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II（伪装者同人）》莫思维

19、第 19 章

　　“人都没事吧？”
　　明台和明诚回到家，明楼在书房里焦急地等着他们。
　　“事成了。”阿诚简单回答，他知道明楼只要结果。
　　“我们的鱼饵呢？”明楼说的是依风卢，他让依风卢做了鱼饵，将高山进这条鱼带进了渔网。
　　“她啊，小伤。”明台抢着回答，“就是在水里多呆了会。大哥 ，你不知道阿诚哥把人抱得可紧了，人不淹死也被他闷死。哎哟！”明台的后脑被阿诚用力拍了一下。
　　“少胡说。她没事，受了点小伤，不伤性命。”阿诚坦率地回答。
　　“没事就好。”明楼自言自语，然后看了阿诚一眼。
　　阿诚觉得明楼的眼神挺怪，但说不出怪在哪里。

　　高山进的遇袭让整个上海沸腾了，特高课连续死了两个长官，第二个还是一上任就被杀，日军方面极为震怒，下令严查此事，但是高山进独来独往，其他军官都不知道他在查些什么。76号也像没头的苍蝇，到处乱查。
　　“悠着点，别那么卖力，”梁仲春看到外出回来的汪曼春说，“随便抓个人就行了。”
　　汪曼春白他一眼，从他身边走过。
　　“我说汪处长啊，你没听外边说啊，这人你怎么也抓不住。”梁仲春心里厌恶汪曼春，但是汪曼春这么卖力，他也不好偷懒，只好劝着汪曼春，图个大家省事。
　　“说什么？”汪曼春也听到了不少留言，但是不知道梁仲春指的是什么。
　　梁仲春靠近汪曼春耳边刚想说话，汪曼春嫌弃的躲了一下。梁仲春也不生气，自管自说：“外边说，这个高山长官是自作自受，得罪了上面什么长官，上面不好插手，只好叫外面的人。。。”说着做了个手向下砍的姿势。
　　汪曼春一看就明白，“我可不像你，乱听什么。”其实她也听过这样的传闻，高山进虽然军功赫赫，但是极不会做人，得罪的人不少，而且有功高盖主之嫌，上面的长官暗地里都盼着他在战场上战死。这次的事据说是一个日本高官请了国际组织做的，伪装成了抗日分子。

　　“现在外面都传开了，有板有眼，不相信也得怀疑。”阿诚向明楼汇报，“理查卢还真是会放消息。”
　　“他说的也不全是假的，毕竟人是他们杀的。”明楼浅笑一下，这老狐狸倒自觉给他解决麻烦。“他也不想走不成。”
　　“走？”阿诚不知道这是依风卢在上海的最后一个任务。
　　“小狐狸没告诉你？他们解决了高山进就要离开上海。”明楼诧异，这依风卢是怎么想的，把人挑起来了就不想负责了吗？他为这个自己想法觉得可笑，也有点心疼阿诚，这一次这傻小子会把人留下吗？

