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仙心，红莲劫》写文太难我要弃坑

15、第十五章 夜话

　　月上枝头，晚风瑟瑟。
　　白滑匍匐在青君府上的一处砖瓦上，百无聊赖地看着青玉的房间内烛光摇曳。
　　到子时为止还一切正常得很，妖魔仙三族虽不如凡人需要睡眠，但漫漫长夜，若无什么重要的事或需休养生息，谁愿意睁着一双大眼睛瞪到天明。青玉的精神头不错，夜深了屋里烛光还如此敞亮。
　　白滑哈欠打到一半，眼珠子忽然溜溜一转。只觉得自己盯着的那屋子里有些违和感。细细想了想，答案已经在嘴尖却说不上来。这时，又一阵晚风瑟瑟吹过，说来今晚的风的确比往常还要刺骨些。
　　对了！就是风——白滑睁大眼睛再仔细往青玉的屋子看去，今晚明明风大，那用纸糊的窗栏竟然纹丝不动。
　　约莫一想，一跃而下，凑近去伸手一触那窗栏，果真是用了障眼法。只见手穿过窗栏的虚影，在大约一个指头距离的后面触到了真正的屋子实景，烛已燃烧殆尽，无人点亮。白滑嘴角微微挑起，大摇大摆地便进了没有主人的屋里，看着地面上七零八落的砖头和往下的神秘通道，呵呵一笑。
　　“好家伙。”
　　白滑心思几转，并没有急着下去一探究竟，一转身，消失得没了踪影。
　　荒野山林上，一处篝火温暖着坐得不算太近的两人。
　　华莲与叶无涯从魔仙城出来，因下一座小城仍旧有些距离，路上的驿站已经住满了人，虽魔妖人有别，但华莲却不喜欢用身份压别人让地方的事情，无法只能露宿一晚。华莲有魔气护体，这点风寒吹在身上顶多有一丝舒爽凉快，但叶无涯却不同，凡胎□□，只有尽量靠近一些篝火处才能感觉些微温暖。
　　华莲见叶无涯冻地隐隐有些发颤，信手一变，一件宽大的厚披风出现在手中。
　　“披上吧。”
　　“谢谢。”
　　华莲见叶无涯接过披风的指节冻得有些僵硬，不禁说道。
　　“你从前别说是这点风了。就是把你丢进火炉沸水里洗澡、在冰天雪地里游泳，你都不会眨一下眼睛。你曾经……”
　　一根断枝被扔进火堆，火声“嗞嗞”，叶无涯打断华莲道。
　　“红莲魔将。我选择和你走只是因为明白，你要我留，我便走不了。但是这并不代表我赞同你之前所说的，我仍旧不认为我是你口中的那个叶无涯，我不希望自己的存在是别人的替身。我希望你不要再用他的过去套在我的身上，我是我自己，是凡人叶无涯，并不是你口口声声的仙帝。”
　　华莲垂下眼睑无声。
　　“你说得对，我该尊重你至今的二十载人生。你现在没有他的记忆，所以只是凡人的叶无涯。我不会再时常与你提起他了。”
　　叶无涯可不是想要听到这样的回答。
　　“不管我是不是他，万一我一辈子想不起来呢。”
　　如果真的能够更加自私一点，陪着他度过每一个一辈子，自己也甘之如饴。可……帝无心的确该有把握，如若一年之后，不管是找不到木盒，还是找到木盒打不开禁制，自己不得不回去找他。华莲略带苦涩地笑了起来。
　　“不会的——一年，只这一年的时间里，我一定会找到无涯仙帝的心，只要找到了你的那颗心，等它回到了你的身上，你就会想起来的。”
　　“若心不是我的，我就自然想不起来，是不是？”
　　华莲顿了顿，虽她并不认为有这个可能，但也点点头。
　　“本源回归己身，不但能够恢复记忆也能够重拾仙身。但若真的不是，你虽能够得到无涯仙帝的本源力量，但却不会有记忆。但我相信你一定是他。”
　　叶无涯思索片刻，嘴角淡淡勾起，心中已有计较。
　　若真如华莲所想，是自己错认了自己二十多载，叶无涯便只能认了，或许那个时候的自己已经不是如今的自己，到时候另一个自己自有定夺。但如若证明不是，那一届凡人的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力量仙力，他不需要。他能感觉到华莲虽是魔，但本性却是好的，相信到了那个时候，华莲也认清现实，不会多为难他，反而会心甘情愿地会放他离开。当即干脆利落道。
　　“好，红莲魔将。我就陪你这一年。”
　　华莲会心一笑，没有记忆，渐渐重新熟悉起来就好，首先要纠正的，就是这过分生疏的名字。
　　“我叫木华莲，不叫红莲魔将。”
　　叶无涯也不拒绝，当初也并不是因为对魔族人的尊称才左一个红莲魔将，右一个红莲魔将，只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叫法罢了。如今这名字还短些，唤起来还顺口些。
　　“好。那今后你只是木华莲，我也只是叶无涯。”
　　这夜虽然风仍旧有些大，但叶无涯有华莲给的披风也睡了个温暖的好觉。天明醒来，华莲就蹲在自己眼前朝着自己眯起眼睛笑，手上捧着用荷叶包裹的野果。
　　重新将马鞍安好，准备上路。山里路不好走，在未出山林之前，两人只能牵着马一前一后走着。
　　“一路过来闲言碎语也不少，连路上的凡人都知道，那木盒来历不凡，想必不会好找。你有打算了吗？”
　　“我们现在一路往南。南边有一个白桦林，里面住着你——不是，住着无涯仙帝过去的至交好友。他人虽然有些懒散，但却厉害得很，能够成为很好的帮手。”
　　两人一言一语间便出了小山林，放眼望去已经能够看到远处的小城邑，肉眼虽可见，但真要走起来，凡人用步行大约也要走上三、四个时辰的路了。
　　两人在午后进了城，华莲为了遮住脸上那过于引人注目的红莲，仍旧戴上了轻纱帽，毕竟这里仍旧靠近魔仙城，对于自己的相貌想来而有些传言，还是省去些麻烦得好。
　　叶无涯看华莲戴上纱帽，只奇怪。
　　“你们妖魔不是都会法术么，何必带纱帽，只是脸上的一些印记，用法术不能够遮掩么。”
　　——可知你为何会痛，你脸上的红莲是孤用孤自身的血，亲自描绘所下的血咒。孤被你的言语刺伤而殇，分离的魔血感本源之悲而悲。孤爱你，你却恨孤；孤想护你，你却言孤骗你；孤的心只给了你，但你的心却永远在他人的身上！
　　若想摆脱这朵红莲，杀了孤。
　　帝无心撕心裂肺的吼声和最后的冷然声色回响在脑海中。仿佛那时脸上的疼痛又回到了脸上，华莲一阵心悸，让自己静下来，朝叶无涯摇头，不多言解释。
　　到了客栈门口，小二很快出来将马牵了走，殷勤将两人引上了楼上上房。
　　谁都不曾注意角落里一人，倒着一杯不断满溢出来的粗茶。眼睛瞪得滚圆滚圆，许久那脖子都没有回神动一下。
　　“仙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