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后一个男人》静候晨曦

92、chapter92

　　什么叫不公平？什么叫人比人气死人？第二天醒来，看到神清气爽的秦牧晟，万腾文几乎是咬牙切齿。

　　啊，凭什么！同样是纵欲到半夜，这妖怪一脸舒适，活像采补到饱的公狐狸精，自己却浑身发软，走路都打漂？

　　都是男人，差距未免太大了！他不服！

　　秦牧晟自在悠悠地把他拉起来：“先起来，想睡去车子上接着睡。”

　　万腾文使劲往被窝里蹭：“饶了我吧，天刚亮，离上班还早着呢，我再睡一会儿，你要出去跑步自己去，今天别拉上我。”

　　秦牧晟哼了一声，一把把被子全揭开，直接把人扛下了床。万腾文一脸惊悚，自己好歹将近一百六的体重，竟然直接这样被他扛肩上，这脸要往哪里搁？

　　被强行拉起来吃早餐，然后被推攘着走进卫生间，手里被塞进挤好牙膏的牙刷，万腾文一脸不情不愿。他累坏了，昨天被秦牧晟拉着做了太久，双腿都有些使不上劲儿，今天竟然被折腾着早起，简直不人道。这家伙不是一向晚睡晚起的吗？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等他洗漱好出来，秦牧晟已经肩上斜跨着背包、手里两个硕大的行李箱，一副准备出门旅游的样子了。

　　万腾文顿时脑子有点短路：“你要出差？”

　　秦牧晟横他一眼：“我出差带你箱子干什么？”

　　“那……那……那这是？”万腾文有些磕绊了，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嗯哼，青岛，自驾游，三天。动作快一点，争取中午就能到达去那儿吃海鲜。”秦牧晟拉开房门，用下巴示意他动作快一点。

　　万腾文下巴都快掉了：“等等，我还要上班！”

　　“早上就打电话跟你师傅说了，他准了。”秦牧晟伸手将他拉出门，摸出钥匙锁门。

　　什么时候的事？万腾文有些抓狂。他真的是睡死了，竟然一点也不知道？而且，看秦牧晟这模样，像是早就有预谋了，而他一点也没察觉到。

　　“那酒店什么的呢？门票呢？”万腾文不信他这些全部都想到了。

　　“崂山----栈桥----博物馆---小青岛----小鱼山------海滨浴场-----总督府------基督教堂，想一想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或者两天时间玩过青岛，然后去爬一趟泰山？总是三天要玩个够本。”秦牧晟言简意赅，把未来三天的规划一语道尽。

　　万腾文觉得自己下巴已经快掉到地上了，内心忽然忐忑不安，他是不是最近都忙着工作，忘记了什么重要的日子？是交往纪念日？表白纪念日？第一次上床纪念日？想了半天，毫无头绪，不免有些脸色发白。这个惊喜太大了，他觉得自己是在梦游。

　　秦牧晟瞅他那模样，恶意笑着哼了一声，觉得他一脸懵逼的神情特别有意思，让他忍不住都想停下来好好欺负他一顿。

　　“喂，好好的，怎么忽然想起来要出去旅游？”万腾文收起震惊，伸手接过一个行李箱，和他一前一后下楼。

　　秦牧晟没有回答，直到两人都在车子上坐好，才扫了他一眼：“这几天情绪都不太好，整天对我摆脸子，我受够了。

　　万腾文摸摸鼻子，有吗？他哪有心情多不好？只有昨天忽然有点发疯好吧？为什么他觉得他那眼神那么哀怨？弄得他感觉自己情绪低落也有负罪感了。

　　“还困不？我开车，你继续睡。”发动车子，秦牧晟把车子缓缓开出小区，来到外面的马路上，与清晨的车流混在了一起。

　　万腾文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没事，不太困，我陪你说说话，省得你路上无聊。”

　　秦牧晟勾起嘴角笑了，笑容很浅淡，但是万腾文觉得晨光都不及他三分亮，当真是赏心悦目。

　　虽说情人眼里出潘安，万腾文也深知秦牧晟的外形真是算不得多出众，虽然五官端正，清俊动人，但是略有些纤薄的身子板放到人群中，是相当不起眼的。但是自己偏偏看不够，而且今天，这份默不作声的大礼真是把他感动坏了。

　　他知道秦牧晟向来话不太多，开车时候更是专注，便也没有打扰他，只是倚在座位上，一路欣赏外面的景色，一边欣赏认真开车的爱人。

　　淡金色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射在他那双黑到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像是落进了无底的深渊，浓长睫毛投下的影子在他脸上圈出诡异的美感。万腾文一直觉得秦牧晟的眼睛很特别，乍看感觉像是无情的蜡像，仔细看了，才会发现其中有很深沉的情感，是他的年轻让人忽视了他的深邃，他外形的单薄让人忽略他的成熟。只有心无旁骛地仔细观察，才能体会那种隐藏在密林背后的神秘与深情，而他也早已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拔。

