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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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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沿着铁轨不断飞速转动,泽田纲吉一行人正乘坐在前往静冈的新干线上,耳边不断传来着列车前进的轰隆声响,迪诺懒洋洋地坐在豪华车间软绵绵的沙发上,他架着腿视线向窗外看去,沿途的风景不断向后飞逝,远处白色的富士雪山在明媚的阳光下闪着银色的光。望着山上的积雪,迪诺睁大眼睛,站起来趴在车窗上一副好奇的样子,他仔细看着山上的雪一边问身边的朋友:“呐,阿纲,为什么富士山夏天还有积雪啊。”
迪诺的话也燃起了第一次来日本的狱寺的好奇心,他也站了起来目光向着山的方向望去,学着迪诺的样子问:“呐,十代首领,为什么呢?”
“啊~”泽田纲吉抓抓脑袋装着思考的样子,可心里一直在发毛,他埋怨着为什么这两人偏偏这时候问了他不知道的问题,他快速思考着可怎样也找不到答案,于是用带着歉意的笑容说:“啊,这个,因为我也是第一次来富士山啊。”
“那可是日本的名山啊,阿纲,就算没有来过也应该听说过答案吧。”里包恩显然是看清了泽田的心事,用张不饶人的嘴捅着他学生的漏子。泽田纲吉的脸上写尽了无奈,他用求饶的眼光向着一边的山本和了平看去,同时又用余光看着一边的京子祈祷着这丢脸的画面不要在这位心爱的女孩心里留下阴影。
“啊,因为海拔的关系,所以山上终年有积雪。”山本回答道,泽田在心里暗叹终于得救了,可里包恩不想如此轻易地放过他,说:“阿纲真厉害,连这众所周知的问题都答不上来。”
这句话让泽田郁闷地低下了头。迪诺听罢转过身来看这车间里的人,吵闹的蓝波大人正对着沮丧的阿纲做着鬼脸大声模仿里包恩刚刚的经典语句,狱寺正一拳向着蓝波大人揍去以解开尊敬的十代首领的尴尬,一平在一边蹦跳着看好戏,了平则热血地替愈寺加油,喊着什么极限之类的话,山本武则以为他们在排练剧本而赞扬着泽田的演技不错,京子和小春安静地坐一边,两女孩的目光都集中在泽田身上,不同的是一个是友好另一个则是爱慕。碧洋祺秀着有毒料理,一边库洛姆还有犬和千种一直安静坐在角落里,库洛姆的目光时常游离在车间,像是在搜索着什么人,然后一次又一次露出失望的表情,而犬的脸上鄙胰目光不断,仿佛周围的人都和他有仇,他说,要不是看上回泽田和云雀对库洛姆有恩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来参加这场闹剧的,千种一直不作声,他推着眼睛一脸严肃。
迪诺把视线回到了最后一人里包恩身上,里包恩正在喝茶,小婴孩似乎察觉到了有目光注视着他,便顺着目光回视,对上了迪诺的略带忧虑的眼眸时,他问:“迪诺,你在想什么?”
