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耳]初恋这件小事》一只假梨

2、第一章 梦里梦外不是梦。

　　「好烫，好烫……许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伴随着这声凄厉的尖叫，睡梦中的女孩从病床上惊坐起来。在她还没有完全从方才的噩梦中醒来的时候，耳边便传来一个男声担忧的问话……「蒋皎，你没事吧？是不是很疼？我听见你一直叫着我的名字似乎在质问我，还一直说好疼，不管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男孩边说边把手伸了过去，「你让我看看你额头上的伤吧……」「别过来，别碰我……」被男孩唤做蒋皎的女孩，一看那男孩想把手伸过来，急忙一把推开他的手，哆嗦着蜷缩起来。她还记得他要杀了自己，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哪怕是同归于尽也要杀了自己，那样的他好可怕……她坐在病床上一直往背后的墙靠过去，似乎宁愿自己与墙壁融为一体，也不愿意接受男孩的触碰，就好像他是洪水猛兽一般。「好好好……我不过去……」男孩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他是吓着她了，尴尬的收回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继续温柔地安抚道，「蒋皎，对不起，我没有拦住那颗篮球。刚才篮球打在你身上吓坏你了吧？我知道你最爱漂亮了，你放心，校医说球过去的时候你躲得及时，伤得并不严重，只是有些红肿，抹些消炎药过几天就好了，不会留疤的……」蒋皎闻言一怔，抬头望着他。他有多久没有对自己这么温柔了？这是在做梦吗？他和自己重新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借着自己是个著名的歌星，两人流连各种风月场所，一起纵情声色，一起堕落，两个寂寞空虚的人在孤寂的黑夜里相互依偎着。就在她以为自己和他可以就这么一起地老天荒下去时，夏米米的出现让他心动，甚至刻骨铭心。他和自己渐行渐远，最后只剩下争吵和相互折磨，何曾像现在这样软言细语地和自己说话？那时她满心的不甘。凭什么，他遇见自己的时间，比遇见夏米米的时间更早，自己还曾是他的初恋情人，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也比夏米米多，他怎么可以忘记他当初和自己在一起的心情，然后轻易地爱上别人呢？……「蒋皎，你怎么不说话？」男孩发现女孩一直在发呆却不答话，以为她没听见，便开口问道。「许弋，你是许弋？我是不是在做梦？」蒋皎的思绪被他打断，她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她的声音轻的仿佛，只要她说话再大声一点，他就会消失不见。「你怎么了？被篮球打到脑袋变笨了？」他笑呵呵地问道。蒋皎没有回答他，她不觉得他的问话有多好笑，也并不好作答。「许弋。」她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我在。」他看着她正色答应道。「许弋。」「我在。」「许弋。」「我在。」……蒋皎一遍又一遍叫着他的名字，他好脾气地一遍又一遍地回答着。他每答一句，她的心就难受一分。当他和自己藏身火海，共同死去的那一刻，她其实反而觉得释然了。自己死时他就在身边陪着，真好。哪怕他是因为恨自己，欲杀死自己，才会出现在酒吧。声色犬马的日子，没有了他的陪同，那便没有了任何意义。娱乐圈的尔虞我诈，她也早就受够了，厌倦了。没有了他，她不想一个人将就着生活下去。一思至此，心里的难受就再也无法承受，她的眼泪，终于大颗大颗地掉落。他看着心疼，急忙走到她身边，手足无措地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问道:「被篮球一撞真的有那么痛吗？竟然哭得这么厉害，跟个小孩子似的……」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她便一把抱住了他，抱得紧紧的，他身子一僵，还来不及推开她，便隐约听到他的耳边，已经响起她带着哭腔与鼻音的话语，「如果这是一场梦，我希望一辈子都不要醒过来，我再也不想失去你了……」她的泪水一颗颗地滑落，濡湿了他的后背，使得他不敢推开这个抱着他的女孩。这可是他所喜欢的女孩啊！心心念念的女孩啊！好不容易才答应和他交往的女孩啊！她哭得这么的伤心，这么的令人心疼，这么的惹人怜爱。他叹了一口气，「傻瓜，你怎么会这么没有安全感？嗯？你永远都不会失去我的。你是我写了一百封情书，好不容易才追求到的，我哪里舍得放手，除非是你先不要我……」他一边动作轻柔地轻抚着她的后背，一边开口说道。她忙用手一把捂住他的嘴，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不许乱说，我也不会不要你的……」她认真地不容忽视地回答道。许弋怔怔地点了点头。蒋皎见他点头，便把捂住他嘴巴的手，轻轻的松了松，改为轻抚他的脸颊，另一只手也轻柔地放到了他的脸上。「许弋，闭上眼睛。」她的双手抚摸着他的双颊，轻言道。她的话仿佛是魔咒，令人言听计从。他闭上了双眼。突然间，他感觉到额间一片冰凉，似乎是她的唇贴上了他的额头，接着又移动到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最后是他的嘴唇。他的脑子刹那间一片空白，正不知该做何反应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许弋，蒋皎醒了吗？」许弋一惊，正欲推开蒋皎，蒋皎却先他一步又紧紧地抱住了他。「许弋，不要推开我，不要……」她本是一个骄傲、任性、无忧无虑的女孩，今天却这么的患得患失……他看着她委屈的样子，这可是她心爱的女孩的请求啊！他眉头一皱，不忍心拒绝，只能怔怔地点头。门外，一个人慢慢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