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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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森林入口时，天色已经慢慢变暗了。天边的红霞退去，天空泛起了深邃的渐变色，由浅到深，由艳丽到深沉。就像是有人在天空这块大画布上，涂上了一层层越加越深的色彩。此时，已经有点点星辰显露在空中，而这些星辰就是这幅伟大画作的闪光点！
红霞退去，天边的渐变色出现。从这时起，由白天转为黑夜的过程是很快的，在不经意间，黑色已经占领了整片天空。不只黑色，还有无数的星星，像钻石一样明亮、迷人，细细密密的铺撒在天际。
这种壮丽的景色是高楼大厦满地都是的都是里难以看到的，也是被生活在“钢铁森林”里的人们常常忽视的——没有人会愿意为了一种自然现象，而停下快节奏生活步伐的！
对于南宫烈来说，这样的美景就是对他劳累一天的最佳褒奖。南宫烈抬头看着天上的星光闪烁，迷了，也痴了……
在南宫烈沉醉于眼前的美景时，一辆公交车从远处慢慢悠悠、晃悠悠的驶来。最后，在南宫烈的面前停下。南宫烈上了车，车门缓缓合上，小车又慢慢悠悠、晃悠悠的行驶了起来，驶向下一个等待上车的等车人。
环顾一周，车上的人们都神情麻木，面带疲惫，或带着耳机听音乐、或闭目养神，将自己与整个世界都隔绝开，想来，现在正在他们头顶上闪耀的满天星辰，也是无人欣赏到的。
南宫烈垂首，走向一个可以看见天空又不会太显眼的位子坐下，继续欣赏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壮丽景色。
依然是穿越数片荒野，无数街道。不同的是这次驶向的不是荫密的森林，而是繁华的中心城区。
越是深入城区，天上星空就越是稀薄，南宫烈有些怅然，这样的美景，不知道要过多久才有机会才能再看到了……
回到紫陵大学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南宫烈手腕上的表也表示时间已经超过了7点半。南宫烈有些着急，那么晚回走，不知道同寝室的几人是不是已经吃过晚饭了。不知道，希瑞是不是给自己留了晚饭啊。一想起曲希瑞的好手艺，南宫烈就从心底泛起笑意。虽说，以后也许会成为仇敌，但现在必竟还不是，那么有美食，为什么不享受呢？
对南宫烈来说，活在当下是最重要的，分分秒秒都要把握，谁也说不清南宫烈下一秒会不会暴毙死亡。
这样想着，南宫烈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近了，近了！南宫烈已经看到从寝室里散发出来灯光了！不远处的寝室，沉浸在黑暗中，却并不阴森。从窗□□出暖暖的灯光，欢声笑语一并传出。大门没有合实，若隐若现的内部摆设，像是招唤着还未回归的人早早归来。
南宫烈推开大门，看向室内。呼，运气还不坏，菜肴刚上桌，他们正准备吃饭，浓郁的香味从客厅最里端，一直传到南宫烈所在的大门口，引的人食指大动！除了南宫烈外，这个寝室的所有人都围坐在桌边，分享着美食，分享着一天的快乐。
“啊，烈回来啦！”还是向以农眼最尖，一眼就看到了立在门口的南宫烈。
“嗯，回来了。”南宫烈顺水推舟的应下来，走向自己的座位，把进入寝室后脱下的外套，顺手挂在椅背上，动作潇洒、帅气，引得向以农一阵尖叫，活像狂热的追星族见到了爱慕已久的明星。
“吃饭吧。”曲希瑞极体贴，南宫烈一落座便递上碗筷，示意南宫烈一起用餐。
南宫烈默不作声，接下了碗筷，心里却在想，如果希瑞知道自己将要对他不利，不知道还会不会那么体贴呢？
晚餐期间，展令扬和雷君凡不时用眼神交流着什么，最后，不着痕迹的点点头，好像是达成了某些共识。
而安凯臣和向以农则是低声分享着几日来的趣事，不时放下碗筷，抿着唇、捂着肚子，偷偷的笑，象极了恶作剧成功后回味快乐的孩子，单纯的样子叫人好生羡慕。
曲希瑞和南宫烈，则是优雅一派，信奉“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不发一言姿态优雅的解决掉自己碗中的美食。
晚餐过半，展令扬突然说：“各位，停一下，我有一些事想说。”
雷君凡、曲希瑞、安凯臣、向以农，不约而同的放下手吃到一半的食物，看向展令扬。南宫烈手中的汤勺搁在唇边，即没有放下，也没有把汤勺中的汤喝掉。拿着汤勺的人若有所思的看着从汤里升起的热气发呆。
