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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生日(上) ...

  •   被叫次丸的小屁孩挑衅只是校园生活得一个开始。
      在第二天放学后,我又在学校后的训练场遇到了第二波无聊的熊孩子。领头的正是那个宇智波分家的孩子,宇智波和野,比我稍大,实力不错,也怪不得他能在身边聚集一群小屁孩。

      和在上课时踹了一脚不同,这次是聚众打架,明显严重了不止一个档次,好在我先找借口把鸣人支走了。——所以我喜欢鸣人,好骗个子矮。

      小屁孩们总是有无数精力没处施展,他们显然觉得在学校互相打架恐吓,不断刷存在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我想,如果他们愿意把拉帮结派的时间花在修行上,估计就不止是在小学里与一帮不知能否毕业的小屁孩们称王称霸了。

      宇智波和野还是一如既往的啰嗦,他带领小弟围着我,得意洋洋地说了一堆话,大有“他为什么不是主家的孩子,鼬为什么不是他的哥哥”的嫉妒之意。其实他找鼬当哥哥,不如找我当哥哥,至少我不会杀他全家。他说的话太快太多了,语调含混不清,我懒得听,抡起拳头就打。
      和熊孩子们打架我有丰富经验,毕竟我以前号称头号问题儿童。
      只要揪住领头的狠揍就行了,不需要耍什么看起来很厉害的忍术和手里剑。我把小弟们踢飞,然后把和野按在地上左右开弓地猛锤,直把他打得鼻青脸肿,鼻血横流。熊孩子们一哄而散,我最后一拳把和野的一颗门牙打掉,然后站起身淡定地离开。

      ……被来接我的鼬逮个正着。

      鼬对我打架的事什么也没说,只是回家默默地帮我上药。——我的手臂被和野的火遁烧伤了,红彤彤一片。
      之后几天,鼬教了我好几个宇智波家的祖传火遁术。

      这件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结束了,熊孩子们不敢让家长和老师知道,只能吃暗亏。宇智波分家的孩子再也不敢当面组团对我开嘲讽,和野也不在我眼前晃悠了,偶尔看到他,他都绷着脸紧闭着嘴,可能门牙掉了给他的打击很大。

      而我与智商相反的武力值也引起了大家的休息。木叶对我的评价从“可惜是个傻子”“没想到宇智波家也能出个白痴”变成了“即使是傻子也不愧是宇智波家的人”“这就是有得必有失吧,上天竟然补偿给他这样的天赋”。
      人类就是这样一个固执又盲目的物种,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又被表象所束缚着。也许是“白痴”的流言太过根深蒂固,他们宁愿相信我是个“天赋异禀的白痴”,也不愿意排除偏见发现我很正常。

      鼬顺利加入了暗部,变得越来越忙。
      我分明发现他眼底的神色逐渐冰冷沉重,但父亲却沉浸在自己的喜悦和自豪中,只一味要求鼬取得更大荣耀。

      我感到有些无力,就好像看着一列火车呼啸奔驰,而面前就是万丈深渊,除了任由列车沿着既定轨道滑入深渊,别无他法。谁都无法阻止,甚至列车上的人仍享受着安乐一无所知。

      天气逐渐转热,族中原本一月一次的例会隔三差五地召开,父亲整天待在族里,仿佛有数不尽的事情要商议。就连母亲也会去会议上留到很晚。——她很早以前是个优秀的忍者,但成为母亲后已经很少再参与事务了。

      到了鼬的生日,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是特别的一天。家里会隆重地为我过生日,但对待鼬的生日却很随意,尤其是最近几年,连聚会和礼物都没有了。而鼬本人也不在乎。
      也许,在家人眼中,我还是个孩子,但鼬却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了。也只有孩子才会需要甜腻的生日蛋糕。

      但鼬明明也只是个孩子,却因为扭曲的忍者观念和制度,让所有人忽视了这个事实,只一味将无数重担加注在他的肩上。

      照常放学后,我提着一块蛋糕和几串三色丸子晃晃悠悠地回家,家里没有人,只有母亲给我留的字条和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
      我算了算,鼬本该出任务回来了,却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暗部就像火影养的一群任劳任怨的狗,原本忍者还有休假和出任务的固定时间,但暗部却随时都要为了任务奔波。
      而鼬,也不知道他的脑子怎么长的,其实九尾袭村那天晚上脑子坏掉的应该是他吧?他不仅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还一门心思努力想当狗中最好,贡献最大的那个。

      我臭着脸收拾好饭菜,把蛋糕摆在正中央。

      等了一会觉得无聊,我只好自己找乐子,就把本来不打算用的蜡烛插|在了蛋糕上。

      鼬竟然十二岁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插|了三根。其中一根表示十岁。

      夕阳一点点在客厅中偏移,逐渐黯淡,夜色渐浓。客厅里白色的灯光显得耀眼起来。
      我看着桌子对面一尘不染的白墙,那里只投着我的影子,那道黑色的人形轮廓如同镌刻在上面一般一动不动。

