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无战事同人）久久》菱汋

6、第 6 章

　　下课铃响起，方孟韦说了声下课便出课室了。

　　王茉莉突然跑了出来，直接跨住方孟韦的胳膊，“老师，我们去吃饭去吧？”

　　方孟韦不漏声色地将她的手拿来，“今天我有事儿。”

　　王茉莉嘟嘟嘴，“哎呀，老师，认识你一年了，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跟我出去过啊，再加上还有一个月我就毕业了，以后有可能见不到了呢……”

　　方孟韦一听到毕业两个字，顿住了，他叹口气，“好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久久看着只有自己一个人有些奇怪，“方哥哥呢？”

　　刘姐将红茶递到她面前，“不知道啊，他也没说。”

　　久久抿抿嘴，喝了口茶，然后吃面包。

　　王茉莉将烤鸭放到他碗里，“这是专门叫北京的师傅做的烤鸭，肯定很正品。”

　　方孟韦笑了笑，“谢谢。”然后低头尝了一口。

　　王茉莉满足地看着方孟韦，“老师，有没有人说过你长的很好看？”

　　方孟韦愣了一下，放下筷子，“怎么？想让我在你考试中放水？”

　　王茉莉嘟嘟嘴，“老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可是正经的女孩儿。”

　　方孟韦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那你说这个干嘛？”

　　王茉莉嘻嘻一笑，“老师，再过一个月我就毕业了，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呢……”

　　方孟韦愣了一下，看着王茉莉，“茉莉，你还小，喜欢的并不是我，等你工作出来了，会遇上更好的人的。”

　　久久在河边摔了一跤，觉得点儿背过头，最后安分地回家了。

　　当时刘姐还并没有发现久久受伤了。

　　等方孟韦一回来，就看到玄关处有一点血迹。

　　他赶紧跑上楼去，打开久久的门。

　　久久正在给自己擦药呢，并没有料到那么突然。

　　方孟韦皱眉，走到她床边，拉起她的腿。

　　久久一个紧张就缩起来。

　　“别动，留疤了不好看。”方孟韦将她腿扯过来，认真看了看伤口，“还好只是轻轻划拉的，流血虽然多但不深。”

　　然后拿过药水，给她涂上去。

　　然而并没有想象地说疼，他有些奇怪，抬头看她，发现她只是皱皱眉，“你不疼？”

　　久久摇摇头，“这点伤不算什么。”

　　方孟韦哼了一声，“不算什么，改天真摔个疤来，以后我看你还敢不敢穿裙子了。”

　　久久笑了笑，“以后我会小心的。”

　　方孟韦给她涂药伤口后，将纱布贴了上去。

　　久久想了想，还是问出口，“你今晚是跟王茉莉一起吃的饭？”

　　方孟韦顿住，“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方孟韦抿抿嘴，“就是出去吃一顿饭而已，没什么的。”然后就要起身。

　　久久直接拉住的他，“她是不是要当我嫂子了？”

　　方孟韦心一惊，有些失控，“别瞎说。”

　　久久松开他的手，“我不想让她当我嫂子。我不喜欢她。”

　　方孟韦少见地听她说过不喜欢谁，有些奇怪，“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过于天真。”

　　这个理由还真是让方孟韦觉得好笑，“你不喜欢过于天真的人？”

　　久久抬头看着他，“还有一个理由。”

　　方孟韦心扑通扑通跳，似乎有些明白了她。

　　他坐回去，将手放在她肩膀上，“久久，什么事情，等你毕业后再说，好吗？”

　　久久一听，就知道了他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思，点了点头。

　　方孟韦这才放心，“好了，也挺晚了，睡吧。”然后将被子给她盖好，“晚安。”

　　久久笑笑，“晚安。”

　　考试结束，久久松口气，“如果不能研究生大不了工作好了。”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久久考上了研究生，并且成绩优秀可以成为讲师。

　　方孟韦笑笑，“我跟学校说了，让你成为我的助手，以后跟着我研究课题。”

　　呀，天大的惊喜呀！

　　久久特别兴奋，“真的呀？”

　　方孟韦挑眉，“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

　　久久却反驳，“难说。”

　　方孟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个小丫头片子。”

　　久久看着方孟韦这非常俊朗的脸庞，下定决心，“方哥哥，既然都毕业了，以后我都是你助手了，你就说个准信吧。”

　　方孟韦知道她要说什么，此刻他反而没有了紧张之感，“说。”

