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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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门师妹毕业论文开题答辩，导师叫顾小米过去帮忙，照顾邀请来的几位老先生。这次邀请的答辩主席是位退休的权威学者，导师的导师，将近八十岁了，顾小米开题的时候，也是请的他，老人家干干净净斯斯文文，如此高龄仍旧能看到当年的帅哥样子，文雅潇洒得很。
开题答辩后，照旧是请几位老师吃饭，老先生顾着家里的，没有一起过来，顾小米就让师妹先送老先生回家，自己则提早到西门外一家不错的饭店点了几个外卖的菜，清淡的，有荤有素有主食。等了一会，菜出来，顾小米结账，拎着外卖，去家属区老先生家里了。
老先生妻子常年卧病在床，已经行动不便了，顾小米摁了门铃，安静等了好一会，老先生才来开门，顾小米将外卖给拿进去，怕老先生不方便，又赶紧离开了。
路过西门的时候，看到小夏正在忙着张罗摆摊，顾小米过去打招呼道：“师妹开题，过去一起吃饭吗？”
小夏挽了挽袖子，说着：“不了，我开摊了。”
顾小米坐在小马扎子上，说着：“那我也不去了，给我下个荷包蛋，一包泡面，一瓶冰镇啤酒。”
“不出摊了？”小夏给她下面，问着。
顾小米看着西门外围在一圈领快递的熙攘人群，有点走神，没听到小夏的话，倒是突然响起来的电话铃声让她回魂，顾小米一看来电显示上的“安安”，眉头已经先皱起来了。
她接起电话，听到安安又嗲又黏的小嗓子喊道：“小米，我刚刚看了一个纪录片，讲堕胎的，吓死我了！我再也不敢流产了！太造孽了，我要生下来。”
顾小米沉默片刻，将电话直接挂了。
安安又打来，顾小米深呼吸，接了起来，听安安又喊道：“小米！你要支持我！凭什么生孩子非得要男人！这都什么社会了！女人应该崛起，这是女权社会！我自己生自己养，自己说了算！”
顾小米又默了片刻，听安安咋呼地差不多了，才开口道：“姐姐，你知道产检得立本吗？立本得要准生证吗？要开准生证得要结婚证跟户口本吗？就算不立产检的本，不走社保，你知道从产检到生孩子要花多少钱吗？顺产多少？剖腹产多少？怀孕期间你做不做基因检测？做一次多少钱？行，这些都是小钱，生了之后你能坚持母乳吗？我觉得你肯定不能，那知道一周孩子要喝多少钱的奶粉吗？国产的多少钱？进口的多少钱？纸尿裤呢？你自己随便搜个帖子看看，这是多大的开销，安安，我支持你非常有骨气的保住一个珍贵的生命，也支持你成为一个伟大的母亲，但是决定生，你必须要养好，不然你罪孽更深……”顾小米叹口气，说着：“你从那个畜生那里，到底要到钱了吗？”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然后就是小声啜泣，顾小米又叹口气，说道：“你好好想想，要是一定要生，我也不能不管你……谁让你是我姐呢，上次你给我的地址不对，问明白再给我发一个，我看看能要到钱不，实在不行，我再想办法，你别哭了，怀孕的人了，别任性……嗯，我待会过去看你。”
顾小米说了一通，有点口干舌燥，正巧小夏拿来一瓶啤酒，顾小米自己启开，对着瓶子喝了一口，压下心头燥热的火气，小夏笑眯眯问着：“师姐，我觉得吧，你挺爷们的，谁能嫁给你，三生有幸。”
顾小米一乐，问道：“怎么着，你想嫁？看你唇红齿白的，姐姐要不就发发善心收了你？”
小夏忙不迭摇头，说着：“不敢不敢，你豪车男还不得揍死我，看帖子没？又刷新你新照片了，就那天韩哥开跑车的照片，说是新的金主，新豪车！”
顾小米又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把瓶子咣当一放，笑道：“闲的！”
“还摆摊吗？”小夏问着。
“不摆了，累，去图书馆看会书。”顾小米掰开筷子搓了搓，抄起面条说着。
