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夏天怪谈之地下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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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铁
（除标注外，串场音乐：《38度c》歌手：熊宝贝乐团）
（女）
夏天的夜晚，等待着末班车，
空荡荡的站台，没有风，没有人，
空气弥散着中央空调的温度，冷的，
还飘荡着人群刚散去的味道。
女（上）：习惯在这样的夜晚，一个人等地铁了。站台没什么人。
男（上）两人相对一笑。
女（自语）：他天天都准时到这里。误差不超过一分钟。但是，他从不上车。
男熟练的在站台的排椅上坐下，习惯的打开手中当天的报纸。
女：再过2分钟，地铁开过来，天天如此。门开了，里面没有人。
地铁的进站声，开门，女走进去（下台），门关。
（男）
这是个看不到天空的站台
夏天，这里是冷的，
冬天，这里是热的，
夜晚，这里太安静，
白天，这里太烦乱。
男：报纸，今天的最后一张报纸，我，今晚这里的最后一个人，好了，该走了。
（笑）我从没在等谁，虽然，她们？都以为我在等。哈哈，这些自以为是的疯子。等？等谁呢？女人？不！不！！不！！！（狂奔下）
女（上）：我是，哦，我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每日朝九晚五，偶然也会在单位加加班。平时，我没什么娱乐活动。唯一的运动？如果可以算运动的话，（众上）就是和人群一起在上班下班的时候，拥挤和奔跑。还有，办公大楼的电梯偶尔会坏，为了赶上敲卡，我必须去走15层的安全通道里的楼梯。
众：这生活，还真无聊。
女：是的，没有时间旅行，没有金钱消费，没有能力享受生活。
A：你根本缺乏安全感。
女：可是，我，我想，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众：谁？谁？是你？是你？还是你？
女：每天，我们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在同一幢楼里工作，偶尔会用MSN聊聊工作。
B：你，一定是爱上他了。我了解。
女：也许，他是个好看的男孩子，有干净的衣领和袖口。中午喜欢吃自己带来的可的便当。？
众：（七嘴八舌）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们交往了多久，不会已经。。。
（异口同声）同居了吧。
女：我每天在地铁里远远看着他，一个我喜欢并关注的陌生人。
众：陌生人？你？喜欢他？难道你确定他就没有女朋友？陌生人？难道你不知道人不可貌相？
B：也许他很坏？很花心？也许他连孩子都有了。
C：也许他就是个穷小子？也许他根本不喜欢女人？
女：所以，我只是看着他，远远的。冲动是魔鬼，我知道。
A：冲动是魔鬼？那，你这样，就不是了吗。
众：自欺欺人！
女：我知道，我根本不了解他。
A：看来，你还不是那么笨。
女：可是，爱情来的时候，谁又有什么法子呢？那是感觉，无法抵抗的感觉。
A：看来，你也不是一般的笨。
女：难道，看一个人，也有错吗？
A：错了！错！你准备看多久呢？
众：一辈子？十年？五年？一年？一个月？十天？一天？一个小时？半分钟？
女：如果这就是感觉，那——
众：白痴！
A：其实，你可以去问清楚的。
女：不！！
A：瞧——地铁又来了，你又看见他，就在你左边。
女：不要！！
众：是啊，又是上班的高峰。（被人群冲散状）好多人，好多人，你看到他，他又看到她，她还——哈哈，好多人，太乱了，太挤了。
A：只有一分钟，你必须上去，不然就要等下一趟。
女：是啊，不过，下一班，也只要等2分钟而已。
A：哈哈，你等吧，那你就等吧。
女：是的，等下去，天天看着本身，也许就是幸福。
众：真是白痴。（众下，女定格）
A：他走了，走了，你呢？真的想这样？（笑着下）
男：其实，我一直很想写个关于地铁的故事。想了很久。主角，也许可以是这样一个女孩子（走到女的边上）
女：什么是长大？
男：对，当毕业后，我其实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女：我知道应该要长大。
