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癖》发芽土豆

7、第7章

　　俞墨书每次都有条不紊地吐出答案，扔出来的问题却次次直击秦冉奕的要害。

　　天知道她以前背的九九乘法表都是从一一得一开始的！偏偏这老狐狸什么都给她反着来。秦冉奕以前不知道反射弧长是什么样的概念。

　　现在她知道了……

　　“七三？”俞墨书扫了一眼桌上已经空了大半的杯子继续提问。

　　“七三……七三……”秦冉奕捂着发胀的肚子，半伏在桌角。观战的几个人又开始起哄着，靳羽实在看不过去了，跑到她的身边拿起杯子说：“我替她喝。”

　　俞墨书幽深的眸子沉了沉，没有说话。

　　可靳羽的嘴巴还没碰到杯子，秦冉奕就一把将杯子抢了过来，明明肚子里已经再也装不下一滴水了，但她还是深吸一口气两条腿打颤硬气十足地说：“认赌服输，我喝！”

　　靳羽眼睁睁看着满满一杯橙汁一点一点滑进某人的嘴巴，秦冉奕灌了大半杯，两片唇就和涂了胶水一样怎么也张不开了。

　　她鼓着腮帮子，一把抓住靳羽的手臂。

　　靳羽被她掐地面色一白，俞墨书缓步走了过来，就听见某人用压抑的声音说：“金鱼，我想上厕所。”

　　林莉莉见自己喜欢的男生和别的人这么亲密，立马也凑了上来一把就将秦冉奕拉过了靳羽的身边。秦冉奕夹着双腿一副尿急的表现。

　　“哎哟，姐姐你能别掐我不？我被你掐得快尿出来了！”

　　爆笑声一时充满了整个包厢，俞老师一丝不苟指着剩下的半杯：“你还没喝完。”

　　秦冉奕一听这话，膀胱一紧双腿哆嗦地更加厉害了，巴掌小脸纠结地皱在一起苦兮兮地瞪着俞墨书。

　　“冉奕要不就算了，你这样憋下去会出事的。”靳羽哭笑不得，他和秦冉奕认识这么多年了，却感觉每天都在刷新自己的世界观。

　　俞墨书也不是存心要难为她，只是想给这个不听话的小女生一点教训。

　　偏偏秦冉奕是个硬骨头，宁愿憋得在原地抖来抖去都不服输，嘴里絮絮叨叨反抗着：“我还没输呢！”

　　五六个人排排坐，吃着爆米花都是一脸懵逼地看着秦冉奕从左边抖腿抖到右边，再从右边全身颤抖地挪到左边。

　　靳羽捂着眼睛不忍再看，这画面实在太美。

　　俞墨书也不由得笑了几声，估摸着这丫头的忍受极限在哪里，他是不是该退一步解放她的膀胱？

　　不作就不会死，秦冉奕开始还死鸭子嘴硬装作“我能行”的样子，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肚子里那些橙汁们开始闹腾了，使劲往她的下腹部钻去。

　　KTV里放着音乐，灯光五颜六色地打下来，秦冉奕突然想哭……

　　不知道先前是哪个家伙点的歌，南拳妈妈的《下雨天》冒了出来，极其逼真的雨声落在秦冉奕的耳边，她虎躯一抖扶着墙角停顿了一下。

　　“老子忍不住了！”跟着像是刮过一阵风，俞墨书眼疾手快站在门边伸出手，秦冉奕扒着墙壁嘶喊：“放开我！我要尿出来了！”

　　“先前我们好像忘了说赌注。”俞墨书趁火打劫。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秦冉奕手舞足蹈挣扎着，可是背后那人却稳稳地抓着她的领子，真是一泡尿憋死英雄好汉啊！

　　天哪！求你劈死这只老狐狸吧！拼实力比不过俞墨书！玩花招也敌不过这只老狐狸！秦冉奕楚楚可怜地转过脑袋瞅着他。

　　“你……你想怎么样？”

　　“马上和我回去补习。”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求你放开我啊！”秦冉奕现在哪还有选择的权利，一个脑袋像小鸡啄米似得点了点，俞墨书一松手她就如离弦之箭奔着洗手间而去。

　　啥叫一泻千里，啥叫人生一大幸事！几分钟后秦冉奕如释重负爽快地拍着肚子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一个没注意径直撞上了正在洗手的俞墨书。

　　他轻皱着眉移动了下步子，擦干手上的水渍。秦冉奕默不作声打开水龙头，一双眼睛却偷偷地打量身边人。

　　她故意洗得很慢，俞墨书也不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等着。

　　秦冉奕感觉自己今天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这时靳羽好不容易才甩脱了林莉莉的纠缠从包厢里出来找秦冉奕，见他们俩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

　　靳羽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冉奕，你没事吧？”

　　“没，没事！”秦冉奕搓着发红的手，关上了水龙头大大咧咧甩了甩手，旁边人伸出来的白皙修长的手指递过来一块手帕。

　　这年头竟还会有人随身带着手帕？秦冉奕随便惯了，连纸巾都不常带在身上更别提会用手帕。

　　但那天就是见了鬼了，秦冉奕想也没想就将手帕接了过来，擦手的时候她偷偷地往鼻间凑近，一股子清新的柠檬香气蔓延开久久不散。

　　“我们可以离开了吗？”俞墨书看了看时间提醒道。

　　秦冉奕愣了愣，想耍赖却又一时间找不到由头，最终只能不甘地点了点头。靳羽没怎么见过秦冉奕服软，他诧异地盯着秦冉奕看了好几眼。

　　俞墨书微微颔首，留下一句“我在门口等你”就率先离去。

　　“那我先回去了，你和他们说一声。”秦冉奕的视线一直随着俞墨书的背影延伸，她攥着那块手帕竟忘了还给他。

　　“冉奕，俞墨书真的只是秦叔给你请的补习老师？”
　　“对啊。”
　　“你们……以前不认识？”
　　秦冉奕被靳羽问得莫名其妙，她将手帕小心叠好塞进口袋，哥俩好地拍了拍靳羽的肩膀：“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的事你都知道啊，不和你说了，我走了啊。”

　　靳羽站在原地目送着秦冉奕一蹦一跳跑远，总有股怪怪的情绪一点点涌入心头……

　　忙活了半天，KTV的游戏变成了一场闹剧，到头来秦冉奕还是逃不了补课的命运。她刚进家门还没有三分钟就被老狐狸押回了书房。

　　崭新依旧的习题册摊在俞墨书的面前，他的脸色黑了八度：“你是作业没完成才故意叫我去KTV的吧？”

　　秦冉奕讪笑着抓着脑袋，摆了摆手：“讨厌，俞老师你肿么能这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