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亲亲我的爱》溪遥

14、第 14 章

　　天气越来越冷，新年的脚步也越来越近了。大学放寒假了，而高中正忙着复习和迎考，所以林卿就闲得很无聊，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不是吃就是睡，睡醒了看电视，累了接着睡，整个人胖了一圈；再这样下去，他真担心自己会变成一只小猪。可再无聊也没有用啊，赵南成在父母和文敏的监督下每天累得自顾不暇，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有时候他们一天都见不到一次面，更别提陪他解闷了。
　　赵南成去考最后一门的前一天晚上，特地溜到林卿家偷偷地对他说：“明天下午我就有时间陪你了，你在家先想想我们寒假该怎么过……“而林卿只是意兴阑珊的斜睨了他一眼，要不是知道他是休息的太多懒得动，这最后一门考试赵南成估计就要发挥失常了
　　而当他考试结束，如坐针毡地听班主任讲完寒假注意事项，立刻如离了弦的箭一样冲回家中，全然不顾几个好友的呼唤。为了考试，他已经冷落卿卿好几天了，听林阿姨说他这几天很没有精神，眼睛睡得很浮肿不说，脸色也不好，他早该知道卿卿是那种表面很坚强、其实内心和他的相貌一样不成熟、很怕孤单的人。
　　这样想着的赵南成很快回到了家，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林卿一改昨天的两眼无神和满脸苍白，整张小脸红扑扑地转前转后忙着打扫房间。
　　他困惑不解地问：“现在就忙着年前大扫除了吗？”
　　虽然是寒冬腊月，林卿的额头上竟然有一层薄薄的细汗，不知是累的还是其他什么的原因。但是很快赵南成就知道了原因，因为他听见林卿说：“毛毛从今天开始要在我家住一段时间，我在给他整理一下房间。”
　　宛若晴天霹雳把赵南成轰得眼冒金星。按理说大家从小一起长大，到彼此家里住个几天也没什么；可现在林卿是他的实习恋人，凡是与他关系较好的人他统统都要严格把关；如果是女生，他就要防止林卿情意涌动发现自己其实是异性恋；如果是男的，他就要防止林卿琵琶别抱、红杏出墙的可能性。因为现在还不确定卿卿是否喜欢自己，而在他真正喜欢上自己之前，一定要阻止任何外来因素的破坏。总而言之一句话，做好一切把关工作！哼，他捍卫情人的意志和决心可是非常坚定的！
　　果然到了下午，周楠包袱款款地上门了。
　　赵南成很不满地嘀咕着：“住几天就行了呗！大包小包的，好像要长住下去似的！真是……”
　　但他的行为却和内心想法截然不同，他立刻冲上去拉住周楠的手臂：“毛毛哥，我好想你哦！我也要搬过来和你一起睡嘛，好不好？”
　　周楠和林卿在他的“柔情攻势”下，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随便你啦！”真是拿他没辙，两个人摇摇头，拎起包送到房间里去，没看见后面的小恶魔得意地举起了胜利的旗帜。
　　接着，赵南成简直成了周楠的小尾巴；不管周楠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甚至连周楠上厕所，他也会在门外等着。注意到他们略显诧异的眼神，他一本正经地摸摸肚子：“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一直在闹腾，哎哟……”说着走进了厕所，十秒钟不到又出来，“真奇怪，又不想上了呢！”
　　半天下来，林卿没能和周楠说上几句话，看到赵南成这么黏着周楠，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看他围着别人就像蜜蜂见着花儿一样！
　　吃完饭，周楠去洗澡，乘父母不注意，林卿一把将赵南成拽到阳台上，先是深吸了口冷冽的空气压抑住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然后平静地开口问：“你是不是有新的目标了？”
　　“啊？”赵南成顿时傻眼。
　　“我不反对你寻找你的真命天子，但请你、拜托你、Please不要在我家做的这么明显好吗？”
　　“？”
　　“前一段时间你与我发生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但是我想以你的邻居、哥哥兼朋友的身份劝告你一句：‘像你那种倒追法，太难看了’。”
　　“……”
　　赵南成的沉默让林卿以为是默认，他再度深吸口气，竭力克制住从胸腔蔓延至鼻子的酸意，拍拍他的肩膀，嗓音略带沙哑的说：“其他没什么好说的了，反正我们也没有真正的开始……总之一句话，加油！”说完就越过他走向屋内……
