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9 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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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舞台都解决了？”懒得和成员们挤在像是快要塌了的沙发上，直接坐在了地上的崔正雅将钱包里的钱一张一张数出来，交给在队内负责管钱的朴世妍。
“搞定啦！”忙内按照身旁欧尼的吩咐，将钱展平摊开，也不忘抬头看向另一位分派任务的队长小姐，满脸都是骄傲：“本来让老板给我们空出一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不过好在我魅力够大，没说多久他就点头了。”
“哪是你魅力大，是Mutiny名声好才对！”大姐成琳难得加入队员的谈话，而不是捧着手机和男友恩爱：“怎么看你的干瘪身材都不是魅力大吧！”
瞬间被戳中痛处的智玟马上蔫了下来，还像个孩子似的嘟起了嘴，可怜巴巴的样子马上让一旁数钱的世妍心疼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并且转移了话题：“那我们选曲呢？”
“头一场回归，除了经典之外，估计还是要够High……”从背包里翻出早就准备好了的本子，上面除了密密麻麻的歌词之外就是她们一起完成的乐谱，虽然这些都有电子版，但对于Mutiny时期只是高中学生的她们来说，翻看纸质版本才会更加方便。
偷偷躲在课堂里作曲写词，又或是下了课急急忙忙地去抢占琴房作为练习室，这些都已经成为让她们忍不住回忆的事情。显然，她们距离高中，距离Mutiny的活跃，也已经是很远了。
“对了……这件事，我们是瞒着公司的，对吧？”因为很多队内讨论都缺席，成琳一脸的茫然。
“当然，我们现在相当于接私活，在合约期内如果被公司发现的结果可想而知……”对于自己成员的迷茫，正雅也是无语地扶住额头。
“不过，无所谓啦，反正Mint怎么都不红，而且不红的原因还得怪在公司没有资源上。我们好歹也叫Mutiny，怎么都得做点符合自己名字的事情。”
建立她们自己的组合，外加练习生和Mint在一起的时间，共同工作对于她们四个来说实在驾轻就熟。选曲，每个人负责自己项目的联系，再到空出时间配合训练，她们可以完成的相当流畅。
Mutiny的分工，实际上相当简单。凭借着四人的专业出身，队长崔正雅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让团队局限于任何一个形式。
她们的音乐可以是任何一个类型，当她们偏好摇滚，那么她们就是乐队形式，如果她们想要抒情，那么和大部分舞台上所展现的组合式表演她们也能做出来。甚至因为有正雅和智玟在，想要做嘻哈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显然，矢志不移地做着Rapper的崔正雅，因为觉得一个人不够过瘾而想要有个组合，在自家高中里选择同伴是她最明智的选择。梨花女高的艺术特长生，几乎每个都是同年龄层的佼佼者……
最早让正雅有这个念头的，是因为出去练歌房而认识的朴世妍。
明明是国乐专业，天天不是弹古琴就是学唱腔的这丫头，唱起歌来竟然很有欧美嗓音的感觉。这让靠着母亲传承下来仅有的一些舞蹈细胞，凭着跳现代舞勉强混进梨花女高，却明明只想做Rapper的崔正雅顿时有了种找到知音的感觉。
对，除了凭借身高做模特，偶尔做Rapper，崔正雅还会跳舞。而实际上，她本来在Mint这个典型的偶像组合里面，就不过是舞蹈担当而已。
回到之前的话题上……
那时候还是天生自来熟的正雅很快就和低一年级的世妍做了亲故，并且凭着年纪高一直骗明明同岁的世妍叫自己欧尼。
后来在世妍的介绍，以及正雅自己出色的交际能力帮助下，她们很快就找到了钢琴专业，也可以兼职作曲的全智旻，以及嗓音绝佳的成琳。
于是，在“因为在国外读书早毕业大了一个年级却是同岁”的、“大姐”崔正雅除了骗众人（除了智玟）叫了自己一年的欧尼之外，也理所应当地借此成了队长。
由三个主唱和一个Rapper组成的Mutiny，就此便开始了在地下乐坛以组合名义叱咤的日子，直到正雅决定为了赚钱加入练习生行业……
“既然队长都进了，我们作为成员自然得跟着上！”
“就是！凭什么你一个人得好处！”
“只有你一个，估计永远你也出不了道吧！”
