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后一个男人》静候晨曦

32、chapter32

　　失踪？秦牧晟怎么会失踪？万腾文脑子里乱糟糟地，不信邪地又查询一遍，结果还是一样，除了这个，没有其他任何信息。

　　力克又走了过来，看着他不可置信的表情，说：“是不是没有找到想要的结果？很正常的，二十二世纪的大混乱时代，科技曾经出现很长时间的停滞，为了信息管理方便，很多没必要的信息都被清除了。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人，信息是很难查询到的。不过，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要查五百年前的人吗？”

　　万腾文仍是沉默，力克耸耸肩膀：“好吧，不回答也没关系。”

　　万腾文歉疚地笑笑，思索了一下，开始搜索关于自己的信息，结果一无所获。之后他又搜索了其他所有熟人的相关信息，都是如此，力克说的不错，那些平凡人的资料都已经湮灭在历史中了，这个时候他竟然有种愤恨的感觉，早知道这样，人还是要出人头地地好啊，至少几百年之后，电脑保存的信息上还能看到名字，总算能证明自己曾经存在。就像他现在，要不是真的找到了秦牧晟的名字，他还以为自己以前的一切都只是做过的一场荒谬的梦！

　　查询未果，他又无聊的在网上随意看了点东西，终于等到罗哈斯回来。

　　“怎么样？事情都定好了吗？”

　　罗哈斯的表情看起来瞬间有些怪异，但是她很快笑了起来：“是啊，那当然！有我出马，很快就联系上了以前的老朋友，问题都解决了。”

　　力克惊讶道：“那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今晚就走吧，得先把凯文送出去。趁着阿耶莉娜的手还没伸过来，今晚我就先带着凯文朝北部出发，到了华雷斯，自然会有人接应我的。”

　　“那可真够快的。”力克有些不自然地扣了扣指甲，“咱们失去联系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见到了，却又很快要分离。可惜达文一直念叨着你，跟我说过很多次想再见见你，结果你回来，她却没在家。其实这个城市挺安全的，阿耶莉娜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找到你，你要不要考虑多留两天？”

　　“不了，时间很宝贵，要不是还要等泰勒那边发来新的证件，我现在就要走。”罗哈斯微笑着拒绝，“等送凯文出去之后，我还会回来的，等到时候，我在这里耐心等达文回来，咱们一起聚一聚。”

　　“那好吧。”力克满脸惋惜，“那你等等，我准备点好菜，咱们吃过了，泰勒那边的证件也该发过来了，到时候你再出发好了。”

　　力克的动作很利索，很快她准备好了食物，罗哈斯拉着万腾文坐下，力克为他们倒上酒，举起杯子：“为我们难得的重逢干杯！”

　　穿越这么久，万腾文还没沾过苏打水和水以外的饮料，虽然知道身上有伤口，不该饮酒，仍是控制不住地尝了一口，发现味道酸酸甜甜，酒精的味道几乎尝不出来。

　　这哪里是酒？分明是酸梅汤啊！

　　“是水果酒。”力克似乎看出了他的忧虑，笑着解释，“酒精含量非常少，对你的伤口影响不大的，你可以放心饮用。”

　　罗哈斯只是抿了一点点就放下了杯子，笑着说：“为了刺杀阿耶莉娜，这些年我可是一刻也不敢放松，更别说饮酒了，结果闻到味道都有些不习惯。眼看我都要出发了，咱们这么久没见，不如来聊聊达文吧。”

　　万腾文猜测达文一定是力克很重要的人，不是女儿就是情人之类的吧。老友叙旧很正常，于是他低下头默默吃菜，一边听罗哈斯与力克的交谈。

　　力克摆了摆手：“前两年跟我闹着要去美国留学，结果办签证的时候遇到点问题，没出的去，之后就一直有些闷闷不乐。就在前两天，以前的同学约她一起出去玩，她就去了。”

　　“是呀，出去旅游是挺好的，她去了哪里呢？”罗哈斯抱着杯子缓缓问。

　　力克顿时僵住了，很快她笑了笑：“没说清楚，大概是在莫雷利亚吧，她之前说过要去那里的山谷里露营几天，那里信号不好，所以一直没有发信息给我。”’

　　“这样啊！我还说你们感情那么好，几乎每天好几个视讯，怎么我在这里都一天多了，一个也没发过来呢。”

　　力克手指捏紧杯子，笑着说：“你也知道，孩子大了，慢慢就会独立。不管以前和母亲多么亲密，长大以后也会保留秘密。”

