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殇殇：皇上请放手下》南宫木木

24、马场

　　秀春的心情一度难以平复，两个水灵灵的眼睛哭成了两颗核桃，涟漪提议回府，秀春却坚持要去郊外。
　　马车上，涟漪问她：“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好像是被欺负了，难道是被刚才那个男人？”
　　“姐姐你不要说了，我不想提起那个人渣。”秀春别过身子。
　　“那好，心里憋不住的时候再告诉我，姐姐随时恭候。”
　　坐上两刻钟马车，再步行一段山路。
　　山上地势崎岖，小路蜿蜒狭窄，北唐的山总是被树林灌木覆盖，是个绝佳的藏人好地方，走在路上随处都被树叶遮挡，狄阳的山却长着绿油油的望不见头的草地，路两侧的草才长至脚踝，
　　有时还会看到大片裸露的黄土地，听说去年狄阳的暴风雪几乎是百年不遇，草地的长势并不好。
　　时过一年，阳光直射，徐徐如流水的风却让人心神宁静，再加上鼻息间的青草香，一切都似乎都好起来。
　　“人们都说狄阳只会做买卖，把别人的东西卖来卖去，没了北唐和西夏的粮食供给我们就得饿死，可是他们不知道我们养出来的牛马是谁也不能比的，全国每年出生的牛马有上万只，即使一个普通家庭家里也养着几匹好马，再加上得天独厚的天然牧草，我们的马个个可日行千里，我们的畜牧比他们两个国家做的都好，只是去年的雪灾却把我们害惨了。”
　　秀春路上说，她听到的正是秀春所说的，狄阳国----三国间行走的商贩。
　　漫山的草地和河流正是发展畜牧的得天优势，她只以为秀春话中夸大，真正看到晟亲王府的牧场的时候涟漪才真正知道秀春并非夸张，位于山坳处，一个千户村子的模样，从墙外可以听到里面传出人的吆喝声，马的嘶鸣声。
　　即使经历了去年的天灾人祸，曾经的繁荣景象依旧历历在目。
　　马场的围墙用石头堆砌而成，像一个缩小的神秘城堡，老远看到城门上的看守朝下面招手，巍峨的大门高几十丈，宽阔的大路上全是马蹄踏过的泥土。
　　她们从大门东侧的小门进去，一进去便有人迎过来，放眼望去这里的养马人着装随意，性情不拘一格，说笑吼骂声不绝于耳，迎上来的人却中规中矩，看上去是个管事。
　　“小的这就去知会一声主管，小姐可要去屋中喝杯凉茶，新进的茶尖，都是最新的。”
　　“不用打扰他了，我近来闲着无事带姐姐来看看父亲养的那些毛狮子，不用告诉孙主管来了。”她们继续往里走，涟漪四处观赏，养马人，驯马人，洗马人分类齐全，各有职责。
　　秀春有模有样的问，现在到是有几分小姐的架子，比在府中时更加精明，不像府中那么迷糊了。
　　显然对于秀春口中的姐姐，那侍从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倒是没有惊异之色，她的身份没有公开，知道她身份的也就只有晟亲王府中的人，晟王妃又严令下人不准出去乱说，想来只是把她当成了秀春的普通朋友。
　　“这些马是放养的形式吗？似乎刚才有一批马出去。”涟漪随意问道。
　　那侍从道：“咱们的马是放养，不过不从前门出，今早走的那一批是送往前线战场的，是给咱们李将军送过去了。”
　　秀春一听皱眉问：“前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走时听说军队配备的都是一等一的良马，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又要送马过去？”
　　“军队出发那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咱们除了马匹精良之外，粮草供应皆不如北唐齐全，况且月前一战，李将军将那北唐几万大军围困至关山岭，只等着他们弹尽枪绝一举歼灭，却听说北唐大将的婆娘不知从哪筹来近四十万石的粮草，要不然怎么能让他们轻易突出重围。”
　　兰芙和秀春知道侍从口中的婆娘是谁，秀春看也没看涟漪，神色低落的扭过头去，涟漪想秀春这会儿是在怪她了，放在谁的身上谁又能好受，她连一句安慰的话也不知该怎么说。
　　“这些马拉到前线是去打仗还是？”涟漪问。
　　那侍从低头叹了口气道：“不一定，首先要解决吃的问题。”
　　秀春的嘴一下子扁了，她在极力的忍耐，一匹良马的价值本不该体现在饭桌上，当它失去它真正的自身价值，一切都变得那么悲哀。
　　马蹄声从四周经过，混乱却高雅悦耳，偶尔有一两匹马的嘶鸣声传来，放眼望去，那应该是驯马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