男：只是我想，我想留住天真在身上。
女：为了什么，学不会世故的想法？
男：为了什么？我不知道。也许，真的和他们唱的一样，问题的答案是简单的。我们的□□并不了解我们的灵魂。我们都不了解自己，自己的梦、要求、欲望、还有对简单的渴望。
女：你跑题了，先生。
男：是的，我跑题了。我们都跑题了。你只是想要个人来陪你、爱你。结果呢？你却喜欢上一个没有结果的幻想，一个色相皮囊。我只是想写个有意义的故事，让别人来看、来笑、来理解。结果呢？没有人明白、没有人。我失败了。
女：呵呵，我也是失败的，你的杰作。
男：是的，我的杰作。我爱你。
女：可，我不爱你。（夺去作家的稿子，撕碎扔下台，转身走下）
男：瞧！（对台下，指着女离开的地方）
她，她也离开我了。
她不喜欢我的作品！
她也怪我没有钱？
是！我的确在花着她给我的钱。
现在，她走了。那么我？我怎么办？
谁能给我钱？
我还是，还是不想。
是的，为什么要长大？
上班下班，呼吸地铁里浑浊的空气，和庸俗的人群混杂在一起。
（音乐：《我们迷路在灰色的城市里》
我和玻璃鱼在空气里面游来游去
希望能够继续一辈子游戏
谁在打造规矩
规定我们不许随便生活得太过美丽）
男：什么是长大？
（众拉着女上）
A：这就好比，你发觉你把东西丢在了站台，而地铁已经发动。
男/女：这就好比，你发觉你把东西丢在了站台，而地铁已经发动？
A：第一次——
男：第一次？
B：当这样的情况第一次发生的时候，你会在下一站跳车冲进对面的车赶回去寻找。
女：第一次，我相信了。好吧。我去工作。我以为他会好好写出东西来。
A：第二次！
男：第二次？
C：当这样的情况再一次发生的时候，你会在下一站站台告诉工作人员后原地等待。
女：后来，我明白了。于是，我搬出去，只是，我每次还是把钱按时寄到他的户头。
A：第三次？
男：啊！我明白了！当类似的情况发生三次含三次以上！你不再下车不再改变终点而是打个电话而已。（跑下，突然转身）谢谢你，我知道怎么写了，我知道了！
女：我还没说完，你给我回来。（追下）你什么时候还我钱，你欠我的那些钱！
众：原来都是白痴。
A：还有疯子，哈哈！走吧，大家。（众下）
（男）
小姐，醒醒，醒醒！
女：（睁开眼）我睡着了吗？好长的梦呢。（突然站起）糟糕。刚才那辆——
男（尴尬的）今天的末班车。
女：那——
男：不是我的错，我在看报纸。发觉你睡着的时候，就叫你，奇怪的是你睡的那么沉，怎么也叫不醒。
女：问题是，我现在怎么回家？（埋头）
男：我怎么知道？
女：我又没问你！
男不吭声，继续看起报纸来。
女：怎么连个工作人员也没有，电话又没信号，见鬼。
众上
A：哈哈，你是遇见鬼了。（招呼大家）就是他们，就是他们。
B：几米的图画里，小盲女在地铁里找到了所谓的幸福。
C：类似的电影里，大盲女在地铁里找到了自己的爱情。
众：可是现实里面？地铁里很难遇见美丽的盲女，拥挤的人群往往被动而冷漠。
A：你们，都知道是为什么吗？
众（摇头）
A：一群跳地铁自杀的笨鬼！
众：你不也是！
A：我是被人家一不小心给挤下去的！而且我可是你们中年纪最大的！
众：那你说，为什么！
A：为什么？哈哈！为什么？瞧！地铁里，有幸福也有爱情，它们属于带它们来到地铁的人。
众：对。
A：你，过来。
B：哦。
A：你为什么要跳啊？
B：我失恋了！上班的路上，我看见，无数人一对一对来来去去。
A：你觉得，孤单的人永远比有爱情的人多。这不公平？
B：对！
A：你，过来。
C：哦。
A：你为什么要跳啊？
C：我失业了！求职的路上，我看见，无数人拿着公文包来来去去。
A：你觉得，人就是地铁里无数被复制的类似的符号，这不正常？
C：对！
A：人群的形象，出现在你们可以想象的到的任何角落，或站或坐或打着瞌睡。
众：是啊。
A：这让遭到打击的你们更加郁闷苦恼无处发泄。
众：是啊。
A：所以，你们就跳了，要大家去注意、去同情、去在乎。
众：。。。
A：错了！你们是什么？你们什么也不是！自杀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明白吗？
众：不明白。
A：白痴！地球不会因为失去你们就不自转公转的。这，你们明白吗？
众：明白。
A：一群笨鬼。
众：可是？
A：可是什么可是？乖乖和他们（指台下）看着。等看完了。我们就知道为什么了。
众：原来你也不知道啊！（拖A下，打A的声音）
女：你，不坐地铁？
男：我就住在附近，来这只是因为习惯了在这里看完一天的最后一份报纸。
