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我死了，我又活了》月下爱丽丝

69、开罗（六）

　　微型□□。我无意识地停止了片刻的呼吸。我无法通过听觉报出将其墙壁爆破掉的□□的准确的型号，也不能用视觉看到从外部强行侵入DIO的公馆的援军的影子，只有触觉在我已经不成型的皮肤上流淌，从墙外流淌进来的阳光照亮了我因为失血而惨败的皮肤。
　　熟悉的呼吸声，是我非常熟悉的呼吸节奏，每晚在同一间房间里歇息的人，平缓而冷静的呼吸在飞溅的石砖之间也不会改变，就像是他扣下扳机的手一样稳定。
　　枪响。翻滚落地。身体的碰撞。瓦尼拉·艾斯背后波鲁那雷夫暴起，他拖着半只受伤的脚，银色战车猛地舍身一撞，瓦尼拉·艾斯趔趄了半步，大半的身体暴露在阳光里，像是铁板烤肉一样发出“滋滋”的冒烟声。
　　“现在轮到你去地狱里忏悔了！瓦尼拉·艾斯！”波鲁那雷夫大吼一声，地板像是流沙一样凹陷了，瓦尼拉·艾斯的脚陷在沙窝之中，他在冲击之下，被波鲁那雷夫和愚者推出了窗外。
　　“COCO！”波鲁那雷夫挣扎着挪动到我身边，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掌靠上我面目全非的肩膀，“COCO……你……”
　　“我没事……”我艰难地呼吸着，肺部的创伤让我的声音像是破损的风箱一样，渡鸦扑扇扑扇翅膀，从荷尔·荷斯的肩膀跳到波鲁那雷夫的头顶，陷在他奇妙的发型里，“荷尔·荷斯再晚半步的话，我大概就会被撕开，然后那家伙就会用亚空瘴气吞噬掉我的灵魂，那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死亡。”
　　“……”波鲁那雷夫安静了很久，才像是憋不住一样，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抽泣，荷尔·荷斯拍了拍他的肩膀。
　　渡鸦扇着翅膀落在地上，落在已经不成型的尸体旁，歪了歪头。
　　“这具已经不能用了，被亚空瘴气吞掉的部分已经找不回来了，缺失的地方无法修补。”我叹息，“换一具吧。”
　　“？？？？”
　　就像方才制造假DIO一样，渡鸦可以以我为蓝本制造出新的尸体，这个能力唯一的缺点就是耗费时间和力气，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我全无防备，如果以后更多地去实践，或许它还有熟练的余地，但现在我们没有这种余暇。
　　肉芽自血肉之中增生，互相扭曲缠绕，逐渐形成了一具人型的外壳。渡鸦的新能力就像是在土地之中种下种子，只要有血肉存在，就能在血肉中埋下肉芽，像是汲取营养的植物一样疯狂增生，制造出满足我需求的尸体。
　　“但是，这样制造出的尸体也有缺陷，刚才情况紧急没来得及揭示，”我像是换衣服一样把新制造出的我的尸体穿上，“刚刚用肉芽制造出的身体很脆弱，比一般人还要脆弱，随着时间推移，才能让肉芽之间的结合变得越来越紧密。”
　　“说起来这个，”我提醒了一下波鲁那雷夫，“虽然我的肉芽覆盖伤口之后能止血，也能替代一部分血液循环的功能，但它本身是无法与生活的血肉完美结合的，不管是你也好还是阿布德尔也好，出去之后都必须接受妥善的治疗。”
　　波鲁那雷夫点了点头，我把破破烂烂沾满的衣服从原本的尸体上扒下来套到自己身上，避免了当众遛鸟的不伦行为。“当着你们的面换衣服还有点不好意思……”我戴上墨镜，假装无事发生地转移了话题：
　　“荷尔·荷斯，你这家伙是来做什么的？”
　　“不是吧，COCO老板，”荷尔·荷斯把手臂搭在波鲁那雷夫的肩上，“我昨晚可是跑遍了七八个黑市才搞来的这个当量的□□，你对我就这种态度吗？”
　　波鲁那雷夫欲言又止地转头看了看我，又转头看了看荷尔·荷斯，他蹲下身，荷尔·荷斯身体一歪差点摔倒，波鲁那雷夫严肃地握住伊奇的手。
　　“伊奇，你和阿布德尔都受了伤，能拜托你带着阿布德尔藏起来吗？”
　　伊奇低低地“嗷呜”了一声，化作流沙托起阿布德尔的身体，沙子消失在我们的视野边缘。我慢慢移动眼球，隔着墨镜和荷尔·荷斯对视。
　　他脸上因为方才的爆破而沾着灰尘。“你救了我，我很感谢你，荷尔·荷斯。”我点头，“但我也说过，感到恐惧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且你向来惜命，我不打算用什么理由在这种事上威胁你。”
　　“你威胁我还威胁得少了吗。”他低估了一声，冲着波鲁那雷夫挥挥手，自顾自地往上走，“昨晚你就那么走了，把我留下一个人，我思来想去还是有话想对你说。”
　　波鲁那雷夫被夹在我们两个中间，我们三个一起向楼上走去。
　　“如果就那么逃跑的话，我大概就再也没有脸见你了。”我听见荷尔·荷斯声音很低地说，“麻烦啊生命危险啊，相比之下居然都不算什么。”
　　“我那时候心想，‘妈的，老子真的对男人动心了，这下完蛋了’，就想要转身冲去机场随便找架飞机离开埃及，但最后还是想见你的心情占了上风。”
　　波鲁那雷夫向左转头看看我，又向右转头看看荷尔·荷斯。
　　“我知道了，你的下一句话是！如果我们都活下来的话就和我交往吧！”浪漫的法兰西人兴奋地大喊。
　　我：“……”
　　荷尔·荷斯镇定地接茬，“我先前还没想到这个程度，但是，或许我其实早就有这个想法了，COCO，如果我们都活下来的话，你能和我交往吗？”
　　“你和波鲁那雷夫学什么不好，”我感叹，“……如果我们都活下来的话，我考虑一下。”
　　“如果我们都能活下来的话，我就和你一起去旧金山，把波鲁那雷夫扔给阿布德尔和承太郎照顾。”
　　“喂！”波鲁那雷夫不满地抱怨道：“我能独立生活的！我会给你们两个当证婚人的！”
　　“当然了，你可以。”荷尔·荷斯说，我们三个的手握在一起，他们两个的手都很温暖，我的手却是死尸一样的冰冷。
　　“约定好了。”我低声说，“大家一起活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