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 SWAN EVENT》想到哪写到哪

10、第 10 章

　　“为什么我有种师母和我们差不多大的感觉……”
　　“我也是……”
　　“同感觉加一！”
　　“原来秦始皇也喜欢嫩草……”
　　“拜托，男人嘛，这是通病好吧。”某同学一副“我很懂很有经验”的脸。
　　“我一直以为像秦始皇这种长得这么像‘游戏人间’样子的人不会结婚，要结婚也是那种很性感的类型，比如安吉娜朱莉那种，oh bad girl~”
　　“或者是贤妻良母型的让他浪子回头。”
　　“喂喂喂，你们够了好吗，那么大声也不怕被听见啊。”班长终于忍无可忍出声打断这群八卦人士，“在我接受了他居然是搞历史这一事实之后，其余的都是小巫见大巫。”
　　班长说的好像蛮有道理，他们这位秦老师似乎总是矛盾的化身，时刻给人以惊喜。

　　秦祯和袁非坐在车厢中间的位置，那群同学恰坐在车厢尾部，虽然压低了声音，可前排的人总是很容易听见后面的人在说些什么，所以袁非听到这些时，忍不住笑了笑。
　　她平时很少笑，五官也长得不是很好亲近的类型，所以面无表情的时候给一种“我想一个人呆着不要跟我说话”的感觉，可她又长着一双笑眼，一笑，整个眼睛从眼头到眼尾都弯了起来。
　　秦祯倒是满不在乎地啧了一声，像是习惯了一般。他侧过头，问她：“好笑吗？”
　　“嗯，”袁非点头，“我最开始也觉得你不像学历史的。”
　　“那你觉得我像什么？”

　　两个人最开始的照面其实不算多美好，甚至有些戏剧性。
　　那时候袁非刚刚开始当记者，初入社会，行事作风都偏稚气，有时候直来直往的，也不知该说她不懂还是胆子大。
　　那一次组里聚餐，续第二摊的时候随意选了一间酒吧，袁非不太喜欢这样的场所，可碍于辈分轻，又不好立马离开，只能忍着想离开的冲动。
　　中途袁非出了包间上了趟厕所，酒吧灯光昏暗，到处又都是人，音乐声音大得整耳欲聋，舞池的灯光晃得袁非头晕，她在店里绕了几圈，早忘了回去的路，最后索性向着人少的地方走，最后她似乎是走到了酒吧的后门，她拉了拉，门没锁，索性推门出去。
　　晚上刚下了雨，空气里带着潮湿，可对于被酒店空气熏得无法呼吸的袁非来讲确是非常舒服，她忍不住深深吸了几口气，胸中的郁闷立马散解了不少。这时，她开始大量自己所在的地方，这应该是酒吧的后门没错，门口堆积了几袋黑色垃圾袋，应该是个小巷子，往左边走应该就能走到酒吧正门所在的街道，她吸了吸鼻子，正想着干脆直接离开，却听到另一头有人低语交谈的声音，她听得不是特别清楚，只有断断续续几个词。
　　“……这个比……效果好多了……用完……high的……”
　　“……操……现在……查得严……这个价格……”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她心里有个模糊的猜想，可当时她并清楚是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过去看看，她似乎忘记了害怕，轻手轻脚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走，越来越近，听得也越来越清楚，直到她走到一个转角，声音已经非常清晰了，对话的人就在转角的另一面，她心跳有些快，缓缓倾过身子往那边看。
　　整个巷子紧靠几盏老旧的路灯撑亮，有几个人刚好站在路灯下，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小包白色粉末，袋子被划开，另有人占了些粉末放在鼻子下深吸一口，脸上的表情逐渐陶醉。
　　袁非那时已知道这包白色粉末是什么东西，也大概猜到这几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她头脑清醒，即便心跳很快，她仍然摸出手机，不是打电话报警，也许是记者这份职业驱使着她，她点开拍照功能，镜头对准那几个人，几张照片，交易物品，交易者长相，一个不落地拍下了，其实她并没有想好下一步要怎么做，可正当她打算拍最后一张时，镜头里其中一个人的脸转过来，刚好看着她的方向，手机屏幕里，两人视线相对。
　　袁非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她在做这一系列事情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过一件事，就是危险性。
　　“有人！”
　　那几个人反应极快，立刻收了东西，有两个跑了，有两个却直接向袁非逼近。
　　一瞬间，她大脑空白，缺失了最佳逃跑机会，被两人堵在巷道里。
　　“一个女人，胆子这么大。”背包的那个说。
　　“别小看她，她刚刚拍了照，说不定是警察。”另一个更加谨慎，“手机给我。”
　　袁非说不出话，她能感觉自己手都在抖，可她依然紧紧握住手机藏在身后，没有任何要交出来的打算。
　　背包那个看她没有任何动作，脾气暴躁，抓住她的衣领，力量大得袁非感觉自己快要被他提起来。
　　“小姑娘，想要保命就乘着还好好说话的时候把手机交出来！”
　　袁非眼里全是惊恐，可她仍然摇头。
　　另一个人大概是不耐烦了，他抓了抓头发，扫了眼四周，抓住立在墙边的空酒瓶。
　　“少废话了，直接干掉。”
　　那人手握酒瓶，抡圆了就要朝她头上敲下来，她条件性闭眼，接着感觉到一股力量冲开了自己，再然后她听到酒瓶破碎的声音。
　　再睁眼，她身前多了一个人，那人背着书包，穿着黑色短袖T恤，棒球帽，他一脚踢开背包的那个人，又迅速将自己背包朝另一个人脸上扔去，那两人本因为他的出现有些措不及防，这两下打过去，两人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他转身，看到袁非一脸呆滞，也不顾那么多，抓住她的手，拉着她朝外跑。
　　不管不顾，没命的，头也不曾回过，就这样拼命往外跑。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甩掉的那两个人，也记不得到底跑了多久，两人早已跑过了小巷来到人来人往的的街道上。
　　就在袁非上气不接下气觉得心脏都快跑出来的时候，他才终于停了下来。