餐桌陷入了一种奇妙的静默，像是时间在此刻停止。几秒后，展令扬的话，让停止的时间再次流动……
“希瑞，我和君凡决定，从现在起二十四小时全天保护着你。”
什么？！
被点到名的人，瞪大眼睛看着展令扬，像在看什么绝世大怪兽：“为什么要‘二十四小时保护’？”
展令扬面色一沉，想起了绝对不想想起的一些事：“因为……上次的袭击。那一定不是单纯的事件，上次的袭击者，一定会卷土重来，我必须确保你的安全。”
“我的安全？！我的安全为什么要你来确保？！我抗议，我反对！”曲希瑞激动的大喊，脸色因激动而变得绯红。
展令扬全然没理会曲希瑞的抗议，接着往下说。
“希瑞，我的实力你是知道。至于君凡……”展令扬看了眼雷君凡，继续说：“他拿过‘全国武术冠军’，一般的人物不是他的对手，他是有能力保护你。”
这时，曲希瑞才注意到，那个叫雷君凡的总是沉默不语的男孩。硬朗的面貌，挺直的坐姿，平静却坚毅的眼神，由内而外不怒自威的气势……放在平时，曲希瑞一定会很乐意有这样一位保护者，但现在关系到他的人身自由，不行！他一定要争取到底！
“好，白天你们爱跟就跟着，大不了让人家把你们当成跟踪狂好了！那夜晚呢？我回房休息，你们也要和我同处一室吗？”
再次无视曲希瑞话语中明显的挑衅，展令扬解释说：“我们在你的房里安装了监视器，如果有可疑人物出入你的房间，我们马上就能知道。”
“监视器？哪儿来的？是谁允许你放的？据我所知，在你上大学期间，你是不能动用你‘身后的’力量的。”曲希瑞狐疑的问。
“谁允许我放的？这是我的特权，为了保障你的安全，我可以做任何事，而不用经过你的同意！”展令扬笑的得意。
曲希瑞无语，他知道展令扬的确有那么个该死的特权。这是他绝对不能反驳的。
“至于，监视器的来源嘛……”展令扬歪歪脑袋，看向缩在桌子一边，努力扮演鸵鸟的人。曲希瑞顺着展令扬的目光看去……
“凯臣？！”
怎么会这样？他一直以为这个内向羞涩的男孩是和他站在同一阵线的，为什么临了临了却临阵倒戈？
“对不起啊，希瑞……我是被以农逼的……”安凯臣满脸愧色的看着曲希瑞。
“那什么……”向以农听到安凯臣点了自己的名，赶紧跳出来为自己辩解：“希瑞，我们也是为你好……真的！我不想再看到希瑞满身是血，痛晕过去的样子了……好可怜……”
“我……”
“好了，继续吃饭吧，菜凉了就失去其美味了。”展令扬打断曲希瑞的发言，把晚餐引向下一个程序。
“哦。”众人应合一声，继续解决刚才没吃完的美食。
曲希瑞看了一眼埋头大吃的众人一眼，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无论再说什么话都不会有人听了，便丢下碗筷，气呼呼的回房生闷气去了。用震天响的关门声来迎接“二十四小时全天保护”。
南宫烈在听到曲希瑞的关门声后，终于回神。张嘴喝掉已经不会再冒热气的汤，慢慢的勺起第二勺。
展令扬刚才说的话，南宫烈一点也不意外。曲希瑞在展令扬心中有多重要，他早就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会有这种类似“一级戒备”的举动，真是一点也不奇怪。
当然，南宫烈也不会被这种保护措施吓倒，反而觉得是多余且无聊的。一个小小的“全国武术冠军”就能拦住，一个职业杀手吗？呵~
曲希瑞必须死，必须死在他南宫烈的手上。对于这点，南宫烈是势在必得。
也不知南宫烈是因为做了一天的实验太过劳累，‘第六感’迟钝。又或是因为，太过沉静在自己的思考中了。居然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察觉到，雷君凡和展令扬对他投来的探究的目光……
“混蛋！不许再跟了！”
在被人寸步不离的跟踪、“保护”了一星期后，曲希瑞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开始骂人了。他本来以为所谓的“二十四小时全天保护”，只是展令扬想出来的又一个花招，想为无聊生活加点“料”。但回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曲希瑞不得不认为这家伙是认真的。哦，还有那个雷君凡，同样也是个难缠的角儿……
第一天，曲希瑞准备去上课，才刚离开寝室没多久，立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警觉的转身，身后是一脸麻木的雷君凡。
