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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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容，”白慕宁埋首她的耳边，轻声说，“你发抖了。”
月光洒在老梅树上，亦洒在沈妃的肩和腿上，她身体的其他地方都被冰凉的铠甲挡住了，看不真切。
“不……”
她说“不”！浅树简直要跳起来，你这不是非礼吗！
“不……不要欺负我。”
“沈妃？”慕宁摸着衣带系成的流苏结，又滑又紧，他右手有伤，低头用牙咬。
二小姐痒得厉害，指尖轻挑，帮他解开了。
什么！浅树拔出剑，却又颤抖着迈不出步子，二小姐莫非真的……喜欢他！
年轻的总兵大人差点缴械，牙齿磕得直响，低声说：“吃过......香蜜桂花羹吗？”
“没有。”
他笑着抽出随身的酒壶，饮了一口：“放过米酒的香蜜桂花羹呢？”
佳容这才知是在调笑她，脸红道：“有。”
想到自己风寒未愈，他没有再吻。
驸马……佳容摸着他的脸颊，小心地问：“你喜欢... ...公主吗？”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他单手解甲，佳容大羞，慌忙把脸埋在他的颈间。
他笑了笑，幽幽捋着佳容的长发，心生愧疚：“公主单纯可爱，就像妹妹一样，引诱她的事只有等解了京城之困，燃眉之急，再去请罪吧。”
“嗯，”佳容脸色嫣红，“那我呢... ...”
“你？等解了围，我就卸甲归田，光明正大地娶你。”
佳容竟然信了，捏起衣服点了点头。
他忍住笑：“可是现在看了你的身体，我突然改了主意。”
“什... ...什么... ...”
“我不想等了。”
白慕宁埋首秀发，闻了一下，佳容忽然又颤抖起来，整个人就像蜀中的冰粉，又白又软，稍稍一碰，就荡漾出层层涟漪。
佳容的身体... ...为什么这么敏感... ...难道这就是她——玉女封妃的秘密... ...
他为什么还不停下，为什么愈演愈烈！
浅树脑袋“嗡嗡”响，抬手抓住两只瓢虫，碾碎成泥，佳容，我一路追随你，心无旁骛地爱你，毫无尊严的倾慕你，我给你跪下，我仰望你，崇拜你！我对你的痴恋写满了整整十二张纸，你可以不爱我，可是，为什么要给我看你和别人共赴的这场能写一百万字的生命大和谐！？
他们似乎不是第一次这样了，轻车熟路。白慕宁等她清醒些才说：“我好像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
“刚才太急了，应该带你进屋。”他从佳容的发间摘下几片细细的竹叶。
佳容脸色微红，低声说：“周皇后有命，嫔位以上的人每夜都要去宝灵宫诵经。我要是不去，她又当我在魅惑君上，会派人来催的。”
“等你好一点，我再送你过去。”
“嗯……”
他看见浅树藏身的地方树丛摇晃，捡起剑说：“莹儿呢？”
“出去了。”
“是么？”他束紧领口，又理了理贴身的衣服，“你等我一下。”
白慕宁拎着剑朝这边走过来，他是练斩风剑法的，速度快却很轻，浅树也拔出刀，我不管了，我什么都不管了，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两人正隔着树对峙，突然一声巨响，城西的方向冒出浓烟，火光照亮了半个京城。
这……火炮？
白慕宁转身对佳容：“别怕，我先去看看！”
“嗯……”
他随手捡起散落在林子里的铠甲，先套上了护臂，伸手让佳容帮他系好，看她认认真真地样子，笑道：“好脱，却很难穿吧。”
“嗯……”
白慕宁又笑了笑，眉头却不由自主地凝在一起。
“对了，刚才程哥哥笑眯眯地给了我一包什么百花软骨散，说是新做的毒，药，你带着防身。”
“慕宁，当心些！”佳容拉着衣襟，依依不舍地松开他的指尖，“我等你... ...会一直等你... ...”
