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人》落白云间

6、第零陆章 艳梦归来

　　【陆】

　　幻梦族的人再也没有消失过，自从那晚后。
　　对于已经出现的空缺，凌玄联络其他族人让他们作为弥补，虽然会波及其他城池幻梦族的平衡，他花了些功夫，京城也就太平了。
　　书院的人如期而至。
　　唯独，少了向南天。
　　他在那晚离开京城前往西方，至今数月有余。
　　就像他知道的那样，百年前云族族长因内乱身亡，少主向南天伸手重伤被猎人擒获，那时他还未成人，是只白色小老虎，被猎户以高价贩卖到中原。
　　因着这白虎品种稀缺，成年后他一直被养在商贾之家，直到成人后才得以逃脱。
　　在他颠沛流离的年间云族内乱不休，族中狼部的首领金狼欲夺族长之位，在族中大肆铲除异己。反对金狼的族人便来中原找向南天，希望他可以夺回属于他的东西。
　　而金狼嗅到了苗头，派手下跟踪而来。
　　进入京城后的狼族发现幻梦一族，便开始大肆捕杀，向南天从而知道他们到来……
　　那块玉佩大抵是他遗落后被狼族的人捡了去。
　　只是向南天没想到他是幻梦一族……
　　这一切都是墨云——那个玄衣男子，那只……黑豹子告诉他的。
　　向南天要他留下来护全他和他族人，想着金狼还会行动。
　　凌玄同意了这个决定。
　　凌玄累着了——花了好多力气口水说服御酉让黑豹子和他住在幻梦阁，好累的。
　　黑色的皮，黑色的人，黑色的“心肝”，这只黑豹子话好多……这几个月也靠着他把来龙去脉说的一清二楚，个中故事简直可以写一本传奇了。
　　云族的人，都这么表里不一吗？
　　就像向南天，一直以为他只是个凡人，没想到是云族。
　　他……是异族。
　　嗯，不是人。
　　那么，他真的懂爱慕吗？或许他只是被同为异类的自己所散发的孤寂所牵引罢了。
　　他对他……
　　凌玄疑惑了——那算是爱情吗？两只异类的爱情？两个男人的爱情？