“你要干吗？”曲希瑞问。这人太可疑了，这样不声不响的跟着自己，一定不安好心。不过，他似乎忘了，昨天晚上才说过的，他要 “二十四小时全天被保护”。
雷君凡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慢条斯理的说：“如果我是杀手，一定不会蠢到暴露行踪，让你发现。”
因为雷君凡这句话，曲希瑞被气的一整天都在不自觉的发抖……
……
第三天，连续“折磨”自己两天的雷君凡，终于在第三天，因为课程的关系而离开了。知道这个消息时，曲希瑞着实高兴了好一会儿。但雷君凡走了，却来了个比雷君凡更不受欢迎的人——展令扬！
无暇生气，某位学姐正站在曲希瑞说着那个非常重要的实验，必须得到曲希瑞的帮助，两人合力才能完成实验。
曲希瑞欣然同意。原因有二，一：医学实验本就是曲希瑞的最爱，为何要推脱？二：医学实验那么无聊，像展令扬这种生活中一刻不能没有乐子的人，受得了一整天都呆在实验室里发呆吗？如此一来，就可以不用再被展令扬纠缠。真是越想越开心啊。
可是，一顿午餐的功夫，居然全都不对了。当时的曲希瑞正座着喝咖啡休息，学姐突然一脸歉意的出现在他面前，对他说实验计划延期？凭什么啊？
在他看到学姐身后，姗姗来迟的展令扬时，一切都明白了……
“你……”他正欲发难，却被展令扬一句话堵了回去！
“我有‘特权’！”
当天，曲希瑞不顾从小接受的良好家教，谋杀了一只餐盘，浪费了一杯咖啡，引来周围诧异目光无数……
那今天呢？这家伙又想玩什么？怒视着眼前，笑的一脸天下太平的人，曲希瑞才不相信今天可以相安无事的过去。
“没啊，什么也没有。”展令扬极欲安慰曲希瑞，他当然知道整天被人盯着的感觉很不好，但是，若是曲希瑞不肯好好配合他和雷君凡制定的“全天保护”计划，那么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极有可能趁虚而入，到时曲希瑞的生命，就可能面临极大的危险……这是，展令扬想都不愿想的。所以，他要让曲希瑞听话，逼也要逼他听话。
“没有？没有？！好，好，真是太好了。既然什么也没有，你跟着我干吗？你不也看到了吗，都一个星期了，什么人也没出现。你干吗不放弃你那可笑的计划，还我自由？”曲希瑞发现，每次和展令扬在一起就很难保持好自己的优雅风范，忍不住做一些粗暴的举动。
“希瑞，我是真的为你好。如果，你真的不配合，我会考虑采取一些‘强制’手段。”展令扬嘴角的笑容淡了一些了，眼里的执着加深了不少。
“好啊，来啊！你来啊！跟踪我，不让我自由，你还没玩够吗？‘强制手段’？你想怎么样？绑着我？困住我？为什么，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你有没在问过我需不需要这些？你知不知道，你自以为是的让我很不舒服？”曲希瑞爆发了，这几天来的不开心、积怨都发泄了出来。
展令扬被震住了，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做法会让希瑞不舒服，他只是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希瑞只要接受就可以了，直到现在他也只能说：“我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你好……”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当年，你为什么突然离开？一点音信都没有？”又一次听到了相同的解释，曲希瑞反倒冷静下来了，壮着胆子问出了一直压在心底的话。
“你想知道？”展令扬微微低头，额前的头发覆住眼睛，让展令扬的态度也变得暧昧起来。
“你别告诉我，你是被逼的。”曲希瑞讥讽着，嘲笑着展令扬。连带那个记忆中因为等不到展令扬消息而天天忧郁的小男孩。
“不！我是自愿。”展令扬抬头，目光清明的叫人害怕。
这个答案让曲希瑞苍白了整张脸……难道他就那么让展令扬讨厌？讨厌到离开时一点预兆也没有，讨厌到离开后多年没有音信？
“你不要乱想，我的离开和你无关。”展令扬一看曲希瑞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你……”
