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之古》和品安

8、第 8 章

　　“你已休息了快一天了，现在天也快黑尽，前面有个小客栈，我们就投宿于此，顺便再吃些东西填饱肚子，明天一早再赶路。”东方清凡轻声对古容说道。

　　古容这才睁开眼眸。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头以示意。其实她早就醒了，就是不知道睁开眼和东方清凡说些什么，为避免尴尬，她只好再装睡。

　　待马车停稳后，东方清凡先下车，然后伸出左手来接古容。古容一怔，看着东方清凡。他的眼神同样也是深邃，可却带了一点亮光。那光如一把利剑，慑的她心底一震。待她回过神来时，手已经被东方清凡牵在他宽厚的大手中。他的手带了一些茧，应该是常年练剑握出的茧。可正是这茧，传递给她的感觉却是温暖安稳和安心。

　　想要抽回，又想可能会显得突兀和尴尬，更深一层，她还有些许不舍。这感觉又是慑的她心底一震。面上还是淡然无波。

　　而东方清凡的感觉却是奇怪同样是练剑多年，为何古容那小手还是柔软无骨般细腻柔滑。握在他手中，产生一种酥麻感。酥意直传到他心里，像那柔荑还挠着他心房，心痒痒的。又是陌生的感觉，在最近频频出现，想甩开手或许那陌生感觉就消失了。可真是爱不释手，直到走到饭菜面前，才放手。柔荑离开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为了掩饰那失落感，又立马说道“你睡那么久，肯定饿了吧。现在吃点东西吧。明天我们好赶路。”说完东方清凡面上一诧，又在心里嘲笑自己，刚刚在马车上分明说过类似的话语现在又在重复。真是越掩饰越摊在面前。

　　他哪里知道古容看着眼前她自己喜爱的菜肴已经自动忽略他的话语了。

　　两人坐在饭桌上，相对无言。东方清凡想的是古容定是在笑话自己的多语，而古容想的却是东方清凡面面俱到，知道她的喜好，安排的全是她喜爱的饭菜。刚才下车扶她也是那般体贴。他，是怎么了？两人同饭异思。

　　不过这顿饭古容吃的还是甚是欢喜，茶余饭足后想到东方清凡这些天鞍前马后帮自己如此之多的事。对东方清凡灿然一笑，又开口道

　　“清凡大哥，谢谢你的尽心安排。不止是这顿饭，还有前面的一切。等等你也好好休息一晚吧，不然要是将你累倒了容儿可担不起这责任啊！而且肯定也没人为容儿‘鞍前马后’了。”

　　语气俏皮的紧，不至于将气氛搞得太严肃，也不至于太过随意。拿捏的是刚好。

　　“举手之劳，你也不必一直挂在心上。何况我是应承了你父亲的嘱托。”东方清凡又恢复了两人初识时的语气。

　　古容听了他的语气倒不是很介意，只是微微一笑后，便起身走到客房中。

　　东方清凡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深邃，面色淡然。不知在思索什么。

　　鸡鸣时分，古容便和衣而起。一身素白衣服，穿在她身上尽显儒雅之气。宛若翩翩少年。穿戴好洗漱后便出了房门走到楼下，想说等东方清凡再多休息下，就没去唤他起床。没曾想他已端坐在饭桌前，只等她来开饭上路。

　　坐下后，桌上才有碗筷不经意间碰着发出的声响。两人气定神闲吃了早饭便起身赶路。也是东方清凡先上车，上车后又对古容伸手以拉她上车。古容这次倒是没怔，坦然交出自己的手放在东方清凡的大掌中，自然得像是两人间的习常动作。

　　“清凡大哥，我心头一直萦绕着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古容坐定后，便轻悠悠抛出这么个问题，眼睛也瞟了瞟隔了一帘车夫的位置。用意显而易见。

　　“有话可直说，我的人都可信。况且那车夫仅仅是车夫，听不见也说不来。”东方清凡只吐出了这个回答。

　　古容倒是没太多惊讶。她看得出东方清凡是谨言慎行之人，凡事亲历亲为，这次出来一个随从也没有，疑心怕是有些重。这样的年纪能如此慎重且多疑，不知道是经历过什么，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同时心里有个地方被扯得有些疼。这个感觉让她不想太过于探究那个问题的答案。也只是一瞬，她终究还是抛出了那个问题。

