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摆摊少女》生面

24、第八章

　　清晨时分。

　　天已大亮，外面林荫摩挲，间隙传来鸟鸣声和早起人练嗓练乐晨练的各种声音。

　　屋外热闹一片，屋里的也不甘寂寞，厨房里早餐的香味和油滋声，伴着房间另一边传来的洗漱声，两者温吞融合，拉开了早晨的帷幕。

　　“早餐要好了，你弄好了么”？。球球一边拿出盘子将锅里的太阳蛋起锅，一边扭头朝厨房外喊去。

　　“来了，马上就好”。叶一理着衣袖走出来，走出来的时候早餐已经放到了小茶几上。

　　“咦，你今天打算去哪里吗”？奋力吃早餐的球球一抬头就看见了今天格外不同的叶一，黑色职业装，单着修身白衬衫，笔直的小西装裤，不由自主的球球喉咙滑了一下，掩饰性的去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牛奶杯。

　　叶一白了一眼像小仓鼠一样两只手抱着杯子喝牛奶的球球，走到沙发坐下想盘腿后面又无力作罢，端起早餐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回球球的话“嗯，出去走过场罢了，穿这个真是累死人了”。

　　有一种人属于不说话美好型，就是不说话各种好，一说话本性就暴露出来了。

　　而叶一便是这种类型，是也不是，是则是说叶一说话也同样是暴露本性，而不是则说，不同的是，就算是本性暴露出来了的叶一也反差不起来，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衣袖半卷，长发微披，端着盘子拿着筷子好看白皙的手肘，以及吃完东西后微探出来舔舐残渣的丁香小舌，一如当初的滑嫩与……

　　“你怎么不吃啊”？叶一三下五除二的吃完早餐，满足的扫完嘴唇上的最后一丁点，这才发现旁边呆呆的人，奇怪问道。

　　“嗯？啊…咳咳……咳…，马上就吃马上就吃”。

　　猛然间被叶一话惊醒的球球差点被呛个正着，反应回来刚才自己在想什么的球球，感觉脸上热度开始泛起，连忙掩饰性的去端早餐，却突然听见旁边传来一句“等等”，不明所以的抬头去看。

　　叶一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人，自己叫等等她就真的等等，保持着双手去端早餐的姿势，两只眼睛无辜疑问的看着自己，脸庞还有刚才因为呛着而留下来的红晕，以及，嘴唇上的那微微半圈牛奶白沫。

　　真是让人忍不住的想去好好棒在手心里的去疼爱，可惜，有些人或许注定只能远望，想到这儿叶一眸子暗了暗，随后若无其事的笑了笑。

　　我会好好的守着你，直到有另一个人去将你棒在手心。

　　这么想着，叶一便一边伸手过去想替球球擦掉白泡沫。

　　球球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笑得正欢的人，还没来得及好好去看，眼前就出现渐渐靠近的素手，一如那个醉酒熏天的夜，笑起来微翘的眼角，渐渐拂上身体的手，不知道怎么想的，在手与唇只有一寸的时候，球球头微微轻斜，躲了过去。

　　这一躲，躲过了，球球才觉得不对劲了，这似乎太刻意了，太生疏了，太恐如猛兽了一些，这么想着，球球便着急忙慌的去解释“我……我没”。

　　“没事，我弄好了，先出门了，拜拜”。叶一无关痛痒的收回了手，转身自顾忙去，如同这像一件小事般。

　　球球想开口说些什么，最终都化为沉默，沉默的看着叶一忙，沉默的听着房门被搭上的声音，沉默的对着没有人的房间。

　　“只是一件小事罢了”。空无一人的小客厅里，球球对着自己轻轻说道。

　　只是一件小事罢了，这明明就只是一件小事，可是分明又不是一件小事。

　　嘴里说着小事的球球，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委屈，盘着腿拿起来了早餐，夹起来太阳蛋咬了一口，已经冷掉的油脂泛在口间，球球泪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这个太阳蛋，真是难吃到哭了。

　　嘴里说着被太阳蛋难吃哭了的球球心里十分的明白到底是一回事，只是就如同哭泣都需要用太阳蛋用做理由的球球，只是一个胆小鬼。

　　胆小鬼球球又开始在谋划用什么理由让自己忙起来了，就像当初那个夜市傍晚后第二天之后的逃避般。

　　呆在一个教室都忘记去其他教室上课的球球，不然她也不会知道为什么叶一没去上课。

　　很多时候，自己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弱不堪事。很多时候，自己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勇往直前。

　　第一句话很好的适用了球球，临场发挥得淋漓尽致的演技。而第二句话很好的适用了叶一。

　　当球球绞尽脑汁去打算找个合适理由去“忙碌”的时候，有一个人比她提前了，而且还是毫无理由的！

　　好吧，其实也不是毫无理由。

　　上个星期那天早晨回来之后有告诉自己最近比较忙，回来都比较晚。

　　上个星期！！！！！

　　依着门框堵截人的球球十分愤然，抬头看了一下墙上已显示十点的钟，整个人更不好。

　　这一天天的，早上自己起的时候走了，晚上自己睡的时候还没回来，自己提早起，那人就提早走，自己熬得晚也没熬过那个人，要不是每天看见有生活垃圾的产生，还真当自己一个人住了。