这才有了Mint。
“今天晚上去公司练练？”看着眼前已经有些许陌生的曲谱，智玟抬头看向剩余的成员。
世妍倒是摇头表示没问题，周六晚上公司里也只剩下练习生，是她们为Mutiny练习的最佳时间之一。
然而，作为有男友的典型代表成琳，显然是一脸自己没空的表情。
好在这次有队长撑腰：“抱歉，我也不行。晚上有个很重要的聚会，一定要去。”说着，她便真的开始收拾起东西来：“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本来回来就打算交个房租，这样吧我和另一边请个假，星期天早上你们觉得行么？”
虽然在座几位都是起床困难户，但好在宿舍离公司并不远。再加上作为Mutiny重新登台，实在是个值得兴奋的事情。
排练时间很快就得到了解决，匆匆忙忙收拾包袱，又在世妍智玟共同提醒下。才想起来她们给她买的礼物——一顶当下相当流行的棕灰色长卷发，是绝对典型的温柔可人。
“是时候改变下形象啦！”智玟一边强迫她戴上假发，一边将她推出门，坏笑得相当明显。
坐着地铁，全程因为长得很不习惯的长发而扶着脑袋，崔正雅来到了一家同样位于江南的酒吧门前。
这是栋看上去有些上了年纪的建筑，因为在巷子里面而不是面对马路，更是让人有种破落的感觉。然而，只有当你走近，才能发现这家独占一二层的酒吧是多么特别，和那些在弘大明洞开得密密麻麻的酒吧差别在哪。
崔正雅却对这里的每一处别致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却已经不再属于她。
将被风吹得凌乱容易显得太假的发丝拨到耳后，已经能隐约听到里面相当热闹的呼喊。没有太多睹物思情的伤感，因为熟悉嗓音的吵闹让她下意识地露出了笑容。
“呜哇！！！我们的小公主终于来了！”刚推开玻璃门，就被在场子里疯跑的哥哥捕捉。一手举着啤酒瓶，这家伙就借着身高高她那么一点，揪着她的外套将她带到了人群密集的地方。
幸好没带着发丝，要不然假发都得连着帽子被扯飞出去。
看着崔正雅一脸紧张地站在灯光下摸着自己的长发，站在吧台里的二哥忍不住扯着喉咙大叫：“装什么啊！军队电视里都看见过你了！你这光头女人！”
“你才光头呢！”被说得忍不住拍桌子：“我是寸头好么，有头发的……”
“话说，正雅啊，你要不要跟我们站在一起比比谁的头发长？”坏心的三哥摸着自己日渐垂危的发际线：“我敢保证哥哥几个虽然都是刚从军队出来，但比长度赢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哎西烦死了你们这群臭大叔就知道欺负我们忙内！”作为在场唯一一个年龄辈分能和这几位从军队出来的无赖媲美的人，管理层负责公共关系的大姐将正雅揽到怀里。
和很久没见的大姐亲密抱抱，正雅笑得越发开心：“没事，比就比，这些出去只会被叫叔叔怎么敢和我比帅！”
说着，挺直了身子的她一脚便跨在挑衅的三哥身前的椅子上，刷地将帽子连带着头发拽下来拍在大理石吧台上，豪气的样子足够让新入社的coordi眼睛闪光大叫帅气了。
除了面对自己成员和家人，也只有在面对这群和她一同度过最艰难时候的人，能让她如此放松了。
应该怎么形容09年前的崔正雅呢？
“正雅啊，有客人把我们家尚贤xi气哭啦！”
一身黑色还套了围裙的瘦高身影将手里抓的腋下夹的，将近一打空啤酒瓶咣地放在吧台上，站在吧台里面的酒保一边擦着杯子，一边向这位“资深”店员报告。
“行，我去看看……”直接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崔正雅便朝地下室走去，边走还不忘一路和熟识的老客打招呼。爽朗而且大气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
“刚结束就跳上来个客人想要较量较量，当时我们想着斗舞嘛，炒热气氛对我们更好，就同意了。”
本来围在不大的舞池一旁的伴舞见正雅出现，赶快挤到她身边解释起来。
“没想到这位客人跳得还真的不错，没几轮尚贤xi就很明显要输了。”这位急得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现在客人问跳赢了有什么奖励没有，再加上台下观众起哄，尚贤xi自然脸色有些难看，对方还问他是不是不服气。”
瞄了一眼台上戴着鸭舌帽还兜着外套帽子的男人，正雅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带上了笑意：“没事，顾客是上帝嘛。不过，想要有奖励，不仅得赢了店里最好的人，还得比过店里最差的人才行。”
