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王妃》水芷兮

25、出嫁

　　眼看这大婚的日子就要到了，宫中派的教习嬷嬷也教的差不多了，秦如初学得很认真，所以很得教习嬷嬷的夸赞，直说四王妃蕙质兰心。秦如初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好好的招待她们，不要她们感到丝丝不满。
　　大婚前一天夜里，秦如初准备去大吃一顿，因为听说在大婚那天是不能吃东西的，所以得趁早把自己喂饱。可是，为什么我要在这个水池子里泡怎么久呀！
　　“嬷嬷，我还要泡到什么时候？”秦如初弱弱的问，是在受不了了，晚饭都没让吃，直接把听了一天教诲的秦如初拉到池子里泡着。饿呀！
　　“大小姐，在忍忍吧，您可是嫁到皇家，自然得把那些俗物给去掉，天家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凡尘的俗气可是不能有的……”一旁的嬷嬷毫不带感情的说到。
　　哼，说什么把俗气给去掉，更皇宫里的人多干净似的，是让我们把真善美给泡没吧。说白了，就是给洗干净，让王爷好享用，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干嘛呀？
　　直到泡到秦如初觉得自己的皮肤都已经皱起来了，才听到嬷嬷说可以了，秦如初感觉就像大赦天下一下的开心，因为她认为终于可以吃饭了。
　　可是，一出浴室，嬷嬷就来了句“请大小姐先去休息，等待一会的上妆”
　　“纳尼？！额，我先去出个饭，再去睡觉哈”秦如初觉得自己都快饿晕了。
　　“大小姐，在前几日嬷嬷就给你说过大婚的流程”嬷嬷现在怀疑这位小姐到底有没有在听我们说话。
　　“我知道呀，我有很认真的听大婚流程的”不管怎样，能不能先让我吃饭呀。
　　嬷嬷笑了笑，“那就好，嬷嬷有告知小姐是不能出晚饭的吧，那么小姐请先去休息，明日才能有个好气色”说罢便请秦如初回卧室休息。
　　“什么，不能吃饭，额，自己貌似真的有听到，说是排除俗物，让自己冰清玉洁”当时自己还在想这个变态的规矩是为让新娘没有力气，好满足新郎为所欲为吧。
　　秦如初躺在床上，忍受着肚子的饥饿，又不能叫敏儿给送吃的进来，因为自己床前站着两位嬷嬷呀，说是保证新娘的纯洁。明天的婚礼那位四爷能赶回来吗？想着想着秦如初便睡着了。
　　天还没亮，秦如初感觉有人在叫自己。
　　“小姐，小姐，起床了，今天可是你出嫁的日子，不能赖床呀”敏儿在嬷嬷的监视下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叫秦如初起床。
　　“你们想干什么”秦如初没睡饱，起床气很大，“是我出嫁，还是你们？就不能不折腾我吗？我嫁人，又不是赴刑场，这几天你们就光折腾我了！”见她们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哼，敏儿，伺候我起床”
　　待秦如初这句话说出口，敏儿还没反应过来，床前一下子就拥了一群穿着红红衣服的喜娘。
　　哎，见这仗势，秦如初只能认命了，让她们折腾吧，下次结婚我一定不要搞这么多花样。秦如初还想着下次结婚呢！
　　抽空时“敏儿，今天谁送我出门？”也不知道自己那位从来没有见过的哥哥有没有回来，在秦如初的印象里，这位哥哥是很宠秦如初的。
　　“小姐，大少爷回来了，昨晚刚到，不便来看望小姐，但今日大少爷就能送小姐出门了”敏儿在耳旁说。
　　那就好，不然自己还真想不到谁送自己出门呢，同辈的家里就哥哥一个男丁，不然叫旁支不认识的人送，自己还真不愿意呢。
　　鞭炮声响，锣鼓翻天。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本来清秀的小脸在喜娘的巧手下变得丝丝妩媚，红红的嘴唇，红红的腮红，无处不透露出此人是一位新娘子。
　　“好啦，好啦，吉时到了，快将盖头那来”身旁的嬷嬷有些呱噪。
　　盖上盖头的一刻，秦如初想是，这个家确实没有什么人待见我，虽然喜房男人不能入内，但是女子确实可以的，一般人家出嫁此时都是在娘和其他女子亲友的陪伴下，自己虽没了娘，亲友也没有呀！
