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上法兰西贼船》higem

1、第一章：楔子

　　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说法语，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来法国。不，正确的说，我有想过会来法国旅游，可是不是来这里生活或者是学习。

　　事情发生在我一个星期天，那一天风和日丽阳光灿烂，我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看电视，嘴里还嚼着某种零食或者是水果，由于年代久远，已经无法查证具体是什么食物了。总之一切都和我其它的三百六十四天一样的平凡日子，不过这个简单的平凡被我亲爱的母亲大人打破了。

　　她走到我的身边，丢了一打子厚厚的资料在我身边，‘砰’一声，床震了一下，还有回音。

　　“你看看。”母亲说话简单明了。

　　我斜瞄了一眼，里面全是国外各种大学的介绍，有英国的、加拿大的、新西兰的和澳洲的。难不成母亲大人想要我见识一下各大名校的风采吗？

　　“噢。”幸好上面图很多，我看得很快，见识见识也好。

　　“我们打算送你出国，你自己选一个。”

　　“嘎!”我手一停，吃东西的嘴也张开，形象极蠢地呆呆看着妈妈。我亲爱的母亲大人人品爆发了？打算送我去飘洋过海镀镀金？小的时候父亲因工作关系经常出国，那时国内的零食种类并不是很多，冰棒才几分钱一根，最大的幸福就是吃个‘娃娃面’的雪糕，所以父亲从国外带回来的零食就成了奢华的享受。那时觉得国外什么都好，建筑漂亮，最关健是有很多零食。我不只一次馋得直流口水的听着父亲口中的那些美味，外国就像格林童话的糖果屋。

　　“我想出国。”这是我很小的时候就说出的话，大概只有三四岁吧。理由很丢脸，只是想去吃东西而已。不过一个孩子能有多大追求呢？

　　“以后会有机会的。”当时父亲是这样对我说的。

　　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了，我咽咽口水，已经幻想无数美食和帅哥包围着我。为什么会想到帅哥呢？原因是我长大了，所谓‘食色性也’，原来对美食的喜好没有怎么改变，改变的是喜好里多加了一个选项，那就是：看帅哥。前人在几千年前都已经明确指出‘食’‘色’不可或缺的重要地位，而伟大的孔夫子也说过：“已矣乎！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不错，我就是前人口中的‘好色者’也，不过为了说的好听一些，我一向宣称自己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想到金发碧眼高鼻子白皮肤的帅哥可以满大街随便看，这听上去不让人兴奋吗？由此可见，就算长大了，我也没有变得志向远大。不过话又说回来，泡帅哥是一条长期又曲折的路，而我目前，连入口都没有找到。帅哥是随便抓随便泡的吗？

　　“好啊。”这是我回答妈妈的话。一反刚刚的表现，我开始认真翻阅每一份学校简历。好难啊，怎么这么难选呢？这些学校就像后宫佳丽三千，而我却只能选择一个，这可比当皇上要难多了吧？

　　“妈妈，我想……。”我终于从资料里抬起头，我的话却被妈妈打断了。

　　“先说好，我们只负责你一到两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其它的你要自己去那边打工。”

　　“嘎？!”原来母亲人品爆发也是有个限制的。这回好，选学校还得选个不限制打工的国家，于是我最先排除的地方就是加拿大。加拿大限制留学生这条规则现在已经是历史了，不过当初这条规定是确实存在的。去美国吗？听说签证难。去英国吗，学费好像很贵，自己以后赚得回来吗？我一直犹豫了好久，也无法做出选择。

　　一次偶然的机会，在看留学资料时，发现一个闪光点：欧洲很多国家的公立大学是免费的，只用交少许注册费用就可。免费，这听起来是多么心动的词。

　　于是我又看了所有免学费国家的资料后，对妈妈大声说道：“妈妈，我要去法国。”

　　这回是妈妈吃东西的口停住，嘴巴张开，呆呆的看着我。在我已经准备去参加法语班的时候，我可怜的母亲大人还没有从这个消息的震惊里恢复回来。

　　“我一直以为你要去说英语的国家。”妈妈一直是这样说的。

　　“是啊，我也这么以为。”不过现在开始，我准备要学法语了。以前多次在小说中看到里面的女主角似乎很多都会说几句法语，会说法语=气质好=有男人喜欢，这是小说的精典路线。虽然知道有点假，不过仍然觉得是个美丽的幻想，如果有一天我穿着白色公主裙加上一口流利的法语，那不是很美好吗？这个想法想了无数次，可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我真的能说法语，毕竟长期以来，我一直在英语的漩涡里挣扎。

　　法国，我来了，我乘上开往法兰西的船上，当我还在为眼前充满鲜花阳光的风景迷醉时，我没有注意，船上的风帆已经换成黑色的了。这当然是一个比喻，我其实是坐飞机去的法国，那么换一个说法，本是晴空万里之天，突然天地变色，飞沙走石，妖风四起……，我双眼早被自己的幻想迷惑住而浑然不知觉……，就这样，我来到了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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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这样的事情开头是不是没有什么新意？不过根据马克思的辩证法原理来说，事物的发展为“事物自身固有的各种矛盾，在外部因素的影响下，变化的结果”，即内因决定、外因影响。看前面就知道了，我来到法国是我可爱妈咪这外因的影响，可是究其根本，我来法国也是必然的，不可逆转的，那是因为我自己本身的原因是绝对不可以忽视的。