　　而两人终于缓过气来，袁非才开始打量刚刚帮她的这个人。
　　大概是因为刚刚跑太快，棒球帽已经掉了，头发很短，额头上隐隐有汗水，此刻他侧对着她，很立体的五官，手腕上的运动手表、浅灰色运动裤，她猜他应该是学生。
　　忽然他转头，冷不丁看向她，和年轻的五官比起来，眼神却深邃得不符合年纪，里面带着一种特有的沉重感，像是看过时间了变更已无波无澜的平静。
　　袁非只是愣了一秒，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整理自己一边冲他道谢。
　　“刚刚谢谢你啊，学生。”她还有些喘。
　　学生眼里迷茫了一下，随即又释然，从小到大，秦祯总是看起来比实际年龄低，他早已习惯，可眼前这女孩子看起来似乎比自己还小，却一副年长者的口吻唤他。他也懒得纠正。
　　刚才跑得急，他没在意，现在忽然记起包被落在了巷子里，不由得懊恼咒骂了一句。
　　“怎么了？”袁非看他皱眉。
　　“包。”他说话言简意赅，语调清脆。袁非立即明白他的书包砸向了其中一个人，后来也来不及捡。
　　“要不要回去……看一看？”她没想那么多，只是脱口而出。
　　秦祯没说话，只是皱眉看着她，而她眼神透彻，里面丝毫没有任何顾虑的样子，这个人到底是真的没有危机意识还是胆子太大？就不怕回去又碰上吗？
　　他摇摇头，半晌小声念了句什么，袁非隔了一段距离，听不清晰，似乎是：“……可惜了那本《六韬》……”

　　“我以为你是高中生……”从回忆回到现实，袁非轻声说。
　　“………”秦祯感到无语，那时候他明明已经念研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