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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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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楚爸爸的事情，楚家几个月以来都陷入了一种沉默的气氛中，强颜欢笑是给外人看的，属于家人的只有最关切的担心。
在这种气氛下，楚宁迎来了她的15岁生日，就在圣诞节前一星期。
楚宁决定要去F国念书的事情家里人知道后都没有说什么，不过楚爸爸立马联系了华国现任驻F国大使和大使夫人，两人都是楚爸爸之前的同学，所以楚宁过去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帮忙看顾一下，出国准备工作自然是不需要楚宁自己操心。
楚妈妈连楚宁在巴梨EMSOD学校附近住的地方都找好了，是楚妈妈大学时认识的一位法国好朋友家里，本来楚妈妈是准备让她的那个好友Sofia帮忙找一处离学校近的环境条件好的房东，可没想到Sofia毛遂自荐了，说是她大儿子在M国工作一年到头也不回来，房间都空着，刚好她现在住在市区的高层公寓大楼离EMSOD只隔两个校区，十分钟就可以从家里走到学校。
楚妈妈自然是知道这是Sofia为了方便照顾小儿子读书而购置的房产，虽然Sofia在学生时代挺不靠谱（Shirly你竟然说我不靠谱！），但是总比在陌生人家里放心些。于是楚妈妈也就释然了。
再说Sofia连儿子都生了两个了，大儿子跟楚寘差不多大，小儿子还不到10岁，她现在应该变成熟了很多。嗯，这么想的楚妈妈不久后就后悔不已，当然这是后话。
所以，楚宁现在也没什么事儿，还有小半年的时间刚好拿来学学F语，就跟平时上学一样，往返于语言培训机构和家里。倒是楚寘，在楚宁跟家里说要出国后也不声不响地拿出一份哈弗大学古典文学系的录取通知。还不忘对楚妈妈说，“最近M国经济形势不错，您也一起过去发展一下分公司吧。”
楚妈妈的公司也在业内颇有名气，虽不至于全球闻名，但也是一个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在全球有着几万员工蒸蒸日上的跨国公司。虽然是楚妈妈的爷爷打下来的江山，但楚妈妈的能力也有目共睹。
所以，楚寘的这个提议让情绪一直低迷的楚妈妈有了点动力。到哪不是工作？丈夫和儿女都不在国内了，还留在华国干嘛！
“那要不，我去F国陪妹妹吧。”楚妈妈说道，欧洲的子公司已经走上正轨，她过去了也不需要干嘛事。
得，还想陪读……
“妈，你之前不是跟Sofia阿姨说好了么！我能照顾好自己，你就去M国让哥哥照顾你吧。”你要是来了F国，指不定谁照顾谁呢！去了M国还能帮忙盯着哥哥看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所以，亲妹妹对哥哥的占有欲也是极强的，她们是一群可爱的、对所有觊觎她们亲哥的人抱有极端挑剔心理的好姑娘。
“您就跟我一起去M国吧。阿宁在F国巴梨有易伯伯在，不会有事的。”
楚寘口中的易伯伯就是华国驻F国大使，楚爸爸学生时代起的至交好友。
最后还是楚爸爸拍板去M国，楚妈妈才没纠结下去。大家说着说着也就忘了楚寘怎么会有哈弗大学的通知书，结果楚宁被她哥一句你怎么就申请了EMSOD而打发掉了，楚宁欲哭无泪。
生日这天，一家四口人简单温馨地聚了聚，在帝江江岸的一个七星酒店空中餐厅。高高的玻璃墙壁外可以看到江对岸的游乐园，夜晚灯火通明，人潮汹涌，各色彩灯与电子烟花焰火照亮了整个山头，争相开放，热闹非凡。
楚宁还可以看到空中执勤的警察驾驶着空中飞车不停地绕着游乐园山头飞行巡视。
“我们的阿宁又长大了一岁，马上就要长成大姑娘了！”
一袭紫色曳地华贵礼裙的楚妈妈坐在楚宁对面，一手撑着脸颊，看着餐桌对面亦是一袭正式礼裙的楚宁，优雅得宜地举著用餐，不由得感慨万千。
华国向来重视传统，特别是诸如生辰宴请之类的，绝对而且必须是华国传统大餐。举著得体，放杯无声，细嚼慢咽，方为得宜。
虽说只有一家四口人庆祝生日，但这次大家都抱以了郑重的态度。楚妈妈的长发优雅地盘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白皙的肌肤上戴着璀璨的钻石项链以及成套的耳饰手饰。
这是爸爸送给妈妈的周年结婚纪念礼物，楚宁快要被这一对恩爱得眼瞎了。不过楚妈妈平时都把这一套珍藏着，虽然不是她所有首饰里面最昂贵的，但是绝对是她最喜爱和最珍惜的。
楚宁则是跟楚妈妈同种颜色的礼裙，只不过楚妈妈是华贵的深紫色，而楚宁则是俏皮的浅紫色。嫩嫩的色泽，大蝴蝶结的领口衬得女孩的愈发玲珑可爱。