“啊~没有没有。”发觉心事被看出的时候迪诺立刻笑着摆摆手来演示自己的不安,“我只是很开心和大家一起出来玩而已。”
里包恩没有追下去问,他继续喝着小杯中的上好红茶。
其实迪诺早就知道了答案,他心里期待的那个人是不会参加这次活动的,因为没有人比那个人更讨厌群聚了,可即使明白这个道理他还是在新干线移动前不断将目光抛向窗外期待奇迹的出现。所谓的即使知道结果,却还是心存侥幸就是这道理吧。
当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到达静冈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坐着专车来到登山处河口湖口已经接近天黑。来到预定好的宾馆休息,准备第二天早晨再向高山挑战。迪诺收拾好简单的行李来到房间,打开柜子把物品一件件放进去,最后一头倒在床上合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之后晚餐时间和大家聚餐的时候,虽然脸上摆出了一惯阳光似的笑容,然而迪诺的心里却一点也不好受。大伙儿发出的嘻嘻哈哈笑声像是在嘲笑自己,想到前不久和云雀一起坐在餐桌上谈笑着,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迪诺从心底笑自己,还是一个拥有5000部下的黑手党老大呢,平时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这回难了,居然被情所困,而且对方还是自己的学生。好不容易熬到了聚餐结束,泽田居然还提出了去山脚下闲逛的锼主义,可迪诺又不好意思轻易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准备起身和泽田一伙人一同前往。在站起身来的时候,迪诺居然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脚,接着传来很响地重物倒地的声音,大伙儿满头黑线地随着声响情不自禁合上眼睛,等再睁开眼的时候看见了迪诺那张大大的尴尬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而全都呆在了原地。迪诺重新站起身准备和大家出去的时候腿部传来了阵微痛,于是他灵机一动顺势装着倒地,说身体不舒服要休息而回房了。
回到房里,迪诺换上干净的衣服准备早早上床睡觉却发现完全没有睡意,看看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继续在床上磨着,结果却越来越清醒,迪诺只好再换上了衣服,拿着手电下楼去走走。无聊且漫无目的地在宾馆周围瞎逛着,不远处闪过了个淡淡的黑影,瞬间不见了,心里的兴奋却在这瞬间提升至极点。
“恭弥,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迪诺对身后的那个黑影说。他转过身去,云雀恭弥赫然显于面前,他还穿着白天的衣服,看来是刚抵达这儿不久。
“恭弥还是来这儿了?”迪诺本来想说点哟恭弥啊,你还是舍不得我所以追随我来了之类的话,可又觉得要是真说了这些话绝对会被眼前这位任性的学生给狠狠咬杀,就在说之前改了口。
“因为暑假太无聊了,最近又恰好收到了富士山的观光宣传单,所以就来这儿了。”云雀说着拿出了口袋里那张宣传单晃了晃。迪诺顿时不知该说什么了,那单子不就是前不久他再去找云雀时候给他的。迪诺想他这个学生怎么那么清高啊,明明是自己想来这儿却又是硬要说成偶然到来的,果然是讨厌群聚啊,连到达的时间都是人最少的时候。
“恭弥,那么晚了那不睡吗,而且你的小跟班今天怎么没有来呢?”
“我要去哪边。”云雀指了指登山口方向的位置,没有理会迪诺口中的小跟班的意思“要是天亮后再登山会有很多群聚者。”
这句话真是显尽了云雀本色,迪诺在心里暗暗叫好开心地摆出了笑脸,假装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道:“原来恭弥和我想到一块去儿去了,我最近也很讨厌群聚的人,所以也想晚上一人安静登山去呢。”
云雀借着月光瞅着迪诺眼里那微微的一丝庆幸和不怀好意的眼神,什么都没有说便向着河口湖口登山点走去。既然恭弥不拒绝就是默认了,于是迪诺快步向前走,跟上了云雀的步伐。
接下来的几小时中两人谁也没有多说话,迪诺在这期间想找几个话题可又发现那些话题恶俗无比而最终宣告放弃。两人沉默着,最后在快要达到山顶的时候迪诺终于搜尽脑海找到了话题,他问:“恭弥,你母亲身体没有大碍吧。”
“哦。”云雀听了后眼皮儿略微抖了下:“多谢你的大乌龟,母亲没事不过家里最近群聚了些修理工,所以我出来了。”
这个理由对迪诺来是场打击,本来的他自恋地觉得云雀来这儿多少是和他有点关系,例如那天晚上云雀没有拒绝他的拥抱,再例如那天云雀对他的反常行动,高高在上的迪诺自然会觉得这是他作为加百罗涅首领应有的魅力,可刚刚云雀的话硬是把迪诺拉回了原地。云雀恭弥和别人不一样,迪诺自我警告着,事实上云雀恭弥不是轻易流露感情的人,他的话并不完全表明了他的想法。
