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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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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我的招呼打得太突兀太自来熟了,陈文锦肉眼可见地僵在原地,不过好在之前我说要见“定主卓玛的儿媳”也算让她有了点心理准备,愣这么一下后就很快恢复正常,点头回应:“小邪。”她笑了笑,“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一转眼就这么大了啊。”
说实话,我和文锦算不上熟悉。我们的交集不过短短几天,甚至几天都算不上。而且……当初她进陨玉进得太干脆,其实让我有点儿心理阴影。
不过眼下那些小心思都要抛到一边去,我匆匆和文锦寒暄几句,就对她道:“长话短说,文锦姨知不知道裘德考他们现在的立场?”
陈文锦怎么也没想到我开口来了这么一句,不由愣住,“立场?”
我点点头:“裘德考这些年一直被汪家暗中操控,前些日子才发现他自己是个傀儡。我觉得他们没有说谎,因为他们给出的一些情报确实很有价值。”
陈文锦皱眉,“那个女领队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确实,阿宁是个狡猾的女人,给出的情报也有所隐瞒。不过那些对我来说“过时”的情报本来也没有什么用处,倒是能帮助我确定裘德考一方的诚意。
“不瞒你说,”我决定先知会文锦一声,“我已经和他们建立了盟友关系。不过文锦姨放心,我不会暴露你的身份。现在他们估计也快回来了,我得先离开。这支队伍里大概还有汪家的人,有几个宁小姐心里有数,但不知道有没有漏网之鱼。张起灵也在,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们商议。”
文锦点点头,她确实需要时间考虑考虑。我看得出她其实一直有点儿发懵,毕竟我的表现有点儿太出格,知道的也未免太多。
我时间算得很准,离开定主卓玛的帐篷不久,闷油瓶他们就回来了。有闷油瓶在此行自然是十拿九稳,也不必多问。本来这件事就是文锦驴阿宁他们的,定主卓玛接了那个瓷盘子,就很快嘀嘀咕咕应承了接下来可以带人找到当年的山口。
阿宁得了消息自然毫不耽搁,一群人马上就启程。我和闷油瓶以及阿宁坐在一辆车上,闷油瓶就负责闭着眼静静装逼,我就负责和阿宁谈天说地,因为合作的缘故一边互相试探一边交流情报。不过这种情况没持续多长时间,到后来我们就彼此相顾无言,看着车窗外千篇一律的戈壁风景昏昏欲睡了。
几天之后我们抵达了那个叫兰错的小村,小村子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倒是在晚上睡下的时候让我想起了那些陈年旧事。当初我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烂漫小青年,因为那些秘密好奇得抓耳挠腮,就抓着闷油瓶一个劲儿地问,却难得问出了闷油瓶少有的不为人知的隐秘念头。现在想想,竟然还察觉出几分骄傲。能抓着闷油瓶问问题,还能让他开口,也是不容易。
不过既然已经见过文锦,她自然也不会再在大晚上的叫我们出去。我脑子里想着当年的事情,手不自觉就摸上了闷油瓶送我的同心锁。这东西被我找了根绳子挂在了脖子上,一直贴着皮肤,已经被体温捂热了。
我突然有点儿想笑,翻了个身推了推躺在我旁边的闷油瓶:“小哥,小哥?睡着了吗?”
以闷油瓶的警觉性,就是本来睡着了现在也得醒着。他本来是面朝着我闭着眼,让我一叫马上就睁开眼睛,问:“怎么了?”
不得不说闷油瓶这张脸长得真不错,不枉我和胖子曾经考虑过把他卖给富婆。我借着篝火的光打量他的模样,面部轮廓在阴影中虽然看不太清晰,那双眼睛倒是闪闪亮亮的,被我打扰了睡眠也没有半点不好的情绪。
“没什么事儿。”我把身子往他那边蹭了蹭,“就是睡不着。小哥,你还记不记得上回咱们来这里的时候?”
闷油瓶点了点头,然后我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只手从他那边伸过来摸索着握住我的。我手里还捏着那同心锁,他显然也摸出来了,动作一顿,然后加重了力度。
本来我应该觉得尴尬别扭,眼下心里却很平静,很自然地回握了回去。“你可难得说了不少话。”我道,“当时我第一反应就是数字数。”
闷油瓶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在嗯个什么鬼。我抽了抽嘴角,刚才那点儿追忆过去的细腻情怀被他这么一嗯不知怎么就都烟消云散了,当即不客气地抽出手捅了他一把,粗声道:“啧,睡觉!”
闷油瓶显然被我这反复无常的行为弄得有点儿懵逼,那只手被我推到外面也一动不动的。我装作闭上眼睛,实际留了条缝,偷窥他的反应。
大概过了两三秒钟,闷油瓶才有所动作。他往我这边挪了挪,身子和我贴在了一起,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我没有动,只是把眼睛闭紧了——这么近的距离,再想搞什么小动作肯定会被拆穿。不过闷油瓶想干什么呢?被我的反复无常气着了也不想让我睡觉?
“吴邪。”
我闭着眼装死,其实我撩完他就真有点儿困了,心说干脆就睡了算了。可惜闷油瓶似乎不那么认为,大概是我刚才太有精神,他现在没有半点儿打扰人睡觉的愧疚,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头发都落到了我的脸上。
太近了。我终于忍不住睁开眼,往后撤了撤。闷油瓶放大的脸就在我面前,我们两个人的鼻尖相距不到五厘米。
闷油瓶见我终于肯睁眼,也不再凑过来,而是回到了不近不远的位置上。我有些烦躁,想着都是大老爷们儿还犹豫个屁,心一横就扑上去又拉近了距离,鼻尖都对上了嘴唇就是哆哆嗦嗦够不着对方。
……这他妈还能不能再坑了!
我挫败地扭过头,突然就发现周围有点儿不对。
不过还不等我多想,闷油瓶就半支起身子,硬把我的脑袋掰了回去——他娘的真的是掰的!我仿佛听到了我下巴骨的哀嚎。
然后闷油瓶亲了我一口。
我也顾不上替我的骨头抗议,脑子直接懵掉,只感觉嘴唇上的触感格外明显,又轻飘飘好像假的一样。
闷油瓶的嘴唇就这么贴着,直到我回过神才慢慢放开。我定了定神,心说都这样了还矫情个什么劲儿,是男人不要怂就是干!当即就探身前倾,照着曾经于各种影音资料中观摩过的那样闭着眼睛对准了亲上去,还上舌头去舔。
我的勇气三秒钟就没,好在闷油瓶马上反应过来接下了重任。他估计也没什么经验,就是劲儿大,舌头灵活,妈的把我的舌根都搅麻了,有点儿疼,可能出现了轻微拉伤。
第一次到底都有点儿激动,我们两个分开的时候我已经要上不来气,脑子缺氧,喘得厉害。慢慢的等理智回笼我才想起来了有什么不对——这是在营地啊!!!
我慌忙抬眼一扫,就见本来睡在周围的几个人都已经退出了几米远,表情都很一致的古怪,就连本来睡得很远的阿宁都被惊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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