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我死了，我又活了》月下爱丽丝

38、哈伊勒（二）

　　“肿起来了啊。”荷尔·荷斯说。
　　“肿起来了呢。”我说。
　　我们两个在房间里面对荷尔·荷斯被叮咬过的右手，或许是非洲蜜蜂的毒素影响，他的手上出现了非常严重的过敏反应，被叮咬的伤口肿了起来，周围出现了大片的红疹。
　　荷尔·荷斯想要挠痒的手被我打开，我翻了翻行李箱从里面拿出来热带地区的必备药品，也就是止痒药。
　　“止痒药的起效原理其实就是抑制过敏反应，”我握着他的手在上面抹开药膏，凉得他吸了一口气，“蚊子和蜜蜂的叮咬会导致免疫系统反应过度，最终呈现出来的就是肿包或者红疹……更严重的还会有头晕恶心，甚至危及生命。”
　　我生前时不时就要因为工作去东南亚，饱受蚊虫叮咬之苦，更何况蚊子也是那种会振翅发出“嗡嗡”声的昆虫，每次我出差都恨不得用驱虫药泡个澡，只可惜我现在没有那个条件。我遗憾地叹息。
　　阿布德尔推开门，“我已经办好了退房的手续，我们可以出发……”他一眼就看到荷尔·荷斯的手，“……过敏反应这么严重？”
　　“啊啊。”荷尔·荷斯无奈地举起手，“食指甚至弯不起来，这下我只能用左手开枪了。”
　　我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你昨天不要想着捉那只蜜蜂吓唬我不就好了吗？”
　　我们三人拖着行李箱离开酒店的大厅，整齐漂亮的花园里满是郁郁葱葱的植被。在这种热带沙漠气候下要培养出如此繁茂的花园，再加上花园中央的喷泉，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水源。
　　花园里还有些星星点点我不认识的花开着，几只蜜蜂飞在花间，我“噌”的一声躲到荷尔·荷斯背后。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蜜蜂，神情复杂地挡在我面前。
　　阿布德尔安慰了我一句：“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缺点，可以理解，就像是我也——等一下！”
　　火焰猛然在空中燃烧，魔术师之红张开手臂，火焰包围了我们。“哔咔”的声音从火焰形成的屏障上传来，在火焰的缝隙间，我看到如同黑云一般的蜂群。
　　就在那一瞬间，昆虫振翅时特有的嗡鸣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无数只非洲蜜蜂从灌木丛中钻出，即使被魔术师之红的火焰燃尽，它们也毫不犹豫地冲向我们，前赴后继。
　　我的呼吸停顿了半刻。
　　密密麻麻的蜂群如同不透风的墙，将我们团团围住，昆虫的复眼倒映着我们的影子，黑黄相见的花纹化作一团模糊的褐色，嗡鸣的翅膀摩擦声钻入我的耳道，从鼓膜传导到大脑。
　　我感到呼吸困难，我弯下腰艰难地呼吸着，头晕目眩，仿佛地面变得如同波浪般颠簸，我的世界在旋转，心悸和心慌刺穿了我的心脏。
　　我的手指变得冰冷，指尖传来针刺一般的痛感，冷汗顺着脖颈流进领子里，手指的肌肉抽搐着把手变成鸡爪型，僵硬地扣在自己的嘴上，颤抖着试图自救。
　　耳边的声音模模糊糊地响起，我头朝下地倒下，被不知道是阿布德尔还是荷尔·荷斯的人拉住，躺倒在他怀里。头顶的天空也被云雾一样的蜂群覆盖，视野只剩下模糊的黑黄色，我颤抖着呼吸，嗡鸣声从耳道爬进大脑，浸泡在我的脑脊液中。
　　“……COCO……！”
　　“……恐惧……惊恐发作……”
　　“COCO！”阿布德尔大喊，“清醒过来！你现在是安全的！”
　　我的头被歪着放在荷尔·荷斯的膝盖上，阿布德尔的手扣在我的胸腹上，用力而富有节奏地摁压我的胸腔，以外力驱动我已经失去了生理活性的肺部，炽热的空气涌入我的口鼻，我连续咳嗽了几声，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连肩膀也在颤抖。
　　“他醒过来了，”荷尔·荷斯说，“这是敌人的替身攻击吗？”
　　他抬手，皇帝在左手中一转，一颗子弹飞出火焰的屏障，碰撞出金属撞击的声音，接着是嗡鸣声中轻轻的弹响，荷尔·荷斯吹了下枪口，“是步枪子弹，有人在狙击我们。”
　　“这很可能是替身攻击，一定是DIO派来的刺客，但COCO现在的样子应该不是替身攻击导致的。”阿布德尔把我扶起来，拍着我的后背，“这是非常严重的惊恐发作……COCO，你从没说过你竟然害怕蜜蜂到了这个程度。”
　　“我第一次见这么多蜜蜂！”我几乎带着哭腔，“我的耳朵里……我的脑子里，它们在我的脑子里！”
　　荷尔·荷斯用无法弯折的右手扣住我的嘴，缓解我的过呼吸，“你冷静点，COCO，蜜蜂不会钻进你的脑子里，阿布德尔把它们全都挡下来了——”
　　皇帝又打出一发子弹，击落了射向阿布德尔的狙击。
　　荷尔·荷斯骂了一声脏话，皇帝在他手中旋转，“怎么狙击光盯着阿布德尔来？”他咬着牙磨牙，用帽子扣在我脸上，和阿布德尔背对背半蹲在地上。
　　“恐怕你和COCO才是替身攻击的目标。”阿布德尔沉着地看着空中，蜂群密密麻麻，但明显能看出靠近我和荷尔·荷斯这边的密度更高，“蜜蜂以信息素辨认目标……荷尔·荷斯，你和COCO是不是在DIO的公馆留下过什么贴身衣物？”
　　“谁知道，”荷尔·荷斯又打掉一发子弹，“我在那边住过几个晚上，COCO当时更是常驻在那，要找贴身物品恐怕不会少。”
　　“敌人很可能是用蜜蜂识别了你们的气味，然后通过信息素追踪我们，”一发子弹在火焰中融化，“而没有被标记的我，就通过物理手段抹除……真是奇怪，明明已经杀死了这么多蜜蜂，攻势却一点没有减弱，本体不会受到影响吗？”
　　“……我知道，”我艰难地用荷尔·荷斯的帽子当做医疗上常用的纸袋，控制着自己呼吸的节奏，“这恐怕是全自动运作型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