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人（瑟莱）暮鼓晨钟（瑟莱）》白千宿

12、针锋

　　第十二章.
　　莱戈拉斯再次睁开眼时，眼前已经是欧罗费尔担忧的脸。
　　国王慈爱并着感激的说道:“你终于醒了，孩子。”
　　莱戈拉斯清醒起来，连忙回头，床上已经没有了瑟兰迪尔的影子:“瑟兰迪尔呢？”他焦急的问到。
　　欧罗费尔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担心他，莱戈拉斯，他早就醒了。”
　　莱戈拉斯松了口气，随后又问:“他去哪了？诅咒已经解除了吗？”
　　欧罗费尔叹了口气，缓缓道:“诅咒已经消失了，至于他去哪了，唉……他又去了丹林。”
　　莱戈拉斯一愣:“丹林？”
　　“还带着他的卫队，我阻止不了他。”
　　莱戈拉斯慢慢的皱起眉头，然后起身，跟国王告别:“我会去找他，并将他带回来。”
　　欧罗费尔看着他，笑到:“麻烦你了，找到他后最好能替我教训教训这个浑小子。”
　　莱戈拉斯也笑到:“求之不得！”
　　欧罗费尔给他牵来了最快的战马，并为他指引了方向。莱戈拉斯立刻朝目的地奔去。
　　没浪费多少时候，他就已经看得到队伍的尾巴。莱戈拉斯加快了速度。
　　最后面的精灵很快就发现了他，莱戈拉斯猜想他应该是向瑟兰迪尔汇报了，因为队伍停了下来，并且从中间分开，一身戎装的瑟兰迪尔骑着白马缓缓而来。
　　莱戈拉斯扼住缰绳，停在了不远处，然后利落的下马，朝他走去。
　　“你醒了。”瑟兰迪尔端坐在马上，没有丝毫想要下来的意思。
　　“你要去攻打丹林吗？”莱戈拉斯开门见山。
　　“这是他们应得的惩罚。”
　　“没有什么是应得的，这个世界上。”莱戈拉斯走到马前，抬起头看他，“你没有权利决定一个国家的存亡。”
　　“那么，你认为我应该原谅他们把我困在那个该死的地方，被折磨成那副鬼样子？！”王子冷冷的笑到，话语在他的舌头上一个一个的滑出。
　　“这是他们的不对，但是这不应该以战争作为代价。”
　　瑟兰迪尔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想你还不是很清醒，你可以回去用水好好洗洗你的脑子。”他说完，就想要调转马头。
　　莱戈拉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猛的伸手扯住了马的缰绳，用力一拽，白马嘶鸣着转了回来。瑟兰迪尔面露惊讶的控制着白马，同时恶狠狠的瞪着莱戈拉斯。莱戈拉斯主动忽略他的目光。密林国王现在的眼神不及日后十分之一的锋利。
　　他在地上轻轻一跃，就落在了瑟兰迪尔身后，与他同乘一匹。
　　“你做什么？立刻下去！”瑟兰迪尔怒道。
　　莱戈拉斯俯身握住缰绳，控制着马，瑟兰迪尔没有松手的意思，一点也不想把控制权交给他。
　　“来人！把他给我弄下去！”瑟兰迪尔叫到。
　　几个精灵闻声上前。
　　莱戈拉斯松开缰绳改握住了他的双手，双臂夹住他乱动的手臂，头也不回的喊到:“国王有令，队伍立即返回。若有不从者，重罚不赦！驾！”
　　“莱戈拉斯，就算你救过我，但也不意味着你可以如此的以下犯上！”瑟兰迪尔咬着牙道。
　　没有了三千岁的年龄差，还未经历那么多的磨练，与已经经历过数次惨烈战争并全身而退的前王子相比，瑟兰迪尔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尽自己所知道的若有粗鲁的言语去进行精神攻击，但是他很快发现，良好的教育让他没说上三句就没了词。于是现王子改用了另外一种方式，曲线救国。
　　“我并不是为了挑起战争，你知道，精灵都爱好和平……”
　　莱戈拉斯在心里接道，但是我对你可没有什么信心，对于爱好和平这点。
　　“我只是要去谈判。我真诚的希望他们可以将假的珠宝和金币换回，并为诅咒的事情向我道歉。”王子拉长语调的说着，皇室的腔调被他运用的十分熟练。
　　“既然如此，你可以不必带着军队。”莱戈拉斯拆穿了他。
　　“哦，梵拉！我带军队可不是这个意思。在外交上，带着军队可以加大筹码，这毋庸置疑。”丝绸般的语气漫不经心的说着，“这种复杂的国家关系我不指望你一个外来的精灵可以理解，即使你看上去像一个辛达精灵。”
　　莱戈拉斯苦笑:“我本来就是，可不是看上去像而已。”
　　“好吧，如果你执意这样认为。”
　　莱戈拉斯想要换一个话题。
