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课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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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同学们被职员室传来的剧烈响声吸引过去时，七海茉莉也和杀老师的单挑已经进行了三分钟。而就在这短短的三分钟之内，整间职员室几乎都要被拆了。围观的乌间老师早已经明智地撤退。
刚来的比琪老师还来不及关心一下自己职员室内的化妆品是否完好，就被乌间老师及时拉开免得被误伤。被男人拉开的一瞬，就算是阅男无数的伊莉娜也忍不住小鹿乱撞了一下。也是，再怎么奔放，她毕竟只是个20岁，在某方面依旧天真的小女孩。
学生里第一个赶到的是正在走廊里聊天的矶贝和前原，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几乎化作两道残影的杀老师和七海茉莉也。已经从职员室打到了走廊的两人撞碎了玻璃打到了校舍之外。
“好快！竟然能跟得上杀老师的速度！”大家一时间都有些瞠目结舌。
“不！现在的杀老师还没有达到20马赫的速度。”矶贝连忙否定，然后分析道：“七海同学从没进行过暗杀，估计是靠着突然的袭击让老师慌乱起来了。”
“那只章鱼，不是遇到突然情况就会慌张吗？”
几乎是最后一个赶到的潮田渚连忙翻开小册子，补充分析道：“不仅如此，恐怕是七海同学故意在职员室内和杀老师开始交手，狭小的空间让杀老师没法加速到20马赫。而老师因为慌张，就算到了开阔的地方也无法加速。”
“但就算这样……”赤羽业靠在一边，眉头微皱，似乎是有点挫败得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自暴自弃般说道：“你们有谁能看清她的动作吗？”
“不行，完全看不清……”就算是动态视力优秀的速水凛香，此时也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光是看一会儿都觉得眼睛疼。”
“说来惭愧，其实我也看的并不是很清楚。”乌间老师闭了闭眼，长时间盯着那些高速的动作，视网膜呈现的景物也不真实起来。
“就连乌间老师也……”
不破优月摸着下巴，眯起眼睛艰难地去看七海的动作。“七海同学是在用匕首吗？”
“是双手。抹了对付那家伙的专用材料制成的护手霜。”乌间老师说。
“不只手上的动作。”赤羽业再次指出重点：“杀老师为了闪躲一直在移动，而她却能够紧跟着一起，她脚下的动作也很精细。”
茅野枫早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将摄像头对转打成一团的一人一章鱼，现在将屏幕转过来，问道：“怎么样，律？”
大家连忙都掏出手机，看粉发的美少女以一个戴着眼镜的数学老师形象出现在屏幕中央，背景是写满了大片计算公式的黑板。她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后，认真说道：“因为规定杀老师不能加害于学生，所以他不能反击，于是现在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闪躲之上，就从刚才的分析来开，杀老师的闪躲速度是600~700km/h，但是七海同学的动作要更快。”
“我分析了一下原因。首先她的动态视力远优秀于在场的各位包括乌间老师，这才能看清杀老师的动作。
“其次是她并没有使用任何武器。匕首虽然轻便，但动作越快，越会形成巨大的阻力，相反双手是人类最灵巧的部位，也就成了最方便的武器。
“最后，是七海同学本身的素质极高，恕我直言，不论是动态视力、体力、速度、反应速度还是格斗技术，就算是乌间老师恐怕也无法和七海同学相媲美。
“另外，七海同学使用了一种特殊的步法，移动速度很快而且轨迹诡异，没有特定的规律。我并没有搜索到相同或者是类似步法的资料，初步猜测可能是七海同学的独门绝技。”
