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生日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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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生日礼物﹢
许诺去拘留所看望姚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这个季节天黑得快，傍晚降温也快，在外边快被风吹成傻逼了，进了局子总算暖和了点，里面烟雾缭绕，散发着各种阶层的气息，许诺在一片闷乱中作了登记，被一名年轻的人民警察带去见嫌疑人。
姚星被带了出来，他看见许诺后的神情十分激动，挣脱了压制自己的人坐到板凳上，扒住玻璃窗，像抓着救命稻草。
许诺心情复杂地坐下，看着以前那个不可一世的二世祖现今邋遢的样子，一时间不知怎么开口打招呼。
“许诺...”姚星还没从不可置信中缓过神，他喃喃道，“出事后我的朋友一个都没来过，没想到你...”
那些酒肉朋友，不要也罢。
斟酌再三，许诺见姚星的开场白是：“你在里面怎么样？”
年轻人神情暗淡下来，“还能怎么样，饭不好吃，床不好睡呗...”他的声音被闷在玻璃的另一边，有些不真实。
从前的意气风发在眼前这个满脸胡渣的青年上是找不到了，许诺微微开口：“你...”
许诺想问他一些关于案发时的细节，也不知道自己的语气和眼神中那一点触发了姚星的爆点，玻璃另一边的青年忽然大叫起来。
“我没有杀她！”姚星抓着栏杆，双手用力到青筋要爆出来一般，“许诺你信我我没有撞人！我没有！”
许诺有些被他吓到了。
他注视着姚星如同困兽般的动作，轻声道：“我听到了，我听到了。”他缓缓让姚星平复下来，“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被当做杀人凶手？”
半晌。
“他们都骂我...”姚星逐渐平复下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有着孩子般无尽的委屈，“他们说我是个丧尽天良的王八蛋，醉驾撞了人，把人撞没了...但是我没有！”
“好，我信你。”
“那天...你知道的，”得到许诺的肯定，姚星接着讲下去，“我在方涵哪里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我不可能还能清醒过来开车的！问林书华就知道了！每次我喝醉都是他送我回家的！”
许诺的眼神里多出了几分姚星看不懂的情绪，他的语气和刚才一样，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悯，他说“林书华愿意出庭作证吗？”
姚星愣住了，“我联系不上他...”
意料之中。
许诺点点头，“你说你没撞人，那...究竟是谁撞的？”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那个人早就死了，恰巧我的车停在那里而已！”
这个头脑简单的人....
许诺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姚星安静下来，时间忽然间像静止了一样，许诺开口说：“你有没有想过人是林书华撞的。”
姚星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说他撞了人然后栽赃给我？”
许诺点头。
“不可能，他是我兄弟！”姚星几乎是立马否定了这个结论。
许诺紧接着说：“我那天看着他开你的车走的。”
“那也不能说是他撞的人！”姚星的双目泛上赤红，极其排斥这个观点。
又是一阵沉默。
漫长的时间里，姚星在等待许诺说服自己，但没想到许诺却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羊不相及的问题：“你知道我在FT新闻工作室实习吗？”
姚星偏头想了一下，“听说过。”
“FT在发表大量抹黑你的新闻，背后搞鬼的是一个叫林建斌的律师，你认识吗？”
那些有煽动性导向性的新闻，原来都是林建斌要求关敏之做的——这些原本只是猜测。但就在几十分钟前，许诺从关敏之办公室取回的那支录音笔，证实了这一切。
许诺盯着姚星的眼睛，看见他的眼神开始动摇。
“林建斌...”他喃喃道，“他是...林书华他爸...”
“不会的，不会的...”姚星开始崩溃，“他不会那样做的...他怎么可以那样做？我当他是兄弟，他怎么可以！林书华......”
姚星的情绪又开始不稳定起来，许诺知道自己的话对姚星是打击性的，比起被冤枉，兄弟的背叛才是他更伤心愤怒的事情。
“你一开始就知道不是我撞的人，是吗？”姚星重新平静下来问道。
许诺点头，“我知道你不是个善茬，但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你是不会去做的。”
姚星苦笑一声。
“还有人相信不是我做的就好，”他的眼神愈发灰暗，“说实话，我感觉我没希望了，我爸来看我的时候说他会尽一切力量来弄我出去，可他也没说相信我没杀人......我被最好兄弟陷害了，我帮他背了这锅帮他在坐牢，他在外面还把我往死里害，众叛亲离这个词用在我身上太合适了，我真没希望了...”