　　秦如初在喜娘的搀扶下，刚要跨出闺房。“且慢”
　　一声软软的声音传来。吴姨娘在芬儿的陪伴下急急走来。
　　“你是何人，为何要阻拦花嫁？”陪在秦如初身旁的是宫中派来的嬷嬷，敏儿又被秦如初支去偷食物去了，而吴姨娘平时深入浅出，所以没人认识她。
　　“贱妾吴氏，是太尉府三姨娘，今日小姐出嫁，特来相送”吴姨娘行了个礼道。
　　嬷嬷们见吴姨娘举止温柔衣着应是太尉府的人，便想着这秦如初小姐还不至于那么的孤苦，连出嫁都没人前来关心。便允了。“你且上前来吧，吉时就要到了，莫要耽误了”
　　“谢嬷嬷”吴姨娘再次行礼。“大小姐，今日您出嫁，夫人走得早，奴婢便斗胆前来送嫁了”
　　吴氏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和以往没有什么分别，但却听得秦如初心里暖洋洋的，想不到来送自己的竟然是不爱说话的吴氏。
　　“吴姨娘，客气了，谢谢，谢谢你今天来送我”秦如初调整情绪说道。
　　吴氏从丫鬟芬儿手中拿过一本薄薄的书。递给自己悄声说到“好生藏着，在今夜之前趁无人时再看”
　　秦如初拿着那本薄薄的书，心里已经大概知道是什么了，这莫不是传说中的春宫图！秦如初拿着书，心里怦怦跳。
　　“小姐，一路走好，奴婢告退了”吴姨娘见嬷嬷有些不耐烦了，便急急说道。
　　“四王妃这边请”嬷嬷过来扶着秦如初往大门走去。
　　在太尉府的前院内，秦林才，秦如墨，赵姨娘，钱姨娘还有秦如初根本不认识的亲戚们都堆在那儿，受着来宾的祝贺还有羡慕的目光。秦如初透过薄薄的红纱盖头看着这一切，不由嘴角勾起一阵嘲笑。全部堆在这儿，为自己送行？这些人却没有一个去后院正真为自己送行。
　　在喜娘正要高唱“新娘到~”时，秦如初面前突出现一个高大的人影，“初儿，受苦了”声音有些沙哑，却含着深情。
　　这应该是秦如初那位小时发过高烧烧坏嗓子的哥哥吧。和记忆中还是有些许相像，只是隔了这么多年，秦如初的记忆也有些恍惚了。
　　“初儿，哥哥回来了，不会再让你受苦了”秦云天略带哽咽的说道，自己离家后，初儿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在边关五年，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了，仇我会报，初儿，我也会保护。
　　秦如初也听出这位哥哥的自责和爱护便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新娘是不能和丈夫外的男人说话的，这点秦如初倒是记住了。
　　秦如初刚点完头，秦林才便带着一大家子向秦如初走来。“初儿呀，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出嫁从夫，你以后一切都得以四王爷为准，但你是从太尉府出去的女儿，太尉府永远是你的娘家，一切小心”秦林才首先开口。
　　这老狐狸，这是在警告我即使我成了四王妃也得受他控制吗？哼，很不幸，我今天从这个门出去了，就没想过和你有什么关系了。
　　“父亲，你，今天是初儿的大喜日子就不能不说这些吗？”秦云天急急出言反驳道“初儿出嫁了就是四王妃了，自然事事以皇家为准”
　　听秦云天的话，秦如初想到这哥哥还是不错的，这个太尉府，我便有了三个牵挂之人，哥哥、吴姨娘、欣儿，咦？今日怎么没有看到欣儿？秦如初目光环绕四周。
　　“秦大人，吉时到了，新娘该出门了”秦林才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喜娘打断。
　　“吉时到了，放鞭炮”秦林才没敢得罪宫中的掌事嬷嬷，便说道。
　　太尉府外，早已堆满了人。王爷府派来迎嫁的人一直伫立在门口，除了一个媒婆，其余都是男人，而且都是上过战场的男人。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虽然他们都身着红色衣服，但是从他们身上却传来肃杀的气息。每一个人都是笔直的站立，纹丝不动，吓得周围来凑热闹的百姓都不敢大声说话。所以秦如初出门的一瞬间除了鞭炮声便没有听到响声。
　　这个赵晖，干什么，派这样的队伍来迎亲。