“哟，真难得，师姐也有看书的时候，我以为你天生什么都懂呢。”
“没错，你师姐我是天才，请天才吃饭，你就甭收钱了，是你的荣幸。”顾小米跟小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吃完面条，擦擦嘴，真去图书馆了。
图书馆里蹭空调的人也多，空位难求，顾小米在大厅里转悠了几圈，看见几个年纪不大的妹纸瞅着她窃窃私语，顾小米心里冷笑了几番，正准备走呢，身边一个桌上的男孩站起来，红着脸说道：“我……要走了，师姐您坐这儿吧。”
顾小米说了声谢谢，男孩脸更红，收拾书包的时候掉了好几次书，顾小米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不急，不急。”
男孩落荒而逃，坐在对面的女孩非常明显地给了顾小米一个大白眼，顾小米继续笑眯眯地朝男孩摆摆手。
真坐下了，反而没心绪看书了，脑子里乱糟糟的，总觉得心里有什么疙瘩事儿没放下，安安发过来短信，一个新的地址，顾小米查了查，是上次秦沛泽公司对面的大楼，顾小米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枕着胳膊，想了想，起身回了宿舍。
她将秦沛泽的那件衣服拿出来，这范思哲的衣服，该怎么洗，送洗衣店？算了，花那钱干嘛。顾小米拿着衣服去洗漱间用清水直接手洗了，洗完甩了甩，挂在了阳台上。人家都张嘴要了，那肯定是没忘呗，顾小米实在也不好意思跟贪便宜似的不还。
不就是去走一遭露个脸嘛，有啥怕的。
翌日，顾小米拎着秦沛泽的衣服，朝着他公司奔了去。她准备先去秦沛泽那里，再去渣男那里干仗，毕竟如果先干仗，再撕破衣服打破鼻子什么的，形象又毁了，虽然已经毁得够彻底的了。
顾小米去得早，前台妹子刚刚上班，看到顾小米，疑惑问道：“又来了？什么事儿？还找秦总？”
顾小米陪着笑脸，说道：“哎，也不是，这是秦总的一件衣服，麻烦您帮忙转交一下。”
顾小米把袋子放下，转身就走了，站在电梯间里长长呼出一口气，还好没碰面。心里正想着呢，电梯门打开，立马跟秦沛泽面对面了，顾小米猝不及防，一时间愣住，倒是秦沛泽一脸悠闲，打量着顾小米，说着：“哟，又见面了？有何贵干？”
顾小米看他又是人模狗样的一身正装，想起夜里见他穿着裤衩凉拖的模样，嘴角直想抽抽，笑了笑，说着：“秦总，给您把衣服送过来了，放前台了，没事我先走了。”
秦沛泽点了点头，朝前台走去，直接拿过袋子，甚至还拎出来看了一眼，又将袋子放回前台，对前台妹子说道：“放我屋里。”说完折返回顾小米身边，笑道：“手洗的吧？怎么没找个铁熨斗再给熨熨，毁得更彻底。”
顾小米简直没法接话了，讪笑道：“我赔？”
秦沛泽乐呵道：“用高仿大嘴猴？我看还是算了吧，你姐讨回钱了没？”
顾小米想了想，说道：“这不今天我正准备去一趟，上次我姐给错了地址……打扰到您头上了，今天又给了个新地址，在对面楼上，我这就过去了，您忙，衣服我赔，过些日子还您。”
秦沛泽道：“算了吧，我看你就是知道我不会计较衣服钱，送一趟洗衣店跟重新赔一件，那个更亏你小算盘能打不清楚？不过我大人大量，不计较。”他说着，对前台妹子道：“上午我出去，叫副总主持例会。”
说完朝顾小米扬了扬下巴，道：“走。”
顾小米摁开电梯，请秦沛泽先进去，问着：“您出去？”
秦沛泽点点头道：“嗯，跟你去见见世面。”
顾小米有点凌乱，说着：“这有什么好看的？我就是去找他要点钱。”
秦沛泽笑了笑，说着：“跟给农民工讨薪似的，正义感爆棚嘛，准备要多少？”
顾小米也笑了笑，说着：“估计也就几万块吧，本来这茬过去也就过去了，可我姐改了主意，准备把孩子生下来，她现在又没固定收入，估计会很难，能多要就多要些吧。”
秦沛泽把电梯重新摁到负一，说着：“几万怎么够，就你花拳绣腿的那点功夫，几千都拿不到，过来。”
