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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怪谁 ...

  •   第十章怪谁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睡在了房间,床边坐了一个人,是那人的身形轮廓,恍惚间以为那人回来了,却还是唐慕彦。
      隐隐约约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她再睁眼时唐慕彦已经不见了。
      兰芙从外面端了盆烧好的炭火进来,刚烧好的火盆没有煤炭味,小火星噼里啪啦作响,兰芙将水递给她润喉,样子却是支支吾吾的。
      “怎么了?”她的嗓子沙哑难听,清了清嗓子才舒服了些。
      “王爷回来了。”兰芙看了她一眼。
      “什么时候的事。”她急忙闻起来,说着下床去找衣服,却看到黄铜镜中的自己蓬头垢面,脸色苍白红肿,踉跄着被兰芙搀回了床。
      “王爷是昨日回来的,说是没有大碍,昨日回来还过来看了小姐。”
      “那我睡了多长时间。”涟漪怔怔的问。
      “小姐昏昏沉沉的已经睡了三日,可是吓死奴婢了。”看她安然无恙,兰芙这才放下心来“王爷吩咐若是小姐醒了便要去通报,小姐先坐着吧,可是不要乱跑了。”
      “不用了,我自己去,你替我简单梳洗一下。”
      兰芙拗不过她,去外屋把她的雪貂绒披风取回来,摸了摸有些凉,便拿着在火盆边烤。
      兰芙替她简单的一番梳洗之后给她披上披风这才出去。
      门外已是黑夜,哭嚎的夜风吹的人生疼。
      大概睡得时间长,一路上晃晃悠悠手脚无力,幸亏兰芙在一旁搀扶,否则只怕磕磕碰碰的连路也找不到。

      她踉踉跄跄的来到那人的房间,门口却看到了那个半年不见的蓝衣男子,祝柯微笑着看她:“主子在里面。”
      留下兰芙她独自进去,房中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偌大的房间只摆放了两个燃的旺的火盆。
      他向来不注重这些细节,翰墨轩(郡王府的书房)中极少燃香,冬日屋中最多也只在书桌前摆放一个火盆,冻得人生冷,他说已经习惯了。
      他每每如此,眉间总有一抹化不开的冷冽,就像这片永远没有春日的大地,他的心也冻结了。
      被生父厌恶发配直此,整整十四年都在严寒中度过,他早已习惯独自寒冷。
      温暖的春日能融化他的心,他却只想感受这严寒。
      对他而言冷的或许不是这方土地,而是父子间令他齿寒的血缘亲情。
      他静静的靠坐在床上,上身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棉质寝衣,印出绑在身上绷带,棱角分明的轮廓泛着惨白的病态,墨眸微微眯起,薄唇泛着笑意,明亮柔顺的头发向后随意束起。
      慵懒的像一只奄奄一息的美人鱼。
      她静静的看着他不想惊扰那一份美好,即使只是看着也觉得心满意足。
      听见声响,他睁开狭长犀利的眸子,看到的却是她面色苍白眼圈泛红的模样,她的事他听说了,只有心疼。
      “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他目光邪逆,声音虚弱却充满磁性。
      他微微张开手看着她,再也忍不住,跑过去一把抱住他,顾不得他隐忍闷哼,她埋头在他怀里哭个不停,口里不住的说着吓死我了。
      他摸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哭笑不得:“你这个姿势可能会压到孩子。”
      他如此漫不经心的说,她哭的更加委屈:“你只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却不管我这几日过得怎么样吗?”