　　突然一股夹带着冷风的力量将他猛地往后一拉，他还来不及惊呼就重心不稳地向后倒去，直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眨眨眼，好不容易借着屋内倾泄而出的灯光看清楚，埋首在他肩窝的一颤一颤的赵南成……
　　他才想哭好不好？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与邻家小弟弟交往——虽然现在只是观察试用期，现在分手还不至于痛彻心扉，但内心的酸楚是骗不了人的，而且好像他有越陷越深的倾向……莫非真的有日久生情？而且不论对象是男是女？不-----也许是自己一段时间没有知心好友才会对赵南成产生依赖的错觉；而且每个人都会对曾经拥有过的东西产生莫名的占有欲，他应该也不例外，所以他才会有那种莫名其妙的伤感……没错，一定是这样！
　　所以，干脆就趁这个时候，快刀斩乱麻，结束这一场闹剧，一切OK！
　　他再度清了清嗓子：“好了，别哭了，我都说不跟你计较了……”
　　可赵南成抬起头后，饶是林卿眼睛再不好，也分得清他脸上是哭是笑，很明显的，他根本没在哭，而是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林卿火了，刚提高嗓门要大声训斥他不识好歹……
　　“嘘！”一根手指轻轻地抵上他的唇，奇异的让他乖乖的安静下来；赵南成在黑暗中的眼睛倒印着屋内的灯光闪耀着莫名的光芒：“你以为我追着周楠是因为我喜欢他？天哪！你太可爱了！我从来没发现你原来你是一个醋坛子耶！不过看你为我吃醋，我很开心，真的……”
　　这是林卿第二次从赵南成口中听到这个词语，但他还是觉得有点陌生。什么是吃醋？他经常听说两个女生为一个男生争风吃醋，但是他？看到赵南成的视线不再紧随着他，胸中那种闷闷的钝痛和若隐若现的酸痛……这就是吃醋？
　　“卿卿，其实真正吃醋的人不是你，是我！靠近你的每一个人我都看着不顺眼，我恨不得把你变得小小的藏在口袋里，让别人没办法接近你，让你只能属于我，我的心每一秒钟都在不断呐喊着对你的渴望，所以……”他闭着眼睛将林卿的头压向自己，充满激情地说：“……不要怀疑我的真心，要试着相信我，不管过多久，我还是这句话……”感觉到林卿喷到脖子上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他边缓缓地睁开眼睛边说：“我喜欢……”
　　蓦地，他的视线内出现一张目瞪口呆的脸，他甚至能清楚地看到，那双呆滞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同样目瞪口呆的表情……顿时，他口干舌燥，心脏一阵阵紧缩……
　　“啊？你喜欢什么？”背对着房门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林卿承认自己很喜欢，而且是很喜欢听甜言蜜语，心头正泛着一股名为喜悦的泡泡，想要和他一刀两断的念头在瞬间烟消云散，可是……他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存心吊自己胃口啊？
　　刚要抬头，就被他用力地按住后脑勺，接着就听他略显紧涩地说：“我……喜欢今天的夜色，真迷人啊！”
　　啊？林卿抬起头看向漆黑的夜空，什么都没有啊，除了几颗依稀可见的星子。
　　赵南成慌乱地看着那个比他还要慌乱的人，只能一径阻止林卿回头。感到心脏异常的鼓动，他僵硬地扯动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呵……呵呵……”
　　林卿终于觉察到他的异样，奋力挣扎的抬起头，奇怪的看着他木讷的表情，于是也回过头去一探究竟：“你在看什么呢？”
　　他住了二十几年的房间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异样啊！那小成怎么一脸看到外星人的表情啊？再回过头，赵南成已经恢复正常神态，关切地说：“卿卿，外面天冷，我们进去吧。”语气里竟有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断然。
　　啊？
　　虽然话题最后被他岔开了，但林卿觉得自己今晚还是很有收获的，至少搁在心头上的一块大石落了地，于是心满意足地跟着他走进了房间，所以他也就没看见身后赵南成愁眉苦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