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七宗罪·贪婪》肆意欣染

3、Chapter 3 决意

　　虽然一怒之下跟艾斯吵了一架，但等玛蒙平复心情之后却忍不住到处溜达，直至在level3发现了草帽路飞一行人，毕竟现在能救艾斯的也就只有路飞了。
　　说是一行人的缘故是，刚进来的时候明明只有草帽路飞一个人，然而此时路飞身边却多了两个逃狱的罪犯。
　　“还真是有些本事啊。”玛蒙嘀咕道。
　　看着冯克雷从监狱里逃了出来，玛蒙难得沉默了一下。原本，冯克雷也是她要重点观察对象。这个要求原本是跟她关系甚好的贝利尔提出的请求，按理说她理应多加照拂。但是在见到了这个诡异的人妖之后，玛蒙对自家小姐姐的审美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这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吃穿用度无一不精的懒惰之罪——贝利尔？
　　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遂淡定地自我麻痹，表示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但如今再度看到这个人，而且路飞还跟他很熟，这让玛蒙稍微有些动摇。如果眼前这个奇葩真的是值得托付的人呢？
　　玛蒙看着奇葩的人妖和路飞一路上同舟共济，然后……把她家宠物之一的奶牛君打飞了出去。
　　玛蒙眉眼一抽，真是不懂得爱护小动物的人啊！
　　看着他们自作自受地弄塌了level3的地板，坠落到了level4，玛蒙随即纵身一跃，从level3的高墙上跳了下来。
　　她隐藏着身形，蹲在一根横梁上观察着路飞和正在发动能力的麦哲伦。维持监狱的秩序是她分内之事，玛蒙此时也无计可施，只能默默希望路飞和人妖君能够逃过一劫。
　　“如果人妖君不抛弃路飞，那……那我就不管路西法说什么也要帮助他。”玛蒙喃喃自语道。
　　她从来没有违逆过路西法的任何要求，这是近乎本能一般的反应。但是同时，玛蒙也不想让艾斯死去，她甚至不敢想象当时的情景。不想让那个人死去的心情，几乎超越了路西法的命令，压制住了她的本能反应。

　　看着路飞跪倒在麦哲伦的对面，玛蒙长叹了一声。并不是她不帮助路飞，而是……人妖君辜负了她的希望啊。
　　看着路飞还要反抗，麦哲伦似乎是要下死手了，玛蒙终究忍不住出手。一团迷蒙的雾气将路飞全部包裹住，阻隔了麦哲伦的毒液。
　　“路飞。”玛蒙跳在路飞身边，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啊，玛蒙，你怎么来了。”路飞稍稍抬起头看向了玛蒙。
　　“我来救你。”玛蒙稍稍迟疑了一下，挥了挥手，雾气包裹着毒液散去。
　　“可是……可是这样，你不会有麻烦吗？如果可以帮我的话，当时在level1就答应了吧？”虽然一身是伤，路飞还是笑得灿烂。
　　“啰嗦啦，来救你就是来救你。”玛蒙咬了咬嘴唇，“我带你去疗伤，你……你可以不用死撑着了。”
　　明明看上去下一秒就会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却还是靠着精神力量支撑着。这种力量是她所不熟悉的，也是……她憧憬过的。
　　在模糊的记忆里，她是憧憬过的，但除了这种心情之外，她全部都想不起来。

　　玛蒙带着路飞消失在了level4，但作为路飞替身的幻术却依然存在，狱卒们就把幻影拖到了level5。
　　看着伊娃科夫给路飞注射了荷尔蒙，玛蒙总算是稍稍缓了一口气，不知怎么，她直觉似的肯定，路飞绝对不会在这里倒下。
　　处理好了艾斯弟弟的事情，玛蒙懒得回level6，索性就在level5闲逛起来。正在森林里走着的她，却发现了拉着路飞幻影，满身是血的冯克雷。
　　所以说，人妖君还是没有抛弃路飞，还是忠于友情的啊。玛蒙戳了戳冯克雷的脸颊，冻得她缩了缩手指。

　　玛蒙再一次出现在level6时，神情和平时并无两样。她披着披风，手里提了一个箱子。
　　“你这是要去干嘛？”克罗克达尔瞥了一眼，问道。
　　“呀，当然是要准备出去呀，看不出来吗？”玛蒙随口答道。
　　“老子问的是你要去哪里？”
　　“马林福多。听路西法说，她们都到啦，就差我一个人。”玛蒙依然是随便一跨就进了牢房，她把手提箱放在了自己的简易床铺边，开始收拾行李。
　　“那个，玛蒙……”在甚平几次的眼神催促中，艾斯开了口。
　　“艾斯，我有事情要问你。”玛蒙没有接话，直截了当地问道。
　　“什么事？”
　　“你想要见路飞吗？”她直视着艾斯的眼睛，脸上还是淡淡的没有表情。
　　这是艾斯第一次注意到玛蒙的眼睛，那双眼睛是剔透的紫色，在摇曳的烛火映照下，隐隐有光流转。那一瞬间，他觉得，他是见过那双眼睛的，只是在何时何地，却完全想不起来。面对玛蒙的问题，他不知怎么回答，在这种情势下，就算他是想要见到那个笨蛋，也没有办法啊。
　　“你只要回答是不是就好了。”玛蒙似乎觉察出了艾斯的想法，又添上了这一句。
　　“是，我想见他。”艾斯点了点头。随即他便看到玛蒙点了点头，朝着他这里挥了挥手，他只觉得陡然间头就眩晕了起来，天地旋转。失去知觉前，他最后看到的是玛蒙那一双眼眸，里面仿佛有火在燃烧。