　　车子驶到高速路口，秦牧晟在排队时凑到他耳边缓缓开口：“万腾文，你这样看了我一路，我都被你看硬了。你是不是想我在高速上停车占用应急车道拉着你打一炮？”

　　万腾文浑身汗毛直竖，立刻放下椅背嘿嘿一笑：“你专心开车，我困了，再睡一会儿。”

　　秦牧晟恶劣笑了笑，在他耳边喷出一口热气，满意地看着他身体不由自主颤抖一下，才缩回身子。

　　车子缓缓驶上高速，路边颀长松树的影子排着队从车顶溜过。在平稳的车上躺着，原本就特别催眠，万腾文不一会儿就眯上了眼睛，然而没几秒，就立刻睁开，惊慌失措地看向秦牧晟，发现他还在稳稳地开着车，毫无变化，他才深吸一口气，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车顶，不敢闭眼。

　　秦牧晟敏锐地发现了不对，淡淡瞥他一眼：“怎么了？睡不着？”

　　“不是。”万腾文苦笑，沉默了一会才说，“怕睡过去了再睁眼，就发现你不见了。”

　　秦牧晟眉头皱了起来，沉默了片刻，伸手拽过他左手，竟然放到了两腿间，万腾文触到了鼓囊囊的一包。

　　“摸到它了吗？它现在很精神，如果现在不是在路上，我肯定要把它送到你身体中，让你好好感受它。这样，你能感觉到我是真实存在的吗？”

　　“……”真是头牲口啊！万腾文已经心服口服，想伸回手，却被秦牧晟强硬地拽着按压在上，只能窘迫地瞪着他。

　　“要是想确定我是不是真的，你可以稍微忍耐一下，等到了服务区，我找个人少的地方停车，然后……”

　　“啊！够了够了！我睡还不行吗？”万腾文抓狂地抽回手，虽然知道他是在吓唬自己，但是想到这个性格恶劣的家伙经常不按常理出牌，顿时也有些怕了，再也不敢多想，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秦牧晟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转过脸，眼神缱绻地看了看他，然后平静地转过头，右手拉着他的左手轻轻摩挲，直到两人的体温交融，才又恋恋不舍地放开。

　　一路上梦境光怪陆离，他依稀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质问：范伟民是怎么死的？在他惊吓之余，又有人说：过来和我一起，我和你分享永生。

　　神经病，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永生？

　　依稀好像有人抚摸他的额头，一个声音空灵的女人在对他说话：喂，万腾文，你快点醒来，有很重要的事情等你做，你不能偷懒一直睡着。你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去空中梦幻游乐城，你再不醒，票就要过期了。

　　过期……不能过期，花了好多钱买的。迷迷糊糊中，他吃力地想睁开眼，却发现眼皮重的很，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他想开口说话，他想问：桑月，你真的是我和秦牧晟的女儿吗？那秦牧晟在哪里？他在哪里？

　　“什么我在哪里？我不就在这里吗？”秦牧晟有些不解的声音弄醒了他，万腾文睁开眼，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子停了，看周围的景色，这里应该是个服务区。

　　秦牧晟抽出手纸擦掉他额头的冷汗，眉头皱了起来：“做噩梦了？”

　　万腾文恍惚了好一会才坐了起来：“嗯，好像做梦了，梦见什么倒是记不清了，就是觉得挺可怕的。”

　　秦牧晟靠在方向盘上，乌黑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直直地看向他眼睛里，看了很久，看到万腾文浑身冒冷汗。

　　果然还是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事情吧？快想想！可千万别惹毛了他。这家伙不管是顺毛捋还是装可怜，都是看心情决定吃不吃的，一旦惹毛了可不好哄！

　　看着他忐忑不安的样子，秦牧晟挑起嘴角笑了：“万腾文，你，不会是大姨妈来了吧？”

　　万腾文：“……”

　　“滚！”翻了个白眼，万腾文推开门下车，车外的阳光很灿烂，几乎是瞬间就驱散了心情上的阴霾。

　　和秦牧晟在食堂买了份饭，两人坐下正打算享用，秦牧晟看了一眼室外，忽然说：“你先吃，我肚子有点疼，去一下卫生间。”

　　“哦。”万腾文目送他离开，拿起筷子准备吃饭，这个时候，对面一个人坐了下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她只穿了一件简单的格子衬衫，还有一条水洗白的牛仔裤，脚上一双灰色运动鞋，但是浑身的气势相当惊人，万腾文这些年见过很多类型的人，各种各样的人，他一眼就看出这个女人，一定是很习惯用气势压迫别人的人。换句话说，她是个位居上位者。

　　她很随意地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不管他一脸的莫名奇妙，她眯起眼睛笑了，用低沉的声音开口：“你好，凯文，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万腾文一愣，满脸疑惑：“请问，你是？”

　　女人优雅地叠起双手撑住下巴，嘴角弯起恣意的弧度：“我叫爱玛莎，是阿利亚的姐姐。我总是从阿利亚那里听到你的名字，想见你很久了，今天，终于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