结束了最后的分析，律俏皮的一眨眼。“就是这样。大家明白了吗~？”
沉默了一会儿后，大家艰难地回应道：“明白了是明白了……但这也太夸张了吧！”
“七海……原来这么厉害吗！”
“我就说，明明都是转学生为什么和律还有糸成一比她那么低调，原来是隐藏了实力啊。”
“她只是在收集情报而已。”赤羽业说：“恐怕现在能完全跟上杀老师的步调也是因为她这么多日子下来看清楚了吧。”
“七海同学到底是……”
乌间老师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她和你们的英语老师伊莉娜·耶拉维奇一样，是职业的杀手，被雇佣而来到这里的。”
“等等，七海同学只有14岁，和我一样大啊？！”大家惊呼。
“不要因为她年轻就轻看了她啊。”乌间说。“光是她用了将近四个月来收集情报，在今天一口气爆发这一点，就足以看出她的职业度了。”
比琪老师思考了半分钟，语气有点不确定地猜测道：“呐，乌间，难道七海那孩子就是‘揍敌客’？”
乌间点点头。“我不是很清楚你们界内怎么说的，但是你的师傅罗威罗寄予了很高的评价。”
比琪老师忍不住放大了声音：“那是当然的了！揍敌客到底多么有名你知不知道！那可是可以和传说中的‘死神’相提并论的杀手啊。”
“哎，七海同学那么有名吗？话说死神是谁……”
比琪老师看着操场中央那道白色的影子，眉头紧锁。“揍敌客，真名未知，揍敌客应该是她的姓氏，反正业内大家都是这么称呼她的。两年前因为连续暗杀了几个有名人和国家领导而名声大噪起来，委托完成率是百分之百，也有过和一些杀手合作的记录，不过我是第一次看到真人。”
早就听师傅说揍敌客是个孩子，但没想到真的这么年轻。而且对杀气和能力隐藏的极好，她竟然任职了半个学期都没有发现班里有个职业杀手。
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操场上杀老师已经被七海茉莉也斩断了两根手臂的触手，六根用于行走的触手，原本就没有完全加速的他现在反而开始减速，渐渐的就连同学们都能看清他躲闪的动作了。
然后，在大家的惊呼之下，七海茉莉也突然停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的手臂突然像是没有了骨头一样软绵绵的垂下，然后如同鞭子一样快速挥舞起来，再次加速到刚才可以和杀老师对打的速度，然后一个箭步上前，几个步伐的连续变化之下，直接将杀老师小半个脑袋削掉了。
E班陷入了死寂。这一幕给他们的冲击力太大，不少人还没有缓冲过来。
他们的同班同学七海茉莉也，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杀老师连续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可七海茉莉也接踵而至的攻击却还在加速。观察了这么久，除了杀老师触手被斩断时会减速等有的没的，并没有直接掌握到对方的致命弱点，就连有没有心脏都不能确定，所以她才在斩断触手后一开始就攻击脑袋。
此时杀老师半个脑袋都被削掉了还是没有任何死亡的迹象，她不得不尝试着攻击全身的部位，这也是她一开始就计划去做的。
白发少女甩了甩柔软的双臂，再握拳之时已经重新接好了关节，迅速露出尖锐的指甲后，飞速向前连突，减了速又受了伤的杀老师全力躲闪之下，也还是被刺中肩膀和小腹。
不由得，观战的各位都捏紧了拳头。
就要成功了！
100亿的悬赏任务，马上就要成功了！不用来年三月，现在，这个炸毁月球又要毁灭地球的怪物就要被杀死了！
但是为什么……
潮田渚低下头，下意识地抚摸向自己的胸口。
为什么感觉这么失落呢？
因为杀掉老师的不是自己吗？还是……因为杀老师对E班做了太多呢……
…………
“咦？”
“啊咧？”
“喂喂发生什么了！”
几乎是同时响起的几声惊叹将潮田渚从万千思绪之中拉回，他连忙抬头看去，只见刚才还被七海茉莉也打的几乎濒死的章鱼此时一边得意地“黏滑呵呵呵呵”的笑着，一边游刃有余地躲开了七海茉莉也的连突。
