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少爺的劍[GL]》暴君·汜

32、第32章

　　自那日送走了上官晴等四人之后，左源汜就从方丈的禅室里搬了出来，来到了后山的别院禅房居住。她在房中又休养了数日，这一日正在禅房念经，空善方丈如期而至。

　　“左少侠，你可好些了么？”空善方丈面容和善。

　　“多谢方丈收留，晚辈感激不尽！”左源汜作势就要下床行礼，却被空善方丈阻止了。

　　“老衲已经答应要将本寺的不传心法易筋经传授给你！阿弥陀佛……”空善方丈从怀中取出了一本古籍递给了左源汜道，“此法虽妙，但本寺却只有三位高僧参悟其中奥秘……左少侠可留在此处参悟，阿弥陀佛！”

　　“多谢方丈出手相助，晚辈必当感恩戴德，绝不会泄露半个字的！”左源汜双手接过古籍，深深作揖。

　　“左少侠少年才俊，正道楷模！希望你能收获此法为江湖所用，为天下武林出一份绵力！”空善方丈笑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方丈之言，晚辈必当谨记！”左源汜深深作揖，待再抬头时，空善方丈早已不见了踪影……

　　“《易筋经》！”左源汜翻开了古籍念道，“佛祖大意，谓登正果者，其初基有二：一曰清虚，一曰脱换。能清虚则无障，能脱换则无碍。无障无碍使可入定出定矣。如乎此，则进道有其基矣。所谓清虚者，洗髓是也；脱换者，易筋是也……其所言易筋者，易之为言大矣哉……”

　　自从那日出了少林寺之后，上官晴就遵从左源汜的吩咐，将怜香、唐心与百里青安顿在了少室山下的云来客栈之中。几日下来倒也各自相安无事。

　　只是上官晴每每念及左源汜与自己话别时的情景，心中难免酸楚。尤其是当左源汜伸手索回当初的定情信物之时，心中更是一阵心痛。故此总是双眉紧锁，愁眉不展，许久不见笑颜。素日里也不与其他三人说笑，只是自顾自的一个人喝闷酒。心中却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

　　百里青自从被左源汜提点了几句之后，便待唐心更温和了一些。加之唐心对自己也没有了当初的情谊，二人自当走得近些。百里青每每得空都会与唐心切磋武艺，彼此之间也会传授一些暗器投放的技巧。唐心闲暇之余也会追着百里青学一些草药医术，加之本身就通熟各类毒药的毒性，二人一聊起来就没个完。日子对她二人却是格外宽容一些的。

　　四人之中的怜香，本来却是与其余三人谁都不熟知的。既不相熟，难免生分！但却因为百里青救过左源汜，上官晴又总是一个人喝闷酒，自然就与唐心和百里青走得更近了一些。

　　这一日，百里青又与唐心聊起了草药的药性。若是武功暗器倒还好些，可是草药药性，怜香听了片刻实在无趣，便回房歇息。经过客栈花园中的小亭之时，却一眼看见了亭中的上官晴一人喝闷酒，见她喝醉了酒正伏案而泣。一时不忍心，便走了过去。

　　“你……你少喝一些吧……”怜香叹息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你如此作践自己，汜要是看到了，会难过的！”怜香在上官晴的身边坐下安慰道，“快别再哭了，往后也别再喝了吧……”

　　“她才不会为了我而难过呢！”上官晴苦笑道，“她的心里只有你……”

　　“你怎会如此想呢？”怜香苦笑着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她的心里一直有你……就算她嘴上不说，但是我却是知道的！”

　　“你怎会知道？”上官晴不解道。

　　“她那日……她那般亲了我，我便知道，我不是她第一个……”怜香羞涩道，“我猜到有别人，却不知道是你！”

　　上官晴听到这里，也是一脸羞涩，含羞不语。她低下了头，渐渐回想起了过往。想起了自己曾经为了让左郎多瞧自己几眼故意弹错了曲调，却也让她的左郎羞红了脸。想到自己在沐浴之中被人第一次窥到全貌，借着怒气对着左郎一通撒泼，却换来了彼此的初吻。虽然羞涩拙劣，却是如此甜蜜幸福。想到了与左郎的点点滴滴，又有哪一个不是真真切切的呢？念及此，她笑了，犹如秋天盛放的海棠，迷醉着所有人的心智。

　　“若我知道她有了像你这般倾国倾城的红颜知己，我也就死心了……”怜香自叹不如的看着上官晴，眼神里满是诚恳与羡慕，还有一丝丝的嫉妒。

　　“你又可知我有多么羡慕于你么！”上官晴回望了怜香一眼，“左郎早早就与你相识，她还主动与你相约相伴！可我却是用了阴谋诡计才换到了与她的相依相伴，也是各种算计才换到了与她的约定……如今她连约定也收回去了……呵呵……”

　　“可卿姐姐，你别这么说！汜一直有情有义……”

　　“是啊，她一贯如此，却让你我在此替她忧思竭虑的。”上官晴叹息道，“香香妹妹，你打算怎么办呢？”

　　“你是说汜她的身份么？”怜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从未想过会发生此事，原想躲着她，但一日见不到她却又想她想得紧……如今已经三个多月了，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上官晴心道，我又何尝不是呢！原是躲着这个冤家，可是见不着却又会想！当真是自己的劫数么？念及此，她又低下了头。

　　一时间，二人都沉默了，各自想着心事。

　　百里青与唐心聊完了草药却不见了怜香，便寻了过来。

　　“怜香姐姐，可卿姐姐，你们都在呢！”唐心笑道，“在聊什么呢？也与心儿说说吧！”

