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玉非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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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眼中写着浓浓的愤恨，一声悲痛欲绝的呼喊，震得地面的厚厚白色积雪不停颤动，平时梳得整齐的发凌乱两分，有些颓废有些阴沉，眼中透着红色血丝看向白滑的眼神不带善意。
“你是为了帝仙之心而来？”
白滑从玉凳上站起，手上托着木盒，没有否认。
“我的确为木盒而来，但你最想知道的不是这件事。”
见对方也不拐弯抹角，青玉眼中一凌。
“是你杀了绯玉！？”
“我不能否认绯玉仙子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事情也并非你想的……”
不等白滑的画说完，青玉一拳已经招呼了过来，带着疯狂的怒气。白滑一惊，青玉的性格他了解，就算他心里有绯玉，但是一块青玉成的魔，拥有的人的感情又能有多少，他的感情浮动分明不该这样剧烈。两人袖影衣飘的一来一去间，眨眼功夫已经过了几十招不止，白滑见招拆招，青玉失去冷静的乱打一通叫他轻松化解，白滑虽然有自信能够应付到青玉冷静下来，或者是他耗尽气力为止，但这说不定就是几天几夜，着实浪费时间。
白滑突然站定不动从怀里掏着什么，青玉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原本白滑就油滑得很，他丝毫不掉以轻心，继续打！
白滑突然敞开胸膛，大喊。
“打吧打吧，最好打中我的胸口，将绯玉仙子留给你的这两件东西打得纷纷碎碎的才好。”
马上就要打中要害的拳风生生停住。
白滑早有预料，从怀里掏出两件东西摊开在手上中，是一片落叶玉一颗白玉棋子。
“你编织出来的秋色中，这片落叶原本不该存在。但绯玉仙子用自己为数不多的仙力勉强从外界挪移进来的一小片秋枫，上面是她留给你的话。”
青玉半信半疑地接过秋枫，他的确记得那天绯玉放走的那片叶子，叶上有寥寥几行清丽的字迹。
——春去冬来，魂散桃源。百年春华，此生无憾。奈情寄楚河，虽凄凄不悔。若先遇君心……望君珍重，绯玉字。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于雪上，白滑十分吃惊地看着落下眼泪的青玉，一块玉石怎会有泪。不至于是自己那诗改得太感人，把他惹哭的，自己只是多加了句话留个悬念罢了。原本绯玉仙子不想为青玉留半点念想，自己一时兴起也好，每日一善也好，已经让绯玉做了选择，该是让青玉做选择的时候了。
“她的字，多久没见了。没想到竟是诀别辞。呵呵……”
青玉一脸动容悲戚，哭中带笑，隐隐疯狂。他是青玉，也更是楚河，沉睡千年的感情幡然醒悟，却一朝失去，怎能不痛。
白滑观察的青玉，心中略有计较。将手中最后那枚白玉棋子送上。
青玉看他，心中防备显然已经放下些许，既然被绯玉仙子托付了这些，至少绯玉觉得他是值得托付的。
“一枚棋子？……她，可有说什么。”
白滑摇摇头。
“不需要说什么。这是你的希望啊，青玉。”
青玉眼神动了动，又不敢擅自期待。
“什么意思？”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是青玉，但你却不像青玉。你是谁。”
“我的确是青玉。”
“那你应该很清楚你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青玉回想起当初，忽然浑身一震看向白玉棋子，手发颤着从白滑手中拿起棋子小心捧着。
“难道这是她……？”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虽教她方法，但成功与否只能等时间验证，你现在捧着的可能是你的希望，也可能只是一枚普通的白玉棋子，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魂魄寄宿成功的，这样算来，乐观点，成功率五五成，你等上千年，她若成功化形，你便算没有白等。若过了千年的，玉子仍旧是玉子，我劝你捏碎了不再留念想得好。”
“……”，青玉已经冷静下来，自己不是原来的自己，这白滑与自己印象里也有偏颇，“你既然是为了木盒来的，你直接拿了离开向魔帝告发我就是了，为什么要帮我和绯玉这么多——”
白滑看了看自己手中木盒，晃了晃。
“我的任务只是找木盒而已。其他的一时兴趣罢了，日子过得太腻味，有个盼头也不错，千年以后我倒要看看你身边会不会再发生奇迹。你现在死了可没意思，魔帝那儿，我懒得去说，要解释一番也麻烦。如果你不打算再追究我擅自用了秘书让绯玉仙子透支生命力的事情，我这就准备走了,这木盒我今夜便会送到魔帝面前。”
青玉看着手中的玉子。
“既然是绯玉决定的，我没理由怪你。我该恨你，也该谢你……你走吧。”
青玉回到亭子中，手中捧着玉子，坐在黑玉凳上，忽然宽袖一挥，寒冬天灯全部消失不见，春光烂漫花瓣飘落，美人榻上冰冷的绯玉仙子渐渐被温暖起来，落花从她颊侧划过，青玉为她捋顺发丝。一切都显得十分美好……
“你为什么还不走。”
青玉没有回头看。
白滑走近两步，看着两人。
“我来了虽然破碎了你原本的希望，但至少没有让你与她的结局在绝望中落幕。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无涯仙帝的心能够救绯玉仙子才去偷的木盒，不过我研究丹理医术少说也有几千年了，绯玉的身体原本的仙力已经差不多消耗殆尽，就体质来说怕比凡人也强不上几分了。帝仙之心仙力强大，说不定本身还留有原来无涯仙帝的部分意志，若本身没有足够的仙力或魔气别说易心成功，直接被仙心反噬也不是没有可能。说句不好听的，你所希望的，原本就没有丝毫可能。”
“……我知道了。我想和绯玉两个人待会儿。”
青玉下了逐客令，白滑不讨没趣。
夜幕降临，白滑站在魔帝殿中，殿上魔帝见白滑没有主动报上，竟也没有追问什么。白滑耸了耸肩，落得轻松，刚要退下。
“白滑。”
听见魔帝的声音，白滑一个精神。
“魔帝可有其他吩咐。”
“听闻赤狐天的伤势由你调养，可大好了？”
白滑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动，答道。
“已无大碍。”
“好。明日一早让她来见孤。退下吧。”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三十章 玉非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