他们一个是驸马，一个是宠妃，却许下明媒正娶和守身如玉的诺言，浅树听着好想笑，如果皇上知道了，两个人都活不了吧。
二小姐，你还不知道他是花花公子吧，他骗了锦华姑娘，骗了公主，现在又来骗你。你从未见过男人，所以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城西的火越燃越凶，浅树浑身像洒了血，一步一步，朝十八层地狱一样红的锦和宫走去，二小姐别怕，他不会再回来的，能救你的只有我。
薄如蝉翼的帘幕落下，佳容的影子在闺阁的最深处若隐若现。她身着纱衣，心事重重地伏在案上剪烛花，流水一样的头发散在身后。
“二小姐。”
佳容惊讶地抬起头：“你是谁？怎么可以进这里？”
她都认不出我了，浅树偏要撩起帘子给她看仔细。二小姐没有穿丝履，慌乱地转了个身，用床帏遮住身体，颤抖着说：“男女非有行媒，不相知名，非受币，不交不亲。”
“《礼记·曲礼》。”浅树低头一笑，心想：你若真信它，又怎么会欺骗自己的夫君，与别的男人私会？
“我是王浅树，求娘娘赐杯茶喝。”
“原来是王公子。”她没有起疑，缓缓舒展了眉眼，没有呼唤莹儿，玉手轻抬，亲自斟了一杯茶。
“冷了的，”她歉疚一笑，推开寝居的门，“我去加点热的来。”
“好。”浅树像主人一样坐了下来，捧起她刚才摸过的玉杯，饮了一口清凉的水，不知是什么茶，花香弥漫，他内心也清明了几分。
锦和宫比较旧，还保留着前朝的建筑样式，房梁高窗户大，挂满了层层叠叠淡黄色的薄纱。寒风吹过，飘起一串宫娥魅影。
她是怎么认识白慕宁的？浅树仿佛看见陈大人好话说尽，他依旧剑挑珠帘，笑着检查佳容“盖头”的样子，看见佳容用帕子遮唇，却微微扬起眉的样子。
抑或是花园里？回廊边？反正就是好了呗。
浅树幽幽地说：“你猜如果皇上知道这件事，会怎么处置白总兵？”
“你……”佳容惊讶地愣了一下，突然摸出一支金簪，狠狠朝自己咽喉戳去，“死无对证！”浅树眼疾手快，用力捏她虎口，佳容手一软，金簪“叮咚”落地，蝴蝶的翅膀兀自煽动个不停，是飞花点翠啊。
浅树顺势把她摁倒在床榻上，忿忿地说：“为什么你可以任由他摆弄，却对我这么抗拒？”
不等她回应，就吻上了唇。
床榻柔软，他们俩的分量加在一起，压出深深的轮廓。佳容一直在哭，却挣脱不了，泪水像珍珠，一颗颗滚进她耳朵里，浅树不慌不忙地帮她舔出来，很凉很咸。
“你......杵逆！”
“二小姐，其实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只要你再也不见白慕宁，我就放开你。”
佳容哭的更厉害了，浅树怎样吻都无济于事，紧绷着腿要逃。他心里也很难受，甚至有些懊悔，事已至此，二小姐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吧。
“你真的很喜欢他么？”
“你先......放开我……”佳容忙拉来锦被，与他隔开些，低垂着眼睛说，“众人都说我容貌漂亮，只有他说我难看，哭起来尤其难看。”
浅树咬牙道：“这些话我也会说。”
佳容跳下床榻，缓缓踱到窗边：“我也是挺傻的。”站了一会，她突然抱着双臂，温柔地说：“我想披条裙子，要湖蓝色的。”
见她有所动摇，浅树十分高兴，低头在一堆丝衣里翻找：“一定要湖蓝的么？好像没有呀......”
忽听她对着后院用力呼喊道：“萤儿！萤儿！有刺客！”外面立刻亮起了灯。
“二小姐！”
“娘娘！”萤儿慌忙掀开帘子，“娘......”她的鹅蛋脸突然扭曲变形，瞪大了眼睛，肚子里竖着一只剑，剑柄握在浅树手上。
“你......咳......杵逆！杵逆！”二小姐附身咳起来，听得浅树愈加怒火中烧，是白慕宁染给你的吧！你方才在他身下多么有感觉！
“为什么！”他惊讶地沾起一抹红，“你依旧是处子之身？”
难道……你们……并没有……
佳容身体越来越烫，不再有任何反应，扭头静静地盯着门。浅树心里怜惜，发誓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他吻了一下，期待着她的颤抖，然而并没有。浅树心里一痛，对着她的腰，狠狠咬了下去，满嘴腥咸。她无暇的玉肌上赫然印出一圈血丝。
我比你痛，我比你痛啊。
天色亮了又暗，暗了又亮，萤儿的尸身已经开始发出脆响了，再过几日就会变绿，腹部流出恶臭的浓汁。也许周皇后很快就会发现沈妃不见了，也许皇上或者某个公公，马上就会来这里。
这一切要如何收场，浅树想都没有想过。他们会把他和二小姐分开吧？二小姐一定恨死他了吧？一旦下了床榻，他就什么也掌控不了。
“二小姐，喝些水吧。”他小心地喂了些水给她，几天前的冷茶。她发烧了，一定是白慕宁的风寒在作祟。
“我去找点葱白和姜来，你喝些就能发汗了。”
“或者我该找辆马车，带你出宫。”他抚了抚二小姐滚烫的额头，仔细盖好被褥，终于恋恋不舍地放下了帘幕。
“慕宁......”她低声呢喃，“我要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