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之空余风》苏棱

73、终章未终

　　佛祖无言，其心亦苦。
　　然人在世间又有谁不苦呢？众生皆苦，谁又可幸免之？
　　“放了我师父！”
　　薄伽梵看他一眼，笑“他本是佛门弟子，西天乃是佛门圣地，何有抓与放之说？”
　　悟空默然，他们这一路走来，不就是为了到达此处吗？
　　“让我见我师父一面。”他紧握着手中的金箍棒。
　　薄伽梵仍是满含笑意“放下你手中的棒子，放轻松些。”
　　“我倒是想知道，在你师父和那西海公主之中，你会选谁？”
　　他的声音仍是悟空习惯的空宏之音，如同他念着佛经一般的语调，平缓而蔼慈，悲天悯人。
　　可他听他此话时，却觉得，在那悲天悯人之后的却是一种长久的被掩藏起来的情绪——笑看世人之愚蠢，困于泥沼之中永无止境的痛苦。
　　他在隔岸观火，并深以此为乐。
　　“我都要。”悟空听见自己这样答道。
　　是的，他都要！
　　“呵~本座很是欣赏你，也早料到你会如此回答，所以我就实话告诉你——本座要这天地都皆归本座所有，所谓佛天之劫，便是本座。”他的话语轻飘飘的在这空荡的大殿之上回荡着。

　　再说敖巽，不知沙僧从哪里找来的丹药偷偷给敖巽送了过来，敖巽服下后不过几个时辰，便觉这通身发热，不再似之前那般冰冷，身上的气力也皆已恢复。
　　“老猪，我不能就这样等在这里，他们定会用我来牵制那死猴子的。”
　　八戒闻言放下手中的仙果，问她“那你想如何？”
　　敖巽眼中一片清明坚定，虽然头上发已乱，脸上苍白消瘦，但整个人都坚毅起来。
　　“我也闹他一回天宫！”
　　“你要闹天宫？”
　　二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在这天牢之中。
　　“敖巽，不要说我长他人志气，你这般样子能对付得了几个神仙，只不过是飞蛾扑火而已。”
　　敖巽抬起眼眸望着抬头望着看望不尽的天牢，想他当年那般无畏她做不到，可此刻为了他，她便是即刻就去死也是愿意的，如此？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她幽幽说到“老猪，我心知我此次定是难逃一死，当日我与那黑袍大僧一战其实已经元气大伤，西天与天庭不知发生了何事，天庭既拿了我与你，那么我们也可想西天已经拿了师父。我既成不了他的助力，也不要成为他的拖累。所以，我宁愿飞蛾扑火也不会束手就擒。”
　　八戒想了很久，一边啃着手中那半拉仙果，咬下了最后一口，狠狠将它一扔。
　　“罢了，俺老猪就陪你去闹一会天宫，什么威名也总不能都叫那只死猴子占去！”
　　敖巽挑眉，她就知道！
　　“你也无需做太多，趁乱便走吧，找到他，不要让他太孤单就好。”
　　就算他有通天本领，她也怕他孤独。
　　八戒摇头晃脑道“问世间情为何物，俺老猪越看越糊涂。罢了罢了，好歹留下一条命，我也再回去见见翠兰。”
　　敖巽向来雷厉风行，当下便打晕了进来提审她的天将。
　　一路杀出去时，外间早已有重重天将在等着她。
　　敖巽此时已顾不得身上的伤，手执白练铃，目光扫过众天将，突然目光一滞。
　　“父王母后！”还有她的几个哥哥！
　　龙父被大哥敖摩昂搀扶着，一家人都关切的看着她，龙母柔声唤她“巽儿——”
　　她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们了？没想到再相见时竟是此种境地？
　　敖巽跪下，规规矩矩的行礼，生生忍住了眼中的眼泪。
　　她必须得忍住！
　　“西海龙女，你是自己回到天牢之中去，还是让朕亲自送你。”他的话语并无奇特之处，甚至平常，但却有千钧之力！
　　敖巽仍跪在地上，默然半晌，“我，我自己回——”话音还未落，人便不见了踪迹。
　　玉帝脸上刚刚浮现出的笑意在一阵喧哗后停滞在脸上，敖巽早已变化成一只飞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挟住了玉帝。
　　西海龙王一家惊呼“巽儿不可！”却早已无济于事。
　　敖巽那白练铃已经缠上了玉帝的脖子，只消她一用力，这天庭便要易主了。
　　二郎神与金吒在同时拉住了对方的衣袖后看了对方一眼，便齐齐跪下“臣护驾不力，求玉帝责罚！”
　　着实没有人料到敖巽有此举动。
　　玉帝冷哼一声“现在还说这个作甚？起来吧！”
　　紧接着他又对敖巽说到“朕知你要做什么，你不会真的杀了朕的。朕便对你允诺，你的家人朕不会做其他处置。”
　　敖巽看了眼敖摩昂，说“我如何信你？”
　　“朕是六界之主，安能扯谎？”
　　“口说无凭！”
　　“那你说如何？”
　　“你亲自写一道圣旨，我才会相信。”敖巽早年知，天界之主的圣旨不可更改，若是改动，其自身亦会受其罚，轻则受天罚，重则天界易主。
　　欲为六界之主，必受六界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