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蛋糕》斯芬克斯MT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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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歇尔回到自己居住的公寓时，毫不意外，获得了对面那群小吸血鬼的嘘声。

　　“你会被他杀死的。”他们认真地说。

　　马歇尔盯着这个和自己说话得小吸血鬼，看了一会儿他得牙，终于辨认出了他是谁，“我们相处得很好。”

　　“猎物时常会觉得自己和猎手相处得十分融洽。”小吸血鬼点点头，他只有兰特的腰部那么高，但是这会儿，他像个大人一样，抱住手臂，教训马歇尔，“我和我的猎物相处得也很融洽。”

　　“你是指，你养的那个人类吗？”马歇尔问，他回忆他口中的猎物，“我记得你应该称呼他为老师。”

　　“他是我的猎物。”小吸血鬼愤怒的强调，他对马歇尔说，“你这个愚蠢的……”他想了一会儿似乎没想出该怎么称呼马歇尔，最后只能指着马歇尔大喊，“你会后悔的。”

　　介于小吸血鬼的态度十分恶劣，马歇尔决定不告诉他，那个他养着的人类，就在他的身后。

　　飘浮在自己的公寓里，马歇尔有些想念兰特了。

　　他喜欢他柔软的声音和皮肤——这让他有点食欲大开——马歇尔摇摇头，试图甩开这种危险的想法，他在半空中翻了一个身，然后又翻了一个身。

　　不知道翻了多少次后，马歇尔觉得他应该承认一个事实。

　　他现在已经开始想念兰特了。

　　“为什么我们不能做朋友呢？”马歇尔自言自语。

　　他伴随着对面小吸血鬼传来的嚎叫声离开公寓，然后悄悄的，又前往了兰特所在的医院。

　　只是，当他按照以往的办法，进入病房后，却发现病房里并没有兰特的踪影。马歇尔疑惑地呆立在半空中，他看着整洁的被子，然后在床沿坐下。

　　“兰特是去治疗了吗？”他自言自语。

　　过了很久，兰特也没有回来，马歇尔有些不安地在房间里转动，他想出去看看，但是他能感觉到，走廊上有一股令他觉得不舒服的气息。

　　所以他决定，还是待在病房里等待兰特。

　　因为兰特不在，所以马歇尔只是坐了一会儿，就觉得困了，按照平时，现在已经到了他睡觉的时间，他趴在兰特的病床上，打了个哈欠，尾巴从裤子里伸出——

　　然后，被抓住了。

　　马歇尔立即跳了起来，他惊恐地回头，就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病房里的黑发男人。

　　他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不怀好意。

　　“哦，是你。”男人说。

　　马歇尔试图抽回自家的尾巴，却发现对方抓的很紧，这让他觉得有些疼痛。

　　“你是什么？”男人问。

　　马歇尔摇头。

　　“兰特现在确实善良了许多。”他说，“如果是以前，你大概不会活到现在。”

　　马歇尔不明白，为什么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对他说这样的话，他盯着男人，思考自己夺回尾巴逃走的概率有多大。

　　“你没法离开。”男人说，“你知道的，兰特的那些小把戏。”

　　马歇尔不说话，很多时候，在面对他无法理解，或者无法解决的问题时，马歇尔都是沉默以对，这会让他看起来比较难以捉摸。

　　“你不好奇兰特吗？”男人问。

　　“他在哪儿？”马歇尔说。

　　“我以为你的舌头已经被兰特割掉了。”男人笑着说。

　　“他不会这么做。”马歇尔说。

　　“听上去你很了解他？”男人说，“你认识他多久？两天？”他打量着马歇尔，“瞧，你只认识他两天。”他放下马歇尔的尾巴，坐在了床沿，“你见过以前的他吗？”

　　“没有。”

　　“是的，如果见过以前的他，没有一个非人类会喜欢上他的。”男人说，“你现在喜欢的兰特只是假象……就像那些泡沫一样。”

　　“他在哪儿？”马歇尔问，他没理会男人的问题，兰特以前或许是个可怕的人，但他认识的，只是现在的兰特。

　　面对马歇尔的目光，男人耸耸肩，“好吧，别告诉他，是我对你说的。”

　　兰特坐在沙发上，刚刚，他想给自己泡一杯咖啡，结果失败了，虽然他在这儿生活了很久，但是失明之后，一切的生活都变得困难重重。

　　这让他觉得有点懊恼。

　　然后他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他想应该是凯尔来了，他走过去，准备迎接自己的快餐……然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蜂蜜味道。

　　兰特觉得，把这件事交给凯尔安排，就是个糟糕透顶的点子，他为什么会把这个地方告诉马歇尔？他虽然不希望凯尔伤害马歇尔，也没准备迎来马歇尔的探望。

　　于是他准备假装自己不在——

　　“兰特，我看见你了。”马歇尔在门那边喊了起来。

　　兰特只能打开门，迎来马歇尔的探望。

　　“这是你的披萨。”马歇尔说。

　　兰特摸索了一下，摸到了披萨的盒子，他点点头，走进屋子里。

　　马歇尔飘浮在他的身后——别问他是怎么知道马歇尔是飘着的，因为他根本没听到对方的脚步声。

　　他努力按照记忆，和之前的步伐，绕过放在沙发前的装饰物——天知道他之前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在房间里放这么多碍事的东西。

　　“你要去哪儿？”马歇尔飘在他身边问。

　　“厨房。”兰特说。

　　“我可以带着你去。”马歇尔说着握住了兰特的手，然后小心地把他引向厨房的方向，兰特在那边放了一排桌椅，平时他都是在那儿解决用餐。

　　兰特觉得有点无奈，但还是牵住了马歇尔的手，一点一点，向桌子那儿走去。

　　因为看不见，他只能凭着感觉，谨慎的前进。

　　原本很短的距离，在这会儿，变得格外遥远。

　　但是最后，他还是顺利到达了餐桌。

　　“这是你的晚餐？”马歇尔问。

　　“是的。”兰特说，他摸索着卷起一块披萨，塞进了嘴里，这对他来说是最方便的食物，不需要刀叉，摸索着就可以进食。

　　吃完披萨，兰特坐在椅子上。

　　“你要休息吗？”马歇尔在他耳边问。

　　“是的，我需要去我的卧室。”兰特说，他没法向马歇尔表明，他刚刚水似乎喝多了……

　　丝毫不知情的马歇尔又带着兰特前往卧室，然后把他放到了床上。

　　“你可以离开了。”兰特说。

　　马歇尔虽然不舍，但并不想违背兰特的意愿，他只能慢吞吞的离开卧室，慢吞吞地走向客厅，然后……听见了兰特滑倒的声音。

　　他快速飞进了卧室，就看见兰特十分狼狈的跪在浴室的地上。

　　马歇尔看着那个绊倒兰特的罪魁祸首——翘起来的地毯边——他走过去，扶起兰特。

　　“……需要我的帮助吗……？”他有些犹豫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