　　“哎哟，新娘出来了”媒婆嘻嘻的迎上来。
　　见新娘出来了，周围的群众才再也忍不住，一嘴一舌的说起来，瞬间热闹起来。秦如初想，这才是该有的氛围嘛。
　　“新娘子,快上轿吧，四王爷那边还等着呢”媒婆说话天生带有喜庆的感觉。
　　秦如初隔着头纱，在前来迎亲的人中寻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赵晖。人呢？迎亲都不来。
　　这时，秦云天从身后走来悄声说道，“妹妹先上轿，四爷在等你”
　　等我？迎亲都没来，反而在四王爷府等我？哥哥什么意思？哥哥和四王爷相熟！最后秦如初也就得出这个结论。
　　“好了，好了，新娘准备出门~”媒婆见我没有反应，便说，请大舅爷背新娘出门。
　　喜娘们扶着秦如初上了秦云天的背，很踏实，这是秦如初的唯一反应。这就是血脉相连的感觉吗？
　　敲锣打鼓，战士护轿，红妆十里，百姓的感觉是真气派，秦如初的感觉是真头痛，这凤冠太重了。
　　路人甲：“真不愧是四王爷娶亲这排场！太吓人了”
　　路人乙：“怎么不见四王爷？这王妃嫁过去不好受吧，传说最开始是要去二小姐的，不知怎么的变成了大小姐”
　　路人丙：“不知道了吧，是二小姐和王家公子搞上了，所以才换的大小姐”
　　路人丁：“管他是怎么样的呢，只要能嫁给四王爷，叫我干什么都行”很明显是一花痴。
　　秦如初在轿内听着百姓们唧唧歪歪，呵，和着是我占了便宜，钻了空子？秦如初气愤的咬了一口绿豆酥。这糕点还是敏儿偷偷塞给自己的呢，还是敏儿对自己好，这么大一包，太棒了！
　　秦如初在轿内吃的欢天喜地，可抬轿子的八个人却被吓到了。这八个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即使街道嘈杂，但是还是能清楚的听到轿子里的动静。
　　“王妃这是在吃东西？！”高手甲乙丙丁惊到了。
　　“我们什么都没听到”高手戊己庚辛一致想到。
　　于是就这样一路到了四王爷府。
　　可是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喜轿走的很慢，慢得都有点像在拖延时间的感觉。
　　轿子停了，应该是到了四王爷府，但是却隔了一会儿才听到媒婆说“请新郎踢轿门”
　　秦如初本来是将盖头掀开的，一听声音立马整理衣服端坐。
　　“咚”轻轻一声，秦如初也感觉到踢轿门。
　　轿帘被掀开，秦如初被扶出来，然后把手交到了一双干净整齐，股指分明的手上，那双手微微用力便拉着秦如初走进四王爷府。
　　秦如初想着，幸亏今天是你自己来拜堂，否则，有你好看。
　　可秦如初感觉赵晖的手有些些微颤，是紧张吗？秦如初轻轻捏了一下赵晖的手，示意他不要紧张，放轻松。
　　在进入正堂前，秦如初和赵晖便被递来的一条红绸给分开。堂上的人很多，大都穿着朝服也不乏年轻人，秦如初抬头隔着红纱看看赵晖，还是你最帅。
　　在上方坐的自然是皇室，皇上和皇后两人高坐笑着看着秦如初和赵晖一起走进来，媒婆忙忙走到边上，喜娘们将新人引到堂中。
　　“吉时到了，开始吧”皇上的声音还很洪亮。
　　在一旁的官员微微颔首，“新郎新娘，一拜天地”赵晖和秦如初很配合的跪下去。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秦如初感觉到对拜时赵晖顿了一下，随后又很自然地完成了礼节。
　　“送入洞房~”秦如初便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走了，留下赵晖在外招呼客人。
　　新房内，“敏儿~”秦如初小声的叫道。
　　新房很漂亮，只是全是红色的，今天一天都看疲惫了，那些喜娘也留了一部分在新房站着，跟木头人一样，也不说话，也不动，秦如初想吃点东西也不方便,得想办法把她们支走。
　　“额，那个，那啥，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有事要和我的贴身丫鬟说”秦如初清清嗓开口。
　　“四王妃，四王爷还没来，我们不能出去的”
