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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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李福祥打了辆车来到招待所，没上楼直接给温宁发了短信：“下楼，跟祥叔去了地方。”
出租车飞驰在上海繁华的夜景中，这时李福祥才告诉温宁一会儿要去见拍摄这则广告的厂商经理。
“小温啊，就算不饿，到了那儿也得装模作样的吃两口，懂吗？”
“我懂。”温宁点头，但心里略有忐忑，“祥叔，我这是.....去陪酒吗？”别说是女艺人，就是普通公司里的女白领也常会遇到外出需要陪领导喝酒的事，男人们倒不是故意要占便宜，只是觉得这酒桌上若稍少一抹春色，这酒喝的不舒服。作为广告女主角温宁自个儿也清楚一会儿吃饭时，怎么也得表现一下，温宁酒量还不错，啤酒白酒都能喝，只是厕所跑得勤快了点。
见温宁忧心忡忡，李福祥拍拍她的脑袋，道：“不用担心，还有祥叔呢，到时候见机行事。”
也是跟李福祥接触久了，温宁才知道他这人不错，虽然精明、世故、爱占小便宜，但对后辈很提携，别看平日里总因一些小事骂那些师哥师姐不争气，但关键时刻有好角色他会不计前嫌公平地给予每个人机会。不过仔细想想也对，李福祥这样的大人物犯不着跟他们这样的小人物较劲，活在这个世界，尤其是站在高处的人，谁还没点儿恻隐之心。不过一个小小的施舍，就能带红一个人，利润还三七分，他拿大头儿，怎么想都不亏。
“谢谢祥叔。”温宁笑笑，“不过，我到底要拍什么类型的广告啊？”
李福祥看了她一眼，似乎也是不好意思，转头看着窗外的匆匆闪过的夜景嘟囔了一句：“护......”
后面两字没听清，温宁问道：“什么，护身符？”
李福祥一叹气：“护肾宝。肾宝！腰子！”
啊？
饭局开在一家五星饭店的粤菜厅。老板姓陈，广东番禺人，自创业起家，最早是药铺里买药的，然后又做了医药代表，积攒了一些积蓄后，慢慢开了一家专做保健品的小药厂。近些年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注意力从如何吃好吃的，变成了如何吃的健康，保健品市场日渐火爆起来，陈老板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广西和云南还有分厂。
这个护肾宝就是陈老板去云南考察厂址时，从当地一个壮族老汉手里买来的。
“老李，我跟你讲噢，这个药是真神奇，吃完了以后立马精神百倍，三天三夜不睡觉都可以。”吃饭时，陈老板一个劲儿地夸赞这药有多好多神奇，老头吃了立马变壮小伙，小伙吃了能飞上天。在他身旁，还各坐一位长腿细腰的大美女。在陈老板说话时，美女们就负责给他夹菜。
“陈总，吃这个。”一美女夹了块海参递到陈总嘴边。
另一个也不甘示弱，举起酒杯送过去：“陈总，喝酒啊。”
声音嗲的让温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原本她想着今晚这饭局自己还得牺牲一下色相，结果来了之后才发现人家陈总根本不care她，除了夸赞护肾宝就是喝酒聊天，两位美女的身材也是一级棒，胸前的波涛让同为女人的温宁看见都不禁脸红，李福祥的眼睛也看直了，一边聊天，眼睛一边往美女傲人的“事业线”里飞，恨不得一头扎进去才好。温宁皱眉，想李福祥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娱乐圈里身材好的女人多了，不至于哈喇子流成这样吧？
后来送温宁出酒店时，李福祥借着酒劲才说了实话：“呵，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温宁想老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啊，只过了一个眼瘾就觉得了不得，仿佛睡了七仙女，幸福得能飞上天。
整场饭局温宁足足做了三个小时的看客。这倒也好，落一个干净。第二天五点温宁就起了床，洗漱完毕后按照祥叔给的地址来到了一家酒店。等了半小时，李福祥才从酒店客房下来，头发稀疏，神情疲惫，想起昨天晚上饭局结束时，其中一个化着烟熏妆的小蜜递给他的秋波，温宁想昨天晚上李福祥不仅仅过了一个“眼瘾”。
“祥叔。”温宁赶紧过去打招呼。
“噢噢。”李福祥哈欠连天，伸了一个懒腰，带着温宁来到酒店地下一层的游泳馆，里面已经有工作人员在忙活，其中一台摄像机已经架好。见李福祥走进去，一个带着时尚礼帽的人扭着腰肢跟蛇似的扑了过来。
“哎呦，祥哥。”
