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黑色契约》染豆

6、第6章

　　初晨，天气中带着丝凉意，街道上寂静得很。

　　此时还不到凌晨六点，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多是早起晨跑的大爷大妈，谁也不会注意一个从酒吧侧门里跌跌撞撞跑出来的女人。在大爷大妈眼里，从里面出来的都不是好东西，或许有人多看了女人几眼，但下一秒便移向别处。

　　赵倩捂着外套遮住里面被撕烂的衣服，双腿无力地往前挪动，身体某处的疼痛提醒着她昨晚经历过的非人折磨，她没脸打电话给陈宇，也不敢打电话给妈妈，没有人来帮她。身体的疲惫让她的眼皮子开始打架，眼前似乎出现了幻影，她竟然看到了自己的新同桌，真是太可笑了，大白天也做梦了，她果然太累了，她好想睡，好想好想睡……

　　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整个人舒服得不得了，还闻见消毒水的味道。

　　消毒水？赵倩睁开眼睛，头顶上一大片的白色，身上盖着一大片的白色，枕头也是白色的。

　　“你醒了。”

　　赵倩扭头便看见她的床边坐着一个人，是她的新同桌，她昏迷之前不是在做梦。

　　君芩端着水递过去，问道：“要喝些水嘛？你的嘴唇都裂开了。”

　　“这是医院？”

　　“嗯。”

　　“你送我来的？”

　　“嗯。”

　　赵倩挣扎着坐起来，眼中充满了慌张：“你都知道了？”

　　“嗯。”君芩上前扶着她，把杯子凑到她嘴边，“医生说你要补充点营养，先喝点糖水。”

　　赵倩略微有些抗拒，直到君芩说了一句话“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她才张开了嘴。

　　君芩把空杯子放回桌上，坐在她的旁边：“如果有人虐待你，我可以帮你报警。”

　　“不要！”赵倩慌忙叫起来，但立刻发现自己太冲动了，见君芩安静地看着她，这才撇过眼睛低声说道：“不要报警，没有人虐待我。”

　　她这样的人，真真是让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尽管在情感上对她有着一丝同情，但君芩转念一想又勾起嘴角，如若不是这样，她怎么可能成为当铺的客人呢。

　　“要打电话给你家人吗？”君芩拿起手机准备拨号。

　　“不用了。”赵倩抓紧床单，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好不好？”

　　君芩放下手机，塞回兜里，点点头：“好的。”

　　“谢谢你。”赵倩不想把怀孕的事公开，如果闹到学校里，她很可能就会退学了。

　　“肚子饿了吗？想吃什么？”君芩拿着手里的外卖单，指给她看。

　　“我不饿……”赵倩话还没说完，肚子就‘咕噜噜’叫起来，她有些尴尬。“随意吧，我不挑食的。”末了又加了一句“今天住院的费用以后会还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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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时，赵倩时不时看看君芩，想了想还是问出来：“你怎么会到那儿去的？”

　　君芩知道她指的是哪儿，皱起眉头用筷子戳戳硬硬的米饭，很自然地回答：“晨跑啊，平时学习就够累的了，周末再不锻炼锻炼，身体就废了。”

　　这个理由站得住脚，赵倩也信了，便不再问。

　　住了半天院，赵倩的伤都得到了医治，人也精神了许多，再不回家有可能妈妈就会打电话过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刚刚收拾好，赵倩的电话就响了。

　　“倩倩，你在哪儿啊？妈妈今天下午不加班了。”

　　“我……”赵倩抬头看向君芩，犹豫片刻说道，“我和朋友在逛街。”

　　“倩倩！你有朋友了？那好，那好！你们继续逛街，晚上妈妈煮你最喜欢的菜吃，别忘了带你朋友回来。”

　　“好的，好的。”赵倩挂了电话，回头问君芩：“你晚上来我家吃饭吧，算谢谢你救了我。”

　　没等君芩开口，赵倩的电话铃声又响了。

　　“喂，好，我马上来。”赵倩抱歉地看向君芩，“对不起，我……”

　　君芩拿起自己的外套搁在手臂上，先开了口：“我等会儿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赵倩知道对方在给她台阶下，便也顺口说道：“你路上小心点，今天谢谢你了。”

　　君芩微微一笑，拉开病房门时转过身，似告诫般地提醒道：“医生说，怀孕的前三个月不宜剧烈运动，会流产的。”

　　“什么？”赵倩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她第一次怀孕，并不知道这些，她是否该庆幸自己的孩子竟然在那种折磨下能够存活下来。

　　她填了离院登记表后，急匆匆地出了医院大门，招了一辆出租车便离开了。

　　先她一步离开的君芩出现在医院前台，看着赵倩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没了一丝波澜。

　　“现在的孩子哟，不洁身自好，作践自己哟！”

　　“可不是嘛，就说刚才离开的女孩子，年纪轻轻的就怀了孕，也不知道她家长知不知道。”

　　“听给她检查的护士说，有不少瘀伤，身上怀着还做那档子事，作孽哦。”

　　“大姐，你不知道有些小年轻就喜欢玩花样，以后我的孩子可不能像她那样。”

　　听着前台护士们的聊天，君芩笑了笑，赵倩可不就是那种受虐体质。

　　月考是检测学生近一段时间的学习情况的，就算学生鬼哭狼嚎的，也是学校每月雷打不动的评测标准。

　　君芩现在就坐在考场上，撑着脑袋，手下笔走如飞，监考老师往这儿瞟了几眼就移开了视线，没发现作弊的人。

　　实际上，君芩此时正在剽窃别人的劳动成果，和其他学科比起来她的数学并不好。她脑海中浮现出整个考场上所有考生的考卷内容。

　　嗯，这道大题他写了那么多过程步骤，看样子是心有成竹，就抄他的。

　　咦？怎么选择题答案不一样？哪个选项选的人多……哦，就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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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子收上去后，君芩潇洒地挥一挥衣袖，长时间写字手真酸。

　　“君芩，你觉得考得怎么样？”回到自己教室时，王月月凑过来询问。

　　“还行吧。”君芩想了想。

　　“什么叫还行，等于没说嘛。”王月月不满地嘀咕。

　　“老师来了！老师来了！”门口走廊里有玩耍的学生，看见老师过来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进来的是第一天带君芩进来的女老师，姓袁，教数学的，所以特别严格。

　　袁老师站在讲台上，环顾教室后，发现人全的，就从咯吱窝里抽出一卷试卷，拍在了讲桌上。

　　底下一片抽气声，虽然知道考试当天成绩就会出来，但心里还是发颤。

　　袁老师铺开试卷，眉头皱起又松开，抬起头看了看君芩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