绝对不能用常理来揣度恭弥,迪诺想。
可是,这就是恭弥的魅力所在啊。
迪诺从侧面看着云雀的脸,云雀确实很漂亮,姣好的面容还有脸上透露出的那份与生俱来的自信和成熟让在一边的迪诺着魔不已。但这个人的心现在并不在他身上。迪诺很清楚这点,可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却是一把狠狠把恭弥搂进怀里,使劲地吻,然后向他告白。当然这不过就是美丽的幻想而已,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再有任何关系了。
经过了5。5小时漫长的路途,迪诺和云雀恭弥终于来到了山顶,站在山顶接受风的洗礼,身上的汗在随着头发衣角轻轻随风飘扬的同时慢慢消退。云雀恭弥向前走了几步,然后直接坐在地上向着日出方向看去,东方已经开始泛白。
当太阳渐渐升起的时候,天空中呈现出美丽的淡淡橙色,这颜色在随太阳轻轻跃起的过程中变得更加深,最后当云彩被金色阳光笼罩的时候,太阳已经在空中微笑。日出的过程中迪诺一直站在云雀身后沉默不语,他看看云雀的表情,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微笑了下,在云雀身边坐下。他们并排坐着面前清晨的太阳。
周围很安静,没有人会在一大早的时候来到这个五合目的最高峰。忽然迪诺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至少云雀还在他身边,虽然说不能像恋人一样紧握着他的手轻吻着他,可他能够像哥哥一样在暗地里用自己的方式照顾他。这是一层若隐若现的关系,也是他们之间最好的关系,一旦捅破要不就成了恋人,要不就成了路人。迪诺很清楚这点,所以才一直不向他表明心意,这绝对不是缺乏自信的原因,而是他很清楚云雀的心意所以才不让他做出为难的选择。
一直保持这样也不错,迪诺想。
这是一层犹如蛛网般的关系,迪诺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关系,可是他却不知道在另一头,云雀恭弥也和他一样小心守护着这层蛛网。
云雀恭弥一直安静地看着天空,直到太阳开始变得毒辣了才站起来准备回去。在站起来的时候,迪诺也跟着站了起来,在那一瞬间迪诺一个哴跄地没站稳而向前扑倒,云雀恭弥没有任何防备被迪诺压倒而倒在地上。迪诺抓抓金发,漂亮的金色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像试着站起来却发现因为刚刚那一交的缘故不仅是连累了云雀,更要命的是他的嘴居然歪打正着地贴在了云雀的嘴上。于是迪诺装着因为摔晕而暂时没有回过神来的样子,让这美好时光多停留些时候。两个人在这一刻都明显地感受到了彼此心跳声合奏出的美妙旋律。
迪诺抬起了头,假装用抱歉的表情看着云雀而眼睛底下全然是狡猾,他说:“对不起,恭弥。”
“别坐在我身上。”云雀冷冷地说了而脸却因为某种原因涨地通红。迪诺站起了身,把手伸向云雀,当云雀站起身的那一刻他想,其实在站起来的时候他有假装摔倒的念头的,但是他放弃了,却没想到真正站起来的时候却真的摔倒了。迪诺有时候会为自己的偶尔的小失误而烦恼,可现在心里却乐开了花,是啊,今天真是太幸运了。
云雀恭弥的脸略微扭着,犹如涨着层灰,迪诺看着云雀的脸明白接下来会被自己的学生咬杀了,他做好了咬杀的准备时候却听见云雀说:“今天是你欠我的,比起咬杀你,倒不如把你离开部下就会变得运动神经退弱的消息传出去会得到更多用途。”
“我有这样的症状吗?恭弥。”迪诺奇怪地思考着,他想虽然自己偶尔会犯点小错误,可要说是运到神经退弱的话就太严重了,一定是云雀看见了偶尔的事态在故意讽刺他吧。迪诺想,这个学生也太苛刻了。
原来他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点,云雀看着迪诺的表情明白。“该走了。”他说。
在他们下山的时候迪诺接到了泽田纲吉的电话,泽田一行人准备登山了,迪诺讲明了自己和云雀所在的位置后,对云雀转达表示他们要去最近的休息点等泽田一行。
“接下来要群聚吗?”云雀在听见泽田纲吉的名字之后嘴里蹦出了这话,显然现在的他还是不可能若无其事地参与群聚活动。虽然云雀这么说着却还是挪动着脚步跟着迪诺。
大约走了一小时的样子,途中不断地和些外国的观光客擦肩而过。富士山真是闻名啊,在与无数观光客路过的时候迪诺感叹着。当每次和些看似来自中东地区的外国人路过时候,不知为什么云雀的心里总是有种厌恶感,这感觉之前有过,可是想不起来了。在两人即将来到和泽田一行人约定的地点时候,云雀想起了那场埃及的旅游,那金字塔周围散发出的那令人厌恶的墓土气息,一种不安感觉油然升起,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迪诺,我要离开了。”他说,“我讨厌群聚。”
不等迪诺回答,云雀恭弥掉头就走,从他的背影来看,他走得很着急,因为他要去亲自确认心里不安感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