　　这么多年回头看来，我依然觉得来法国是上了贼船，不过我是自愿的，而且当初还手忙脚乱的，生怕搭不上这条船呢。这么紧张是为什么呢？理由如下：

　　如果说人无法挑选自己的父母，那也就意味着人无法挑选自己的长相。长相是天生的，而当你知道自己的美丑的时候求神拜佛也晚了。如果生的漂亮，那么恭喜你，得到了上天的眷顾；那么相反呢？后悔上辈子烧好香已经没有用了，赶紧亡羊补牢吧。

　　方法有很多，我也有想过整容这一条路，不过首先是想到脸上实在有太多地方需要动工程，毕竟动都动了，总要彻底一些吧？从六十分升上六十五，这有意义吗？不过这条路是用钱一张张钱铺成的，这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没有钱。于是这个方法只能稍稍放后，无限期延长。

　　仔细看着镜子里已经看过一万遍的脸，告诉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我不敢说我很爱自己的脸，但我可以说我很爱我的父母，所以基于爱屋及乌的原则，父母给我的长相，我就勉为其难接受吧。

　　自己都无法违心说自己漂亮，脸皮再厚也没有办法承认这个绝对不可能的事实。不是柳叶眉、瓜子脸、不是大眼睛双眼皮小嘴唇，我五官的一切都和这标准定义是相反的。圆不圆尖不尖的脸，几何图形极差的我无法形容这是属于什么类型；眉毛很浓幸好不是八字，眼睛不大，最可怜的还是单不单双不双的内双眼。用我亲爱妈咪的话来说，她笑起来，眼睛都比我大。她经常问我‘为什么你自己不会接一些优点呢？’唉，婴儿时期，年幼无知，出现审美挑选错误也是正常的，谁知道她是不是偷偷把这个优点藏了起来，以防以后我漂亮过她？这一点到是绝对不冤枉她，见过她年青时长相的长辈见到我以后都会说：“长得还不错，不过没有你妈妈漂亮。”不要被前面那句话迷惑了，中国人讲话从来重点都在‘但是’上面，至于前句，只是为了好听或者给与心理安慰的。据说我妈妈年轻时是校花，可我连班花的边都没摸着，连我妈妈给我的评价都是‘长得一般，马马虎虎’。听听，这是母亲的话吗？人家不都是说，女儿在母亲眼里像花一般漂亮吗？至少，这条定义没有轮到我身上，我们都知道，我妈妈比我漂亮，她皮肤比我好，比我白……，这能不让我怀疑她藏私吗？

　　说到鼻子，是我五官里最能见人的部分，来自于我亲爱的父亲大人，于是我五官里最好的部分，依然没有母亲的功劳。我的唇也较厚，幸好这年头流行丰厚嘴唇，我总算能咸鱼翻身，不再厌恶自己的嘴了。我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唇不好看又得归功于母亲，‘你的嘴怎么长成这样？要是像我多好？’小时候，每次学校组织节目上台表演，化妆画到嘴的时候，妈妈都会讲这一句，我小小年纪都已经听得麻木了。每次一画到嘴巴，妈妈说的就是这一句话，从来没有遗漏过。现在回想起来，我似乎在她不停的强调‘她比我漂亮’这话中长大的。

　　在我妈妈长期的‘激励’下长大的最大成果就是，我脸皮很厚，至少对于长相方面，说我什么都可以，我早已经习惯了。反正我很小就知道了，不管别人说什么，我的脸依然还是这一张，又不会变，那么爱说什么就说去吧。所以有男生开我长相玩笑时，我从来没有生气过，竟然得到了‘好脾气’的美名，想想真是汗颜，我真不好意思说我是在什么‘爱’的环境下长大的。

　　女人哪里有不希望自己漂亮的？我还是很爱美的，所以我想办法让自己能更漂亮一些，不过成果一直都不大，走在路上大概遇上十几个人才会有一人回头，而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看我。什么时候我才能有那种高频的回头率呢？十个人走过，有三人看我也好啊。

　　我努力想了很久，可是人往往会有所谓的思维盲点，有些自身努力也无法解决的问题，并不代表这没办法解决，只要换个方法就好了。而我终于找到了新的闪光点，那就是一句老话‘东方不亮，西方亮’。我没办法改变我的长相，可是我有办法换一个评价我的人啊。

　　看过许多电影和文章上介绍外国人眼中的‘亚洲美女’都不难得出一个结论：外国人的审美和亚洲人的不一样。那么仔细看看外国人喜欢的美女似乎都带有亚洲特色，当我仔细研究了何所谓‘亚洲特色’后，悲惨的发现我的脸依然不具有典型性。妈妈，你到底是怎么生的我啊？我仰天长哮，叹气归叹气，可还是报有最后的希望，我所看到的毕竟只是电影和文章，可说不定我这张脸外国人会喜欢呢？有些事情一定要亲自实验，才能得到结果，现在总算能有一些希望，我不能放弃。我只是很希望有一天走到街上，人家会喊我一声‘美女!’，这个要求很高吗？这只是一个很卑微的梦想而已。

　　于是这是我为什么要出国的原因……那个……之一。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把‘之一’加上，免得大家误以为我太过于没有理想。丢脸没关系，但还是要努力维持自己的‘脸面’。

　　讲一个比较像理由的理由吧，我喜欢欧洲的文化，欧洲的建筑，而且我要去的地方是法国，这本来就是可以让人无限浮想的地方了。

　　苏格拉底曾说“未经思索的人生不值得一过”，可你们也看到了，我的人生是有经过思索的，而且还有反复考虑过。

　　于是，法国，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