“和舞台上那人这么说，”将系在身前围裙团成球甩在身后的伴舞怀里，一边朝后台走去，不忘将短发用皮筋束在脑后：“不用和观众解释，让他们看看热闹就够了。”
见她一副提枪上马的状态，小伴舞却更加慌了神：“呀正雅啊，人家是偶像，还是元祖级别的，你能不能就这么意思意思算了……”
“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尚贤偶吧平时请我吃了那么多炒年糕，我怎么说也得给他撑撑腰吧！”笑眯眯地和挤在一块木板后，满脸通红地站在勉强算是后台上的尚贤打招呼。
音响里无限循环着刚才的那首节奏强烈的伴奏，那男人还在舞池里面耍帅，惹得围成一圈的观众不是尖叫就是欢呼。套了件卫衣，也像对方一样兜了帽子的崔正雅挤进舞池，耳边还是客人们热烈的起哄声。
“正熙？你是最差的？你们店里的规矩，真是奇怪！”
“是的，以及，的确。我们立志做首尔最独特。”
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酒味，估计也是喝嗨了才会下场。望了眼对面男人上挑的眼角，正雅笑了笑，说话时身子相当随意地跟着音乐晃动，直到对方向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并没有急于切入，反而找准了几个小节中的重音，正雅才有了动作。
伸手，抬腿，动作说不出来的简单优美，酒吧客人们马上发出了欢呼声，然而对面的男人帽檐下的神情却马上变得哭笑不得起来。
没多跳几步，就连再不懂得欣赏的外行人都能看出来，两个人是完全不同的风格，甚至能算得上是背道而驰。
斗舞用的大多是俗称的街舞，动作肆意而放松，节奏感却相当强烈。然而现在在舞池里的女孩，每一步都是大写的优雅流畅，手臂的伸展简直是教科书般标准，却在这样的音乐下也难得的赏心悦目。
虽然不得不佩服对方对音乐的把握以及对舞蹈的新式应用，男人看着对方朝自己一步一步靠近却实在笑不出来，和这样的学院派根本比不出来胜负好吗！！
和穿着的一身休闲工作服相当不搭配，崔正雅一个大跳蹦到了男人身边。气氛越发热烈，她自然知道观众们爱看什么，趁着对面男人脸上大写的懵，她一下反手勾住对方脖子，在算好的下一个重音点猛地劈腿落地。
天可怜见这个震惊的小伙，职业素养让他下意识地揽着正雅，跟着弯腰，配合着完成了个Couple动作，惹得观众们又一次疯了似的欢呼起来。
冲对方眨眨眼，就着对方还在她腰上的手，正雅勾着人家的脖子，再来了个高难度下腰，直接将客人们唬得尖叫起来。
“知道这样比很不厚道啦，但是尚贤xi毕竟不像您，在这里混口饭吃很不容易，您作为偶像，就让让他吧！等会我请您和你亲故们喝酒，怎么样？”
定格动作维持在两人对视，正雅的悄悄话没有人会听见。轻轻地拍了拍受惊过度的这位，她很快就在客人的起哄尖叫和掌声中消失在舞池里面。
十分钟后，套着围裙的崔正雅出现在了对方所在的包厢里，双手拎着满满一筐的啤酒。
“这么多啤酒，我们可喝不完……”佩服对方能意识到他们的口味，但坐在墙角玩手机的某位亲故却忍不住开口。
“没关系，当你存在这里好了，下次来可以继续……”瘦削力气却很大的崔正雅咣地将啤酒筐放在地上。
“我们下次可不一定来了……”刚才舞池里的男人却很给面子地从筐里拿出了一瓶啤酒：“你是女孩？我上次来的时候，你怎么说你叫正熙？信不信我告诉老板你假扮男人？”
“告诉吧，整间酒吧里员工没有不知道的……”正雅继续笑眯眯：“更何况，你们是来喝酒，又不是来相亲，我的性别应该无关吧？”
“怎么看你也没满十九，那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向警察举报你出入成年人场所？”坐在沙发正中的大哥终于把握了重点，严肃低沉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吓人。
“没关系，我是老板的女儿，就住在楼上。帮忙自家生意，想必警察叔叔也能视为例外的。”
于是，在酒吧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崔正雅小姐，就这么认识了这群很是有趣的哥哥们。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9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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