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短篇》绯村如霜

1、病

　　“陆小凤，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接过陆小凤递过来的文件，阮明正发现陆小凤的脸有点不正常的潮红，“是不是生病了？”
　　“没，只是有点头晕头痛而已。”陆小凤又打开另外一份文件，“上星期那宗伤人案已经找到犯人了？”因为无情请了长假去旅行，组里的事都交给他。
　　听到他们的对话，崔略商走了过来，直接把头放在陆小凤的额头，“天啊，你在发烧啊！不会又被南星赶到走廊去睡吧？”记得几年前，陆小凤就是因为惹火了厉南星被赶去睡走廊，最后就感冒发高烧还晕倒在医院里。
　　“说起来，南星这两天没上班。”铁游夏去把办公室里的急救箱拿过来，找出体温计直接让陆小凤夹上。跟陆小凤同事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陆小凤那要是不生病，一生病就会要死不活的体质。
　　“南星休三天假，好像是天魔集团的董事年度会议。”天魔集团每年都会开这么一个会议，一开就是3天。今天是第二天，明天才回来吧。
　　拿出体温计，看到上面的字数，铁游夏立刻皱着眉，“你居然烧到39.5度还跑回来上班？真是爱岗敬业啊！”
　　“我都没注意到。”被铁游夏这么一句，陆小凤突然头晕的情况好像严重了。
　　“南星不在，你就不会照顾自己吗？还是相思成病了？”铁游夏给大家打了一个招呼，“我送你回去吧。”
　　“你放心好了，这段时间没什么案子，有什么我们来处理好了。”崔略商给陆小凤一个安心的笑容。
　　本来想拒绝自己会回去，但是人已经被铁游夏架起来。没有回去自己的小公寓，因为陆家宇上个月回去了加拿大，回去也是等于“等死”。于是，陆小凤让铁游夏送自己回去厉家，好歹有刘婶刘叔来照顾。
　　知道陆小凤生病了，刘婶本来想给厉南星打个电话，但是让陆小凤阻止。看到吃药还没有退下去的高烧，她立刻把厉家的家庭医生请过来。她可没忘记几年前陆小凤就有一次因为感冒高烧而住院的事。
　　这两天，陆小凤睡得很不安稳，都分不清楚那些是梦那些是现实。
　　在睡梦中，他好像看到妈妈来了，就坐在他的床边皱着眉地一面担心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要给他喂药；也好像看到应该在加拿大的陆家宇来了，又是担心又是心痛，二话不说地背着他就往外跑。
　　其实，陆小凤知道这一切都是梦，妈妈没有来过，陆家宇也远在加拿大。
　　“南星……”
　　梦呓般的声音叫着厉南星的名字，但是因为额头上冰冷的舒服而停下烦躁的不安。

　　坐在床边，厉南星摸了摸陆小凤依然发烫的脸，“刘婶，凤凰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昨天下午，是铁先生把烧到快40度的陆先生回来。我本来要给少爷您打电话，但是陆先生说你正在博鳌开会，就让我给你听话。”刘婶有点愧对自家少爷，明明知道陆先生是少爷最重要的人，还陪着他来瞒着少爷。
　　虽然吃了医生的药还打了吊针，没想到半夜好不容易退烧的陆小凤又开始发起高烧，甚至还一直在叫着厉南星的名字。刘婶吓得有点慌，连忙让老伴去找医生过来，自己立刻给厉南星打了电话。当时已经是凌晨一时多了，到厉南星出现在家里的时候才不过相差五个小时。凌晨会有飞机吗？后来刘婶想了一下，才想起厉家的私人飞机。
　　“下次再有这种事，要立刻告诉我。这家伙，”顿了一下，厉南星抿了抿唇，“从来都不会照顾自己的。”
　　“刘婶，你忙了一晚，去睡吧。”
　　“但是，南星少爷你……”应该是赶回来，一整晚没睡吧。
　　“我来看着他好了，你去睡觉吧。”让刘婶去休息，厉南星努力回想自己跟顾惜朝出发去博鳌时的陆小凤。那时候，陆小凤还是跟平时一般疯疯癫癫地说了一大堆废话，不断地要求带这个礼物，带那个好吃的，最后害得被吵着受不了的顾惜朝一脚踢过去才自动消声。
　　其实那天的陆小凤，已经不舒服了吧。居然被顾惜朝踹中，除非陆小凤放水，否则就算每周去健身室的顾惜朝也是赶不上陆小凤的敏捷动作。
　　厉南星叹了一口气，“你不舒服，为什么不跟我说？”想想平时，只要自己有点不舒服，陆小凤都会立刻发现，甚至还做好预防处理。而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粗心了？
　　在厉南星冥想的时候，一只发烫的手摸上他的脸，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轻轻地握着，带着微笑地问：“凤凰，现在感觉好一点了没有？”
　　本来以为坐在床边的厉南星会是梦，但是触及那冰冻的肌肤时，已经知道他的南星回来了。“你不是开会吗？”沙哑的声音说话很低，但是厉南星还听到。
　　“提前结束会议。”厉南星无关紧要地说着这话，同时摸了一下陆小凤的前额，“好像退烧了。”
　　“看到你，当然舒服很多，连烧都退了。”望了一下床边那电子显示的时间与日期，陆小凤也不再跟厉南星说关于开会的，只是有点对不起顾惜朝而已。
　　厉南星没说什么，去换睡衣。在虽然是背着自己，陆小凤还是看到厉南星背上、手臂上那被皮带打伤还没有消退的伤痕，心痛的感觉没有一刻停下来。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真的希望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厉南星。
　　换好衣服，厉南星回头的时候看到陆小凤掩饰不了的内疚，“凤凰，我好累，要不要一起睡觉？”
　　“……嗯。”陆小凤移开了一点，让厉南星上床来。
　　“我身上的伤很快就会没有的，所以有的事都会过去的，而且当时你已经来得很及时了。”抱着陆小凤，厉南星轻声地在他耳朵说着。
　　“其实，我可以再快一点找到你……”
　　“但是，我不是还在吗？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