姚星似乎用上了他这辈子最认真的语气，“出去也没希望了。”
这番话音刚落，许诺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无名怒火，“谁说你没希望了！”
姚星被许诺这突然的一吼吓到了。
要知道平日里对许诺耍流氓的时候，都不见他发多大的火，而此时此刻的许诺，是真的动怒了，一双眼睛透露出的想要把谁吃了一样的疯狂。
“什么叫做没有希望！”许诺目光紧锁着姚星，双手却微微颤抖着，“你知道真正没有希望的感受吗？”
姚星被他全身上下散发的悲凉气息震慑住了，一时没有接话。
时间在许诺不住的沉重喘息中流走，缓过神，许诺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刚才发神经的姚星传染了，自己也不正常起来。知道自动情绪过度外泄，许诺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
他的黑色气息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要你配合我，”许诺用平静又足以令人信任的语气说道，“我会救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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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1
今天星期六，许诺早上陪着大壮去了一家企业面试，这会儿两人刚从一个广场吃完饭出来，许诺拿着手机反复把玩，又一茬没一茬地盯着手机看。
“你老看什么手机啊？”大壮不满自己被忽略，“平常也不见你对它爱不释手啊，走路上玩什么手机呢，很危险你知道吗！”
许诺被大壮一通乱训后默默收起了手机，他才不会告诉大壮他是在等某人的电话呢。
伊大少昨天发完“U”后就没消息了，说什么今天来会来接自己，但一通电话都没有，许诺无语凝噎，不知道这约定还能不能完成了。又觉得没办法主动开口问，万一伊恩有事着呢，况且那么做也显得太黏人了吧。
做明星的情人最忌讳的就是粘人，不是么？
“哎，哎！你看，那不是连清吗！！”耳边忽然响起大壮的惊喜叫声。
许诺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唔，大壮这个四眼田鸡的视力居然这么好，穿过人山人海的广场，他看见了正在为某品牌出席活动的影帝连清。
连清从去年开始就在为这款施华洛世奇手表代言，电视里，网络平台，商场大屏幕上经常播放他的广告，没想到今天撞上他出席活动了。
看情况，这场商业活动已经进行到尾声了，连清风度翩翩地与粉丝们打招呼，和企业领导握手、合影，腕上那款闪闪发光的手表简直不能再贵气逼人。
自己也算是接触过巨星的人，许诺心想着，怎么每次见他们在舞台上的样子，还是会觉得遥不可及呢......
“A市有这么多明星，我也想和他们合影呀，随便哪个都行啊......”大壮在许诺耳旁已经嘟囔好久了，“连清可是影帝级的大明星，哎？许诺你不是说你在四川雪山上和影帝打过交道吗，你说，他还能认出你吗？”
“不是打过交道，”许诺纠正他，“是打过照面。”
打过照面，说过话，连清认得自己吗？许诺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和他的助理阿窦稍微熟一些...对了，阿窦。
许诺对大壮说道：“要不...送你一个毕业礼物？”
“别闹，”大壮的精力全被远处的影帝吸引住了，“我这还没完全毕业呢，你急什么。”
许诺掏出手机，给阿窦发了一条短信：你和你家影帝在一起没？
几秒钟后，阿窦回信：在啊，出席活动呢，人山人海的，闹腾死了 ≡ω≡
许诺：我在现场呢，你家影帝人气真高。
阿窦：你在啊？！！ 〃(≧O≦)〃过来找我啊！！！
然后，然后的然后，活动结束后，大壮得以和连清合了影。
许诺也难得拿出手机自拍一次，他的大脸在屏幕的最前方，后面是微笑着的风度翩翩的连清，连清旁边是站得拘谨一脸傻笑的大壮，而阿窦站在右边，一只手臂紧紧搂着许诺，笑得一脸灿烂。
许诺把这张留念直接发给了伊恩，附文：不用你带着，我也能和他们约哟！
发送成功！
许诺心里莫名地爽了一把。
走在返校的路上，大壮一直用星星眼凝视着许诺：“我以前超级羡慕别人有个明星朋友，现在我有你，我还羡慕个毛线！许诺，你还能再厉害一些不？！”
许诺笑着说：“礼物算送了，以后别向我要别的了。”
大壮继续兴高采烈得意忘形地说着：“哎，有本事你再给我找一个巨星出来啊，闪着光的那种...”
下一秒，伴随着刹车声，一辆鲜红的兰博基尼停在了他俩身前。车窗降下，伊恩那张秒杀凡人的脸出现在视线里，用淡漠声线说道：“上车。”
大壮：......我要被闪瞎了。
许诺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这么拉风的一个人怎么说出现就出现，一点征兆也没有呢？
伊恩见这二人皆呆若木鸡的模样，又重复了一遍，“许诺，上车。”
他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许诺硬是从伊大少平淡无奇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异样，于是不再耽搁地对大壮说：“我们上车吧。”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生日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