      ……
      还是把蜡烛插齐吧。

      我把五颜六色的小蜡烛都插|在不大的蛋糕上,数数,不多不少,一共十二根。

      时钟“咔嚓咔嚓”地走着,分钟转动的声音清晰可辨。

      ……
      我拖过一旁的作业本,本来不打算写的,但浪费纸张不太好,于是我在大片空白的纸上画画。我的艺术天赋比鼬要好的多,下笔无意识地勾勒出一个轮廓。

      鼬?
      不可能,鼬怎么会这么好看。
      首先,他很娘,其次,他的心很黑。还有,他长了张丸子脸。他这么爱吃甜食,身材肯定会发胖。他还喜欢吃臭哄哄的纳豆,所以……呀,他身边的这群苍蝇太难看了,还是改成蝴蝶吧。

      时钟上的分针不知第几次转过相同的地方。
      三色丸子凉透了,甜腻腻地黏在一起。

      我把作业本丢到一边。

      ……
      不行,不能生气。今天是鼬的生日,我至少要忍过这一天。生日是很重要的!

      要不然一根蜡烛表示半岁吧!
      我向那块可怜的蛋糕伸出魔爪……

      蛋糕上竖起了丛林一样茂密的彩色蜡烛。

      房间里仍旧静悄悄的,熟悉的脚步和该回来的人始终没有回来,只有遥远的蛙鸣和树叶的沙沙声起起伏伏。
      月色透过窗户,照在墙上,与苍白的灯光融为一体。

      ……
      我想起来,好像去年有留下一支会放音乐的高级蜡烛。

      我翻箱倒柜地把红色的音乐蜡烛找出来,粗|暴地插|进蛋糕中央。

      直到深夜,门才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鼬走过客厅,停下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佐助?”

      我在桌边,皮笑肉不笑地抬起头,努力不让自己咬牙切齿:“你回来了?”

      鼬穿着便装,看来确实早就完成了任务,但出去鬼混直到现在才回家。
      鼬原本的表情是疲惫的,隐约透着一种沉重而又压抑的痛苦,目光中带着冷漠。他没想到我会在客厅等他,一瞬间惊愕地看看我,又看看一桌已经凉掉的菜和中央那块蛋糕,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无措地愣在那里。

      “本来有人过生日来着,看来好像已经不用了。”我凉凉地说,一边扫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没错,已经过了零点了。

      鼬愣愣地看着我。

      我向后靠在椅子上,双手抱胸,没好气地瞥着他。

      许久,鼬脸上的神情悉数化为了温柔的笑意,他走上前来抱住我,一手摸着我的头,沉默半晌,他才轻轻说:“佐助……谢谢你。”

      鼬身上犹带着凉意,也不知道到底去哪儿了,身上沾了露水,散发着潮气。但将我闷进他怀里时却意外的温暖,我一腔抱怨噎在了肚子里。
      算了,都等了一晚上了……
      我犹豫了一下,也敷衍地搂了搂鼬的腰,到底还是说了:“生日快乐。”

      鼬坐到我对面,脸上带着笑。

      我走过去把灯关掉,房间霎时黑了下来,蛋糕上的蜡烛莹莹亮起,无数朵细小的火焰就像是星星一样在黑暗中摇曳着,照着蛋糕上甜腻的奶油。
      小小一块蛋糕上插着二十四根蜡烛,亮起时仿佛一簇篝火。它们已经烧的很短了,因为我之前把它们点了又吹,点了又吹,玩到快要烧完了才想起吹蜡烛的应该是寿星。彩色的蜡油斑斑点点地滴在奶油上,几乎遮住了巧克力写的“生日快乐”。

      这块蛋糕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有点恶心……
      我的眼神有些飘忽,谁让鼬这么晚才回来,我闲得没事就忍不住玩蜡烛,等发现时蛋糕已经被戳成蜂窝煤了。

      但鼬却毫不在意,他深深地看着我,隔着蜡烛,他的眼睛里倒映着闪烁的火光。或许是星点的火焰模糊了他的表情,一时间,我竟然觉得鼬有些悲伤。他眼中带着某种沉静的温柔,就这样望着我,像是开心,却带着挥之不去的压抑。

      我点燃了音乐蜡烛。熟悉的生日歌缓缓响起,红色的花苞层层打开,旋转着绽放,火焰在中央跳动,与周围明灭的星火相映。

      “快许愿,快许愿!”我催促着鼬。

      鼬乖乖闭上眼睛许愿,睫毛轻微颤动,像是在心里默念着什么。
      ——我本以为他不会配合我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却没想到他意外的认真。

      音乐蜡烛的火焰比其他高出一截,亮得耀眼。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我随着节奏缓慢拍手,嘴里轻声哼着歌。
      这是我小时候最羡慕的事,生日是很重要的,原本平凡的一天,却因为一个生命的诞生而具有了特别的意义。过生日,是对生命的认可。上辈子在福利院里,没有那么好的条件,小孩子们每年都在建院的那天一起过生日。
      我无比渴望那支明亮的音乐蜡烛,因为在黑白死寂的世界里,它不仅能唱“生日快乐”,还能照亮整块蛋糕。

