俊美男子,狭长的丹凤眸,刀刻过了的脸颊轮廓,柔美中又显刚毅,没想到穿上战服的他也别有一番滋味。
      人们凝神屏息看着二人互相凝视,男子似乎早已知道会是如此,并不惊讶,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护着肚子站在马车边,她貌不惊人,姿色平庸,却挺着一颗大肚子,难以想象郡王会为了她如此兴师动众。
      气氛诡异,无人说话,只想看看这戏剧性的事件会怎么发展,女子又要怎么解释。
      “好巧。”涟漪嘴角一扬,向唐熙寒摆摆手。
      “………”
      在场的没有一个不被劈的外焦里嫩,只觉数十几只乌鸦在头顶盘旋,久久不肯离去。
      唐熙寒深深的凝着她,对于她这样不知悔改的态度极为不满,良久才说出一句话:“确实是巧。”
      涟漪似笑非笑的说完扭过头去看萧顾城,男子却满眼愧疚的望着她,涟漪笑了:“阿城,对不起,说好要和你去西夏玩的,现在我要回家了。”
      萧顾城一怔,平日里她还是喜欢叫他大哥,看向黑了脸的唐熙寒,他会心一笑:“是大哥想得不够周到,让你为难了。”
      唐熙寒一行人因为长期赶路已经疲惫不堪,那一天,他们两队人在驿站歇下,涟漪和唐熙寒住在一个房子,这让涟漪感觉怪异。
      清凉的夏风在屋中盘旋,但衣服贴在身上,再加上肚子坠的厉害,她烦躁的褪去了身上多余的衣物。
      这才沉沉的睡过去。
      至于身边存在感十足的男人,自从那句“好巧”之后他们就再没有过任何话语交集,她不能忽略他的存在,因为从他们见面之后,他的眼睛就像一只毒蛇紧紧的盯着她像蛋一样的肚子。
      这就造成她全程都要护着肚子,尽量让他们“父子”(或是“父女”)不要相见。
      睡梦中,肚皮上似乎贴了一块暖宝宝,热量源源不断的流向肚子,她下意识的去摸,却碰到了那人搭在她肚子上的手,骨节分明,硬硬的。
      条件反射的就要收回,却没有,她紧紧的按住他的手:“你要干什么?”
      她的语气里带着恐惧。
      她怕他,尤其怕他说起孩子,说起不要孩子。
      当初若不是他执意要打掉孩子,她或许不会走。
      她背对着他,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能感受到他粗重的呼吸声,他似乎赶了很长时间的路才找来,所以,他们无意间的眼神交流,她看到他白眼球上的红血丝,以及那微微眯起的狭长眸子。
      他真的累了。
      那对又细又长的丹凤眸,慵懒邪肆,现在却没了以往的神采和冷冽。
      窗外已经泛起鱼肚白,那人深深的吸了口气,大手贴的更紧,似乎在感受她肚子里的生命,她不敢乱动。
      “你敢带着本王的孩子跑了,本王还没和你算账,现在却来质问本王,本王是碰你不得吗?”他声音柔和低沉,气息喷在她的颈后。
      他心中有气肯定要发,昨天没爆发只是因为太累。
      以现在的形式来说,一男女有别她是打不过的,二他的权势在她之上,唯一一点她的出走是有道理的是被逼的。
      “我并没有带着孩子跑了,只是为了保我孩子的命不得不走,如果我不走,他能长这么大吗?”
      “你觉得很生气很憋屈吗?其实生气憋屈的不仅是你一个人好吗?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背负骂名的是我,奔波劳苦的是我,就像捉奸一样被逮的是我,而你呢?你不过是少了一个晚上伺候的女人罢了,不还有蒹葭,以后还有杨小姐吗?你到底有什么损失,竟然还不让人质问。”
      她对着床板进行了一番诉苦,也许这样她才有勇气说出这番话,因为太过激动,描述的太过绘声绘色,肚子也跟着起起伏伏。
      身后之人闷哼哼的笑了起来,强行把她的身子放平了,单手撑在床上居高临下的凝着她。
      他邪魅深沉的眸子晕着笑意,亦没了昨日的倦意,三千青丝疏散而下,衬托出他越发妖邪慵懒的姿态。
      涟漪凝着他劲爆的颜值有种把持不住的冲动,说实话如果他既往不咎打算好好过日子,就凭他逆天的颜值她也不会太过追究。
      “半年不见本事见长,这套说辞准备了多长时间。”他闷闷的趴在她的耳边笑起来,被说中心事她不争气的脸红了,咬牙切齿避开他嘲弄的墨眸,内心直翻白眼。
      “错了就是错了,别以为你说了这些本王就会原谅你,半年的考察期。”
      涟漪瞪大眼睛看他,却被一根手指抬起下巴,他不怀好意一笑,埋首在她耳根处,灵活的舌在她颈间逗留,温热的气息喷在耳根,她的脖子缩了一下,身体酥软。
      她不舒服的扭动身体,要将他推开,他撑着身体看了眼她暴露在外的皮球肚。
      她在他的眸中似乎找到了一丝柔情,涟漪恍惚,仿若曾经不容这孩子的不是他一般。
      “你和杨小姐的婚事…….”
      这时门外有人叩门:“王爷,西夏皇帝即刻便要启程,差属下来通报。”
      她的话被外面的人打断,她本是凝着他的,听了外面人的禀报,他下意识的看向她,墨眸中个别深意,她一怔,把要说的话一下子抛到了脑后。
      坐起身便说:“让萧大哥等一下,我这就出去。”
      那外面之人是唐熙寒的贴身侍卫,除了唐熙寒的话他谁也不听,即使当初嫁给他,韩周也没有正眼看过她,这些她现在是管不了的,情急之下便吩咐道,尽管外面之人并没有回话。
      说着一脚从那人身上迈过去,套了件尚算得体的衣服,穿了鞋便要去开门。
      “你去哪里?”
      “我去送送萧大哥。”
      那人冷冷的声音响起,涟漪下意识的回答,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是当她扭过头,他坐立在床边,全身只着一件白色长裤,上身古铜色的肌肤纹理清晰,露出几条深浅不一的疤痕,柔和的目光早已被阴冷桀隼取代,墨色的眸突的变沉,像染了墨的夜。
      她顿时烦躁难忍:“除了你我也有朋友,就像你除了我还有别的女人,我不能对你的事评头论足,你最起码也要给我留一点生活空间,萧大哥是我的恩人,我只当他是朋友。”
      说完她扭头便走。
      他低低冷笑:“你当他是朋友,他当你是什么?你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还要故意招惹。”
      “我也不想。”她看着他说了四个字,继而扭头跑出去了。
      她也不想招惹萧大哥,因为她不爱他,但是萧大哥对她有情,她也不想让这份纯粹的感情变质,变的难以善终,难以收场。
      只是,那是现在唯一一个真心对她,且她能依靠的人了。
      涟漪出去送了萧顾城,他替她理了耳边杂乱的头发,她短短的交代了几句。
      萧顾城说以后一定要带她去西夏,眼神真诚的足能感天动地了,他甚至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涟漪知道他是心有愧疚,只是,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这还不算好吗?
      她希望去看一看西夏不一样的风土人情,那是她逃出郡王府之后想做的一件事,那时候她还是一个人。
      只是,现在……估计那将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她站在驿站门口,一直凝着他们的消失在树林蜿蜒的大道上。
      直到林间阴风吹过,涟漪才惊觉自己站了良久,倚在门板望着树上的鸟巢……..
      脑子瞬间放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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