　　今日夫子下学早，回到幻梦阁已经是月上柳梢。
　　进入幻境，没有听到御酉的问候语，凌玄不禁有些奇怪。
　　放眼四看，阁中除了黑豹子还有另外几个人。
　　御酉不在。
　　那是黑豹子的客人？
　　想到一种不好的可能，他立刻向阁中奔去。
　　果然是云族的人，进入阁中时他感觉到了，再看黑豹子和众人面色凝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向南天没来，没出现。
　　“上官兄……”墨云好似回神般喊了一句，而后就低下头避开他的眸光。
　　“各位可是从云族来的？”他明知道属于他们身上应有的气味，还是在问。
　　对方回以沉默。
　　凌玄急了，追问：“向南天人呢？”
　　“族长他……”有个狐狸少女想回，却被人扯住了。
　　“他没有来吗？”
　　他败了？受伤了？还是……死了？
　　凌玄没有问出这些话，云族的人也是安静如水。
　　可他还是觉得心塞——他们都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尤其是墨云的眼神，好哀怨……
　　他不禁握了握拳。
　　该死的向南天！
　　“凌玄——”谁的声音从天际传来，牵扯出他和他曾经的过往。
　　忽然想起和他在书院的第一次相遇，向南天在长廊上冲他邪邪一笑，七夕节那天，他送他红线，城郊长亭他决绝说出断义话时心中的一丝钝痛，他说对他而言这世上有一个比任何人都好的上官凌玄……
　　一切的一切，霎时间涌上心头，占满大脑。
　　有时总听戏文说——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该死的向南天！
　　“墨云……”凌玄开口，缓慢却不迟疑。
　　这话要是别御酉听到了指不定要怎么暴跳如雷。
　　墨云看着他。心疼极了——他家族长性命攸关。
　　“以你的实力，还需要多少幻力才可以对付金狼？”凌轩冷笑，咬牙说：“我的双手，我的双脚？我整个人都吞下去的幻力够不够？”
　　凌玄在自己身上疯狂的比划，在场的人……不……兽都面色大惊。
　　上官凌玄只觉自己疯了！
　　该怎么做？
　　失去向南天，他感觉自己心里有一个洞，一个永远填不满的洞。
　　他需要什么来填补！
　　血，仇者的血！
　　“墨云你们不愿意也要愿意，谁愿替我杀了金狼，我把命……幻力——”他高声喝道。
　　忽然有双手从身后伸出来捂住他的嘴，得意的声音在耳边飘出：“墨云。你们输了，回去向长老们复命，另寻新的族长。”
　　凌玄回头，却看见他笑着说：“我说过，我一个人可以对付金狼。”
　　不过他看上去也不好，眼睛那里有伤痕，手臂上有爪痕，眼中还有残留的煞气……
　　活着啊。
　　活着。
　　活！
　　他听见有人离去的声音，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身在一个赌局中——向南天在和他们赌什么？
　　他的态度？
　　他对情感的认知？
　　他对他是否有情谊？
　　若他愿意用命博，云族就会放了他？
　　该死的混账东西！
　　凌玄毫不客气的踩了向南天一脚。没好气道：“说什么最看重我，就是这样？你就是这么把我当成你最重要的人？
　　这个该死的云族，该死的向南天。他自己都不懂什么是爱慕之心，居然还敢……
　　可恶！
　　向南天疼的哇哇大叫，勉力忍下后，忽的一把揽住凌玄的腰，在他耳边哈气，浪荡说：“当初有人说：‘我不是凡人，非我族类，殊途不果～～’那现在我也不是人，你说我们是不是绝配……人的事那么复杂，我们又不是人，为什么要体会人的爱慕之情～～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不骗你的。”
　　凌玄笑道：“你还是那么浪荡，就不能收收性子？”终是认命的靠在向南天怀里。
　　两人都不是凡人，不用按着世俗的规矩活。
　　那还顾及什么？
　　这般想着，凌玄催动幻力，临秋的幻梦阁瞬间花开漫天，月光朦胧。
　　今夜，守护京城的幻梦者有一个非常好的心情。
　　向南天一把抱过凌玄进屋，边走边说：“你给京城的人造了个好梦，那么我也该有个好梦。”
　　凌玄在他怀中垂了垂头，说：“你要，我给你幻化一个就是。”
　　向南天唇角牵了牵，眸中浴火喷薄，低头在凌玄耳朵上舔了一口，说：“花了这么大力气和你一道，就编个梦给我就完了？梦里没肉吃，你是要饿死我？”说完，手在凌玄身上上摸摸，下摸摸。
　　凌玄边笑边说：“那你吃什么，我给你幻化？”
　　向南天利落道：“你！我要吃你！”
　　凌玄：“……”生吞活剥？还是吃了梦魂？
　　向南天把凌玄往榻上一扔，便蹬了鞋直接扑上凌玄的身。
　　凌玄只觉这人太沉，动了动，反抗不了。
　　缓了一会儿，又动了动，还是没行。
　　“你去洗澡。身上臭，都是血。”凌玄摇了摇手，好嫌弃的。
　　向南天急忙跳进池子里洗了一道，再回来是凌玄已经睡了。
　　装睡？！
　　“凌玄……今夜月光很好，花开满园，适合醉生梦死……”
　　凌玄不答。
　　向南天手顺利溜进凌玄衣内，笑的贼贱贼贱。“媳妇儿～～我要开始了，你别叫太大声哦~~。”
　　说完，抱着凌玄翻来翻去。
　　凌玄睁眼，伸手推他，推不动。
　　歇一会儿，再推，还是推不动。
　　好沉的人！
　　这一夜，两人翻来翻去，翻去翻来。

　　轻纱飞晃，月华如水。
　　繁华万千，旖旎非常。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