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漫长的告别》漂舶

2、第 2 章

　　天使总是随身携带着圣水，而且还是大量携带，甚至曾经有天使将某座城市的饮用水水源祝福成了圣水，给当地的恶魔们造成了大面积措手不及的恐慌，要知道恶魔也经常喜欢在人类的城市吃点点心喝点咖啡，当食物入口发出超过500℃的高温，可怜的恶魔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很长时间都不再敢吃人类的东西了。

　　天使和恶魔虽然在人类的传说中互为死敌，但其实两者的关系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紧张，远远没达到一见面就打起来的地步，恶魔在看到天使时不会主动挑衅，而天使也只有在遇到恶魔给人类找麻烦的时候才会动手，顺口说句，恶魔虽然一直努力试图给人类找麻烦，但在这一点上他们干的远远不如人类自己。

　　面前的青年明显是被卡斯提尔当成了恶魔。

　　圣水虽然很难做到杀死恶魔，但也不可能有恶魔能被圣水泼个正着之后毫发无伤，卡斯提尔看着被泼了一脸凉水上身湿透了的青年，听上去毫无诚意的道了歉

　　“不是恶魔那就是变种人了，抱歉，你们发出的波动有时候很难分辨。”

　　穿着风衣的天使不容拒绝的拉着湿透的青年向快餐厅的洗手间方向走去，查尔斯尴尬的跟着他们一起站起身来，他注意到青年本来试图挣脱，却在查尔斯跟过来的时候改变了主意不再挣扎。

　　卡斯提尔在某些时候真的非常的没有常识，查尔斯对他这一点非常无奈，但时常又觉得这很有趣，他有时甚至会纵容着配合他去干一些没有常识的事，比如现在，三个男人挤在一个厕所隔间里。

　　隔间里的气氛非常古怪，查尔斯感觉到非常的尴尬，又有些忍不住想发笑，被拖进洗手间的青年也显得很不自在，他的肩膀线条绷的紧紧的，嘴角平平的抿着，透出敌意和不配合，然而查尔斯又从他的神态中微妙的读出来了一点期待，这让他感到了疑惑和好奇。

　　隔间里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只有穿着风衣的天使，他伸手打了个响指，青年从头到脚立刻干燥的不带一丝水汽，青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用冷硬的语气问道

　　“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我们是天使，查尔斯确实不是你找的那个人。”

　　卡斯提尔心平气和的回答道，穿风衣的天使总是如此，他从不说谎，准确的说，天使不能说谎，他也从不隐瞒，并不在乎将非人类的身份暴露出来，而且从来不能理解为什么人们不相信他，他为此感到困惑，查尔斯曾经试图和他解释，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艰巨的任务，任由卡斯提尔我行我素了下去，反正有些时候，这样的卡斯提尔还让人觉得蛮有趣的。不过现在，面前的青年恐怕并不觉得卡斯提尔有趣，他几乎要冷笑出声了，但他忍住了，露出一副“我看你还能编出来什么”的嘲弄表情看着卡斯提尔继续说

　　“虽然也许他生前记得你，但他现在确实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

　　轻松谐谑的表情从查尔斯脸上消退了几分，他有些惊讶的挑起了眉毛看向卡斯提尔，天使一如既往用看上去有些涣散的眼神平静的回望着他，查尔斯慢慢开口问道

　　“你知道我是个人类时候的事？”

　　“是的。”卡斯提尔点了点头，“当初引领你来到天堂的天使就是我，那差不多是两年以前的事了，查尔斯·泽维尔，那确实是你的名字。”

　　“……我是不是该说谢谢？一般而言从人类转化而来的天使似乎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查尔斯说不清自己的感受，他觉得自己似乎有点难过，但又有点高兴，更多是他感到了困惑，这明明看上去只是一件不值得在意的小事，然而他内心深处的某处却觉得这无比的重要，并深切的感觉到几乎要哽咽的欣慰。

　　这感觉怪极了。

　　不过现在查尔斯倒是明白了为什么上级天使会让卡斯提尔来引导他了。

　　被晾在一边的青年显然并没有听明白两个天使之间在说些什么，而他的耐心明显也到了尽头，查尔斯不用看他也能知道他真的发火了，因为附近的金属又开始发出牙酸的声音了。

　　“听着，你们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青年扭曲着嘴唇冷笑着说，“我也受够了，没什么兴趣再听你们编什么瞎话，不管你是真的查尔斯没死，还是什么人装的，说清楚，谁派你们来的，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随着他的话音，马桶栓被炸开了，水流直直的从裂口喷射出来，而墙上的水管则被青年从墙壁里拖了出来，如同蛇一样伸展着试图限制住查尔斯和卡斯提尔的动作。

　　水柱在溅射到他和卡斯提尔的时候自然的转开了，仿佛他们周身有着无形的防护膜，查尔斯终于皱起了眉毛。天使和恶魔都有能力修改人类的一部分记忆，恶魔时常用这些小手段来迷惑人类从而达到免费获得食物住所，不排队到三星级餐厅吃饭之类的目的，但天使却很少这么做，他们总是该死的心软，认为人类的记忆应当属于他们自己。通常情况下，查尔斯也这么想，不过现在他确实很想打一个响指让面前的青年忘掉方才的一切，毕竟，查尔斯觉得他真的很难和他沟通，也根本没办法让他相信他所说的话。

　　“朋友，冷静下来，calm your mind。”

　　查尔斯无奈的眨着眼睛，试图给青年一个轻松的微笑，他打了个响指，奇迹般的，不管是张牙舞爪的水管还是被掀翻了的马桶栓都恢复了原状，除了地上的水迹，丝毫看不出方才发生了什么事，青年眉毛皱的更紧了，他脸色显得非常难看，眼中的戒备和敌意几乎要化为实质，而方才查尔斯在他脸上察觉到的微弱的期待和些许软弱已经完全消失了。

　　“我们没有恶意，你不用紧张。”查尔斯努力无视了对方的态度，用愉快的口气说道，“我们不是谁派来的，只是路人而已，相信我朋友，这一切都是误会，你只是认错人了。”

　　“我认为他找的是生前的你。”

　　卡斯提尔丝毫没有注意到氛围的开口，查尔斯用力扯了下他的袖子，天使困惑的转过头来看他，查尔斯几乎不敢扭头看面前青年的表情，他脱力的自暴自弃问道

　　“好吧信不信随你，我确实已经死了，目前是个失去了生前记忆的天使，请问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

　　青年脸上面无表情，他沉默了片刻，突然有些讥讽的笑了起来。

　　“不管你是谁，谁派你来的，你认为这个查尔斯就能影响我吗？”

　　青年出手如电，几乎是一瞬间就掐住了查尔斯的脖子将他架到了厕所隔板上，查尔斯脸涨得通红，虽然天使其实并不是真正活着的生命，但如果肉身遭到致命伤害会使得天使被迫和肉身分离直接回到天堂，想要再回到人界需要很麻烦的过程，查尔斯用密音对一边的卡斯提尔喊

　　“不是说去凉快点的地方吗？我们走。”

　　卡斯提尔楞了一下，停住了攻击青年的动作转而拉住查尔斯的手臂，随着轻轻一声振翅声，两个人一瞬间从隔间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