“躲开了……喂那只章鱼竟然躲开了啊！七海的攻击明明比刚才还快啊喂！”
“怎么回事……”
当事人的七海茉莉也自然是最为惊讶的，她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一句“这不可能！”
杀老师顶着半个脑袋，笑的得意，“黏滑呵呵呵呵，七海同学，为师已经看穿了哦，你的攻击。”
“切……！”七海茉莉也咬紧牙关，再次加速！！
但是没有用，和刚才一样的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速度已经降到其他同学都能看清的杀老师，却是靠着柔软身体的扭动和简单的小幅度移动将七海茉莉也都化为残影的攻击完全躲避了。
“黏滑呵呵呵呵，刚才为师也说过了吧，为师已经看穿了。你的攻击虽然速度很快，但却单调。相反，你的步法诡异多变，但从开始攻击我到刚才为止，却是已经有了重复，能跟上为师高速移动的步法，攻击加速时来保持身体平衡的步法……只要看穿这些，你的攻击自然也就容易躲避。这种程度的东西，说到底还是杀不掉为师的哦。”
……这种程度的东西……？
一瞬间，七海茉莉也几乎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有这句话在耳边无限回荡着。
她从三岁开始接受地狱一般的训练，每天都要学习各种暗杀技巧，并且接受曾祖父的家族秘术亲传，一天下来骨头不知道要断多少根，皮要掉多少层，坚持了这么多年，汗水血水没有一池塘也够淹死一坨人了。
关节的无伤脱离和重接和对肌肉的控制，是身体改造的基本，揍敌客家除了没有天赋的老二糜稽和没有接受训练的老四亚路嘉外都能做到。而其中，学的最好，并且将秘术运用最优秀甚至加以改造的就是她奇尔娜·揍敌客。
至今为止，别说是刚才削了他脑袋的“蛇活”，光是用爪子靠单纯的掏心就解决了无数的敌人。现在竟然被这个家伙说只是这种程度？？
七海茉莉也的瞳孔剧烈收缩，几乎都要成为一个圆点，瞬间释放出的杀气完全压倒了周围的一切，精致的脸和柔软的白发仿佛也失去了平时柔和的光泽，一股压抑的黑暗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就连隔着一段距离的E班同学们，似乎都觉得空气稀薄起来。
“别太得意了，什么‘这种程度’，什么都不了解的家伙给我闭嘴！！”
少女的咆哮几乎响彻整个后校舍。
她垂下双手，原本就青筋凸显的手背此时更是因为血管和肌肉的变化而更显狰狞，连续几次的清脆骨鸣响起，双手的指甲再次暴涨一截，几乎都要和手指等长。她已经彻底愤怒了，常年的训练早已让她免疫了疼痛，所以当鲜血顺着她扭曲的不像样的双手滑落，滴在土黄色的地面上时，她也没有察觉——那已经不是指甲，而是戳破皮肤突起的森森白骨。
强行挤出手骨增加攻击距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眼见着手骨还在渐渐刺破指尖顶出，杀老师活动了一下肩膀，他放弃了腿部触手的重生而加速了手臂触手重生的速度，此时已经完全恢复原样的四条触手分别从两边的空袖管中滑出。
“忸，这可不行。”杀老师从自己的教授服上撕下两块布料，分别裹在两根触手之上，然后一把抓住了七海茉莉也的双手。本来对骨头的操作就需要忍受剧烈的疼痛，对有着很多关节和手骨的双手来说更是一个精密活，而此时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杀老师的触手正好包裹住了她的八块腕骨和五块掌骨，他的触手并没有太大的力气，但足以让七海茉莉也停止复杂的指骨操作。
“放开我！”目眦尽裂的七海茉莉也立刻用力甩着手，无奈杀老师的手就像是一个牛皮糖，隔着一层布料紧抓着她的手。他分泌出大量的粘液，渗过布料，很快就洗掉了七海茉莉也手上的对老师用护手霜，紧接着他又用粘液将自己的触手紧紧地和她的拳头黏在了一起。
无奈七海茉莉也空有12吨的臂力，因为手被黏住也使不出来，更是因为被对方举高触手吊在空中没有着力点而做不到直接把他扔出去。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糟透了。