顾小米疑惑地跟秦沛泽来到地下车库，秦沛泽走到自己路虎前，打开后备箱，从一个运动包里拿出一件黑背心，对顾小米道：“回过头去。”
顾小米一愣，秦沛泽笑道：“我换衣服，你想白看呐？”
顾小米继续凌乱，片刻后秦沛泽道：“好了，走，给你讨钱去！”
顾小米回头，看到秦沛泽重新换上了短裤……和一件低胸黑背心，大咧咧露着胸肌跟肱二肱三……秦沛泽身材高大挺拔，身上肌肉匀称有力，一看就是常年健身的，顾小米有点不自在的别过目光，问着：“这……干嘛呢……”
“给你撑场子，走，这次地址记清楚了吧？要是打错人，咱俩可就被请进局子里喝茶了。”秦沛泽大步走在前面，顾小米有点方，忙快步跟上，说着：“秦总您要是去弄点皮皮虾的假纹身贴胳膊上，就更像了，对，还有两元店的金项链。”
秦沛泽停下脚步，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脖子，说道：“对，金链子，我还是开车吧。”
十五分钟后，秦沛泽开车载着顾小米来到附近商场金店，买了一条大粗金项链，从挑选到刷卡，三分钟搞定，搞定后立马减掉标签戴脖子上，乐呵呵对顾小米道：“早就想弄一条了，最近金价低，正好投资，现在怎么样？”
顾小米已经不是凌乱了，内心相当斯巴达，她呵呵点点头，说着：“太有气势了。”
又过了十五分钟，秦沛泽把车停好，抖开墨镜，戴上，对顾小米道：“上去之后，你负责找人，撒泼，我负责打人，你核对好啊，我拳头打出去可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顾小米默默点了点头，说着：“那行，到时候事成，军功章里，有你的一半。”
俩人默契地上楼，一路上秦沛泽带着墨镜金链子，沉默地跟保镖似的站在顾小米身后，顾小米还真觉得自己腰杆挺得更直，气焰蹭蹭往上飞！
到地方，报人名，正巧在，这次安安连照片也发来了，顾小米直接杀到办公室找到了正主，质问一番，确定了就是玩弄安安的那货，顾小米一指，秦沛泽拳头就真招呼过去了。
渣男一怕弄得全公司都知道，二怕秦沛泽的拳头，当下答应给安安钱，顾小米跟秦沛泽使了个眼色，说着：“现在就转，楼下有银行，走，当面两清，不然我每天都过来找你。”
渣男忙不迭翻出钱包，老老实实去楼下打钱，卡插进去的时候，秦沛泽摸着自己大金链子，说道：“不能少于一百万。”
渣男一哆嗦，说着：“我怎么可能有一百万！”
秦沛泽嘴角一挑，道：“没有？”说着就扬拳头要揍，渣男吓得矮下身子，说着：“三十万！只能这么多了，我就只有这些！”
“六十！少了你就等着残废吧。”秦沛泽捏了捏拳头，嘎嘣嘎嘣响。
“行行行！但是你们以后不能再找我了，我跟安安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打钱吧。”
顾小米默默站在秦沛泽身旁，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的心理价位……其实最多也就是六万……
钱先打到了顾小米账户上，没多久就转好了帐，渣男忙不迭离开，顾小米收到到款提示短信，秦沛泽收起墨镜，说着：“这家伙不差钱，我知道他，你姐眼光……真准备生孩子？”
顾小米想了想，说着：“这钱，我不能一次给我姐，她没个定性，看到这么多钱，说不定想怎么疯了，不过你也做这个证，我可没想私自拿了，我定期打给她。”
秦沛泽把金链子也解下来，说着：“你们家事，我不管。”
顾小米突然觉得挺负担，问着：“你帮我，因为蓝老师？”
秦沛泽往外走着，说道：“不，我喜欢看武侠小说，飞雪连天射白鹿 ，笑书神侠倚碧鸳。”他打开车门，示意顾小米上车，发动车子的时候突然又问道：“哪里有卖皮皮虾纹身的贴纸？”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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