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净沙》邪气燎原

228、第四十五章 比武招亲

　　与廖伊的交谈并没有周葫芦想的那么好，她头一次觉得其实自己似乎根本不了解廖伊，在她心中就算廖伊不接受但也不该那么生分。本来她并不喜欢张徵这个人，觉得这个人冷漠阴沉，让人看起来就觉得阴森森的，可至少张徵面对她俩秀恩爱的时候没有用异样眼光。

　　周葫芦头一次觉得张徵之所以凶名在外，除了她杀了不少人，可能还有她的特立独行。没有对比就不知道差别，周葫芦的好心情都索然无味了。廖伊都能感觉到后面的谈话有些冷清，可她传统多年，突然冒出一对奇葩，让她消化那是需要时间的。

　　梅思乐没有多说话，她自小见过大场面无数，观人也是有些本事的，她看到廖伊的第一眼，心中就叹息，周葫芦和她所谓的交好可能只是周葫芦的一厢情愿。可能廖伊一直是个安分又传统的人，周葫芦曾经给她带来了不少离经叛道的小经历会让她感到刺激和新鲜，可真的要她接受，那却是难的。

　　梅思乐也觉得那个陌生的张徵也许比眼前这个周葫芦的发小其实更加好相处，因为张徵这个人活得简单，简单得想法也很简单。

　　就在气氛尴尬时，一份太子发来的邀请函送到了廖伊的手里，她打开看完后露齿一笑对传信人道：“你回去告诉殿下，我会准时赴约！”

　　随着太子的信使告退，周葫芦也找了由头离开。

　　周葫芦和梅思乐离开后，江洛橙才开口：“你这样疏离她不太好吧？”

　　廖伊叹气：“我现在连自己都保不住，又何必拉她进来呢？”廖伊道：“如今的我身不由己，像葫芦这样没有心机的人还是离我远一些比较好！”

　　“你朋友不多！”江洛橙还是劝慰。

　　“所以我才要珍惜！”廖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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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武招亲在民间其实时有发生，但是在皇族勋贵里却少有，长安城恢复安逸已经一个月，老百姓渐渐走出了战乱的阴影，所以当知道吐蕃和突厥两位王子要争抢廖伊这个新晋的郡主时立刻就有了看热闹的心思。

　　在读书人眼中，廖伊嫁给他们任何一个国家都算是耻辱，可对于老百姓却想法单纯，只想着嫁了一个郡主便能天下太平了。

　　不过比武安排在了御林军的校场，闲杂人看不了，但这并不能打消老百姓的积极性，民间早已有了庄家开设赌局，看巴布丹和霍都谁能胜出！

　　一早校场就已经被士兵们包围，整个校场更是自信打扫和整理了一番，黄绸点缀，军士把守，倒是很有气势。

　　随着号角响起，太子身穿九爪蟒袍，头戴金冠便走上了观战席，他刚坐下，搓动着食指上的红宝石戒指，一边便有人撑伞奉茶了！

　　“恭迎太子殿下！”随着将军呼吁，将士跪拜。

　　“免礼，诸位将士辛苦了！”太子威严地抬手示意，士兵们便站了起来。

　　没过多久，廖伊的车鸾赶到，她也是一身郡主华服走上了观战席，太子立刻站起对其笑道：“你来得还真早啊！”

　　廖伊行了宫廷礼节，也是和颜悦色回答：“我来得早，也没殿下来得早啊！”

　　二人寒暄几句，便分左右而坐，正是上首位置。随后不断由文武官员赶到，让廖伊有些惊讶的是，天策府所出最近升职的武将居然来了近八成，可见他们很是尊敬廖伊。

　　太子看在眼里，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只要抓住廖伊，他的皇位就再也没有威胁了！就算廖伊真的不得不远嫁塞外，可她留下的这些将领却绝对要收拢好！

　　太子细细打算，一时与廖伊也没有什么话说，在外人眼里倒是显得很官方了，让不少心里打着小九九的官僚逐渐没了兴趣观察。

　　直到巴布丹和霍都上台，与观战席上向太子和廖伊行了礼节后，比武才算开始。骑射战论还有武艺是比武的环节，其中骑射分为二人独战和两支五十骑的混战两项。这环节其实是廖伊要求的，美其名是考验各自统兵能力，实际上就是观察双方骑兵战斗力。

　　第二部分是战术论战，却是大周方面假设一个战局，由二人论战攻守计谋，三局两胜，每人只有一次请教自己谋士的机会。

　　第三部分才是真正的比武，双方各自除了王子亲自上场以外，还需另招两名高手与对方一对一比武。

　　最后比武招亲的结果就是胜利次数多的一方。本来皇帝没有想过那么麻烦，可是廖伊却有心试探双方实力，所以提出了现在的这一套比赛方式。若是皇帝亲临未必会愿意，可偏偏太子有心帮助廖伊，自然允诺了下来，还通知了突厥和吐蕃双方有一天的准备时间。