　　“我父亲为什么让你来照顾我？”

　　这个问题问得一针见血。也将气氛变得严肃起来。

　　古容不再称爹爹，而称的是父亲。古良伟从未在她面前提过东方清凡，却将她嘱托于他照顾。他八年来都在密室里同她一起练功打坐，却从未打过正面，除去她走火入魔时他的帮助。仅仅是因为古良伟的嘱托他就倾力照顾她帮助她么，不会有这么简单。这里面必定有极大的隐情，不然古良伟不会风都不透就离世。

　　东方清凡正要开口。古容立马抢先道

　　“我相信爹爹这样做定是有他的道理，罢了罢了，我也懒得去想是为何了。”古容又恢复到轻快的语气。

　　由她开始的话题还没真真正正开始便又结束在她那里。她是真的不想知道那答案了，那便顺其自然吧，相信爹爹，也……也相信他。自己的直觉便先扔一边吧。

　　东方清凡将古容的表情纳尽眼底，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有顺着她心里的想法说下去，只是道

　　“对，相信你爹爹。”

　　古容听后多少还是有些介怀，却还是没表现出来。只是随便说了些话题，缓解刚刚严肃又尴尬的气氛。同时也打发接下来的在车上的时间。

　　两人一应一答。有时聊聊对练功的心得，有时又聊聊两人看过的书，走过的路，去过的地方。或者评判两人在客栈里一起吃过的菜的味道。这么一叨扰，太阳从海平线的位置已经冉冉升到正当头的位置。口也渴了，肚子也饿了，可话却好像是如何都说不尽。

　　还是东方清凡先从畅聊中出来。伸手拨开车帘，阳光突的刺进来，晃得他眼睛都睁不开。又放下车帘，刚才的阳光刺进来，好似把热气也都给带进来了。车内也渐渐升温，闷热不已。看着古容，她却是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也是，她练得是玄冰剑法，自不会感觉到半点闷热。脑海中突然闪过个念头。

　　“都烈日当头了，车内也是闷热无比，你还是先喝点水，解解渴散散凉，然后休息休息，也就不会感到太热了。”东方清凡一边说道一边递水给她。

　　古容接过水来直接凑在嘴边喝下，复又用手巾揩了沾水的嘴角。然后又将水递给东方清凡，示意也让他喝水。同时又说道

　　“你知道我是练玄冰剑法的，这个天气我是自然不会感到热的。清凡大哥你若是热的话，坐到我身边来。”

　　东方清凡将古容递过来的水喝下。那是她也喝过的水啊！无味的水在东方清凡喝来甘润清甜至极。像在品尝古容莹润的嘴唇，想象着，不自觉看了古容相应的位置。她的嘴唇一张一合，说的话正称他的心。将水喝后径直坐到古容身边，把她的柔荑握在自己的宽厚的手掌中。

　　一脸正经，冠冕堂皇的说道

　　“练过玄冰剑法，你的手在此时果真是冰凉的。”

　　古容本是对他的突然之举吓到，想立即抽出自己被他紧握的手，听见他那句话后又在暗骂自己想太多。

　　而事实的真相是东方清凡本是寒冰体质而且练得是烈火剑法，就算是用三味真火烤他也承受的住。同时因着体质和练烈火剑法的原因，体温也和常人无异。古容自不会知道他的寒冰体质。手掌中的柔荑每次给他的感觉都不同，第一次是给他带来陌生的酥软感，第二次却像是名正言顺，而这次竟让他身体出现热流，蹿的浑身上下难受至极，就算内力也调和不过来。

　　这些有过的没有过的感觉在昨晚他就接受的坦坦荡荡，任由埋在心里的那颗种子破土而出，任由它若藤蔓般疯长。他的选择就是跟着自己的心走，他在的地方，定会给古容撑起一片参天大树。那些过去本就与她无关，何必强加在她身上，所有的一切都由自己来承担吧。古容只要做回以前无忧无虑开怀大笑的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