　　什么？真是烦死人了“我说叫你们出去一下，不行吗？看来一个四王妃还丫鬟婆子都叫不动，真是可笑，还不如太尉府呢”你们就不能可怜可怜我折腾了怎么两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吗？
　　“四王妃息怒，我们就在门口，有事您叫我们”说罢便悉悉索索的退出去了。
　　秦如初一见人走，便一把把盖头掀开，“敏儿，敏儿，快点，我快饿死了”
　　敏儿见人都走了，便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油包来“小姐，盖头是要四王爷来掀的，你不能……”
　　“好啦，好啦，现在我掀都掀了，快来我看看有什么好东西？”一把拿过敏儿手里的油包。
　　“哇撒，太棒了，鸡腿，馒头，敏儿，我太爱你了”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一直以来没有饿过肚子，现在倒是可以体会一下爸妈说的有饭吃就不错了的感受了。
　　“四王爷~”门外传来一阵请安声。
　　“来了？！”秦如初和敏儿一下慌了，现在秦如初手上还拿着鸡腿呢。“敏儿，快，我盖头呢，手绢，我擦擦嘴”
　　手上的东西怎么办，不管了，一把塞进床下，抹抹嘴，盖头盖上，再扯扯衣服。没事，没事，他看不出的。秦如初心里安慰道。
　　“你们不在房内候着，怎么跑外面来了”
　　“回四王爷，四王妃说有事要和贴身丫鬟说，便叫我们都出来”为首的婆子答道。
　　“恩，开门吧”四王爷没有说什么。
　　悉悉索索又是一阵声响，低头一看，便有一双墨色镶红的鞋子。
　　“请四王爷举称掀盖头，从此称心如意”喜娘高唱道，便为四爷取来喜称。
　　称头一挑，眼前的世界便明亮了。眼前的人，一头黑发被梳得整整齐齐的，简单点的一个发髻却使人感到很精神，整个就是自己的梦中情人。哈哈哈，淡定，秦如初你要淡定，别让人看出你的色心。
　　妈呀，为什么要冲我笑，受不了了，心跳得厉害。
　　“新郎新娘喝交杯酒，从此永结同心”唱罢又端上了两杯酒。
　　秦如初面色微红的端起酒杯，和赵晖喝下了这杯夫妻的酒。“你们都下去吧，赏”赵晖开口道。
　　“是~祝王爷王妃新婚大喜~奴婢们告退”一众人员都退下了，只剩下秦如初和赵晖，时间仿佛静止了，赵晖不开口，秦如初也不说话。
　　可只有秦如初自己知道，现在心中的小鹿怦怦乱跳，本来开始是打算和赵晖打个商量，看能不能把洞房推后，现在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些期待，哎呦，羞死人了。
　　“你吃饱没？”赵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啊？”
　　“晚上还是少吃些油腻的东西，比如鸡腿什么的”说着竟然伸手从床下抹出了刚刚自己藏的鸡腿。“你该不会是想让本王和鸡腿一起睡觉吧”
　　看着赵晖脸上的戏谑，和手上的鸡腿，秦如初什么暧昧的心思都没了。
　　“你！在怎么样也比某人拜堂都是别人替代的好吧”哼，别以为我不知道。
　　赵晖神色微微一晃，“哦，你为何如此说？”
　　“你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今天在堂上和我拜堂的人不是你”
　　“的确不是我，你是怎么发现的”影模仿人的技艺可是天下一绝，这丫头是如何看出来的。
　　“气味”
　　“气味？何解？”
　　“今天那人虽然穿的是你的衣服，但毕竟喜服是新做的，没有沾上你的味道，而现在你穿这这件衣服已经有一会儿了，便有了那股味道”也许是补偿，这具身子的鼻子特别灵敏。
　　不错，衣服是拜完堂都自己才换上的，但是自己衣服从来都是同一的熏香，味道穿在不一样的人身上还能有区别？“什么味道？”
　　“菊花，多了一股菊花的味道”
　　自己爱喝菊花泡的茶，长年累月，难免身上会有味道，但是怎么细小的味道，她是怎么分辨出来的“你……”
　　“喂，你别多心，我只是鼻子比较好使，又离你比较近罢了”
　　“哈哈哈，好，好，看来味道是个大问题呀，我闻到你偷吃鸡腿，你闻到我的菊花味”
　　“喂，你的笑点到底是在哪里？”秦如初翻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