　　久久抿抿嘴，转过身去，“我喜欢你……”

　　“什么？”方孟韦一下子没听清。

　　久久大声重复，“我喜欢你！”

　　然后，一直没动静，

　　直到久久都以为他肯定不回应了，正要转过身来说什么，却一下子从后面被抱住了。

　　久久愣了一下，声音从头上传过来，“我知道了。”

　　久久心中一暖，知道他什么意思了，赶紧转过身来抱住他。

　　王茉莉在远处看着，紧皱眉头。

　　放假这期间方孟韦带她玩儿了许多地方，还去了维也纳。

　　久久拉着方孟韦，对着叶卿玉说，“父亲。”

　　叶卿玉一下子便看明白了，他笑了笑，“不错，不错，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这下轮到久久自己傻了，她看着方孟韦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方孟韦笑了笑，“她还小，不急。”

　　叶卿玉摸摸久久的头，“你堂哥哥要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久久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你帮我跟他说吧。”

　　方孟韦有些奇怪，但没细问。

　　回到学校后，两个人开始忙了起来，不过也是很高兴。

　　久久有一天正在整理书房，一本书掉了下来。

　　是雪朝。

　　她正想拿起来，放回原位，却没想到书皮破了一点，露出来张照片。

　　她好奇地将书皮弄开，看到了照片里的女孩儿。

　　穿着民国校服，扎着两个马尾，灿烂的笑容。

　　她没有打草惊蛇，只是拿着照片，用最隐蔽地方式放进了信封里，然后投寄到了巴黎。

　　由巴黎转送到广州。

　　方孟韦看着久久，“你现在不打算扎两个辫子了？”

　　久久心中一凉，勉强笑笑，“我都长大了。”

　　方孟韦想想也是，“长大了呀。”他摸了摸久久的头，“我们走吧。”

　　这么一来一回，小半年都有了。

　　久久都快把这事儿忘了，然而却在办公室的时候，见到了王茉莉。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照片里的女孩儿，也和她很像呢。

　　晚上的时候，刘姐说，“先生有个聚会，他晚点回来。”

　　久久点点头。

　　没过一会儿，外面瓢泼大雨。

　　雷鸣电闪地，让久久感到了心慌。

　　果不其然，她收到了信封。

　　照片中的人叫谢木兰，是方孟韦的表妹。

　　写得非常详尽。

　　久久惨笑。

　　方孟韦想着雨太大也许回不了家了，他有些担心。

　　王茉莉抿抿嘴，走到他面前，“老师，我有个重要情报，有关于久久的。”

　　方孟韦有些奇怪，跟她进了一间屋子。

　　王茉莉拿出了一个小本本。

　　方孟韦非常熟悉，

　　“老师您应该非常清楚这个本子的吧，您也有不是吗？”王茉莉将本子递到他手里，让他亲自打开。

　　他颤抖着打开了党籍，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稚嫩的照片，应该只有十岁，但是还是一眼认出了。

　　他抬头看着王茉莉，“不可能！那个时候她才几岁？”

　　王茉莉抿抿嘴，“老师，您呆在北平那么多年，您不知道军统的特工？有的孩子就是从娃娃起开始被训练的。”

　　方孟韦合上党籍，将心中地气愤压住，问她，“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她曾经是军统广州站B组行动组组员，她原名叫孙倩如，堂哥叫孙朝忠，曾经还是北平市警察局局长的秘书。他还是亲手杀掉您表妹的执行者。”

　　方孟韦推开家门，跑进了久久的房间。

　　久久愣了一下，看着满身湿的方孟韦，“方哥哥，怎么跑回来了？”

　　方孟韦从口袋里将党籍扔到她面前，“你还想瞒我瞒到什么时候！孙，倩，如？”

　　久久心中大惊，“你……”

　　方孟韦此刻的气愤都快让他疯了，“你一直都在骗我？你靠近我有什么目的？现在已经是1953年了，怎么还有这些混蛋事！”

　　久久站起来，“我……”

　　方孟韦一下子就看见了她手里的照片，他一把抢过来，“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久久忍住酸楚，她看着方孟韦，“你原来一直把我和王茉莉当做代替品？所以你才对我如此之好？”

　　方孟韦抿抿嘴，怒火烧到头上，冷笑着说，“是啊，如何？可是你现在根本不配像她！”

　　久久冷笑一声，“原来如此。”

　　“所以你的一切都是假的？身份是假的，性格，也是假的？”