女：为什么？
男：没什么为什么。
女：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在等人。
男：我知道。
女：你，知道？
男：当然，我看报纸前，也会看看站台。所以，也知道，你两年来几乎天天来这里坐刚刚的那班车。
女：不过——
男：对啊，抱歉，没叫醒你。
女：没关系。对了，你有带手机吗？
男：你可以找工作人员。
女：算了，刚才看了下他们的办公室，人好象正好不在。我手机，没信号了。
男：哦。
女：你没带的话，就算了。
男：恩。（起身）好了，该走了。
女：看完了？
男：看完了。
女：你的习惯，还真奇怪。
男：从那里出来前，我已经习惯每天睡觉前看完当天的报纸。现在也是。
女：哪里？
男：那里。
女：哦
男：好了，晚安。（转身）其实，你可以出去打车，外面有出租的。
女：好的，我知道的，谢谢。（男转身下，两人定格）
（众）
这就结束了？
A（上）：不然，你们想怎么样？
B（上）：我想，事情本来其实应该是这样的。
男（笑）：小姐，要不，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女：你有车，可是？
男：没关系，我送你吧。
女：这样——
男：走吧——
A：停！
B：怎么？不是吗？
A：白痴。
B：然后，他们恋爱、结婚——
A：你好好看看，还有谁象你那么花痴。
C：要是和你说的一样，明天准会看到时代报上报道：
女子深夜被不明男子诱拐，下落不明。
B：我不相信。
C：去！去！去！！我认为，事情本来是这样的——
女：那里，哦，来人啊，抓——
男：你说什么——
女：救命——
男：我杀了你。
女：啊——（两人定格）
A：停！
C：怎么？不是吗？
A：白痴。
C：然后，明天，我们中就又可以多个人了，而且是个比我还傻的女人。
A：你好好看看，谁会比你把人心想的更坏。
B：去！我笨？我看你比我还笨。
C：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A：够了，看下去，看下去！
女：你，怎么又回来了。
男：这，我出去时看见工作人员回来了。
女：你来，是想告诉我这个。
男：对，那我走了。
女：等下。
男：什么？
女：谢谢。
男：晚安。
女：晚安。（两人挥手，转身，定格）
众：结束了？就那么简单。
A：就那么简单。知道答案了吗？（对台下）知道为什么了吗？这，才是爱！知道吗？这才是世界！才是你的心！（对众）天要亮了，还不走？
男：你知道，我一直很想写个关于地铁的故事。想了很久。主角，我一直希望，她就是你。
女：我知道。所以，我愿意。
男：可是，你总是在问些问题，比如，你问我为什么不想长大。
女：是的。
男：现在，我明白了，其实，是我错了。
女：就那么简单？
男：就那么简单。但是。你可以再相信我一次吗？
女：我不知道。（松开手）对不起，我不知道。
男：我去了那里，那里都是疯子，和我一样的疯子。直到有一天，他们说，你可以出去了。但是，我再也没找到她。（笑）不过，我每天都去地铁看完当天的最后一份报纸，这已经成为我的习惯。一个人，有一点习惯是好事，至少可以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
女：我忘记了是谁告诉我，冲动是魔鬼的。也许是一个疯子说的，也许不是。我一直还是注意着地铁里，和我一起上班下班的那个干净的男孩子。至少，他从来不会让我产生想问他一个问题的幻觉。（笑）我还记得那个问题：为什么，你不想长大？为什么？
（众上）
众：（说话时，男女自两侧下）
下一班的地铁，我们可否开往2046。
周慕白错过了。因为他的时代没有地铁？
其实，我们之所以没能达到的幸福，
不是因为没有速度、或者速度太快。
A：（笑）那是因为上帝给了我们一双过于清楚明亮的眼睛。为什么不简单一点？简单一点？（除A外，众笑着四散下台，A冲台下继续说）
我的可爱的小白痴们！请简单一点！
谢谢，天亮了，故事，结束了。
这仅仅只是一个，关于地下铁的故事。
我的可爱的小白痴们！请简单一点！
（一点点退下台）
别再想下去哦！别再想下去！
（GAMEOVER）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夏天怪谈之地下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