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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十五训 「敢家暴的男人都一个回旋扔出去」 ...

  •   志村新八站在自家道馆的练剑室门口,说不上数九寒天的冬日上午,他愣生生出了满后背冷汗,北风一过吹的寒意沿着脊梁骨直接窜到大脑里。

      他,志村新八,作为坂田银时与杉千鹤剑道对决的裁判,现在慌的一批。

      事情还要从前一天晚上说起。

      因为杉千鹤从骨子里向外浸透温润的缘故,两个人很少有可能会不管不顾吻上这样长的时间。直到最后气喘吁吁地分开时,杉千鹤感觉自己都快要站不住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又抱了抱银时借以支撑,也算是安抚从头到脚还在疯狂叫嚣着不知足的大型卷毛犬。当然,如果这个时候杉千鹤跟随又子和武市,了解到在他们在遥远的太空里和春雨打游击战时,坂田银时打了什么架,和谁打的架,她恐怕就会“咻”地一下把警备等级提到鸡血红。

      可惜她现在还一无所知。

      夕光渐弱,暮色四合。杉千鹤将头埋在坂田银时颈窝处,浸泡在他的气息里,感觉到许久未有的安心。在宇宙里飘荡的时候,撑不下去感觉自己委屈至极的时候,因为想念伊藤文怀着愧疚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她都默默地在心里咀嚼着坂田银时的名字。只是默念出发音,就能感觉到砰砰狂跳的心瞬间回归了正常的频率。只有在坂田银时身边,她才能把最近强撑起来的骨头拔掉几根,稍微软弱一些。

      坂田银时任由自家女友靠在自己身上,手指不安分地玩着杉千鹤的头发,心里的算盘却打得噼里啪啦响。知情不报,记大过;说什么自己是鬼兵队的人,记超大过;莫名其妙地引来前未婚夫(远藤正明),记大过;把他偷偷藏起来买蛋糕的私房钱给神乐找出来买醋昆布,记宇宙那么大的过……

      ……到后面浮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渐渐开始不讲道理了。

      “说起来,银时,你的玉佩有好好戴着吗?”

      啊,被先发制人了。

      坂田银时心虚地沉默半晌,认为自己能在接下来扳回一城,于是决定实话实说:“被那群混蛋乌鸦……嗯……那个银桑我真的有努力保护它哟!连高杉那个凶矮子都没伤害它哦!”

      杉千鹤立刻就猜到了结局。她为存活时间勉强超过一个月的玉佩哀悼片刻,然后抬起头笑着说:“真是太好了啊。”

      “嗯?”

      “如果那块玉佩没有被揣进口袋里,被伤害的就是银时了。”杉千鹤眨了眨眼,“怎么样,我就说它关键时刻会保护你的吧?”她将自己胸前口袋里的玉掏出来,重新戴到他脖子上,没等银时开口拒绝,千鹤笑意盈盈地说:“这一次不要再弄碎了。”

      “这是我养的玉,一定会更努力保护银时的。”

      这家伙犯规!贴近皮肤的玉还带着千鹤的体温,坂田银时愤愤地想,这样他压根说不出逼问的话了。他眸光垂落,恰巧落在那把几乎和四周落下的黑暗融为一体的黑色打刀上面。屋里没有开灯,连带银时的表情也变得晦暗不清,像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猛虎。他心念一动,嗓音有些喑哑地说:“千鹤。”

      “怎么了?”

      “来打一架吧。”

      杉千鹤将他从头到尾细细打量,末了方才的柔软尽数褪去,安静地问:“银时,发生什么了?”

      一如既往地敏锐啊。

      坂田银时露出他平日里讨打的无赖神色,捋了捋她的头发:“没事儿,就是手痒痒了。”

      杉千鹤当然不可能接受这个临时胡扯的理由,但在“切磋”这件事上,她持有和银时相同的观点——如果有什么话说不出口的话,真刀真枪畅快淋漓地来一架可能更能体会到对方的心情。她眉眼弯弯地应了声好,没打算再问其他。但坂田银时却露出小孩子得逞的表情,明显不怀好意地补充道:“既然这样,不然我们打个赌?”