      不过等后来有一年,我在生日时一口气买了十八支音乐蜡烛,点燃了专门听音乐,生日歌交叠着回荡,演出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十八重奏,吵得能把人逼疯。
      ……然后就被某人胖揍了一顿,之后我再没有干过类似的傻事。

      一支曲终,鼬睁开眼睛,吹蜡烛。

      可是蜡烛实在太多了,鼬不得不滑稽地鼓着腮帮子来回吹气,才灭掉所有蜡烛。

      我不由得笑起来,和鼬一起把蜡烛取掉。

      “佐助……生日蜡烛是几岁就插几支的。”鼬似乎有点担心弟弟的常识问题,忍不住小声提醒。

      “我知道。”我理所当然地说,“我的蜡烛表示半岁。音乐蜡烛是听响的,不算。”
      没数错啊,一共二十四根。

      取了蜡烛的蛋糕表面坑坑洼洼,奶油全都一坨一坨地混在一起,巧克力和水果歪斜着,被蜡烛捣烂了一半,上面还闪着七彩蜡油,体现了后现代艺术审美。

      没有理会鼬囧囧有神的脸,我把三色丸子和作业本扔给他。

      鼬好奇地翻开一页,上面画着我的大作,他不得不埋头认真辨析着内容。

      我站在椅子上,伸长胳膊往鼬的脸上涂奶油。鼬今天晚上格外宽容,垂着眼睛任由我摆弄。

      真没有白费我一个晚上的等待!
      我才不是为了给鼬过生日,只是为了找到机会好好折腾他而已!

      在额头上画一个红点点,再在脸上涂上红晕。
      我喜滋滋地进行创作,看了看觉得不够,就干脆在鼬的脸上描了个心形的猴脸。

      好啦,宇智波·美猴王·鼬!他不是厉害得要上天吗?正好符合他。

      心满意足的我终于愿意给鼬解答了,我指了指作业本上的那个人,说:“这是哥哥,因为哥哥很厉害,所以他很高很高。”
      没错,那个又高又壮,长方形的大老粗就是鼬。

      “这是哥哥的心。”黑黝黝的心!还有肚子也是黑的,一肚子坏水。
      “这是哥哥的眼睛,这是头发。”美少女战士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有方便面头发,要的就是非主流。
      “这是哥哥喜欢吃的纳豆。”就是手里捧的一坨……呃,真的是纳豆。
      “这是蝴蝶。”从苍蝇硬生生改成的蝴蝶。

      这简直就是抽象野兽派的集大成之作。
      难为鼬看了半天,竟然能顶着一脸奶油对我微笑,真心诚意地夸奖:“画得很好,谢谢佐助。”

      齐天大圣冲我温文尔雅地笑啦~!
      我咧了咧嘴,心里有点佩服鼬。不是随便哪个人被折腾成这样都能毫不在意,而且竟然还十分开心!所以说天才和变态只有一纸之隔,鼬绝对是抖M之魂觉醒……看他的生平,好像确实走的是自虐路线。

      折腾完鼬,我终于高兴了,大发慈悲地把生日礼物给他。

      那是一只陶土捏的乌鸦,收拢翅膀威严地立着,神情严肃高傲,凛然不可侵犯。它身上的羽毛清晰可见,根根顺滑,目光锐利而沉稳。而与众不同的是,这只乌鸦有三只脚。
      八咫鸦,日本至高无上的神鸟。鼬的通灵兽,也是鼬在火影中的象征意义……虽然我看鼬的通灵乌鸦都是两只脚的。

      这才是我的大作!
      怎么样,鼬,厉害吧?这可比那只笨拙的鹰要好看多了!

      为了报小鹰的仇,我得意洋洋地指了指乌鸦,说道:“这是你。”

      “乌鸦?”鼬不知为何,神情复杂地看着那只神气的陶土乌鸦。

      “八咫鸦。”我煞有介事地纠正,一边在心里嫌弃他“没文化”!

      鼬怔怔地望了一会,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都化为嘴角一抹舒展的笑意,他静静地笑着,眉眼微弯,像是承载了万千幸福与满足,仿佛将满屋苍白的灯光都染上了月色的甜美与柔和。

      我莫名地看了看鼬,奇怪,有那么高兴吗?
      只是送了一只小乌鸦而已,怎么感觉像当了火影一样激动?

      难道是被小爷我高超的手工艺术震撼了?
      哈哈,颤抖吧!凡人!

  •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消失了两天,但我这次绝对是超级大放送!今天一共两个大长章,大家酷爱夸我~
    以及,佐助说“暗部是狗,鼬也是狗”的那段话其实并不能算贬义,但也比较偏颇,他就是这样的人啦,嘴巴坏。
    鼬把佐助比作鹰,尚且算是普通的鸟。但佐助把鼬比作八咫鸦,在日本文化里,那确实是地位至高无上的神鸟。基本上是对鼬的至高评价,所以鼬很高兴。一方面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盛赞,一方面心里在偷偷的“弟弟小天使么么哒!弟弟太可爱了!我在弟弟心里竟然这么高大!弟弟夸我了好开心!比当火影还开心!”
    怎么说,此时的鼬已经处在村子和宇智波的夹缝中了,这是对他的认可,也是给了他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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