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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终章之终 ...

  •   悟空再次回到高老庄时是在老猪和高翠兰的一百年婚庆之上,那时三月微醺,柳条发了嫩芽,春日之下暖意融融,春水之侧青草冉冉,春风之中万物熙熙。
      悟空和八戒二人坐在暖阳正晒着的阁楼之上,听着楼下的觥筹交错,在这春日迟迟之中仿佛二人是在另个世界一般,他二人眯着眼躺在躺椅之上迎着春阳,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
      “猴子,你说天界是真的寻不到我们了吗?”
      悟空扔眯着眼,漫不经心的说“俺老孙也并未躲着他们,只是他们仙界怕是还在与西天缠斗着,那就由着他们斗下去。”
      “杨戬那厮倒真是可惜了。”
      悟空眯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竟是一直在吃吃的笑着。
      八戒看的有些心惊,伸手推推他。
      悟空才回过神来,道“你觉得是可惜,他倒未必。”
      杨戬他本为上神,乃天界之重神,即使他对自己身份有何怨怼,却也会把忠于天庭放在生死之上。
      八戒用眼角余光偷偷看了一旁的悟空一眼,瞧着他精神还算是不错,怎的就听说了他自百年前杀尽了当时所在之天兵后被杨戬一招克制而后便一蹶不振一直在花果山从不肯轻易外出。
      其实大师兄的那一败也怪他,若不是紧要关头他告诉他师父已经转世投胎,他也不会一下子愣了神,才被杨戬一招所制。
      他倒是多次去探望过他,可是每每也只得停在了那道瀑布之外,花果山已被他用层层结界护住,无人可入。
      可他怎么瞧着他还是不错的样子,眼中金光灿灿,只是比当初取经时少了些杀气桀骜,多了些,难以道清说楚的,柔情?
      他在他面前向来是不敢再提敖巽的,怕他又想起当年种种。
      他这些年来也只盼着自己这个大师兄莫要因为当日之打击而疯魔了去才好,这才非寻着自己成亲一百年的百年宴日日上门邀请他出来走走,不要一人孤单着。
      他还记得,敖巽说,害怕那只死猴子孤单。
      那时,他还不知堂堂齐天大圣,聒噪的一只死猴子也会孤单。
      如今,他倒是能知道了,越是那高高在上的人,其实也就是越孤单的人。
      自从天庭逃脱后,他一路西行偷溜去了灵山,那时灵山众人已经都到了天庭与大师兄也已错过,他便想先寻到师父,于是他便在每一间房屋里寻找师父的身影。
      却偶然遇见从地狱里来拿刚死去的清扫小僧之魂的黑白无常。
      天界发生的事想必还未波及到地狱,地狱虽辖于天庭,却闭塞的很。
      他拦下了那小僧的鬼魂,为此还与黑白无常战了十几个回合,还好他还是有些本事的。
      从那小僧那里他知晓了原来那伪佛薄伽梵为逼师父破戒入他之道对师父和女儿国国王施了情欲之咒,如此僵持了一日后,凤华见师父欲自戕也不愿破戒,她不愿看师父死去也不愿师父在此种情势之下破了戒,便先一步自戕于师父面前。
      师父恸哭过后,亦随她而去。
      八戒尚不及感叹便去往地狱,去时师父正站在投生台之上,那是他也曾站过的地方。
      两侧熊熊业火之中的师父一身素色佛袍,面上安详,俊美如初。
      “师父!”八戒跪在地上大喊。
      三藏抬眸望向他,像往常那般微笑着“八戒~你来送为师最后一程也好。”
      八戒已不住流着眼泪一边不停的磕头口中说到“师父,是八戒无能啊!”
      三藏摇头“劫至劫去,皆是咎由自取而已。你莫要自责,如今为师只愿你知会悟空,叫他不必为了我而生些无心之杀孽,就与那敖巽好生在一起过着。你呢,就回高老庄好生和那高小姐过着,沙僧是为师最不放心的,他无甚心思脑子不活络,认定了的事便不论对错艰难与否的去做,你以后可要多帮扶他些……”
      “为师此去,怕是一别就难再相见了,这些话你都要好生记得,莫要再懒惰耍滑,师父不在了,你大师兄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师父,徒弟知道的,徒弟听您的话以后再也不懒惰,再也不想翠兰,好好跟着您修习佛法,跟您一起成佛,您别死啊!”
      “走吧,快去告诉你大师兄。”
      说完,他便跳下了人道,手上握着的正是凤华那张写满他名字的纸。
      上面他不认识的文字,他寻人问过,那上面写得是——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可惜,他却不能,到最后都不能,因为他心中的佛啊,是大过一切的,从生来到死去,哪怕这信仰到最后使他支离破碎。他也未曾想过背叛,于是于她他只能是相负了。
      最后,他想到,来生,可要早些遇见她才好。

      八戒眯着眼竟是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悟空正与何人说着话,只听他说“不是跟你说了,俺老孙去去就回,你怎么又跟出来了?”
      半晌才响起另一道声音“我想你了嘛,还有~小七小八也都想你了嘛,非要吵着要来找你,你以为是我愿意来的吗?”
      悟空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柔声道“我也想你了。”
      “我就知道你会想我。”
      女的?小七小八又是何人?
      八戒向一侧偷偷望去,差点没从椅上摔下来。
      那个白衣女子,不是敖巽又是谁?!
      那二人同时向他看去,敖巽对他露齿一笑,眉目间俨然如初,百年未见,她却是未变。
      “老猪,好久不见啊!”
      饶是八戒也在此刻酸了鼻头“好久不见,你便是躲在花果山里生了许多小猴子也不让我知道。”
      敖巽扑哧一笑,望向了悟空,嗔笑着说“他啊~说你的猪宝宝太笨害怕你知晓了非要与我的小猴子们结亲,怕你的蠢笨懒惰会猪宝宝带着传给我们的小猴子们。”
      悟空全程宠溺的看着怀中的敖巽,末了还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对着正欲发火的八戒挑衅的看了一眼。
      八戒猛喝了一口酒,竟敢说他猪爷爷的猪宝宝蠢笨懒惰,他的猪宝宝不知道有多聪明可爱呢!也不知道那一只猴子和一条龙能生出什么来?这死猴子还有脸笑他,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八戒有火出不得又被这二人酸的实在是坚持不下去,大叫一声“兰妹!”
      楼下传来翠兰的应他的声音,身侧悟空与敖巽还黏在一起,耳鬓厮磨着,仿佛一刻都离不得彼此。
      而他与兰妹的这一叫一答的声音真好,叫他觉着这世间总归是圆满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终章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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