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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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镜黎德家族居城
——灰水望，外围
一个破旧的小民房外，停着一辆看装扮就知道价值不菲的马车，一个身穿华服的精瘦的中年男人敲着门，“叩，叩叩叩，叩叩”有规律的敲门声，不一会儿，一个佝偻的老妇打开门，
“有一批新货，明天就送来，明天应该是那位大人过来看，你把这茶泡了，一会招待人家。”他长了一张标准的坏人脸，吊三角的眼，微微下塌的鼻子，有点歪了的肥厚的下唇，脸颊上还有好几个明显的黑痣，一头金黄的卷毛，蓝色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一副要做坏事的样子。
老妪接过男人手中的茶叶，冲他点点头，便再次将门关了起来。
男人也不恼，径直上了车，吩咐了声什么，车夫便驾着车行驶起来。行驶了大约两个小时，刚刚到达灰水望内，突然，男人捂住心脏，“停车，停车，嘶——”马车的行驶似乎加剧了疼痛，车夫撩开帘子，看到男人在里面疼得满地打滚，
“去…去……叫胡肯大学士，狗东西，啊——”男人一边咒骂，一边发出惨叫。
车夫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恰好此处的骚乱引起城门口巡察的士兵，为首的那个士兵发现马车里的竟然是城中首富托马斯，便立即下令让士兵代跑一趟去了离此处最近的学士家中，但是已经晚了，等大学士匆匆赶过来的时候，托马斯已经奄奄一息，
“这是心疾，已经无药可救了。”那名白胡子大学士叹了口气，“回去让家里人准备准备吧！”
见人已经救不活了，围观的众人也便如鸟兽状散去，车夫将自家主人尸体在车厢中摆放正了，便一脸沉痛的驾着马车打道回府了。
第二天中午，一户大房子的小门处走出一人，赫然便是昨日的车夫，他戴着一个破旧的毡帽，灰色的大胡子一如既往的不修边幅，鹰钩鼻上是一双呆滞的双眼，手中牵着一匹昂首挺胸的枣红色的大马，却仍旧掩盖不了他垂头丧气的事实。
一看便是被人解雇了，路边有人路过在心里感叹道，自然是知道这家男主人已经不在的事情，这车夫怕是无事可做了。
车夫一路出了城门，等到太阳偏西的时候，恰好走到昨天自家主人来的那个地方。他推推开半掩的门，看见里面东倒西歪，物品杂乱，有一个老妪和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倒在地上，他走过去，伸手探了探二人的呼吸，掩盖在大胡子下面的嘴角似乎往下弯了弯，他张开嘴，念了一段类似祷词的话，然后他起身，关上门，翻身上马，继续往前走着，等到天色暗了，他才放缓了步子，往四周看了一下，大路上没有人，偶尔蹦跳过几只松鼠。
他将手覆盖在脸上，也只是一瞬间，那张属于车夫的沧桑脸庞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英气勃发的脸，火红的长发在风中飞扬着，眼角的泪痣和疤痕总是显得有几分神秘，他灰色的眼珠充满了一个骑士应有的骄傲，他夹起马肚子，继续朝着北方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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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扬史塔克已经离开长城出去巡逻第三天了，还远不到为他着急的时候，所有的守夜人兄弟依旧谈笑自若，甚至偶尔还会开开琼恩的玩笑，“野种，你的班扬叔叔可不会照顾你的。”
斐琳娜一如既往地泡在图书室，她学药剂学得很快，短短几天时间，常用药剂的名字她已经记得七七八八，伊蒙学士也说了之后再多看看病例书，最好能有实际操作。贪多嚼不烂，她只是想有个小病小痛自己处理，自然不会在这个上面浪费太多的时间。
伸了个懒腰，她决定出去走走，几个新来的守夜人在那里练习打斗，斐琳娜站在他们不远处，靠着一根木桩，有些无趣的撇嘴，没有章法技巧的攻击，整个人扑来扑去的，把剑举得那么高岂不是把肚子大喇喇的留给别人刺，也不能怪他们，毕竟没有人受到过正规的训练。她看向站在场地中间的琼恩，不得不说他的剑法不错，但是太规整了，缺少一些变通与狠仄，斐琳娜叹了一口气，所以说，她才不想待在长城陪着这群人送死。
“斐琳娜叹气做什么？”提立昂走到斐琳娜旁边恰好听见那声叹息。
“觉得无趣罢了。”斐琳娜开口，语气有些懒散。
提立昂闻言叹了口气，“斐琳娜是觉得他们太弱了吗？”他毫不避讳的开口，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斐琳娜挑眉，意思似乎很明显，
“ｏｈ，亲爱的斐琳娜，我知道我是个侏儒自然不可能比其他人厉害，ｏｈ！别那种眼神～”提立昂夸张的拍着额头，
“他们可是要守护长城的，不是么！”提立昂正色道，“天知道我第一次见到这长城的时候有多惊讶，说真的，我原本只是以为，长城而已，再漂亮不过的东西也最最无用。”他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所有人第一次见到它恐怕都会误以为自己到了世界尽头！”
“然而这群蠢货连个剑都拿不稳。”斐琳娜冷冷的开口。
“斐琳娜这么说其实也对，但是他们该怎么办呢？”提立昂又叹了口气，“他们从来没有摸到过真剑，他们此前都没有受过正式训练，一群农民，车夫，旷工的孩子，他们充其量从小混迹于各种暗巷，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然而现在，他们要上战场了。”提立昂眼神悲悯，旁边的斐琳娜看着他若有所思。
“善良的提立昂。”斐琳娜开口，提立昂却没有听出任何讥讽，就像是一句陈述而已，陈述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他却突然兴奋得发抖，看了看面色如常的斐琳娜，他从来不因年龄轻视任何一人，但是斐琳娜就像是一个散着浓郁香味的鸽子派，吸引他忍不住想要说出自己的内心所想，这种东西无关乎爱情，但是就是不由自主。
他压抑下兴奋，继续说道，“我有听熊老说过，你的身手也是不错得，虽然是女性，但是已经有过作战经验的应该知道很多技巧。”他努努嘴，示意斐琳娜看看眼前像是一群泼妇干架的新兵蛋子。
“也许你说得对，提立昂。”斐琳娜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打斗场景，从身旁一人手中拿过一把剑掂了掂重量，觉得差不多便挽了几个剑花，往训练场中间走去，
“嘿！新人们。”斐琳娜勾起唇角站在边上开口，成功吸引了几个人的注意，
“让我来指导指导你们吧！”她不理会几人不屑的眼神和嘲笑，冲琼恩雪诺勾了勾手指，“你先来吧。”
如果自己的做法可以引起什么蝴蝶效应的话，斐琳娜在心里叹了口气，就算是一群劣迹斑斑的罪犯，至少此刻，她也希望将来他们可以活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