      那是个极不公平的赌约,起码对于杉千鹤来说是这样。但不知道是出于对银时的信任,还是体内的热血在跃跃欲试,杉千鹤没有反对,点头应允。

      只是这可苦了临时被抓来当裁判的志村新八。面前两个人连护具都懒得穿戴,可神色却严肃地像是战场上对立的敌人,无言的威压在道场不算大的房间里四处流窜,偏偏神乐一点都没有察觉,跃跃欲试地给他们加油叫好。

      杉千鹤其实真正和银时交手一共两次。一次是她用三箱草莓牛奶换来的对方滴水不漏的防御,另一次则是她差点用命换来的白夜叉的威逼。无论哪一次都不是万事屋老板坂田银时的真正实力。她心里十分清楚,面前的这个人才是真正从腥风血雨的战场上一路穿行而来,剑道没有任何章法可循,偏偏一举一动都毫无破绽。无论是潜藏在肌肉里巨大的爆发力,游刃有余的穿行速度,还是对气息危机的敏锐捕捉,都不是她所能企及的。但也正是这样,她才会兴致勃勃地应下这个挑战和一点都不公平的赌约。

      当面前有一座高山时,她的选择是毫不犹豫地爬上去,翻越它。

      但杉千鹤还是太乐观了。

      当新八宣布开始时,她分明已经做好全部的准备,精神高度集中,但却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被木刀击中腹部,身体霎时腾空向后飞去,摔在地上时让她差点以为自己浑身骨头要散架了。

      新八和神乐的下巴快要掉在地上了。

      这是家暴吧!绝对是家暴吧!银桑果然趁着真选组不在的时候开始肆无忌惮了吗?

      偏偏那个混蛋卷毛没什么歉意的模样,神情既不懒散也不凶狠,只是透露着一种少见的认真。甚至因此连眉眼间距都拉近了一些,找不出任何平日那个打小钢珠躺着看JUMP坂田银时的踪影。

      坂田银时将木刀握在手里,垂眸说道:“新八,结果。”

      “一,一本!”新八说这话时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第一个问题,在伊贺的那个晚上,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杉千鹤已经站了起来。她知道坂田银时其实是有收劲的,不然此刻她可能就要穿墙摔到对面的房间了。她活动一下手脚,绷着下巴,一字一句有板有眼地回答:“松阳老师的身体没有死。但是活着的那个人已经不再是他了。”

      围观的两人不约而同抽了口气。

      坂田银时面色波澜不惊,摆好姿势,沉声说道:“继续。新八你不用计分了,直接宣布结果。”

      杉千鹤看到他的反应,不由得心沉深海。

      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她隐瞒许久的事情。甚至以坂田银时那个不动则已一动惊人的敏锐嗅觉,连她隐瞒这件事本身也了解得一清二楚。杉千鹤那一刻想直接举手投降,曾经经历过被隐瞒,因为自己不被信任而向银时曾燃烧的熊熊怒火,如今从坂田银时暗沉的眸光里席卷而来燎上她的衣袍,一路烧的她浑身战栗。

      杉千鹤轻轻地叹息一声,示意新八再次开始。

      这已经不再是探寻了,而是她的态度。她究竟隐瞒了坂田银时多少,又会坦白多少。

      这一次她闪过坂田银时初来的刀光,准备反击时却再次被有效击中。

      这次是手腕。

      太快了。新八和神乐在心里感叹的同时,也感受到一丝恐惧。认真起来的坂田银时,连让人正视的勇气都像被扎破的气球瞬间漏了个干净。那一晚关于虚的记忆再度浮现,让他们清楚地明白除了坂田银时,此时再也没有其他人有那个实力能同虚交战。

      “第二个,现在活着的那个人是谁?”

      “名为虚,天道众的首领,如今取代春雨的元老院,掌控春雨。”

      从那以后,道场只剩下了几种声响循环响起。新八宣布开始和结果的声音,竹刀与木刀相碰的声音,杉千鹤摔在地板上的声音,两人问答的声音。

      新八和神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眼睁睁地看着千鹤被银时一次又一次单方面“虐杀”,两人的谈话却越发令人毛骨悚然。他们模模糊糊地拼凑出那个浅茶色长发的男人的真实身份,却被自己的猜想骇得更不敢说话。

      又是一分。

      银时用小指掏了掏耳朵:“换真刀。这个发挥不出你的全部实力。”

      杉千鹤瞪了他一眼:“刀剑无情,银时。”他的洞爷湖只要力道控制好就不会有大问题,可她的打刀却不是打在肚子上就能轻轻松松消解的伤痛。这家伙未免也太自大了吧。

      “怎么?难不成——你以为你还能从我这里拿走一分,千鹤老师?”

      坂田银时的语调终于恢复了平日刻意的拖长和懒洋洋的模样,只是笑容里的戏谑让千鹤看得格外窝火。明知道这是在激她,杉千鹤仍然冷哼一声,骨子里那点血性被坂田银时全都惹了起来,她将竹刀掷进木桶,抓起放在一边的打刀拔刀出鞘。

      这个隐藏的抖S混蛋!