直到此时温宁才知道这个化了浓妆的“壮女人”居然是一个男的。
“呦，强子，好久不见了。”李福祥伸开手拥抱了强子。
“什么强子啊，上次见面时不就告诉您了，我现在改名啦，叫一荷。一二三四的一，荷花的荷。”强子娇羞地捂嘴。
“哦，对，一荷，一荷。”
从李福祥的寒暄中温宁听出来这个长得很妖的男人“一荷”也是一名经纪人。话里话外听着，似乎也是跟着李福祥进入这个圈后来又单干了。两位老友寒暄一阵才开始介绍各自手下的新人。
“你好，我叫温宁。”
“hello，我是贾斯汀。”
真是什么人带出什么样的学生，与一荷一样，贾斯汀浑身上下也散发着一股妖气。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说话却水的要死，还带着一股做作的台湾腔。温宁没吃早点就过来了，贾斯汀也没吃，李福祥一拍手，拿出大哥的样子，说：“走，我请你们吃。”然后贾斯汀就拍拍手：“哇，祥叔好慷慨噢。”
温宁突然没食欲了。
早餐是在饭店一楼吃的。温宁要了两根油条和一碗甜豆浆，正大口吃着，只听对面正轻轻剥开鸡蛋壳的贾斯汀皱眉道：“哎呦，小温，你早上就吃个，不觉得油噢。”
“还好，吃习惯了。”温宁咂么两下嘴。
贾斯汀眉头皱得更深，手里的鸡蛋掰成四瓣，一点一点放进嘴里。温宁看着他，总觉得他是不是在宫里参加过选秀，也是觉得自己荒唐，噗！温宁笑了，嘴里的油条渣子正喷在贾斯汀的牛奶里。
“对不起，对不起。”温宁赶紧道歉。
贾斯汀的眉毛已经快拧成一股麻绳了。想丢掉牛奶，可是又舍不得。温宁特别过意不去，自己花钱为贾斯汀重新买了一碗牛奶。
“哎呀，不用了啦。”新牛奶端上来后，贾斯汀装模作样地摆摆手。
“应该的。”温宁笑笑。
喝一口牛奶，贾斯汀面色才缓和了一些，开始与温宁有一搭无一搭的聊起了天。其实贾斯汀长得不难看，脸型很立体，如果不说话不做动作，只往那儿一立还是挺有范儿的，只一说话就完蛋了，整个一雌雄同体。
吃完饭，两人坐电梯回到地下一层时，温宁忽然问：“贾斯汀是你的中文名还是英文名？”
“英文名。”
“那你中文名叫什么？”
贾斯汀白眼一翻，似乎是后悔告诉温宁这个，特小声嘟囔了一句：“贾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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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肾宝的广告剧情是陈老板亲自撰写的。一共11秒，男主角贾斯汀的镜头多于女主角温宁。
开头两秒：贾斯汀扮演的成功人士先是开会，商务洽谈、开赛车、打网球......
第三秒：露出肌肉在浴室疲惫地淋浴。（画外音：过度劳累让男人精疲力尽。）
第四秒：贾斯汀一脸疲惫地站在窗前（画外音：男人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然后穿着花色吊带儿长裙的温宁从后面抱住贾斯汀，脸贴着他精/状的脊背，关怀道：是不是肾亏了？
第五秒：温宁举起护肾宝对着镜头甜甜一笑，说道，快用护身宝口服液，一瓶下去精神百倍。
第六~第九秒：打出护身宝包装盒，配音演员快速说出药剂配方。鹿鞭、何首乌、杜仲等等等等，还有几味云南特产药，壮族的，土家族的，反正怎么邪乎怎么来。深层含义就是男人吃完这喝药能比神仙还快活。
第十秒：恢复神力的贾斯汀抱着温宁从泳池中华丽起身。衣衫尽湿，制造暧昧效果。
最后一秒：贾斯汀与温宁相互依偎，每人手中举一瓶护肾宝，对着镜头说：服用护肾宝，他安心，我快乐。
什么玩意啊！！
看完用A4纸打印的剧情，温宁真想甩脸子说不干了。如果以后她红了，被粉丝发现居然拍过这么一个情节低俗的广告，会怎么想她？绝对是污点啊！侧头再看贾斯汀，他脸色也不好。听说他那样的男人很怕在公众场合露/肉，不过温宁想着大概是他身材不好，瞅模样贾斯汀就不是猛男，如果身材没料，怕是要被陈总嫌弃然后换角吧。
温宁觉得自己真倒霉，她宁可拍十三香的广告也不想拍这个护肾宝。她想不明白陈总身边不是有两个小蜜吗，身材好，长得也不差，干嘛不用她们非用我啊？
“因为你是专业演员。”李福祥喝一口清茶淡淡地说，“陈总尊重艺术，知道什么活儿该找什么人干，制药厂上下对这则广告都非常重视，希望播出后就能让护肾宝一炮而红，专业演员能令广告增色，说白了，谁不爱看靓男美女？所以小温啊，别有那么多抱怨，钱都到手了就好好干活。再说了，陈总身边一共两个秘书，就一支广告，用谁不用谁啊。”
其实第二个理由才是实情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10
，还差 