　　当甚平看到艾斯在自己面前重重倒在地上时，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几秒之后才下意识地看向了玛蒙。
　　“甚平老大，我决定啦，我要去马林福多替艾斯求情。”玛蒙坐在放置在一边的手提箱上，“就算是要跟四皇开战，也完全没有必要选择在这个时候打破平衡。海军们这几个月才开始准备，没有做好完全应战的准备。”
　　“玛蒙啊，这次世界政府的态度非常坚决，战国也是丝毫不让步，就连老夫……不也被丢到这里来了吗？”甚平苦笑，他并不看好结果，“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嗯，那就在行刑台上捏造出一场火拳艾斯被斩首的戏码吧，这样的话，隐姓埋名，做些伪装，他也能继续活下去。”
　　面对着一脸平静的玛蒙，甚平找不出任何反对的理由。
　　“所以啦！等他醒来的时候，希望甚平老大和沙老大你们能拦一拦他，哦，还有草帽路飞。”
　　“老夫会尽力的。”甚平点头。
　　“切。”克罗克达尔偏过头不去理睬。
　　“沙老大……”玛蒙偏过头去看，软软地央求着。
　　“……”克罗克达尔沉默了一会，“尽快回来。”
　　“嗯，哦。”玛蒙有些犹豫地应了一下。
　　“我真是搞不懂了，火拳就那么特殊吗？你觉得这很值得？”克罗克达尔又忍不住说了一句。
　　“嗯，我也不知道诶。但是我就是不想让他死……”伴着烛花爆裂的声音，玛蒙的声音有些缥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大概是因为一直待在海底吧，看不到光。所以这次看到火光就忍不住了吧，哪怕知道……那是我永远得不到的。”
　　“好啦，我走啦。”眼见着几个狱卒走了过来，玛蒙提起了手提箱，很是从容地走出了牢房，消失在了其他人的视线中。
　　一路走上去，玛蒙审视着她的领地，她看得很认真，像是有种预感，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走出了深海大监狱，乘上了来接艾斯的军舰，海风拂过玛蒙浓绀色的长发，她最后一次回头看了看深海大监狱的外墙。
　　通过了正义之门之后，玛蒙解除了附在自己身上的幻术，对着那位来押解艾斯的中将说道，“虽然十分突然……嗯，我是世界政府直属七宗罪之一——玛蒙，请让我给战国元帅打个电话好吗？”
　　玛蒙看着一脸懵逼的某位中将沉默了几分钟后给她拿来了电话虫。

　　“我真想扒开你脑袋看看是不是在海底待多了，进水了。”路西法哼了一声，“赶紧给我过来，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
　　“我……”玛蒙还没有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还想问你想干嘛呢。”阿斯蒙蒂斯看了一眼挂断的电话虫，“从一开始把艾斯丢进那里，你就没有考虑过会有这种结局吗？明明说好了不能刺激到玛蒙，你还擅自决定，这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那是我做错了？这种危险的人物不关到深海大监狱还能关在哪里？”路西法反驳道。
　　“所以你觉得这么早就拿火拳艾斯开刀是对的？单纯就因为血统？”阿斯蒙蒂斯回道，她撩了撩垂到胸前的酒红色长发，径直走出了战国的办公室。
　　“喂喂，路西法……”战国打算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请不用担心，我会想到办法的。玛蒙帮了火拳和草帽路飞，他们一定不会对玛蒙坐视不理。再说，在全世界面前揭露火拳的身世，不需要火拳真正待在行刑台上也能进行。”路西法歪靠在沙发上，“不如说，是更加方便了。还有，已经放出了消息，白胡子一定也在路上了。一切都按着既定的计划执行吧。”

　　“情况怎么样？”利维坦仰面躺在沙发上问道。
　　“路西法是没戏了，她为了走到这一步可以牺牲掉玛蒙。”
　　“等等，不是吧？”利维坦一个翻身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路西法真的是这么说的？”
　　“没有直说，但我估摸着她差不多就是这么想的。要不就是对玛蒙信心太足，觉得什么事都能跟她预估的一样。”
　　“什么意思？”萨麦尔问道。
　　“如果事情百分之百地按照她预估的发展，那么玛蒙是会活下来的，但是……艾斯是个变数，为了他，玛蒙反抗了路西法的命令。按理说，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阿斯蒙蒂斯在利维坦身边坐下，“当年，路西法在玛蒙潜意识里种下了种子。这么些年来，玛蒙可从来没有一次违背过她的命令。”
　　“我真想看看路西法听到这个消息后的表情，想必非常好看？”萨麦尔拉长了语调，慢条斯理地说道。
　　“哼，事情闹到了这种程度，她还能怎么办？我估摸着她是想让玛蒙变出火拳被处刑的画面吧，毕竟是全世界直播呢。”阿斯蒙蒂斯拿出大衣口袋里的小镜子，摸出了口红开始补妆，“别西卜又公然反抗，这次大约会和白胡子一起来救人。如果不好好处理，路西法搁不下这脸来。”
　　“大姐你就由着二姐这般胡闹吗？”利维坦抱着怀里的抱枕问道。
　　“谢天谢地，玛蒙没有想起过去，不然我还能放着不管吗？”阿斯蒙蒂斯忍不住撇了撇嘴，“这次要不是世界政府下了召集令，我才懒得过来蹚浑水。不过，依玛蒙那认死理的性子，要是战国真的当场责问火拳艾斯的身世，她的世界观会被刷新吧？”
　　阿斯蒙蒂斯突然脸色一沉，一字一句地道，“不管到时候场面变得如何混乱，都要看好玛蒙。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发生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