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破土》修园

22、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

　　像是被吸进一处洞穴，却又不像。身体不受控制地扭曲对折，四肢仿佛长了无数触手向四周空间以成倍速度展开进而螺旋跳跃，那些凌乱的线条堆砌在脑海里冲淡了所有中枢命令。
　　被放开的那刹那，我近乎庆幸地弯腰猛烈咳嗽。身边两人受刺激程度不亚于我，此时都纷纷惊魂未定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我抹了把汗，见司穆西哆嗦着把脸上的汗水用丝布擦干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卢卡斯说出了我的心声，他没好气地翻了白眼：“都什么时候，还这么爱美！”
　　“又不是给你看。”司穆西平静地说，她好像缓过劲来。
　　“行了。”我见卢卡斯一瞪眼就知道他话匣子又开始，连忙阻止：“还是先看看这里是哪里，别一朝飞跃太空就糟透了。”
　　“这里就是信封写的地方。”
　　“什么是太空？”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我决定忽略卢卡斯好奇地提问，转向司穆西：“你确定？”
　　“我的感觉一向灵敏。”司穆西微微抬起下巴，直视我，“你可以选择相信我。”我第一次发现这个被评为奇怪的姑娘看人的目光是那么的，怎么说，不好形容，像是阅历很深的人在看孩童。
　　“这你可以信。”卢卡斯附和，“司穆西除了灵敏的感觉外，其他的一塌糊涂。”
　　“我很高兴听到你对我的评价。”司穆西凉凉地看了卢卡斯一眼。我干脆地转身寻找路标，懒得理他们，往前走了段路，在一家店铺前看到一根被钉的弯弯扭扭的木板，上面写着：萨塞亚路19号，我勉强压住起伏的心情，还没说话，就听见吱呀一声，好像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我抬眼。
　　就在那家店铺前，有道身影默默站在那里，似乎在打量我。
　　“....法、法蒂尔？”
　　“...快....快走....快走....”身影不受控制地打颤，从我这角度看，貌似正在承受着痛苦。我打算上前，司穆西拦住我，她沉默地看了会儿身影，对我摇摇头。
　　“她...怎么...了？”我慢慢地问，脑子里捕捉着时不时闪过的信息。卢卡斯低声开口：“她看上去很不对劲，你没有看到她身后还有好几个黑影吗？”
　　“她中了夺魂咒，还有被灌下了一些特殊的魔药。”司穆西声音支离破碎地传到我耳朵里，我近乎不可置信地反驳：“好端端的，谁又要害她？”
　　“我之前就在好奇，到底是谁害死珍安娜的。”司穆西忽然岔开话题，“紧接着就是法蒂尔，我想看这些事的缘由，却发现我的占卜能力空前的羸弱，那么这是为什么？包括校长为什么对这件事并不十分伤心，就算救世主哈利波特拥有太多的视线，可霍格沃茨每一个学生都是他们应该需要承担的责任。”
　　“但后来，我似乎找到了破绽，而且，我还看到了结局。”
　　“....什么结局？”卢卡斯愣愣地问。
　　“夏尔赫，你还记得你是怎么遇见你现在手里拿着的这本旧书吗？”司穆西问。
　　“我....”
　　“你不会记得，你当然不会记得。”司穆西轻声笑了，“这就是这本书的奇特，而因此，也被人巧妙地利用了。”
　　“你说人话啊！”卢卡斯要急死了。
　　“夏尔赫，我来告诉你，珍安娜没有死，法蒂尔也没有死。”司穆西握紧手里的魔杖，指向那道仍旧颤抖的身影，“你做了一场梦，一场关于你姐姐寄托给你的梦，梦里有真相也有谎言，可现在，梦该醒了。”
　　我呆呆地站在在原地，还没消化完司穆西说的话，就听见她尖锐地喊了一句，我听不清，但看到有两道绿色的光束飞快地袭向我和那道身影。
　　不....
　　应该是我塞到怀里的书。
　　黑暗来临，我的感知抽丝剥茧地离去。

　　********
　　光线太过刺眼。

　　我用手撑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映入眼帘的是拉文德依旧温和的脸。他察觉到，对我淡淡地笑了笑：“睡够了？”视线从他的脸移到手上那本关于炼金术的书，我点点头。
　　“你这一觉可真够长的，把你的舍友都快吓死了，还以为你患上什么绝症。”拉文德想到什么忍不住摇头，“后来还是圣芒戈医院来了个医生瞧了瞧说你只是睡着了。
　　“我现在……”
　　“你不会忘了之前的事情了吧？”拉文德讶异道，“你的名字好记得吗？”
　　“夏尔赫-洛克菲。”我说，“我只是……忘记了我上几年级。”
　　“二年级，夏尔赫。”拉文德轻柔地说，“你现在是二年级。”
　　——不！假的！他在骗你！尖叫声骤然响起又被掐断。
　　我侧了侧头，目光落在他金色近乎发白的头发，阳光照在他的眼睫上，染成了金色，或者本来，就是金色的。
　　“珍安娜呢？法蒂尔呢？”我问。
　　“她们两个刚刚来过。”拉文德捏起被角往我身上凑了凑，“那时你睡得正熟，便没叫醒你。”
　　——骗子！不要信！都是假的！
　　“如果说——”我嗓音有些低哑，眼睛有些酸涩，“如果说我忘了你的名字呢？”
　　“没关系，重新认识就好了。”拉文德揉了揉我的脑袋，嘴角含笑，“我是拉文德-布朗，小姑娘，想起我了吗？”
　　我闭上眼，竭力忍住泪意，深呼吸了两次后，重新睁开眼对他说：“你可以——你可以吻吻我吗？”
　　拉文德看上去更惊讶了，他轻咳一声，抿起嘴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夹杂着我不明白的得意，他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然后俯身探过来。

　　随着他的气息越发的明显，我好像闻到了花香。
　　好像又不是。

　　温润的感觉点水般触及在我的脸颊旁，我忽然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印上他的嘴唇。
　　原来接吻是这样的。
　　柔软而又湿润。

　　拉文德睁大眼，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下一秒骤然往后退去。可已经迟了。

　　阿瓦达索命咒，总是来得这般出人意料……又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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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

　　我睁开眼，还是那条街，还是那两个人，还是那般灰暗漆黑的夜空。
　　司穆希揉了揉眼：“我刚才好像做了个梦。”
　　卢卡斯皱起眉头，脸色很不好看：“我也是，而且这个梦，还是噩梦。”
　　“我梦到我妈妈去世了。”司穆希沉默了会儿忽然说。她看向卢卡斯，后者偏头看向远处：“我梦到……喜欢的人去世了。”
　　“那你呢？”司穆希转而看向我。
　　我挠挠头，也不是很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好像梦到自己躺在床上刚醒来。”
　　“看来这里真有问题。”司穆希四处打量，可除了街道和笼罩街道的迷雾，什么也没有“难不成是会让人产生噩梦的街道？”
　　“不管了，反正得先找到那什么法蒂尔是吧？”卢卡斯说，“走吧，貌似那个书店就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