      抬起她的脑袋,他魅惑的眸子盯着她哭花了的脸,抬手拭去满脸泪痕,手指摩挲着她哭红的脸颊:“看你这个样子,你若是离开了本王该怎么办。”
      “那我们就不要离开,我们永远都不要离开对方。”她信誓旦旦的说。
      听闻他受伤的消息,她的心仿佛被冷箭穿透了一般,无线恐惧涌上心头。
      她爱他,从见到的第一面便爱上了。
      他爱不爱她,她不知道,到现在也不知道。
      所以,她只一味的自欺欺人,一味的付出且渴望。
      他曾白天拥着她,夜里却去私会他的爱人,让她觉得这份感情不过是一个无底洞,她看透了这份感情的真面目,早已看透了。
      所以,她曾经和兰夫说
      “我们两个之间除了伤害,利用就是失望,而且没有感情,至少他对我是没有的,否则也不会容不下这个孩子,容不下我”
      只是他却再次出现,就像一记让人染上瘾的毒品,明知他百害无一利,却无法戒掉。
      他说:“好,那就不要分开。”
      她把这句话当成他的承诺,牢牢记在心里。
      只以为承诺了彼此就是永远,却总在逃避这只是一张空头支票罢了。
      支票会过期,他们其实从来没有永远。
      有的只是不爱时的伤害,爱了之后的彼此怀恨。
      风寒的后遗症导致她昏昏欲睡,在他怀里呜咽了一阵子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再次睁开眼睛,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都退下,身上只剩一层薄薄的寝衣。
      他知道她怕冷,也知道她睡觉必定不喜欢身上穿的东西,这会子他拥着她,圆圆的肚子挺在他们之间,他似乎怕挤压了孩子,便只是轻轻的搂着。
      火盆的星火发出帕里啪啦的声音,燃的正旺。
      她凝着熟睡的他,他的气息温温的在她鼻尖缭绕,精美的轮廓依旧泛着苍白,胸前敞开的衣服露出他精壮的胸膛,那是一副和精致的脸庞完全不相匹配的属于男性的□□。
      若是放在平时,她定要流着哈喇子对他上下其手一番,这时她也是如此,却是看到了胸前的“绷带”。
      拨开他的衣服轻轻抚上去,他闷哼了一声,她吓了一跳,生怕弄疼的他,他也只是叮咛了一声罢了。
      他的伤势已无大碍,她却心中憋屈。
      不见这几日他在哪里养伤,又有何人陪伴,他住在哪里,可有追兵尾随,夜里可能睡上一个安稳觉,他说过不过五日便能回来,为何却没有发来书信。
      她度日如年,别人说他他脱离险境,但是他们神情担忧并不多说,她就知道其实他受的伤并不轻。
      午夜梦回总能看见他,他匍匐在漫天雪地里,胸口插着细长的箭,血液从箭棂流出,然后被寒风凝固。
      他冷峻的脸庞狼狈不堪,眼中没了平日里那份潇洒的冷冽,充满凄凉,哀求,不甘的眼睛凝着她,看着她。
      她哭着醒过来,趴在被窝里哭的心痛。
      修长的手指拂去她眼角的泪痕,抬头四目相对,她满眼泪花的凝着他,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呜咽起来,他的手抚上她的头发,顺着她的背,唇微微扬起,墨色的眸中透着无奈与心疼。
      “我只说让你五日之内回来,却没说要你平平安安回来,我真傻。”她在他胸前呜咽。
      “傻瓜,怎么能怪你,本王承诺你五日内回来也未必做得到,又怎么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毫发无损,那你岂不成了神仙。”他贴在她耳边低语。
      “就是怪我,我若是给你提个醒,遇到危险你应该……起码……也会注意些。”
      他呵呵笑起来,无奈的说:“好,好,怪你,怪你。”
      不说还好,一听他如此说只听一声嚎啕大哭震耳欲聋,他爬起来怔怔的看着一手鼻涕一手泪的人儿,哭着险些岔过气,好像蒙受了多大的冤屈。
      外面守夜的人敲门询问发生了何事,全都被他打发走了。
      “别哭了,是本王的错还不成吗?”他欲哭无泪,主动承认错误,她还是不肯停歇。
      女人从不曾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她们规矩有礼,笑不漏齿,或小家碧玉或风华妖娆。
      他见不得女人哭,也见不得撒娇卖弄耍小脾气的女人,他不是喜新厌旧的人,他念旧,念旧情,所以蒹葭在他身边待了五年,她是个懂事的女人。
      只是眼前的女人,他不会烦闷,反而看着她久久不肯停歇的大哭,只有从内心深处泛出的心疼,与一众莫名的欢欣。
      他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豁然,她从不曾见多他如此笑过,一次也没有。
      他总是浅浅的,笑的诡异,笑的别有心思,他的笑总写着大写的“算计”。
      她不哭了,只是看着他笑,他深墨色的眸晕着喜悦,魅惑的像一只妖精,想要将她吞进肚子似的。
      他轻佻的手指滤过她鬓端的头发,深深的凝着她。
      将她放平,他侧趴在她的身上,毫无预兆的吻上她的唇,撬开她的唇,灵活的舌头在她口中肆意游走。
      她勾住他的脖子,他埋在她的脖子间轻柔划过,灵活的舌一路往下,直到那圆滚滚的肚子。
      内心的渴望让她迷蒙,感觉到他没有动作,他却只看着那圆圆的肚子,她被看的羞成一团。
      “不要看。”她两只手盖上肚子娇嗔道,上身却裸露在外。
      他看着她奇怪的姿势,笑的邪魅。
      继而又吻住她红肿的嘴唇,浅尝辄止,大手拂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他眸子清明,眼中只有她娇喘的可爱模样,她修长的脖子,娇红的身体展露在他面前,深闭双眸只享受着他的爱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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