“展堂。当时，展堂发生了内斗。内部人心不齐，外部趁虚而入。好几方仇敌都在那时把矛头指向了展堂，展堂差点不复存在。当父亲接到消息时，也问过我要不要留下，我选择了跟父亲一起走。瑞儿，我最了解你了。当时，我如果留下了，那么你一定会把我当成懦夫的，而我也绝不会原谅我自己的逃避。为了对得起自己，为了不让你看扁，我跟着父亲连夜赶回了展堂。我试着给你留下点信息，但我发现什么信息都不能留。如果我留了信息，你一定会跟来的，我不能看着你置于危险之中，保护你是我的第一要务！这一点在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
“后来呢……那么多年都不联系……”曲希瑞强撑起最后的心防，他不愿沉浸在展令扬美好的说词里，不想自己多年来的怨恨、不解都成了笑话。却无力的感觉到，心底有一道防线正在崩裂……
“呵。”展令扬轻笑，笑里三分得意，七分藐视。
“由我父亲坐阵展堂，还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我父亲一回展堂立刻招集心腹，制定了一系列的‘反击’计划。这些计划实施后，展堂不止根除了‘内部异化人士’。还把前来前来挑衅的敌家好好整治了一番。而展堂也是在那时一举世界□□龙头的。”
“至于……不与你联系……我也想啊……可是，当我看到我父亲那么雷厉风行的整治部下，摆平仇家，带领着展堂坐上世界□□的头把交椅时。我才发现，我真是渺小的很，所以，我发誓，我要变得强大，要变的和我父亲一样强大。这样，才可以风光的去见你。二来，不声不响从你身边离开，我自知理亏，没脸见你，所以……”
一口讲完当年的真相，展令扬看了眼曲希瑞，发现曲希瑞睁着眼睛茫然的望着天空。
想开口，又怕惹来曲希瑞的不满，只能看着曲希瑞神游天外。
久久，曲希瑞直视着展令扬说：“我明白了，我知道事实了。是你在保护我，不让我踏进危险地带。嗯，谢谢……”语气飘乎的，不像是人在说话。
突然语气一转，悲伤又低哑：“那我呢，难道我就喜欢看你去‘冲锋陷阵’？什么叫‘我如果留下了，那么你一定会把我当成懦夫’？我为什么要把你当成儒夫？‘风光的见我’，你觉得当年的你不够风光吗？说白了，还是你太自以为是！”
“瑞儿？！”展令扬现在很心慌，他怎么听不懂曲希瑞在说什么啊？
“我该恨你的。恨你的自以为是，恨你的不告而别。可是……我恨不起来啊……我……是不是很蠢？明明被伤的那么重了，居然还是恨不起来……”曲希瑞为自己感到悲哀，若眼前这个男人是征服者，那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成了他的手下败将……
“瑞儿？！”展令扬瞪大眼睛，像是想确定曲希瑞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你终于原谅我了？”
“我恨不了你，所以也没有原谅一说……”曲希瑞还没完全说话，人就已经落入了展令怕的怀抱。
展令扬想说什么，可支吾了半天，什么也说不了。只能一个劲的抱着曲希瑞，喜悦之情不言而喻。
不知抱了多久，曲希瑞轻轻推了推展令扬，示意他松开并小声的说：“下次再出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乱跑了……”
展令扬依然兴奋的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点头。
“先别高兴，我还有话要说。”曲希瑞挣脱开展令扬的怀抱一脸认真的说。
看到曲希瑞那么认真的表情，展令扬也收敛起了过于外溢的兴奋之情。
“我只是说‘不恨’。但你偷偷离开，我还是很生气，所以能不能恢复到当年那么亲密，还要看你的表现哦！”
“啥？？？！！！”
藏在暗处的南宫烈，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眼见，展令扬和曲希瑞的误会化解，南宫烈觉得再看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后面的事，无非就是恋人间的事。转身离去时，南宫烈的嘴角溢出一丝魅惑的微笑，眼底隐隐有红光闪动。
哼！演员已经到齐，剧情也已经准备完毕了，那还等什么？无比精彩的好演就快上演了。谁也不用急，该你的戏份不上也要上。不该你的戏份，想上也不会成功的！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