　　话说吐蕃和突厥比武，党项国师却没有出现，党项弘扬佛法，国师自然是拜访各处名寺，与群僧论战，对这边的输赢根本不关心。

　　比赛开始，双方率先上场的就是各自的骑兵，只片刻就开始了冲锋突袭。战马嘶鸣，骑兵的嚎叫声立刻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一时间都看得认真。太子这般打量，发现没有人注意他们，反而是廖伊带着一丝冷漠瞧着双方的战斗。

　　“廖伊啊！”太子声音压得低，却恰能保证廖伊听见。

　　廖伊转头看了他一眼，便回头继续观看校场的战斗，太子继续说道：“你真的就这么甘心嫁去塞外么？”

　　廖伊没有回头：“我能抗旨不遵么？”

　　太子笑了一下：“你若不愿意，孤能帮你就一定帮你，孤也不想你嫁去塞外！”

　　廖伊问道：“难道太子有什么计划能帮助廖伊不成？”

　　太子道：“论计谋孤是没有，可孤比父皇瞧得明白，所以孤想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孤帮助的，孤一定竭尽所能！”

　　廖伊道：“殿下为何要这般做，这若是陛下知道了......”

　　“好！”众人突然高喊起来，更有不少官员站了起来鼓掌，满眼激动。太子回神，才发现战斗已经结束，赢得赫然是马背上的民族，突厥骑兵。

　　哐~！一声锣响，作为裁判的大周校尉喊道：“第一局，突厥王子霍都殿下胜！”

　　这时校尉奔到太子面前：“骑射部分，突厥胜，请太子殿下定夺！”

　　太子站了起来，咳嗽一声道：“进入第二项吧！”

　　“诺！”校尉高喊一声，便回到巨锣前，一声锣响：“第二局，开始！”

　　其实与突厥人比骑兵，吐蕃骑兵明显诸多不足，吐蕃地处高原，那冲锋，突袭，突围等等迅捷的战斗都没有突厥人熟练和默契，三局两胜，吐蕃必败！

　　随着第二局开始，太子趁着人声鼎沸，说了一句：“就算孤什么都不做，父皇也怕是对孤多有不满了，你是孤一手扶持起来的，他这样对你，你以为只是为了针对你功高盖主么？”

　　廖伊有些诧异，她万没想到太子居然实话实说，和自己真的有交心之意。她说道：“殿下的意思是......”

　　“孤也不瞒你，你我其实早已是同舟共济了，所以孤能保你，孤一定会全力保，同样的，孤保了你，你也要扶持孤！”

　　廖伊知道太子的意思了，说白了就是让她加入太子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廖伊没有多想，现在她对帝王家其实早已心冷，她道：“殿下这是在试探廖伊么？”

　　“你觉得孤有心思乱开玩笑么？廖伊，你能靠五百骑兵就能逼得契丹人退兵，孤相信你一定不会坐以待毙的，只要你有办法，孤必会助你！”

　　廖伊沉默了，没过多久，突厥第二次胜利。霍都吹了口哨对着观战席上的廖伊招起手来，看起来十分得意。廖伊很平静的看着霍都，又故意望向了巴布丹！此刻的巴布丹很是懊恼，却并没有慌了手脚，他身边近臣似乎在跟他说着什么，让他表情放松了不少。

　　“直接论战吧！”廖伊说道。

　　太子愣了一下，便站了起来宣布第一部分霍都胜，进入论战部分。待坐回位置时，廖伊道：“若是殿下能给我荆州兵马调动大权，咱们再谈下一步吧！”

　　太子闻言心中现实惊讶，可随后却是狂喜，廖伊要兵，那就是说她真的有打算抗旨不遵。太子压住激动的心情问道：“你要兵马大权要做什么？”

　　廖伊却没有回答而是说道：“不需全部大权，想来殿下也没那能力，我只要三千人，精兵，必须是太子殿下的嫡系部队，剩下的殿下就不用知道了。”

　　太子一时犹疑，他在思考廖伊要兵权的目的，廖伊却没有丝毫在意他的揣测，很是优雅的喝了一口桌上的碗茶，开始认真听双方第一次战场论战。

　　太子知道廖伊并没有真的信任他，这三千兵马也许是廖伊对自己的试探，堂堂一国太子，他有点嫡系部队是正常的。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遇到了一场豪赌，要么输了，他太子之位不保，生死难料；要么赢了，廖伊就会是他身后最锋利的刀，没有人还能撼动他的皇位，父皇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