　　今天晚上抱着咖啡杯的球球握拳，自己一定会胜利的！一句信念刚下，抬头球球将被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

　　随着最后一滴咖啡的滑入口中，球球耳畔传来一声开门的“咔嗒”声。

　　“你怎么了”？

　　叶一穿着小职业装提着大大公文包开门进来，一进门就被欲哭无泪的球球吓了一跳，有些奇怪关心且好奇的一边换鞋一边问道，语气里藏着满满的疲惫。

　　“没……”。自己作的事，打碎了牙齿也要往肚里咽。

　　“哦”。听见球球回答的叶一也没当回事，换好鞋的拖着身子朝房间走去。

　　哦！她居然就一个哦字！真是应了一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或许是因为喝了咖啡格外精神的缘故，或许又是本来就不甘心的缘故，反正球球今天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所以。

　　当叶一换好衣服的时候，一出门便是守在自己房门口眼神格外放光和哀怨？的球球，心中有种被抓包辜负人的心虚感，一时被吓得舌头都捋不直的叶一断断续续问道。

　　“怎…怎…怎么了”？

　　怎么了？居然还是一句怎么了？难道不应该说些其他什么的吗？？！

　　心里那样想着的球球，嘴里自然的会说一句！

　　“没怎么”。

　　没办法，脸薄害羞的球球自来的会把握力度，自来的懂进退，自来的懂分寸，更重要的是，眼前一切都是由自己开始的。

　　“我睡觉去了”。球球丢下一句话便转身去了，一步一步走得缓慢，一步一步走得无力。

　　本来以为是被躲避，本来以为那第二句话是适用于叶一的，可是现在一看，再正常不过的交流，再正常不过回答，原来，并不是被躲避。

　　只是，为什么感觉比被躲避还要糟糕，似乎，自己连值得被躲避的分量都没有。

　　见鬼去吧！我才没有很需要被在乎。

　　见鬼去吧！我才不需要被你陪，我自己一个人更好。

　　叶一看着球球落寞的背影，是的，落寞。

　　叶一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又闭上了唇，微合上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眼里闪过一抹坚定，抬头向球球看去，在球球手刚触摸到房门把手准备扭的时候大喊道！

　　“球球”！

　　球球听见喊声没有打开房门，扭头去看叶一。

　　“我们去吃夜宵吧”！叶一看着球球比刚才更加大声的喊道。

　　“好”！

　　见鬼去吧！刚才说的那些话！

　　便是这个激情澎湃的决定，让激情澎湃的夜市上多了两个激情澎湃的人，激情澎湃的坐在温吞的粥铺里。

　　温吞小粥，缭绕蒸气。

　　球球舀起来一勺粥轻轻吹散热气，满足的吃了一满口，而后有些奇怪的看着对面不动手的，这才有些反应过来不安问:“为什么不吃？你吃这个……可以嘛”？

　　“很好呀”。叶一听见球球的问话也拿起来了勺，特别开心的回答，没有一丝不愿。

　　白痴，我看你吃就很好。

　　“等等我”。球球听见叶一的回答，低下目光想了想，觉得差了点什么。

　　想来想去，一个抬眼，球球看见了远处烟雾弥漫的烧烤摊，脑海中的智慧小灯泡瞬间“叮”的一亮，明白差的是什么了的球球对叶一丢下了一句话，没有过多解释，就向烧烤摊跑了过去，一头扎进白雾里。

　　球球自然是听出了叶一话语里的真诚和心甘情愿，并且这真就是一件小事，也没谁委屈谁。

　　只是，有时候我们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给对方自己竭力可以给予的一切，即使只是一件小事。

　　所以，再回首。

　　温吞小粥的小桌上，便有了一盘烟雾叫嚣，辣味香气充斥人眼口鼻心所有感官的烤串。

　　叶一大笑，伸出手来朝着球球比了一个大大的赞，看着对面笑得开心嘚瑟不见眼的人目光如水。

　　还记得那个定理么，所有的事都逃不过物极必反。

　　所以，开心饱食结束宵夜从夜市场里出来的两个人傻了。

　　这时间，又是走在冷风中的孤独了，两人望着绿色大铁门，在冷风中一时都有些发愣。

　　宿管也不在，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这是一个一栋楼出了套间都彼此陌生的时代，更何况，这深更半夜的又能喊谁。

　　沉默在流淌，冷风在肆虐。

　　“啊……啊……阿嚏”！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喷嚏划破沉默，而喷嚏的来源自然不是包得好好的球球，看着旁边有些手忙脚乱，鼻子红红的叶一，球球仔细想了想，而后开口认真说道。

　　“叶一，我们开房去吧”。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