      换上真刀的杉千鹤的确发挥得更加自如,因为刀锋寒光凛冽,就连坂田银时也下意识地有所退让,两人纠缠一分的时间明显比之前长上许多。

      太阳慢吞吞地爬到房顶上空时,两人气喘吁吁浑身是汗,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停下。

      这是一个好机会。把对方肚子里没说出来的话都打出来。

      如果没有沟通,误会只可能越积越多。

      “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这件事的?”

      “那次性转……信女看到我的时候。”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已经背负够多了,银时。这一次,我想帮你分担一些。”

      “伊贺那里,奈落们针对的是你?”

      “是的。”

      “原因?”

      “我不知道……”

      不断交战的同时,杉千鹤的身体也在下意识地学习,逐渐适应了坂田银时用刀的套路和速度。但面前的人实力就像个无底洞,根本探不到虚实。杉千鹤恼火得不行,但剑道最忌讳心浮气躁,也只好强压下去。相反游刃有余的坂田银时神色倒是越来越轻松,最后像是想不出问题,不论什么稀奇古怪的话都开始往上搬。

      “是不是你把阿银买草莓蛋糕的钱偷偷给神乐的?”

      杉千鹤听到这无赖的语气哭笑不得:“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把钱藏在靴子里,我是帮你刷鞋的时候才看到的。”

      一旁嚼着醋昆布的神乐听见,嫌恶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噫……怪不得小卖店的老太婆都不肯收,大叔的脚臭味真是太可怕了阿鲁。”

      十分钟后,又是一分。

      “那你最近有没有联系你那个……见鬼的前未婚夫?”

      “你说远藤先生?”杉千鹤不知道他怎么又想起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没有啊。难不成我还要去跟他说‘你好,我杀了你父亲,请见谅’?”

      坂田银时嘟囔了一句什么,杉千鹤没听清。但她瞅准好时机,挥动打刀,将刀锋稳稳地停在了坂田银时的脖颈旁,笑眯眯地瞅着他。

      志村新八激动地喊了一本,坂田银时才露出“没办法让你一分”的模样。

      杉千鹤收刀入鞘,将被汗浸湿的长发拂到背后,脚步有些踉跄,上前几步走到坂田银时面前,用他宽厚的后背挡住神乐和新八的视线,这才抬头摆出被欺负得十分委屈的表情,伸手轻轻拽了拽银时的和服衣袖,软软糯糯地问:“银时……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坂田银时顿时浑身僵硬。

      喂天呐!妈妈桑!这个人在犯规哎!还有没有天理了!

      坂田银时脑海里的弹幕循环滚过 “这也可爱过分了吧”“不不不她一定是故意的想让阿银我原谅她”“原来这家伙这么会撒娇的吗”“一定不要上当啊喂”“早知道把她关进小黑屋让她一边哭一边求饶了”等天人交战疯狂糟糕的内容。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猝不及防地就被讨好地吻上了嘴角。

      背后的神乐察觉到不寻常的粉红气息,还没来得及兴奋就被新八一手挡眼一手捂嘴。只不过这个眼挡的十分业余,神乐经过指缝将场面看了个一清二楚。

      喂你们注意点啊两个糟糕的大人!这里还有两个未成年呢!

      不过坂田银时要是管PTA这种东西,银魂早就播不下去了。他对送到手的猎物毫不含糊,勾起笑容深深吻了回去。

      去他的PTA。

      “久等了——到中午一定饿了吧,我特意煎了……鸡蛋……”

      推开门的阿妙连个缓冲的机会都没有,她脸色又红又白,继而变成和手里的鸡蛋一样的黑。见杉千鹤不好意思地推拒却被银时仗着力气死死压制,正义感爆棚的阿妙将盘子扔了出去:“发情给我换个合适的地方再来过!当着小神乐的面做什么呢混蛋卷毛!”

      被忽视的单身狗新八站在一旁泪流满面。

      被托盘正中额头的坂田银时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倒是千鹤涨红着脸擦擦嘴,道了个谢,宣布今天她下厨做菜。然后在如蒙大赦的新八与神乐感激的目光里,卷起袖子迈过银时的“尸体”逃到厨房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收看大型家暴现场#
    信我。千鹤真的被打的很惨。字里行间都是惨状XD
    卷毛的心态不好正面描述。
    大概可以理解为超生气——看在千鹤认错态度良好而且被打的很惨开始心软——被突如其来的撒娇击倒
    坂田·对撒娇这种操作根本毫无招架之力·银时
    杉·恶趣味撒娇险些被反扑后悔不已·千鹤
    志村新八:无人可怜的单身狗
    内容提要认真的。这两个人之间以后不会再出问题了。
    因为出问题的是外部【阴险笑】
    收拾收拾糖纸,准备进烙阳篇了同志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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