　　百里青与唐心一并坐了下来，望了一眼桌上的酒壶，淡淡道，“上官姑娘，你不该如此饮酒的！汜少爷若是知道了，会舍不得的！”

　　上官晴听到百里青的话，心中一甜，心道原来左郎还是关心我的！

　　“我好久没有见过源哥哥了……”唐心撅嘴道，“心儿好想她呢！”

　　“心儿，你不回唐门，也不想家？却老想着你的源哥哥么？”百里青似乎最近与唐心相处得不错，打趣道，“你想源哥哥做什么？”

　　“集哥哥，你胡说什么！”唐心红了脸颊，心虚道，“我才不想她呢！”

　　“不想谁？”上官晴也笑了。

　　“可卿姐姐，连你也取笑心儿么？”唐心憋红了脸嘟囔道，“我就不信你们不想源哥哥么！哼！”

　　此言一出，四人都沉默了。

　　片刻之后，怜香笑道，“既然大家都那么想那个冤家，就一齐去看看她吧！呵呵……”

　　“好呀！好呀！”唐心第一个拍手同意，其余三人也是一致同意。

　　自从三个月前，左源汜拿到了《易筋经》后就开始反复翻阅，一连数日都未有进展。除了将心法倒背如流之外，费尽心思也解不开心法的玄机，虽然有些失望却也随着寺庙的生活而慢慢转淡了心性。每日素斋诵经，倒也乐得清闲，体内的天罡元气的纯阳内力早已化解殆尽，原本孱弱的身体却也慢慢恢复了健康，只是曾经被那天罡元气损耗的身体，胸口的丰满却无法圆满，而那葵水也是如此。不过这些她都早有准备，并未太过在意。但是剑术依旧，剑势不存，所有的招式都成了花架子。原本以剑为命的左源汜也经历了心理的抗拒，最终还是接受了现实……

　　半个月后的某一日，她突然发现自己的体内慢慢涌出了一股极其孱弱的暖流，好似越不在意，这股暖流便越是积少成多了起来。于是，她终于领悟到了《易筋经》心法的修炼秘诀，谙合道家的无为而治，顺其自然！争为不争，不争即为争。佛家所谓的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习之为索求，欲速则不达，无求则圆满，圆满则功成！

　　左源汜忍不住好笑，世人皆知的无上至宝，却是要放弃生死无欲则刚的人来修习！可是，存心修习之人，又有哪个真正可以做到呢？少有人会如自己这般，有着不可思议的命运与纠葛，却又不得不放下情仇与爱恨，做到如此即是做到了无索求……

　　她想到了自己的爹爹，该恨该怨，却怨不得恨不着！她想到了上官云，该爱该怜，却又爱不再怜不着！她亦想到了自己的情爱，却也只是一场黄粱美梦……念及此，她淡然的笑了。

　　随着日益变化的心境，左源汜体内的小小暖流也逐具规模。一个月后，甚至在她梦境之中，也悄无声息的滋长着。一切无为皆有因果，善哉善哉！也许有一日，自己说不定会出家呢！念及此，她又按上了自己的太阳穴。以前如此乃是天罡元气所致，如今如此皆是因了习惯。

　　佛门清净之地，左源汜就此修心养性过了三个多月，除了易筋经的心法修炼，佛经也没少看，悟性也是少有的提高了不少。

　　这三个多月里，左源汜偶尔也会想到上官晴，竟也不似当初那般得难过与忧伤了。她想过了，待自己修成下山之后，便随上官晴先回一趟移花宫，去祭拜一下娘亲上官云，也好亲手替自己的娘亲上柱香，扫扫墓。之后，便放上官晴自由，也好让她另觅良人有一个好归宿！毕竟自己这么多年一直都不需要别人的保护，而上官晴的武功本就在自己之下。更何况自己终究是不能与她成亲，给她幸福的了！爹爹当初逆天悖论已经害死了娘亲，害苦了自己，如今自己又怎么能再害了上官晴呢！念及此，她也就问心无愧了！

　　至于怜香嘛，她思量了许久，虽然曾经有过约定，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放手。毕竟自己是不能给她幸福的！就算当初答应照顾怜香一辈子，可也不能毁了人家的名节与生活。与上官晴一样，也该放怜香自由才是！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把名艳夫人的死因原原本本的告知于她，若是她要报仇，自己也就替爹爹把债还了吧！待怜香来抉择与判断吧！

　　想到自己的爹爹，左源汜却是无能为力！最终还是决定回名剑山庄一趟，与爹爹好好谈一谈。找他问一问娘亲的事，也问一问十三年前的故事。至于匡扶天下，正义表率，自己怎么样都会坚持下去的。无论是剑盟宗主，还是无名小卒，江湖正义，天下公道，自在心中不会变的！

　　还有唐门与百草堂的恩怨纠葛，还是要亲自走上一趟的了。希望能够得到唐伯伯与百里世伯的谅解。如若不然，父债子还，也该是自己替爹爹解忧了，不能让爹爹一错再错下去的！

　　一切的计划与恩怨都在不知不觉中化解。唯一让左源汜没有想明白的事，就是当年真正的左源汜，自己的大哥是为何人所害？毕竟自己的爹爹可以杀百里集，杀庄中的侍从，杀名艳夫人，杀小六，却不可能杀害自己的亲生儿子！但是无论怎么想，却终究参不破这个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