　　“无论如何，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我此行的重要性，这关乎甚大。所以在大局的角度上思考一下，我原谅你的无礼以及无知。放我下去，莱戈拉斯。”
　　莱戈拉斯看着他父亲重新扬起的下巴，缓缓道:“不管你现在打什么主意，我都无所谓，我只盼望一件事。”
　　“什么？”
　　“在回到行宫之前，麻烦你合上尊贵的嘴巴，以免你的伶牙俐齿咬断你长袖善舞的舌头。”
　　瑟兰迪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改用手臂狠狠地打在了莱戈拉斯的肋骨上。莱戈拉斯闷哼了一声，然后一口咬在了瑟兰迪尔的盔甲下露出的一小节肩膀。
　　瑟兰迪尔被这毫无规律可言的攻击弄得昏了头，直到莱戈拉斯在行宫前勒马并翻身下去以后，他才坐在马上差异的看着他道:“你刚刚是不是咬我了？”
　　莱戈拉斯耸了耸肩:“我的腿要勒住马，手要控制缰绳，如果你希望我用脑袋撞你我也十分乐意。”
　　瑟兰迪尔似乎被他的粗鲁震撼到了，半晌才开口道:“那你不会不还手？”
　　莱戈拉斯呲着牙道:“不好意思，我从小的教育观告诉我，绝对不能做吃亏的事情，哪怕是一个铜纳特。”
　　瑟兰迪尔嘴角抽了抽。
　　“殿下，国王陛下让你去会议厅见他。”一个精灵从一侧走来。
　　瑟兰迪尔看了莱戈拉斯一眼，里面是满满的威胁，然后他下了马，一刻不停的朝会议厅的方向走去。
　　莱戈拉斯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瑟兰迪尔走的很快，等莱戈拉斯到达会议厅时，里面已经进行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争吵。
　　“你不应该这样做，我的孩子。”国王刚毅的声音带着威严毫无保留的传了过来。
　　相比之下，还没有成为密林国王的瑟兰迪尔就稍显稚嫩了。“我并不认为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是有失身份，我快要成年了，父王，我有权利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对的事情？”国王的语气里带着愤怒，“你所谓对的事情就是伤害人类，然后让他们打着自卫的旗号来集结军队，伤害你的子民？！”
　　“我没有！那些人类是强盗！是骗子！他们骗取我们的信任，得到了我们的粮食和木材，却用假的宝石和金币来蒙骗我们！父王，我只是在捍卫我们的利益！”瑟兰迪尔对着他的父亲吼道。
　　“我们有过约定！同我们的天父伊露维塔，同梵拉！无论人类做出了什么卑鄙的事情，我们都不能够伤害他们！这是誓言！是信仰！而你，瑟兰迪尔，你正在打破它。”
　　“那又怎样？难道我们就要因为这个不公平的誓言得到不公平的待遇吗？父王，你的善良，让人类得到了我们的粮食，使我们不能有足够的储备度过这个冬天，我们失去木材，没有足够的材料来修建我们的边界，那些恶心的半兽人还在蠢蠢欲动。即使那些宝石和金币是真的，也不一定能够买到足够我们使用的东西，更何况它们还是假的。与其让我们的子民因为没有粮食而忍饥挨饿，因为不够坚实的防御死于半兽人的手里，倒不如带着他们讨回我们应得的东西，彻底守护我们的子民。人类的大军又怎样，我们巨绿森林又何曾畏惧过人类！”
　　即使隔着一面墙，莱戈拉斯也能够知道瑟兰迪尔此刻的表情一定是骄傲中混杂着对人类的鄙视和对即将到来的战争的狠绝。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比起欧罗费尔，瑟兰迪尔更适合做一名国王。他说的话十分的有理，即使现在他还是一个尚未成年的精灵，但是对形势的判断要比欧罗费尔更加精准。
　　国王又与自己的儿子争论了一阵，莱戈拉斯知道他们一定会是不欢而散，这一点倒是像极了瑟兰迪尔与自己。
　　当他还在思考着欧罗费尔与瑟兰迪尔作为父亲有何不同的时候，瑟兰迪尔已经冲了出来，看到他后，恶狠狠的揪住他的领子把他往外面拖。
　　“你做什么？”这回轮到莱戈拉斯吃惊了。
　　瑟兰迪尔没有丝毫停顿，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冰冷的说道:“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