　　久久将党籍拿起来，“不，我没有说谎，我只是没有告诉你全部事实而已，我确实是三岁呆在舅舅的军营，我也却是在广州成为一名学生而已。”

　　“可你这些都是假的！”方孟韦直接走到她面前，“原来你也是国民党，原来你跟梁经纶是一伙的！”

　　久久此刻眼神变得冷漠，“怎么？我跟他一伙又如何？”

　　方孟韦退后一步，“因为你们，杀害了多少无辜之人？你就是个侩子手！”

　　这一句，直挺挺地刺进久久的心。

　　她哈哈大笑，“你以为，你喜欢的木兰也是一个纯真过头的人？她喜欢上她的老师，谢木兰为了和梁复生在一起，不也是努力地将你大嫂送给你大哥？你以为她也很单纯？”

　　“你够了！”方孟韦一下子将桌子全部砸了。

　　久久抹了抹眼泪，“哦，我好像忘了跟你说个事儿。”她微微一笑，“谢木兰的死最终请求的人是王茉莉的叔父，王蒲忱。所以说，这次我的身份，也是王茉莉查出来的吧？”

　　方孟韦心慌了一下。

　　“别以为王茉莉的性格跟谢木兰很像，其实她的内心可比你那表妹邪恶多了，她当时大意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只是将你身边那些喜欢你的学生一个一个地威逼恐吓，这些事儿你不知道自然正常。”

　　王茉莉。

　　久久笑了笑，“所以这次她告诉你这些非常不意外。相反的，我也谢谢她。最后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儿吧。我，孙倩如，孙朝忠，梁经纶，都是铁血救国会成员，而核心成员，乃曾可达，还有蒋经国。”

　　说罢，她冷冷地走出了房间。

　　外面的的雨下的很大……

　　这一走，就是一年。

　　刘姐叹口气，这一年没人敢提起久久，就怕他一听就生气。

　　听说久久转学，又到了普罗旺斯上学。

　　1955年的初春，方孟韦收到可以去美国的信封。

　　接他的人竟然是孙朝忠。

　　“什么时候来的美国，我怎么没听说啊？”

　　孙朝忠与往常一样面瘫地道，“53年来的。”

　　方孟韦冷冷一笑，“带路吧，孙先生。”

　　想不到叶卿玉也在，何其沧，还有梁经纶。

　　何其沧有些奇怪，“诶，你不是跟叶丫头一起的吗？她怎么没来？”

　　方孟韦一抬头，盯着孙朝忠，“有些事儿不说我也不知道，梁先生和孙先生原来也是铁血救国会成员啊。”

　　二人愣了一下。

　　方孟韦紧接着看着叶卿玉，“叶老先生，我敬你是长辈，不过，我不太懂，您为什么要无端端认一个女儿，并且给她改名换姓？”

　　孙朝忠抿抿嘴，对着方孟韦说，“是我求的叶老先生，不关她的事。”

　　没想到，叶卿玉反而笑了出来，“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

　　方步亭拍拍方孟韦的肩膀，“这事儿，我们都知道，就连你大哥也知道。”

　　都知道。

　　方孟韦不敢相信，“你们都知道？”

　　所有人都静默。

　　方孟韦一下子觉得真可笑，“你们都瞒着我？你们让一个这样的人呆在我身边是想干什么！”

　　方步亭拉住了他，“你还不清楚全部，按照你现在的性格，看来那丫头还是只告诉了你一半的事实。”

　　叶卿玉叹气，“她三岁就被她舅舅带去了军校跟着一班小孩子开始训练，这孩子也聪明，十岁的时候，被带上了前线，跟日本人对抗，最后仅剩下那么十个人，后来去了军统在广州站的B区行动组，潜伏在学生当中，她也命苦，后来广州的情报被泄露，她差点死掉。”

　　原来还有这层。

　　“1947年，铁血救国会成立，她的父母都是共产党员，最后1947年被处死，她还是在1948年才知道的。最后她将杀了自己父母的同事杀掉了。她也要被处死，1949年初，孙朝忠连夜赶回广州，救她，她现在胸口还有伤疤。”

　　孙朝忠抿抿嘴，“所以我求了叶老先生，希望她能够重新开始。”

　　方孟韦有些恍然。

　　方步亭叹气，“那些个进步青年虽说也讨厌国民党，整天示威游行地，但是绝对没有那丫头恨。你应该能够想象，她跟曾可达一样，信仰的一切一夜之间全部崩塌，最后连曾可达都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