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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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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都有意引导,我很快和老痒约好了一个酒店要聚一聚,喝酒叙旧。
饭桌上我们两个各怀心思,表面上倒是推杯换盏一杯一杯往下灌酒。我已经很少喝这么多了,汪家倒台前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布置,作为吴小佛爷,手下那群人也不会给我灌酒,只有后来和胖子他们聚在一起时会放开了喝。
眼下并不是能放开了喝的情况。
我并没有耍什么小手段,只凭我的意志力现在这种程度还喝不倒我。我们一起回忆往昔,想起儿时我们两个好得能穿一条裤子的时光,不由都唏嘘不已。
老痒是为了他的母亲来欺骗我,我则是借着老痒麻痹我的敌人,让他们以为我还处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我们两个谁也别说谁虚伪,都是半斤八两的骗子,到底还是变了。
待讲完他和老表在秦岭的传奇经历后,老痒依旧提出了要和我一起干一票,我手里捏着他的六角铜铃耳环,道:“有什么难处兄弟帮你,这掉脑袋的行当还是不干为妙。蹲这三年窑子怎么也没把你思想改造成功啊,要是再进宫可是从重罚,一不小心可就真给毙了!”
老痒表示他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说我这点儿钱也帮不了他。我一看他又摆出了四百万,就嗤笑道:“还别说,四百万我还真能凑齐了,我最近认识个兄弟,人家可真是职业倒斗的,手里阔绰得很。我去问问他,保证齐了你的四百万!”
当时老痒的脸都绿了,但也不知道怎么回绝,我又使劲儿给他劝酒,最后也没说出什么。闷油瓶来接我时,就看见我和老痒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拿着空酒杯干杯呢。
或许是酒精上头,老痒眯缝着眼看了看闷油瓶,大着舌头道:“老——老吴啊,行——行——行啊你,小、小媳妇都来接你啦?!”
我跟着他哼哼,估计也是酒精刺激的胆子上来了,对着闷油瓶一勾手:“媳妇儿?”
闷油瓶一脸淡然,二话不说上前就把我拦腰扛起来了,我当时脑子一懵,老痒在一边哈哈大笑:“老吴哈哈哈哈你媳妇真厉害哈哈哈哈……”
我被闷油瓶这么一扛当时就清醒了,妈的这小子真是报复心强烈,不就喊他一声媳妇儿吗!我看他还打算把我扛出去,忙拍他的后背道:“别别别,小哥我错了,把我放下啊!”
老痒还在一边不知死活地添乱:“呃——呃?老吴啊,你、你媳妇怎么叫什么什么……xiaoge?这……这他娘的什么怪——怪名儿啊!”
什么叫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老痒你和我什么仇什么恨!他娘的一会儿闷油瓶要是搞死我也会顺带搞死你的!
我忙不迭地澄清:“小哥别听他瞎说,他喝糊涂了!”
老痒不乐意了,扯着嗓子喊:“别!老子还——还能喝!老吴!接着喝啊!”
闷油瓶只淡淡瞥了他一眼,老痒一下子音调下降了几个度,结结巴巴道:“老——老吴,你这——这媳妇也——也太凶了吧,吓——吓死老子了!”
闷油瓶没再鸟他,也没鸟我,我喝了点酒后那点儿软绵绵的挣扎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看,愣是一路扛着我出了包间结了账,然后出门把我扔进了我那小金杯里。
“小,小哥,”我都有点儿跟老痒似的结巴了,“不,不带这么开不起玩笑的啊……”
闷油瓶瞅了我一眼,开口道:“下次不要喝那么多酒。胖子跟我说过,你的身体后期很差,得调养。”
我道:“没事儿,那不都是十年后的事儿了么。那都是抽烟抽的,跟喝酒也没什么关系啊。”
闷油瓶没再说话,只是发动了车子。我在副驾驶上摇摇晃晃的,借着酒劲儿想青铜树,想烛九阴,想老痒。闷油瓶向来沉默,车里很静,我忍不住就想说点儿什么。
“小哥,其实我跟老痒也是十来年的发小……他胆子大,我们小时候我出主意他去干,后来我开铺子他还给我打过一段时间工。”我想起那段脑子空空天天胡乱经营逍遥自在的日子,竟然有些模糊不清了。“他妈妈我也见过,对我们很好。他对他妈妈一直很孝顺,我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是这种事情真的存在吗?”
闷油瓶转过脸看了看我,沉默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不存在还是不知道,也不想深究。“如果是真的,这回我也帮不了他了……”我自嘲地一笑,“这可多好,他变了我也变了,那要是假的是个幻境还好,要是真的,我脑子里面的东西要是都物质化出来,别说让老痒和他妈妈相见了,咱们都能和她团聚。”
“……张家有一种六角铜铃阵,通过不同的铃铛不同的操控手法能让人陷入极为真实的幻境。”闷油瓶道。
我冲他笑了笑:“我知道,我还亲自体验过呢。看前边啊小哥,一会儿交通事故了咱连去秦岭都省了。”
闷油瓶转回去,却继续说道:“张家还有一个铃铛,可以定住人的魂魄,不受普通铃铛的影响。”
我听他这意思是要给我取来,不由产生了一种儿子大了懂得孝顺老爹的感动,笑容就忍不住了。想起上辈子我自己拼死拼活的,现在这种近似于被包养的状态真是轻松愉快。“那我可就靠你了,小哥。”
第二天我给老痒打电话,跟他说钱足够,但我那兄弟想去秦岭见识见识。
“其实你不答应也没有关系,他最近都不怎么下地了,谁知道现在好奇心又起来了。不过你放心,怎么着他都能把钱借你。”我说。
“老——老吴,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这么牛逼的人物啦。”老痒惊讶,他还以为我糊弄他的呢。四百万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出手的。
“我不是下了两回地么,这哥们儿和我一起的。他文物鉴定特别棒,身手也挺好。我帮过他两回,我的面子他还是卖的。这回他也是对那种历史遗迹感兴趣,他家里不差钱。”我信口胡诌。
“那——那成。”老痒犹豫了一会儿,答应了,“你都——都这么说了,我也放心。不过你也得去啊,不然我才不领他去。”
“你要亲自领路啊,”我说,“那还是别答应他了。你这出了岔子可就是二进宫。”
“没事!”老痒忙道,“不怕这个。正好,能多捞点儿,解决问题也方便。”
我思考了一下,终于松口:“好,那兄弟我就陪你走这么一趟。不过到时候你可都得听我和我那朋友的,不然死了也白死!”
老痒自然是满口答应。我让他和闷油瓶见了一面,老痒还私下里说闷油瓶阴冷阴冷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把手上初步发展的势力交给胖子看顾,又调整了一些布置。闷油瓶则把装备都准备好了,还顺便处理了那三颗鱼眼石,他在这行业也有门路,得了的钱让胖子笑得合不拢嘴。
一切就绪后,我们三个就一起坐上了开往西安的长途卧铺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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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好怀念出手就是十万还能坐悍马和直升飞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