至于两位男士，一个身穿笔挺的浅灰色西装，一个则是白色西装。呵呵，楚爸爸那么有品味的人怎么会穿白色西装呢是吧~~楚宁看到如白马王子一般出现的哥哥时，一口水差点喷出老远，险些糟蹋了楚寘新鲜出炉的造型，被呛得倒在沙发上笑了足足一刻钟。
事故主人公则一脸面无表情，平时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也没了踪影。总之都是被楚妈妈逼的。唉，说多了都是泪，楚寘心里只希望晚上不会遇到认识的人。
听到楚妈妈的话，楚爸爸也温润地笑了，“咱们的小阿宁有什么生日愿望呢？说出来看爸爸能不能帮你实现！”
我希望爸爸不要去以色烈。楚宁心里默默地想，可是她知道这不现实。楚爸爸几乎前半生都奋斗在了外交官署，不能因为一次的外调而不走这条路。外调是机遇也是挑战。很明显楚爸爸打定主意要冒一次险。
所以，我想要爸爸平平安安地去，平平安安地回来。还有妈妈和哥哥，也要一直平平安安的，只要家人平安。佛主啊，求你了……
楚宁双手合十，闭上眼，在心里默默许下了上面的愿望。
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三双热切地看着她的眼睛，楚宁娇俏一笑，“不能说的啊，说了就不灵了！”
“鬼灵精怪。”坐楚宁身边的楚寘伸出手指敲了她一记，惹来楚宁的白眼。
“也对。我们祝阿宁的愿望能实现！干杯！”
楚爸爸举起杯，一家人“干杯”的声音响起，充满欢乐与温馨。
透过酒杯，楚宁看到了爸爸、妈妈、哥哥的笑脸，压抑着即将来临的分别的苦痛，充满着对未来的期待与信心。她真幸福，幸福得快要冒泡了。这是她有生以来过得最痛苦和最欢乐的生日。
七星酒店的菜肴和服务名不虚传，一家人吃饱喝足后，餐厅侍者撤走了空盘碗筷，换上了饭后茶点。氤氲的茶香缭绕，仿古雕花的骨瓷杯置于茶垫之上，饭后远眺，开阔的视野将江两岸绵延不绝的灯火一览无余。
楚宁抽空去了趟洗手间。镜子里娇小的人儿虽然有着婴儿肥的脸，却身姿匀称，小礼服裙和妆束给她增添了些许少女没有的成熟，却也另有一番滋味。
整理了一下着装之后，楚宁踩着妈妈挑的高度3cm的浅粉小低跟鞋往卡座走去。路过转角的一丛娇艳花朵时，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停在一丛姹紫嫣红的花朵摆饰之前，女孩身上娇嫩的颜色衬得她人比花娇。朱覃文也不知道刚才哪里来的勇气喊住她，可是想想他表哥做的事，他又觉得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反正都是他的错。
“那个，真巧。在这里碰见你……”
跟女孩子说话还是会不自在的大男孩啊，楚宁觉得她以后再也遇不上这么一个人了。
“是啊，真巧。”楚宁转过头看他。
“我想跟你说件事。”你爸爸被调配的事情是我堂哥做的，朱覃文都想一头撞墙了，看他表哥给他弄的……
“什么事？”楚宁自是不知道此时朱覃文内心的纠结，一脸疑惑。她后来也想了好久，大家以后都在帝都，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也没必要躲着他。
“你爸爸今年年底就要去以色烈了吧……”
楚宁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难道这不是她爸爸上司之间的明争暗斗导致的？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楚伯伯的事情，对不起！”
对面的大男孩低下了头，楚宁却没耐心去管他到底羞愧个什么，“你说清楚点！我爸被调去那地方是谁在背后干的？！”事情其实已经很明了，朱覃文自然是没这个坏心和手段的，除了宋家那位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楚宁想不出还有其他人。
在楚宁的追问下，朱覃文只得全部兜了出来。从他回家醉酒开始，到他最后被宋乔扇了个巴掌……
朱覃文讪讪地看向一脸怒气的楚宁，又开始不停地说对不起。
楚宁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能冲动，她冲动了也不能改变结果。看着朱覃文，楚宁又实在说不出指责的话来。难道怪他喝酒误事？可到底别人喝酒也是为了她。要怪就怪她没事干嘛要想给自己的初恋弄个告别仪式，上次在图书馆遇上了不理他还不就没事了？偏偏……
楚宁心累得无力吐槽了。对着朱覃文摆了摆手，敷衍地让他别自责就离开了。剩下朱覃文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有些寂寥，忧郁的眼神久久看向楚宁离去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