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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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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吴小哲自投罗网,袁小朗花开富贵
很多事情吧,他看起来很难,真正做起来也就那样了。比如这次老A和师侦营的合作,袁朗和高城从第一天开会时就吵得天翻地覆,每每以双方各自摔门离开为终结,同时不忘和自己的人说出相同的话,“和他们合作?那我还不如去当叛徒呢!”
同样是合作,吴哲那边就完全是另一个概念了,师侦营的人现在真想把吴哲给供着了,最好演习结束都不要走。吴哲在那成了太上皇样的人物,无人能出其左右,就以马小帅同志为例吧,吴哲才伸个懒腰,马小帅同志就自觉的站他后面捏肩捶背;吴哲才咂下嘴,马小帅同志手捧早已准备好的温度适宜的铁观音上……某次路过通讯队的薛刚回去后发表了如下言论,“除了没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外,吴哲现在过的那就是皇帝的日子啊。”话音刚落,袁朗从外面走进来就听到最后一句,于是我们薛刚同志以散布封建思想,动摇我军军心的罪名出去幸福的跑圈了。
袁朗刚出门,剩余的侥幸逃过一劫的老A各自伸伸舌头,偏就有不怕死的主儿,人群中不知哪儿传出一句,“谁说没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啦,这不,刚来了位怨(袁)妃吗?”
轰天大笑中袁朗笑眯眯的走了回来,于是我们薛刚同志不孤单了。不明所以的高城站宿舍窗口眺望着,回头就和甘小宁叨咕,“死老A就是死老A,大中午的不休息还在那加练呢,真不要命。”熟悉他如甘小宁者知道什么时候该开口,什么时候不能开口,过了会,高城又叫起来,“哎,那马小帅呢,这死孩子哪去了又?”
甘小宁知道这么再不回答,自己就能被突突了,赶紧开口,“连长啊,小帅他跟着他师傅吴哲还在忙呢,估计午休都休息不了。”
高城低着头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再抬头甘小宁连跟毛都没剩下早跑了,气的高城拿起帽子就往外走,也不知道是去收拾甘小宁好还是收拾马小帅好,于是走一半他又回来,关起门,打军旅拳。要说伍六一那习惯哪里来的呢?这儿是正版出处。
话说演习的时间就摆在那里,这边吴哲少校那个顺风顺水,挥挥手,造就FANS无数,师侦营的人现在都知道这外来的清俊少校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神奇如何如何高手,同时也知道那外来的英挺中校如何如何能点燃炸药。“乒”,会议室的窗玻璃伴随着一矿泉水瓶一起轻舞飘扬,然后装甲老虎的咆哮声,老A狐狸的温和声一起传了出来,让门口正准备敲门的甘小宁和齐桓齐齐一个寒战,很哥俩好的转身就走,事不在急,小命为紧,门不能进,炮灰不行。走半路上遇到吴哲和马小帅,擦肩而过后,吴哲抖着问马小帅,“你不觉得刚才甘小宁和齐桓的眼神很幽怨吗?”小帅同志点头,神情悲哀。然后吴哲转身拉住小帅,“徒儿啊,为师有一种不祥的预兆,前路漫漫,我们还是打道回府吧。”小帅同志再点头,就差没拉住吴哲的手,两眼汪汪汪了。
吵归吵,闹归闹,有的人呢,就是能在争吵中吵出正果,比如我们的袁朗和高城,无数的争吵中,联合方案被这两只磨合得天衣无缝水到渠成,那边吴哲负责的项目早就顺利完工,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连终于明白了何谓炮灰,老A早已从炮灰中挖掘出乐趣,二十四小时后,演习正式开始。
高城激动,袁朗不激动,马小帅激动,吴哲不激动,一连激动,老A不激动,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是不一样的,就像袁朗每次演习在乎的只是战损比,而高城在乎就是痛快,当然,最好是痛快的赢。二十四小时其实也就眨眼间,袁朗向高城微微一笑,“行了,我就带兵去突击了,最后你要不跟我说点什么?”
高城笑得那叫一得意,“去吧去吧,啊,你最好把自己都突击了,然后我好拐带走你家大硕士。”
“哈,”袁朗耻笑一声,“告诉你,我的人,谁都别想带走。”
齐桓成才笑,老A笑,三多笑,高城也笑,可是高城转头看见甘小宁马小帅跟着笑的时候,随手就一钢盔砸过去,“啥玩意呢,你们跟着笑什么,还不给我该哪待哪待着去。马小帅,还不跟你师傅去,到时候渴了没人伺候就焉了怎么办?”
袁朗装模作样吸吸鼻子,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自言自语,“哪儿呢哪儿呢?哪来的酸味啊?”
马小帅甘小宁逃之夭夭中,老A们微笑中,一连人木捺中,高城抓狂中。抓狂的高城转身进了通讯组,抬眼就看见吴哲全副武装在那整理装备,装甲老虎的无名火有地方出了,那大嗓门顿时就起了,“啥玩意啊,要你在这时刻准备的,告诉你,红军再强自有我顶着,还轮不到你上战场。”
吴哲没留神被晴天霹雳炸了下,然后回头笑眯眯跟袁朗的笑容如出一辙,吴哲不高不低不紧不慢的开口:“高副营长,您想赢吧?想赢个干净利落的,还是想赢个勉勉强强的?”