　　阿诚的心情并不好，他以为依风卢离开，他就可以少些麻烦，但是真的听到这个消息，他心里有些失落。当依风卢沉在水里的时候，他真的恐惧，不是因为怕再一次失去奚瑶，而是他怕依风卢死，他知道这个整天神神叨叨缠着自己的女孩子已经在自己心里扎了根。
　　他去和梁仲春应酬了一下，做戏要做全套，他假意找梁仲春打探了一下76号查到了什么，又假装八卦了一下高山进的死。从梁家出来后他没有直接回家，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直到他在街上看到了依风卢站在他们之前许愿的树前面，打扮得还是那么光鲜，漂亮的洋装，卷曲的头发，看样子身上的伤确实不严重。
　　依风卢站在那棵许愿树前面看着，天气凉了，树上早已没有花，叶子也都掉了，树上绑的许愿红绸多了一些，但是因为日晒雨淋，很多都已经褪了色，红的憔悴，她找不到自己当初写的那一条，她随手拿起一条，上面写着“永结同心”，她轻蔑地笑了一下，不管世道好与坏，这个主题倒是不会变，只是现在，这还真的只能靠许愿啊。
　　一支笔递了过来，依风卢扭头，顺着这支笔她看到了阿诚，她觉得阿诚的目光很温暖。
　　“要写吗？”阿诚温柔的说
　　依风卢摇摇头，“愿望实现了，我不贪心。”
　　“你的愿望是什么？”阿诚收回笔，他记得依风卢曾经写下的数字“1931416，那是日期？”
　　“1931年，我喜欢一个人，但是那个人不知道，我很小，我不敢说。”依风卢又看回那棵树。
　　“后来呢？”阿诚好奇，他有点羡慕那个人。
　　“后来。。。我又遇见他，我也没有告诉他。”依风卢转身慢慢地走着。
　　阿诚跟着她，“为什么？”
　　“如果他也喜欢我，不告诉他，他会不会把我放在心里深一点。” 依风卢淡淡的说。
　　“那你的愿望呢？” 阿诚觉得依风卢的语气有一些苦涩，笑容也是。
　　“实现啦，因为我觉得他也喜欢我。”依风卢的声音里多了得意。
　　“对了，我要走了。”依风卢扯开了话题。
　　“听说了。”阿诚觉得依风卢会第一时间告诉他自己要离开了，可是他好像是最后才知道的。
　　“这对你来说是个好消息。”依风卢变回了往常那样，语气里带着调皮与洒脱，“在这里给你们惹了那么多麻烦，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你就这么放过我了？”阿诚喜欢这样的依风。
　　“你有你的事要做，我也有我的事要做。这里很乱，外面更乱，所以很多人找我们。”依风卢说的自己就好像是个救世主。
　　“我明白。我们有我们的信仰，你也有你的。”阿诚不想问是有人花钱请他们办事还是他们为了祖国而战斗，“银色猎人”拿钱办事还是为国效命对阿诚来说都没有意义，有意义的是依风卢。
　　“什么时候离开？”阿诚问，他发觉自己心里希望这个日子慢一些到来。
　　“后天早上。”这个答案并不好。如果不是现在碰到阿诚，依风卢打算离开以后再写个信告别的。
　　阿诚停步了一下，依风卢也停下看着他，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他的心思。
　　“那至少我们还有这段路可以走。”阿诚真诚的对依风卢说。
　　这一条路很长，两个人只是并肩走着，谁都没有再说什么。。。

　　“这个给你，我走了再拆。”在码头，依风卢把一个信封交给阿诚，她今天要坐船离开。
　　阿诚看着那个信封，很薄。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看着对方，好像没什么话可说了。
　　“我走了。”依风卢说。
　　阿诚点点头，“再见。”
　　依风卢走了几步忽然一个转身，“明诚！”她叫到，她看到阿诚还是站在原地看着自己。
　　“什么？”阿诚问。
　　“你会活着吧？”依风卢问。
　　阿诚一怔，坚定地点点头。
　　“很好。”依风卢笑得很灿烂，就像当初她第一次在咖啡馆坐在阿诚的面前。
　　“依风。”阿诚叫住又转过身的依风。
　　“什么？”依风卢问道，阿诚很少叫自己的名字
　　“我会去找你。”阿诚笑着说。
　　这一次依风卢愣了，笑容有些僵，是因为太幸福了吗？她自己也说不清，她只知道自己拼命地点点头，“说定了!”

　　依风卢的船离开了。阿诚站在码头，打开手里的信封，是一张照片，背面写着“1931.4.16，15岁生日”，那是依风卢写在愿望树上的日期，那天是她的生日。
　　他把照片翻过来，照片上是一个草坪，一个穿着洋装的女孩笑颜如花，像个洋娃娃，那是十五岁的依风。
　　十五岁的依风背后，一个男学生坐在长凳上看着书。
　　照片很清晰，那是十八岁的明诚。
　　那一年他在法国留学。。。
　　“1931年，我喜欢一个人，但是那个人不知道。”
　　“我喜欢爱看书的男人。”
　　“第一天我们遇见的时候，你把我当成别人，但是我知道你就是你。”
　　“地球是圆的，再远也能回去。”
　　“如果他也喜欢我，不告诉他，他会不会把我放在心里深一点。”
　　“我叫依风卢。”
　　阿诚捏紧照片，看着船离开的方向，嘴里轻轻地说，依风卢，我会去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