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如忆》墨雪而

5、（四）

　　（四）
　　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仿佛这个世界与我并不相关。那些热闹和喧嚣离我似乎越来越远，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你就是马尔泰若曦，侧福晋的妹妹？”
　　身后传来的声音没有温度，就像我初次见他时一样。我知道是他，却没有勇气回头，怕一回头什么都没有。梦中一次次得而复失，醒来时揪心的疼痛，我再也不想经历……
　　见我不回头，他迟疑了一下便走到了我面前。
　　“抬头。”他不容拒绝的说。
　　我攥紧拳头，缓缓抬起头，眼里雾气氤氲，泪眼模糊中，我似乎看到了他眼中的心疼。我知道那是我多想，可是心中却不免有些酸涩的欢喜。
　　他娴雅挑眉，问：“你认识我？”
　　只这一句话，我的眼泪便再也没忍住。我记得他，记得他的一颦一笑，记得他的一字一句，记得他陪我在雨里挨着受着，记得他千般柔情只付我一人……可曾经那么爱我的他，却恨透了我，不肯见我最后一面……
　　相思相望不相亲，薄情转是多情累。
　　我摇头，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是一字也说不出来。
　　我听他叹了口气，不知是叹我还是叹他。
　　“罢了罢了，想来你不肯说。”
　　他转身想要离开，我却不知处于怎样的心思叫住了他，“四爷……”
　　他一顿，回过身来。
　　“若你深爱的女子因为一些放不下的执念伤了你，你可会原谅她？”
　　“我若是真的爱她，自然能原谅她的一切。”他的语气很平淡。
　　我却是笑了起来，事后想想，当时又哭又笑的表情应该很狰狞罢……
　　“那你为何不肯见我最后一面？你明知我一日日在等你，你却是怎样都不肯见我……怎样都不肯……”
　　我几乎是咆哮出来的，我能想象的到他当时的表情，在他的记忆里，我们不过是第一次见面。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哭喊，没有离开，直到我哭得没有了力气，他才把我扶了起来。
　　“我认错人了。”我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我的神色有些异样。我眼神躲闪着，尽量不去看他，我知道一个人的眼神可以暴露很多。
　　我说我有些累，要回去了。他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我一步步背对他离开，大约觉得他已经离开了，我下意识回头去看，他却仍旧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我。我连忙回过头，捂着胸口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