“废话,”高城的牛眼瞪得更大,“你你,你想说啥玩意你直说,别在这拽这乱七八糟的。”
吴哲继续不高不低不紧不慢,“通讯兵在近距离引导导弹击中目标比远距离操作更具备威慑力,通讯兵在战场上随时掌握汇报战情比在后方等待战情的通告更有效迅速,通讯兵在……”
“行了行了,”高城打断吴哲的滔滔不绝,“你不就是想跟这你家大尾巴狼后面上战场嘛,少跟老子掰这些有的没的。”
“嘿嘿。”吴哲难得的挠着脑袋傻笑。
高城看着孩子样的吴哲没脾气了,“得得,我留得住你的人留得住你的心吗?不过我话说前头,你走了,谁在这坐阵呢?”
“报告,我师傅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是对我这么多日子学习的一个考验。我师傅还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连长你既然相信我师傅你就应该相信我师傅信任的人——我,再说我也不差啊,是离我师傅有点差距可我还能一直进步的。而且我师傅说了,演习结束他还是要走的,连长你不能一有事情就拉他一有事情就拉他,要多发现发现身边的亮点手边的宝贝。我师傅他还……”
剩下的话被高城一手捂回嘴巴里了,高城被这一连串的“我师傅我师傅”搅得头昏脑胀眼冒金星外加怒火沸腾,回头一声大吼,“吴哲”。结果人家那聪明人吴哲还需要等他抓狂啊,早跑的没影了。高城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回头恶狠狠的瞪向马小帅,马小帅同志挺胸抬头眼神坚定,还一脸“我没有错,你宁愿信老A的人都不信我”的委屈。
高城硬生生的自个把自个烧成灰了。
话说回来,袁大尾巴狼正带着队员进行战前准备,忽然一阵奔跑的脚步声由远到近,然后熟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报告,士兵吴哲请求归队。”
然后,按大部分队员的说法是,队长面无表情但那眼睛放的可是绿光啊。按薛刚的说法,吴哲的妻妾在队长强行压下的嘴角缤纷夺目呢。按石丽海的说法,队长你就撑吧装吧,谁不知道你心里放烟花呀。按成才的说法,队长功德圆满花开富贵了。按许三多的说法,看到吴哲回来,我可高兴了,队长比我还高兴。而队里某知名不具的同志在当天的日记里这样写到:上联,小吴哲自投罗网,下联,大尾狼得道升天,横批,好事近了。
其实那天吧,袁朗同志才没这些人说得这么夸张,人家只是很随意的站了起来,慢慢的抬起手看了眼手表,回头上下打量了气喘吁吁的吴哲一下,清清淡淡的回答:“吴哲同志,你比我预计的归队时间晚了整整一分三十九秒,回去后准备加餐吧。”
憋屈的高城,暗爽的袁朗,委屈的小帅,回归平常心的吴哲,于是成就了一场多少年后都难以被超越的经典。且不说这过程究竟是怎么样的辉煌灿烂,让我们直接跨度到结尾吧。结尾照旧是一场豪饮的盛宴,立大功的马小帅在高城的左右护卫下还是被灌个烂醉,半醉的高城然后被齐桓带着一帮人灌到全醉,师侦营的人立马反攻,以车轮战术把老A放倒,可惜他们左右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老A头子和传说中的天才少校,不能不说遗憾啊。
其实宴会一开始袁朗就抹了油似的窜了,临走前不忘顺手把吴哲拎跑。吴哲也知道留下来会有什么后果,所以乖巧的跟在袁朗身后溜走。这边热闹得鸡犬不宁的时候,袁朗吴哲正坐在某块坡地顶上享用着无人打扰的清风明月。袁朗看看吴哲那惬意的模样,扑哧笑了出来,捅捅不明所以的吴哲,袁朗开口了,“怎么着,又给自己找到终老之地啦?”
吴哲愣了一下,想起自己第一次出任务时开的玩笑,也跟着嗤嗤的笑了起来,随手拨拉下前额长了点的头发,“地方是不错,可是我还不打算把自己的终老之地设这里。”
“那是,”袁朗肯定的回答反而让吴哲愣了下,然后袁朗的眼睛和接下来的话,让吴哲这长腿的电脑内存爆满CPU卡壳,袁朗说,“你的终老之地只能在一个地方,”袁朗的手指指向自己的心脏,“我身边。”
袁朗以为吴哲会害羞、恼羞成怒、装呆扮傻、不知所措……甚至是坦诚接受,袁朗的设想很多很多,可是吴哲的反应还是超出袁朗的预计。吴哲很平静,甚至平静得让他觉得陌生,这样陌生的吴哲缓缓启开双唇的时候,袁朗禁不住的心慌意乱,吴哲看着袁朗,神色平静的开口,“袁朗你知道吗,两个人决定在一起的话,那就不光是两个人之间的问题,这还牵扯两个家庭,两个社会群体。袁朗,你知道这感情要面对的可能不光是晴天霹雳、狂风暴雨那么简单的事情,袁朗你知道这不是说坚持就能坚持下来的事情。常相守是个考验,袁朗你觉得我们真的能通过这个考验吗?”
袁朗第一次在吴哲面前露出如此严肃认真的表情,袁朗没有直接回答吴哲的问题,他所做的就是对着吴哲伸出自己的手,然后看着吴哲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开口,“吴哲,你愿意和我一起接受这个考验吗?”
吴哲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笑着。
月光下,两个人肩并肩安静的坐在某块坡地的山顶上。
月光下,有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