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来》南左

4、第四章

　　程然的酒品很好，他很少有喝醉的时候，但老k就不行了，醉醺醺地趴在他身上，一口一口地喊着，
　　“好兄弟！”“够哥们！”
　　程然苦笑又无语地给了老k妻子拨了电话。待人送走后，他又要去接另一个了。

　　程橙的幼儿园离得并不远，距离足够他散去酒气。
　　程然是走着去的，掐着点到，刚好遇上了孩子们放学，他就站在门口等着。
　　但当出来的孩子都走了一大半，程然就有些心急了，一直到所有人都走完，程橙才低着头慢吞吞地出来。
　　看到眼底地上杼着一个影子，半知半觉地抬起头来，
　　“呀，爸爸你在啊？”
　　程然咧了咧嘴，
　　“爸爸昨天就回来了。”
　　“我知道啊，但妈妈说你今天又跑了。”
　　“。。。。。。。。”
　　他此刻很想掐死那个可恶的女人。
　　程然牵住程橙的手。喊了句，
　　“走喽。”

　　一路上，他发现程橙一直盯着他看，程然感觉她的眼睛里有话，但就是没有和他说。
　　程然停下脚步，弯腰与她对视，
　　“程橙，你有什么要跟爸爸说的么？”
　　程橙眨了两下眼睛，才点了点头，
　　“爸爸，你会跟妈妈离婚么？”
　　原来，昨晚她是看见了。
　　“那你希望爸爸跟妈妈离婚么？”
　　程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索性反问了孩子，但如果她希望呢？那么他就会离婚么？他想，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程橙这回是丝毫没有任何犹豫就使劲摇了摇头。
　　“爸爸也不希望。”
　　他笑了笑，心里已有了决断。

　　程然没有带着孩子回家，而是去了他的父母那里。显然程橙还是更喜欢有人情味的地方。
　　孩子的爷爷逗得孩子哈哈大笑。但奶奶不知何时脱离出来，把程然叫进另一个房间里，合上门。
　　程然知道，妈有话要说。果不其然的，可他并没有料到，会是如此尖锐的开头。
　　“你打算怎么办？”
　　这事积压了太久，父母更替他着急。她总感觉儿子已经被那个女人给毁了，现在连孙女的性格都变得不正常了。
　　程然最害怕这个问题，让他有些心烦意乱，手挠着头皮无奈了一句，
　　“我不知道。”但又怕母亲继续逼他，便敷衍着，
　　“晚上我跟她聊聊，孩子就先交给你们了。”
　　“唉！也好。”
　　她松了口，明白不能把他逼得太紧。
　　程然说完后也突然松了一口气，他发现他竟然还是爱着那个女人的。
　　或许，他该好好理清一下自己要的结果到底是什么。
　　程然闭上眼，母亲出去后，他又是一个人了。
　　他想起去美国前那次和她歇斯底里地争吵，还有去了美国后每次做梦都在回忆的往事。
　　渐渐地，他滋生了逃避。
　　程然曾不止一次地想，如果那一夜，他。。。。。。，但这只要一被提起，自己就狠狠地甩了甩脑袋。
　　那件事情没有如果。

　　吃过晚饭，程然去了趟家，他要带回程橙的洗漱物品。
　　他到时，彭真正在浴室里洗澡，他听见水打在瓷砖上“啪啦啪啦”的声音，还有隔着磨砂玻璃里那个苗条的人影。被蒸汽溢满的欲望，他才发觉，自己很久没做了。
　　程然竟突然起了反应。他推开浴室门，彭真听到声音顿手侧头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管他，兀自洗着。
　　他想，她真的很美，还是和刚恋爱时的一样。
　　程然关了水，抱起满身湿漉漉的彭真，一步步走向房间。
　　彭真也不反抗，一直冷笑地看着他。直到被扔在床上，他脱尽衣服的那一刻。
　　彭真说，
　　“我可是个不干净的女人。“她又笑得更加妩媚，”你还要么？”
　　她为他打开身体，但程然早已停下动作，欲望褪去。两人只剩下了冰冷的对视。
　　他奈何不了她，她是知道的。所以一次次地伤害着。
　　程然说，
　　“你有心么？”
　　“没有！”
　　她回答地更快。然后回应她的，是惊天动地的摔门声。
　　彭真一瞬间地隐去刚才满脸的戏谑，把头埋进被子里久久不动。
　　原来，谁也不敢提起那根刺，这对哪个人都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