不过一分钟后，除了脑袋还缺着半块，杀老师已经恢复了所有的触手，而七海茉莉也已经被洗干净了两根手臂上所有的对老师用护手霜，同时被黏在触手上挂在半空中，宛如晴天娃娃似的随风摇晃。
“可恶！！死章鱼！放我下来，混蛋！”挂在半空中的七海茉莉也像是蛆一样蠕动着，努力伸腿去踹他。杀老师就伸长了触手把她往更远的地方送了送。“黏滑呵呵呵，简直和炸毛的猫一样呢，不过可不能说脏话哦。”
“烦死了，你赢了就赢了，不要这么羞辱我！！”七海茉莉也真的要气炸了。对方越是一副轻松的样子，她就越是恼火。
她到这个世界两年，早已经充分理解了两个世界的差异。她的世界要比这里更加危险，或者说，这里的世界要更加和平而且“科学”。这就造成了来自异世界的她在这里就和开了挂一样强大——不可能存在的身体改造能力，12吨的腕力，超强的机动力和弹跳力，和不得了的心理素质。
但是，说她开挂也好，变态也罢，她不会否认也不会认同。这可都是她一朝一夕苦练出来的，而现在……
【这种程度的东西，说到底还是杀不掉为师的哦。】
七海茉莉也涨红了脸，几乎全身每一根汗毛都和怒狮的鬃毛一样竖起，眼白处布满了鲜红的血丝，几乎要把那双淡蓝色的猫眼彻底染红，她声嘶力竭地嘶吼道：“要不是因为不知什么鬼的人体改造才有20马赫的速度，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是！！现在却在这里侮辱我？！你知道不知道我达到现在这个实力到底付出了多少！像你这样的家伙怎么会明白！没用的东西就给我闭嘴！！”
她的喉咙似乎都要被吼出血来，就连校舍内的同学都听得一清二楚。一时间竟没有人说话。
最后打破这死一般沉寂的是杀老师。
他还是平时那副笑嘻嘻的表情，如果不是缺了半个脑袋会看上去更慈祥。“冷静一点嘛，七海同学。为师并没有说你的暗杀很失败哦。相反，你是到现在为止，第一个能将为师重创到这个地步的杀手。”
七海茉莉也怔了一下，挣扎的动作也渐渐停止，释放的杀气也很快消失。见她安分下来，杀老师将她放回地面上。黏在她手上的触手没有松开，却是巧妙地小幅度动作起来，竟是从外部利用触手的精密动作将她已经破皮而出的指骨重新埋了回去。
巨大的章鱼微眯着小眼睛，很是欣慰地说：“你能在近四个月的时间内完全隐藏杀气进行细致的观察，只有在暗杀的一瞬才释放出的杀气，接下来的攻击也是近乎完美，这足以证明你有多么优秀，而你只有14岁，在此之前付出了多少猜也知道是一个无法估计的量。”
“只是让为师不满的是，七海同学，这些都是你自己的经验，在E班的近四个月里，你并没有学到来自E班的暗杀知识。”
“确实，就算是E班所有的同学加起来车轮战也不够你热身运动的，但是我想，就算是你，面对整个E班也会吃一番苦头。”
七海茉莉也瞪着眼睛，喉咙里挤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音节。似乎是不明所以。杀老师终于松开了自己黏住她的触手，再次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几块干净的布条，触手飞舞着，不一会儿就将七海茉莉也被血染的鲜红的双手包扎起来。然后她轻柔地拉着她的手臂，往校舍的方向扯了扯。七海茉莉也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在那里，站着E班所有的同学们。
“……团队合作。”她小声说道。
“对。再优秀的杀手，单枪匹马行动的时候也难免会出现纰漏。如果你面对的不是单独的敌人，而是一群呢？你被包围了以后，谁来保护你的后背？或许强大的人在团队之中会因为伙伴而束手束脚，最后一事无成。”
“但是在这里，在E班，绝对不会。”
“因为大家都是以为师为目标而一直努力着，也在不停地成长着。”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课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