　　罗哈斯低下了头，从裤子口袋摸出了什么，打开来一看，原来是烟。没想到过了五百年，还有烟草这种东西的存在啊。

　　“看！我在泰勒那弄到了好东西，这可是稀有的货，和我一起来两支？”罗哈斯兴奋地提议，“凯文抽烟吗？”

　　万腾文纠结了一下，伸手取过一支，罗哈斯递了一支给力克，自己也摸出一根，又从口袋摸出个打火机，将三个人的都点燃。

　　一口烟雾下肚，万腾文不小心被呛了一下，狼狈咳嗽几声。

　　“我出门的时候，看到哈雷大桥上，佩西和卡罗尔的尸体被倒掉着挂在上面。”罗哈斯缓缓吐出烟雾，“这个城市的斩首者势力比我想象地还要大，我跟泰勒也打听了一下，斩首者的背后有阿耶莉娜支持，这个市的市长只想明哲保身，不是大规模的冲突，她根本就不会管。”

　　听到这里，万腾文心口一抽，昨天还活生生的两个女孩，转眼就遭遇这么凄惨的事情！他空着的左手死死捏紧。

　　力克叹了口气：“其实市长也只是表面上的市长，这里，早就被阿耶莉娜控制了。”

　　“难怪城市会那么混乱。”罗哈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你们还打算在这里长久居住吗？有没有北上或者是移民的打算？”

　　“想过。”力克苦笑，“但是，现实往往不如意……”

　　罗哈斯看着她，表情很沉痛：“所以，你才出卖我吗？”

　　什么？万腾文僵住了。力克惊讶站起来，踉跄后退：“你说什么？”

　　“力克，你不是擅长演戏的人。”罗哈斯笑得很惨，“你露出的破绽太多了！一开始我以为你是因为长久没看到我，一时惊讶，可是……告诉我，达文现在是不是在为阿耶莉娜工作？”

　　力克狠狠吸了两口烟，颓然回答：“是的。”停顿一下，她补充，“不光是她，我现在也是，还有你刚见过的泰勒。不要这样看着我，罗哈斯。如果你和我一样，你就会理解我了，那些斩首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来巡逻，一旦发现没被阿耶莉娜认可的人，她们就会毫不留情地斩首，并且将尸体示众。你这么多年没有回来，这里早就变了。我们没有办法，罗哈斯！连政府都没有办法！事实上，我们所有人都知道，阿耶莉娜才是这里的主宰者！你不要恨我，我也是被逼的。”

　　万腾文一脸懵逼，接着心里一慌，力克是阿耶莉娜的人？他会被再次抓回去？他立刻转过脸看着罗哈斯。

　　罗哈斯只是闭着眼睛，万腾文能看到她眼角强忍着的泪光：“你曾经是我母亲最好的朋友。”

　　“不要提她了！”力克朝着门口退去，“她已经死去很久了。一个国家最高权力拥有者，被敌人当场刺杀在演讲台上。她都这样了，你让我们普通人敢怎么反抗？放弃吧，这里早就被包围了，你们跑到哪里都逃不掉。”她退到了门边，“她们本来给我的指令是跟踪你的行踪，找到背后支持你的势力，然后全部消灭。但是既然你识破了我……”忽然，她发现了不对。

　　万腾文看到她的鼻孔中丝丝流出暗红的血液，越来越多，很快在她的掌心间形成小血泊，她硕大的身形也诡异地摇晃起来。

　　罗哈斯慢慢站了起来：“当时，我母亲的贴身警卫背叛了她，在关键时刻，没有竖起防护盾牌。从那之后，我就告诉自己，不要轻信别人，包括亲人；一切都能原谅，唯有背叛不行！”

　　力克的脚步软了，她倚靠在门上，脸色变得青黑：“你做了什么？看看你，你做了什么？”她不停擦拭鼻下，然而毫无作用，很快，她脸色变得狰狞，双手死死扼着自己的喉咙，发出可怕的咯咯声，充血的眼球突出眼眶，死死瞪着他们两人，没过几秒，她就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万腾文总算明白了，烟里有毒！他惊吓万分，一把扔掉只燃了一半的烟，还用脚狠狠跺了几下。

　　罗哈斯站在那，无情地看着力克死去，之后，她开始翻箱倒柜，极快地收拾出一个包，然后扔了一把槍给万腾文：“外面都是敌人，注意保护自己，别死了！”她郑重强调，“也别拖我的后腿！”

　　万腾文刚接过槍，外面就如下冰雹般响起连绵不绝的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